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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笑。
正堂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不算早也不算迟,若水低眉敛,跟在奉直和凌意可后面给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拜年,照例有红包,虽然不多,只图个吉利。
行了礼后,奉直夫妇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她们又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后,看着一个个衣着崭新、神情自得的主子们依次进来,先是一脸福相的奉孝和福姨娘进来了,很快奉纯一家进来了,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要红包,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若水细细地观察着,用心地记着,若真如奶娘所说,帽儿胡同的事情不可能是凌意可做的,还能是谁?罪魁祸会不会就在这一众人里?
所有的该来的都来了,就连一直严加管教的奉贞也被特许参加家宴,精心准备的酒宴很快开始了。
堂上共摆了两桌,一桌是正经的主子,一桌坐的是她们这些半主半奴之人,于文远和两个儿子的婢妾尽坐与此。
若水和众人打过招呼,就不再言语,只默默地坐着吃菜,一边暗地打量揣测着众人。她和奉直的事情满府皆知,许多人却是第一次见她,自然都很好奇,特别是她今天还刻意装扮了,虽然衣着并未逾规,但那些昂贵的饰,别说通房丫头了,就是普通人家的正室未必置办的起,看来云家不愧为富商。
等到酒斟上,气氛慢慢热闹起来,大家都没了当初的拘谨,开始你来我来,若水被酒气熏得一阵反胃,差点忍不住跑出喝了一口热茶,无意中抬起头来,青姨娘正担心地看着她,还好别人并未注意,心时顿时温暖起来,这府里虽然有人存心要害她,但是关心她的人也少呢。
酒兴正浓时,主子那一桌已经给老夫人敬完酒,轮这一桌了,由年纪最大的青姨娘先开始,依次起来过去给主子敬酒。若水生怕自己做得有不妥之处,就细细观察着,等会好照葫芦照瓢。
很快就轮到她了,她举杯走过去,众人皆好奇地打量这个由富家千金沦落为通房丫头的蜀郡女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若水却不以为意然自若地先给老夫人敬酒,老夫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看她平平的肚子,再看看奉纯的两个孩子和一个大着肚子的通房丫头,叹了一口气,奉直尚无子嗣,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若水举起酒杯正待饮阵酒气冲进鼻子,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慌忙扔了杯子就往外跑,众人皆惊,奉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凌意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众人不安地看着老夫人,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大年初一的新年宴上做出如此举动但扫了大家的兴,简直就是大不敬,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严妈忽然上前跪倒动的老泪纵横:“老奴恭喜老夫人和侯爷、夫人,大年初一就有如此喜讯,可不是今日祭祀祖宗显灵了!”
大家这才醒悟来,交头结耳窃窃私语起来,老夫人和夫人满面惊喜,一连念了三声:“祖宗显灵!祖宗显灵!祖宗显灵!”慌忙吩咐严妈和青姨娘出去看。
这一切听在凌意可耳里全成了讥讽,她克制着自己的失落和怒气手里的丝帕都快要拧烂,这该死的云若水么事都让她占了先,上次落了胎这次又怀上了,偏自己和其他通房丫头半点动静也没有。
很快,满脸喜的奉直扶着娇羞而幸福的若水进来了,青姨娘和严妈妈乐滋滋地跟在后面,一进门就嚷着要老夫人的赏赐。
老夫人已经变得神清气爽,夫人好象年轻了几岁,两人呵呵一笑:“急什么呀,还等证实呢,快请大夫把个喜脉再说吧!”说完慌忙命人去请大夫。
凌意可站起来,满脸欣喜:“这可是大喜事呢!我和公子送云姑娘回去歇着,这里人多别冲撞了她,等会大夫来了总不可能在这把脉吧?再说影响了大家吃饭可不好!”
大呵呵笑了,老夫人摇摇头笑着说:“我都高兴糊涂了,多亏可儿提醒,你说的对,这里人多别冲撞了,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大夫来了我再过去看!严妈和青姨娘年纪大中用些,跟过去吧。”
奉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若水往回走,凌意可领着青姨娘和严妈跟在后面,倒象成了她的随从。
回到若水的屋子,奉直当着凌意可的面,先喂她喝茶漱口,又无比爱惜地扶她躺下,然后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青姨娘和严妈看看凌意可的神色,暗暗心惊,只怕这个孩子不能顺顺当当生下呢。
凌意可心中暗恨,不就是一个丫头生的庶子吗?天生就低人一等,有这么金贵吗?
又恨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抢在若水前面生子,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丝疑虑,自己肚子不争气也就罢了,难道那四个丫头肚子也不生气的?这么多女子只有云氏能生养吗?会不会是有人做了手脚?
时间不大,老夫人和夫人就陪着大夫一起过来了,看到窄小的院子和简陋的家具,两人愣了一下。
大夫把了脉点点头:“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情况很好,只要处处小心,别摔了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明年府上定会添丁进口!”
众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打了大夫围着若水说话了这么多人,小蓝和小绿忙得团团转。
于夫人却沉着脸说:“这边院子这些天不太吉利,奉直得子不易,我看云姑娘先搬到老太太那边住上一些时日,避讳一下好,等那件事过去了请人过来诵诵经再说吧!”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六一、隐忧
若水不止一次见识过老夫人的手段和心机,若真的住到那边,别人想做手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暂时保得母子平安没问题,连忙点头,处处听从她们的安排。
帽儿胡同事件、虹儿无故叛主,仙儿蓦然离世,似乎全是针对自己这房,奉直心里也没底,等过完年去当差,把有身孕的若水一个人留下,他怎能放心?能暂时去老太太那边安置,再好不过,先住上一段时日,以后再说吧,何况那边还有最信赖的严妈,可以时时照顾她。
第二天,若水就在老妇人的催促下搬了过去,住在离她最近的厢房里,小蓝和小绿也跟了去,还派严妈随身照顾,确保万无一失。
若水从刚入府时一个处处被贬损的外地女子,因为这个盼望已久的孩子,突然变得金贵起来,老夫人和夫人对她嘘寒问暖,百般体贴,生怕有一丝闪失。孩子的到来也给侯府的新年平添了几分欢欣和喜气,奉直因为虹儿和仙儿而灰暗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孩子,总能让人看到希望。
因为身份低,府里过年期间的见客和走亲戚均轮不到若水,她就静静地坐在温暖而洁净的厢房里,小蓝、小绿和严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边做着婴儿衣物一边聊天,孩子冲淡了她所有的痛苦和不快。
看着严妈笑呵呵的样子,撒娇地说:“奶娘,你别老光顾着高兴了,你可要答应一直陪着我,将来还要照顾孩子!”
严妈拿出一块上好的翠绿色料子正准备裁衣服,闻言呵呵一笑:“只要姑娘不嫌老奴人老不中用,我巴不得替你看孩子!你看看,多好的料子,全是老夫人和夫人赏的,这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满府上下都盼着呢,老太太高兴得什么似的,当初大公子得子他也没这么开心过。赶明个生了,无论是小公子还是小小姐,都跟金疙瘩似的!”
若水一滞,来得可真是时候?来得是时候就如此金贵?那么那个不幸落掉的孩子呢?难道她不是奉直的骨肉?就因为来得不是时候,所以连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也没有?
一时间心情突然灰暗起来,因为怀孕带来的喜悦淡了许多,她对严妈说:“你们下去吧,我困得慌,想睡一会!”
严妈笑嘻嘻地说:“有身子的人就是这样,是不是犯困,来,我扶姑娘上床歇着,不过老太太一再交待了,身边绝对不能离人,姑娘嫌吵的话,就让俩丫头下去吧,我不出声,就在一旁陪着。”
她一手带大了奉直,却不被凌意可相容,现在除了陪老太太念佛解闷,再无事可做,能够照顾有孕的若水,再开心不过。
若水无奈,知道她绝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呆着,索性上床径自朝里睡了,不再言语。天将黑时,陪凌意可回娘家的奉直回来了,严妈怕影响他们说话,掌了灯就退下了。
奉直近前正待查看,若水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泪水,奉直慌得忙抱住她:“怎么呢?可是生气我今天陪少奶奶回娘家了?”
若水摇摇头哽咽着说:“大过年的,你陪少奶奶回娘家是应该,若水娘家远,想回也回不去,我再不懂事,也不会生气的。我是难过那个落掉的孩子,如果她好好的,现在都几个月大了!”
奉直脸色一暗,叹了一口气,拭去她脸上泪:“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不是她福薄,是我们没有缘分,照顾好这个孩子,说不定是个女儿,也好安慰安慰我们。”
若水点点头,靠在奉直怀里再不说话。
半晌,奉直才幽幽地说:“我今天去凌府见到了瑞王妃,可惜她没有带虹儿。我问了问,她说虹儿在瑞王府一切都好,瑞王也颇宠她,让我们不要牵挂。”
若水顿时忘了心中的难过,欣慰地说:“那就好,无论在哪,只要她过得好就成了!其实大过年的,我好想见她一面!”
“放心吧,以后总有机会再见到。”奉直淡淡地答了一句却似不愿再提及,轻轻的摸着若水平平的肚子。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养胎,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若水压下心里的担忧,幸福地一笑:“放心吧,有老夫人守着,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做我们俩的孩子!你看,这是我给孩子做得小帽子,可爱吗?”
奉直放下小帽子,拉起若水的手:“你不知道,听到你有孕的消息,我又高兴又担忧,总觉得府里不安全,生怕有人想害你和孩子!”
若水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怎么可能?我现在老妇人身边,奶娘和小蓝小绿每天寸步不离,你也常常过来看顾,就是谁想动手脚,哪有什么机会?”
说完看着奉直担心的样子,有些感动,走过去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放心吧,我不会再象以前那么不小心,这么多人盼着这孩子,他忍心让大家都失望吗?你不要有空总是来陪我,多顾点少奶奶她们吧,如今那边院里走的走,死的死,只剩下她们主仆几个了,想起来也怪冷清的。”
奉直眉头一皱,只剩下她们主仆几个了?一个个死的死、走的走,是不是就合了凌意可的心意?难道虹儿的离去与仙儿的死真的与她有关?这次若水先她有孕,她能容这个孩子平安出世吗?
奉直越想越心烦,担心地看着若水:“你太单纯太善良,虽然暂时住在老太太这,我还是不放心,虹儿又不在身边,只要你还在这个府里,我就很担心!老妇人盯得再紧,如果有人存心要害你,定会想尽办法,就像帽儿胡同的事情一样,简直防不胜防!
然后朝外边走边说:“我这就去找娘商量,一定要想个稳妥的法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了!”
若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果真如同奶娘说的一样,不动声色的聊聊数语,他对凌意可的疑心越来越大,夫妻情份越来越薄,慢慢就会薄得只剩下凌相的权势和瑞王的地位。那四个做帮凶的陪嫁丫鬟,恐怕只会跟着主子备受冷落,就是撵了所有的人,那院里只留下她们又能怎样?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六二、保胎
于夫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