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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失去了一个光明正大难为左迁的机会,都寄希望于新娘绣房里众人的手段。
罗桃依出嫁,书香郭大嫂子雁儿,另有城中官员夫人皆前来添妆。各人如今手头都有了银子,酒楼开业至今,众人夫婿皆月月有红利,胭脂铺子也一向赚的很不错,近两个月又添了些从北漠商人手里采买进来的宝石香料,因此各花了银子替罗桃依打了一副金头面,虽然手艺远远比不上京城银楼的手艺,但胜在重量可是实打实的,真是实心实意。
书香在罗桃依耳边小声嘀咕:“这款式在京中大概不时兴,我们边城小地方,师傅你就笑纳,回京中另找银楼融了重打……”
罗桃依掂了掂那些头面的重量,皱眉嘀咕:“这是想让我把脖子压断吗?”不过对重量还是很满意的,指挥小丫头装箱锁起来准备待会运走。
左迁原以为今日罗家大门告破,之后就极为容易了,哪知道今日新娘闺房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捣鬼,小丫头出来传话,说是听闻左将军能文能武,不写几首催妆诗来怎能显出迎娶的诚意……
能征善战的左小将军行军布阵皆是长项,于诗词上面却不擅长,来之前想着罗家是书香门第,也背了几首催妆诗,哪知道一路走的远了些,这两日又被这帮子下属灌的厉害了些,关键时刻竟然将在京中背的催妆诗给忘了个干净……
他身边亲卫急的上窜下跳,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前握笔写几首,奈何片墨不通,只得眼睁睁看着将军一张白净的俊脸红透,又黑了,握笔涂涂写写,愣是在春末凉爽的天气里憋出一身大汗来,这才写了七八道催妆诗……
左迁身后一众旧属在旁看笑话,燕檀扬声道:“大舅哥你到底行不行啊?”被他转头丢了个眼刀,“你小子先准备个百八十首催妆诗再来我家提亲吧!”
众旧属顿时笑的东倒西歪,燕檀摸摸下巴嘟嚷:“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裴东明与老郭头纳罕的转头互相询问:“将军不是无所不能的吗?”还有他不擅长的事情?
这也太可乐了!
相对又是一阵大笑。
不论左迁功底如何,到底将这差使交了,最后新娘子与新郎在堂前拜别高堂的时候,罗四海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摸罗桃依盖在红盖头下面的脑袋,最终又收回了手。
他不像是一般的慈父,能说出那种文绉绉的训示来。
——一直被他捧在手心纵容的宝贝明珠如今远嫁他方,平时都舍不得训,如何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训示的话来……
嫁女儿这种事,太让人心里难受了,牵心扯肺的难受,也亏得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嫁女儿也只有这一遭!
反倒是罗夫人有百般的不放心,今日嫁女,她心中虽已经依依不舍,数度想要哽咽,但良好的教养使得她还是将“孝顺翁姑,互敬互爱”之语捡场面话说了些。
有多少私房话她总觉得没来得及嘱托,这样粗莽的丫头嫁到京中去,实在让人不放心……
罗毓背着罗桃依,将她从家里一步步背了出来,只恨不得道阻且长,他的妹妹还是小时候那顽皮可爱无忧的小姑娘……时光荏苒,最不留情,终于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左府的亲卫们抬着花轿上路了,左迁骑着高头大马频频回望这座城池,能够借娶亲之名再回来一趟,回到曾经流过血泪的地方,见到这座城池的繁华,他心中已经满足……
南城门上,那帮家伙将手腕挥了又挥,还能听到他们吼着的怪腔怪调,远处青山隐隐,日光暖暖的从头顶笼下来,他伸掌捂住了双目,只觉有些刺目,眼眶有点酸涩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的删了,觉得干巴巴的不好看……一直在想左迁迎娶小桃子时候会是怎样的……嗯,这一章比昨晚的好些……
结婚了,是新的开始,祝愿罗桃子幸福,阿门!
今晚还会有更新……表打我,本卷只有两章了,我要尽快搞定!
☆、119、主妇的价值
119、主妇的价值
罗桃依出嫁之后,罗夫人便病倒了。
她的身子向来健旺,这次却是嫁女,连日来疲劳忧思过度,当夜便觉得身上不好,第二日罗毓要返回金沙关,她强撑着替罗毓收拾了行李,送走幼子,回来便病倒了。
罗四海从前不曾直观的感受过罗夫人的生存价值,大约仅仅局限于“主持中馈,绵延后嗣”这样官方正统的答案,感情上深刻牢记罗夫人在战时不离不弃的恩义,很是享受这样平静的家庭生活。
忽然之间罗夫人病倒了,家中虽各种事情都循旧例,可是凡事总要统帅点头,小卒才能先行,如今罗夫人躺在床上烧的人事不知,那些前来请示的管家们首先就找不到拿主意掏银子的,一个个在主院里打磨磨。
罗四海从前衙办完公事回来,饿的前胸贴着后脊梁骨,饭还未熟,茶是冷的,房里丫头嬷嬷守着罗夫人眼睛都快哭肿了,请来的大夫只说这是内郁过盛,排遣出来就好了,留下个药方便走了。
罗四海过惯了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安逸日子,忽然遭这一记重锤,家中管事等不到后院主事的,逮着罗四海便问个没完,拿了好些生活琐事来烦他。
他自恃是一城百姓的父母官,管起家来不在话下,当下接手了家事,不出三天便闹了个灰头土脸,家中仆人乱成了一团,有人趁乱摸鱼,弹压不住,被罗夫人院里的管事嬷嬷报到他这里来,他一怒之下将后院好几个仆人发卖了出去,又考虑罗夫人病好后如何交待……管家一事完全不是他的长项嘛。
没人告诉过他要如何跟后宅仆人打交道才能不被她们钻了空子,又能令她们乖乖听话,老实干活。
谁说家庭主妇没有价值,只是每日里宅在家里享受着丈夫的供养?
这件事给罗四海的教训足够深刻,充分认识到一个女人也只有在深爱丈夫的情况之下才会费尽了心思的安排三餐,打理家事,令得丈夫回家来倍感舒适安逸。
等到罗夫人病好了,书香郭大嫂子她们才得知此事,来瞧她时,罗四海正遣人送了边漠酒楼的蜜炙羊排来给她尝尝,书香跟郭大嫂子也跟着好生饱了一回口腹。
郭大嫂子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小腹微凸,行动如风。书香才四个月,还穿着夹袄,她现在又圆润了些,不细心留意还真瞧不出她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了。
书香自孕期过了三个月之后,在古大夫与郭大嫂子的双重洗脑下,裴东明万分艰难的同意了书香每日可以自由行的提议,只不过身边要一直跟着丫环。秋芷被派来保护孕妇。
小丫环以前无数次看到夫人欺压老爷,如今难得见夫人被老爷吃的死死的,只觉这个家回归正道有望,不知道心里念了多少遍佛。
其实她注定要失望。
书香肯乖乖依从裴东明的指示,不过是因着上一胎夭折,夫妻二人都加倍看重腹中这孩子,书香又不想违逆裴东明一番好意,这男人惊慌起来很是有几分可怜,这才暂时依从了他而已。
二人来到罗家饱餐了一顿,又顺便听罗夫人念叨了数遍罗桃依,开解了她一番,才告辞。
彼时罗桃依还坐在马车里向着新生活奔去。
花轿到了遥城便换了马车,左迁以方便照顾新娘子为借口与她整日共处马车。
临出嫁前,罗桃依本有心想找左迁开诚布公的谈谈,奈何时机不对,被罗夫人看的死紧,就怕她这样的莽撞性子没出嫁便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如今二人共处一辆马车,离京城还有老远,有大把时间可以谈一谈。
罗桃依是个直爽性子,尤其如今对自身的认识很足,开场便是对自己的一番剖析。
“……将军也知道我女红厨艺一窍不通,又是个急性子,万一火了很容易提着鞭子跟人讲理……实在称不上贤惠……”
小絮在车辕上坐的提心吊胆,听到自家小姐对新姑爷说出这番话来,差点从车辕上掉下去,亏得赶车的乃是左家亲卫,是从军中历练出来的,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小絮提着后领拎了起来,又轻轻巧巧放回了车辕。
马车内的左迁嘴角微弯,复又平了下去,目光未从兵书上移开半分,只淡淡道:“正好可以让我有机会领教下你的鞭法。”
“……”
罗桃依傻眼了。
她几乎可以预见婚后二人上演全武行,自己次次落败的惨境。
“我……没有给人家做妻子的经验……”
“正好我也没有给人做丈夫的经验,承让了!”
“……”
奔驰的马车一路向着京城驶去,罗桃依一颗心吊半在空中,忐忑不安。偶尔偷瞧一眼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俊美威严,足以让人脸红……事到如今,她不免有几分恍惚,她到底是怎么将眼前这男人追到手变作自己丈夫的?
这是个问题,且留待她往后慢慢回想。
响水城中,罗家嫁女,罗夫人病好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酒楼上了轨道,田里的麦苗已经长的老高,书香软磨硬缠想去自家地头瞧一瞧,裴东明抽空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她去北城外,权当夫妻两个郊外踏青。
三十顷地放在后世那就是四百五十亩田,说起来也算个大地主了。
马车到了田间地头,车夫便将车停在大道旁边,裴东明牵着书香的手穿行在田埂,向着自家麦田而去。
出门的时候她多了个心眼,随手拎了个小篮子跟小铲子,在田埂边瞧见苦苦菜便顺手铲了下来,随手丢到篮子子,今晚大约可以吃一顿野菜了。
她蹲了两回,裴东明便看不过去了,自动自发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看到野菜便蹲下去铲。
到得自家田间,裴东明指着绿油油的一片麦田给她看:“我们家左手边是罗家的地,右边是郭家的地……”
事实上,触目所及是一大片绵延的麦田,绿意盎然,裴东明指的只是个大致方向,给书香自己是分不出哪是罗家哪是郭家的地的。
不过能看到这一大片属于自家的麦田,心情总归是愉悦而踏实的。纵然是回到家看到意外来访的人,也不能将今日高兴的心情稍减半分。
今日来访的是贺家大娘。
自响水天气转暖之后,她在贺黑子耳边唠叨了无数次想要扩建院子,可惜贺黑子事忙,又知亲娘打的什么主意,被莲香哭过两回,家里整日有两美姬虎视眈眈,他借口事忙,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回家了。
贺大昨日站在书香家原来的院子张望,恰好碰上郭大嫂子买菜回家,聊了两句,郭大嫂子讲起来准备问问书香家,想要将这小院子扩到自家院里。
贺大娘不比郭大嫂子这般直爽,她多留了个心眼,并不曾告诉郭大嫂子自己的打算,第二日爬起来索性直奔书香家。
莲香与书香决裂之事,她并不知情,也无人告诉她。
苏阿妈见来的是裴东明军中兄弟的亲娘,自然分外热情,两老太太凑在一处聊了许久,贺大娘又将裴家几进院子都转了一圈,见到后院里养着的牛羊鸡,还有菜园里冒出头的青菜萝卜,忍不住赞叹:“还是裴家娘子会过日子……我家那个……”撇撇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