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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瘫倒在床上,苏玉颜感觉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刺痛着,这感觉,就像六年前的那一天……
整个金陵都知道芙蓉阁出了一个绝色尤物苏玉颜;整个金陵城都知道那个苏玉颜又冷又傲,就算是对待把她一手捧上去的陆家大少爷也不假辞色;全金陵都知道陆家大少爷对那个苏玉颜可谓是痴心到底,就算美人儿从没给过他好脸色,他依然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跟真心跑到她的面前任人践踏……
这就是她需要扮演的角色,她一直做得很好,她一直提醒自己,她跟陆远之之间不过是场交易,直到那一天荣华君主冲进了芙蓉阁的大门……
“啪!”苏玉颜被狠狠的扫在了地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我——”她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又被另一巴掌将解释的话扫回了肚子里:“大胆,下贱货,郡主喊你小娼妇那是抬举你,路边的母狗都比你体面点!”
她跪在地上,不再分辨——妓女本就是这世上最下贱的职业,就算是要告官过堂,也要比别人多受罪(按照当朝律法,妓女犯法,先要脱guang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毒打一顿)。自己能够受到陆远之的庇护苟存至今已是万幸,这本来就是交易,而现在就是她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来人,拿鞭子来,给我打花这个小贱人的脸,我看她再怎么勾引远之!”
苏玉颜瞄了一眼郡主家叼奴手中近三丈长的蟒鞭,出身江湖她怎会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鞭子,普通鞭子只会伤皮肉,而蟒鞭一出一定会伤筋动骨,就算是身怀内力的练武之人也未必能熬得过十鞭,更何况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郡主,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她不恨她,这不过是一个做母亲的私心。淡淡的笑了笑:这样也好,不用再做别人的挡箭牌……
长鞭呼啸着向她抽了过来,凌厉的鞭风甚至扫痛了她细嫩的肌肤。苏玉颜闭上眼睛,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脸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狰狞可怖。
然而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她立刻被一个怀抱紧紧地包裹住:“颜儿,颜儿,你没事吧?”
“陆家少爷!”真的是他吗?苏玉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过是他买下来的工具,她死了他可以再买别人,她从来都不敢指望他能赶过来救她。但是他赶过来了,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高兴,苏玉颜便惊恐的看见陆远之肩背上蜿蜒的一道鞭痕——蟒鞭造成的恐怖伤害撕裂了他的长衫,皮肉翻卷着正在往外面沁出鲜血,大片的红色染红了他的衣衫,滴滴散落在地上……
“你——”陆远之的身子因为疼痛有些微微颤抖,但是他正忙着检查苏玉颜的伤势:“没伤着吧?”
发誓不再流泪的,但是眼泪管不住的滚滚而下——天下人都骂妓女下贱,甚至连芙蓉阁的自家姐妹都没把自己当人看。陆远之,只有陆远之,即使自己不过是他买下的棋子,但是她知道,在他的心中,起码自己是个人!
“远之!”郡主差点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傻了,她尖叫着想冲过来,却被陆远之阻止。
“娘亲!”陆远之背对着她:“迷恋苏玉颜的是我陆远之,她从来没有勾引过我,甚至讨厌我。如果母亲再以儿子的过错苛责他人,儿子只能一死……”
正想查看陆远之的手颤了颤,苏玉颜感动的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哆嗦的嘴唇不断地做着口型——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死字都能说得出来?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啊!
“你这个妖精!”陆远之的反抗让荣华郡主更加痛恨苏玉颜:“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本宫拉走,给本宫立刻勒死这个妖女,立刻!”
静静地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荣华郡主——死,对现在的苏玉颜来说一点都不可怕。落魄到今时今地,发现居然还有一个是真心保护她,真心对她好,她也不枉此生了。
白绫已经缠绕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苏玉颜闭上眼睛,等待即将接踵而来的窒息般的痛苦。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闷响,像是很猛烈的撞击声,然后是奴仆放声大哭的声音:“郡主,不好了,少爷他撞墙了!”
她看见鲜血将他的一身白衣染红,散落下来的血滴宛若桃花点点;她甚至看见他最后要被郡主抬回去的时候,回头对她的勉强一笑,好像是在安慰她——没事了,郡主现在眼里只有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一刻,便是沦陷……
即便她早就知道,即便是落花有意,流水也会无情……
“妾身值得吗?”为防他多日不见苏妈妈会怠慢我,三天后他依然苍白着脸坚持出席了芙蓉阁的百花宴。
“我选择你做我的挡箭牌,我有责任保护你!”
够了,够了,这样就够了!
娘啊!清雅终于爱上了一个好男人,一个君子,即便这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清雅也值得了……
正文 九、注定心碎
“春芽,春芽!”轻轻的唤了唤,确定小丫鬟的确是已经睡着了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去,小心的避开守卫,向地牢走去。
白天春芽小丫头一边哭着求饶,一边不住的向屋子后面紧张的望去,如果她没猜错,地牢应该就在屋后这个方向吧?
果然,当她看见通向地牢阴暗的门的时候,她兴奋的都快要大叫起来。更加让她兴奋的是居然还没有人看管——虽然这一点十分的可疑,但是苏玉颜已经无法思考,她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再看看陆远之,把一直以来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生与死对她来说本来就不重要。
“陆公子,陆公子你在吗?”摸索着进去,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楚,但是她依然凭本能来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一身白衫已经被血污浊,惨白的脸色,他已经不是苏玉颜以前认识的风度翩翩的陆家大少爷,但是此刻的他却更加让苏玉颜疼惜:“你挨打了吗?哪儿疼,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玉颜?你怎么会在这?”问了两句,陆远之突然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苏玉颜,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快回去,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我不走!”毕竟是谦谦君子啊!自己都这样了还总是关心着别人:“再说,你认为来了这里,我还能想走就走吗?”
“说得好!”陆远之没有说话,话音是来自苏玉颜的身后。苏玉颜震惊的转过头,便看见了她现在最最不想看见的人:“你既然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还有胆子到处乱跑,难道你认为本座就真的不会把你怎样?”
阴寒的脸,浑身所散发的危险气息让苏玉颜步步后退,下意识的挡在陆远之身前:“我——”她直到此刻再解释都没有用:“此事不关陆公子的事!”
本就阴寒的眸子因为她维护陆远之的话变得杀气沸腾,然而姬近枫身边居然还站了一个喜欢雪上加霜的人:“主上,奴家早就说了,这女人在青楼待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知道被训练的多么无情无义。亏主上对她那么好,一转身就——”
“住嘴!”姬近枫本就愤怒,现在可以说谁是都想杀人了:“我的事你有资格评论吗?来人,拖出去按教规论处!”
苏玉颜本来也很讨厌那个落井下石的女人,但是现在几乎有点不忍了——那个女人也算生的天香国色,她虽然不知道按照教规她那样胡乱插嘴是何等大罪,不过看她现在花容失色的模样想来应该不好受。
“教主开恩,奴家上次的伤还没好,再也受不住鞭子了……”
原来多说几句话都要挨鞭子,这个变态地方。苏玉颜想开口替她求情,但想想自己的罪要比她大得多,都自身难保了,还是算了吧。
“住口,教规你忘了吗?犯了错居然还敢求饶?”
苏玉颜听了感到一阵阵发寒——这个变态的鬼地方,犯了错居然连求饶都不许!还有这个变态的教主,亏她白天的时候居然还认为他不坏!
冷眼看着属下就这么把自己的爱妾拖走,姬近枫居然连眼皮都不动一下,苏玉颜再也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喂,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在下的女人很多,死了的更多!”好冷酷的口吻,就像宰了一只鸡,一条鱼那么简单。
苏玉颜突然觉得,她当年被自己的丈夫卖入妓院也许还不是最惨的——比起姬近枫身边那些来来去去被折磨死以及正在遭受折磨的女人,她起码现在还是完好的,不过也就只能到这一刻了。
苏玉颜舔舔嘴唇,知道他大爷专门跑到这里来逮她绝对不是没事教训小妾这么简单,但是看他好像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悬在空中半天。终于,她受不了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过求你放过陆公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会来!”
“这么痴情啊!真很感人啊!”听苏玉颜说完,姬近枫突然妩媚的笑了一下,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比他生气更加让人恐怖:“就不知道陆公子会不会对你也同样痴情呢?”
他不会,他不爱她,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现在她庆幸这一点,因为他不在乎她,她想接下来无论她发生什么,陆公子都不会那么难过……
“姬——姬教主。”陆远之艰难的站起来,苏玉颜这才发现他趴着一直不动,是因为他的臀上都是刑伤:“苏玉颜不过是因为想报恩,一切都因为陆某而起,求教主你大慈大悲放过玉颜吧!”
傻男人啊!都这样了,居然还想保护我。苏玉颜又想到当年,他为了从白绫下救下她,毅然决然的将头碰的头破血流,差一点就……
“有陆公子这句话,玉颜这一世也就够了……”他不爱她,当年都可以为了她坦然赴死,而现在,她心系于他,怎么会苟且贪生?
“你们够了没有!”陆远之跟苏玉颜之间的情谊刺激了姬近枫,他可以等十二年,可以原谅她忘了他,但是他不能原谅她居然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还是一个不爱她的人:“陆远之,我给你一个了结我们之间恩怨的机会。”
姬近枫挥了挥手,属下立刻又押进来一个浑身遍体鳞伤的女人,苏玉颜虽然不认识这是谁,但是从陆远之的神情她可以猜到——是那个女人,这个就是让陆远之魂牵梦绕了十年的女人!
“梦雅,梦雅,你怎么了,你醒醒梦雅!”
“你放心,她习武之身这点伤死不了的。”姬近枫不耐烦的打住这二人的叙旧:“这个该死的女人敢背叛本座,该死!而她——”目光扫过苏玉颜:“擅闯禁地,意图救人,也该死!本作现在大发慈悲,只处罚她们其中的一个,你可以选择救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苏玉颜瘫倒在地上,她现在知道这个魔头想怎么惩罚她了——他居然要她心爱的人亲口选择她的死亡,他要让她知道陆远之想要她死。这个惩罚比直接杀了她要让她痛苦许多倍!
“教主,教主,陆远之求你了,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放过她们吧!”陆远之看看前面已经遍体鳞伤的妻子,又看了看神情凄楚的苏玉颜,情跟义本来就是很难选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