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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薄云天,呵呵,义薄云天……”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出卖的人,居然还会在乎义薄云天这样的虚名。
……
“清雅,不要哭,不要哭。”是因为又想到当年所受的委屈吗?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连死都不怕的女孩啊!“我帮你拔出这根针,它再也不会折磨你了。”
拔出来,如果能拔出来,她又怎么会等到今天?“七寸金针,深入脑髓,我全身功力因此四散再无凝聚之日……”如果强行把这根金针拔出来,四散的功力会瞬间汇聚她的百会死穴,她必死无疑。
“七寸……”七寸到底是多长,姬近枫第一次不敢去想象。
“是的,七寸……”
七寸,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死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距离……
……
天亮了,他们就要公开审判她了,那些道貌岸然自诩正派的人士,那些以她那最卑鄙可耻的爹为首,却要假扮正义来审判她的败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甘心居然会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里,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可笑的活着可笑的死去:“好多事情都还没有干,我还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颤抖的从腰带的针线包里抽出一样东西,迎着初升的朝阳闪闪发亮:“苍天啊——”
紧紧地捏紧那样闪闪发亮的东西,她握紧它用力刺向自己头顶的死穴!
“啊——啊——”
尖锐的刺痛让她放声大叫,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咬紧牙关,坚持让七寸长针没入自己的头顶——眼睛一黑,有种温热的东西仿佛从眼角中溢了出来——
是眼泪吗?
不,到了今天,便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看守她的家丁听到了她的惨叫,急冲冲的打开门,却在看到她的样子后,吓得动也不敢动。
“鬼,鬼啊……”
下一刻,他已经被吓晕了过去,眼前一片漆黑的慕容清雅就这么不辨方向的撞墙冲了出去……
正文 六十八、人世残忍
六十八、人世残忍
慕容清雅静静地躺在姬近枫怀里——她知道他们之间仇深似海,但这一刻,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奇怪的安定了她悲愤了十年的灵魂。在这一个,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我真没用,我居然就想着就这样永远睡下去……”
大仇未报,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面对那么多强大的敌人,她怎么可以有逃避的想法?
“不要!”紧的抱住她,不是,是护住她:“不能这样做!”他知道,因为同样是练武之人,因为他的武功更高更强,所以他知道——慕容清雅十六年的艰苦决绝,不可能一朝就被废了那么彻底,她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说出来,她一定还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了,一路上她不知道绝望了多少次,多少次就快要放弃想就这么离去:“我终于撑到了这一刻,只要再多撑一会儿……”她真的撑得好累好累,如果不是这么信念这么支持她活下去,她早就不愿苟活在这人世间!
“我不许!”手停留在她的头顶,他很想摸一摸,却又不敢再动这个危及她性命的所在——她刚刚自己也说了,只要拔掉这根金针,她全身的功力将又会凝聚在一起,代价是她立刻会死……
“我等了十年,每一刻我都以。为自己会死掉。这个秘密我守了十年。就算是凌少浩的宝剑架上我的脖子,我也没有动过头顶上的金针。”因为如果再也遇不到他,如果杀不了他,她宁愿死——机会只有一次,她不能浪费在别人身上,要杀,她就一定要杀了她的亲生父亲慕容得德!
他也不想她在被这根金针折磨,。每日每夜真气四散,受寒毒之苦,可是——拔掉,就会死。他不怕他也会连带跟她一起死去,但是他就是不舍得——原谅他的自私,他知道慕容清雅这样失去所有希望活着太痛苦,但是他还是想用全部的力气留住她,哪怕她爱上别的人。
“你很想杀了慕容得德是吗?”如。果她还留有一个愿望,那么他愿意帮她达成:“我帮你杀了他!”如果这十年来他知道这件事,慕容世家全部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全部都要死!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对清雅,却偏偏,清雅还是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不要任何人帮我,我要亲自动手!”天下人都说她。十恶不赦,她偏要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十恶不赦,她偏要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倒要看看,自己到底该下第几重地狱!
倔强的清雅,总是让他又爱又恨的清雅:“如果拔掉。这根针,你还能活多久?”
“一刻钟。”一刻钟,足够她了却她活着的最后一个。心愿,一刻钟,也足以让她送自己的父亲归西!“一刻钟,足够了!”
“不够,永远不够!”。他才刚刚鼓起勇气从新抱住她,她才刚刚不再抗拒他,愿意就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一刻钟它怎么能够?就算是一生一世他也不会觉得够!
“教主,你不应该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赫连姑娘受了重伤,快去救她,她——”
十多年都浪费了,慕容清雅,你现在再说这句话会不会太迟?“我会去的。”他的耳力比现在失去功力的慕容清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现在不动,是有心让赫连平夏学一个教训——她,居然对他隐瞒慕容清雅的情况那么久,而且直到现在还想继续对他隐瞒下去!
君山顶
明亮的绿眸渐渐黯淡下去,失血过多让赫连平夏的双唇已经渐渐变得透明,长冶简直不想相信,这样的她,居然已经缠住了他一个时辰抽身不得,将他死死困在君山顶上。
恨她就这样杀了他年轻的时候的恋人,但是她本来就是魔教中人各为其主他也可以理解,但他就是猜不透,慕容清雅跟魔教那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她有必要坚持到这样的地步吗?
他从来都看不起像赫连平夏这样的魔教妖女,认为她们不过是一些专靠美色迷惑男人的妖精。而这一刻,即使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不得不对她说一声佩服。
然后,他居然看见了慕容清雅——一个安详的躺在男人怀里的慕容清雅,少了十年前武林大会上的稚气,沉静如死水一般的慕容清雅。
“长冶道长,你是要找我吗?”
赫连平夏是背对慕容清雅,因为武功的差距,她听不到姬近枫的脚步声,因此,慕容清雅的折回让她几乎吓破了胆:“慕容清雅,你回来干什么,你还嫌害人害的不够多吗?”她送死不要紧,只是她会拉着她最重要的人一起去死!
赫连平夏现在狼狈的样子缓和了姬近枫对她的怒气,不过他还是很生气——他是天生的王者,所以他最痛恨别人对他的欺骗:“你既然知道她那么重要,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你还是不愿意让我知道?”真不敢相信,如果他这一次再不赶来,他会不会直到随慕容清雅一同咽气的最后一刻,才知道为她的命运而伤心?
“你来了……”也好,她本来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战死,也不要成全他们——但是她做不到,就在她认为自己也守不住慕容清雅的时候,她是那么盼望他可以来,可以来救他自己:“太好了,你真的来了……”你来了,就不用死——即使,知道真相你一定会恨死她,即使,她明白的——你,早就来到山顶,却放着生命危急的她不管,先一步去找慕容清雅……
“你很不好。”不是指她的伤势,而是指她这十年的欺骗。“敢欺骗我的人从来都不会好。”她也是一样,除了慕容清雅,他不允许这世上有任何人可以欺骗他。
这边,是怒气冲冲的姬近枫,这边,是心平气和的慕容清雅:“长冶道长,你是来杀我的?”现在傻子都知道,他已经杀不了她,他不可能是姬近枫的对手。
“本来不是。”当年他见过慕容清雅,他从不认为有那样舍身精神的女子会是那样凶残的人。他这一次赶过来,不过是想阻止峨眉去追杀她,却没想到……
他们武当世代都是修行之人,讲究慈悲为怀,他此次追来只是好意:“可是现在是了。”只不过,他现在遇到了姬近枫——他能上山,就证明山底下他们武当一派出动的所有弟子只怕现在已经无一幸免。如此深仇大恨,就算定慧师太不死,他们也必须跟他有一个了结:“慕容清雅,我武当当初并没有出动一兵一卒逼迫与你,只不过,我带出去的二十三名弟子,我必须给武当上下一个交代!”
痛苦的紧咬下唇——旧仇未报,又添新仇,仇恨对她来说好像是永无止尽,避无可避:“我知道,”突然死去这么多弟子,就算换了她,她也会选择拼个鱼死网破。“武当弟子的死我很难过。”
眼睛看向姬近枫,她本来很想解释——这个魔头要杀多少人那是他家的事情,与她无关,但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神阻止了她,她突然有一种很离奇的想法——有关的,他这么做本来就是为了她,她本来就应该承担这件事。
因为,其实就算她否认,这件事最后还是会被硬加在她的头上……
姬近枫安静的抱住她,直到慕容清雅说了那一句话。她居然没有否认他的所作所为,就在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先一步跟她撇清关系的时候:“你想怎么交代?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在长冶道长跟赫连平夏火拼的时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的凌少浩此时再也沉不住气:“师傅不要,不要杀她,她什么都没做,是我对不起她,是我一直都对不起她!”很可惜,他只知道他的师傅很厉害,却不知道此时抱着慕容清雅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
长冶道长摇了摇头:“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想当初,他从回武当学艺,一心一意以手刃慕容清雅为最终目标。他日劝夜权,就是希望他能放弃这段仇恨——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自己执迷不悔。
到了今日,他才知道“仇恨”二字,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真轮到自己,他也做不到那样洒脱,而此时的凌少浩却说要放弃了,这是多么大的勇气!
他做不到,原来他身为一代宗师,其实还不如自己的徒弟:“慕容清雅,明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好了!”
“你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惊讶的就只有慕容清雅一个,她何止惊讶,简直是恐惧万分:“你再说一遍,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我说——”
看他再一次开口,慕容清雅却阻止了他:“你先不要说。”
她听清楚了,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她现在不想自己听清楚——没听见,她就可以当做自己的娘亲没有死,没听见,她就可以当她还活在自己的心里。
“清雅!”凌少浩痛苦的攥紧双拳——他的错,当年如果不是他苦苦相逼,她的娘亲就不会被逼死,而她……
她现在的样子他看了好难过,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她居然这样自己欺骗自己!他含着泪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心痛的看着她的眼睛逐渐变成死灰色。
“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