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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可挨着两人坐下:“我托了几个人物色,挑来挑去,就这家最满意,也是机缘巧合,合该服侍公子!这家人姓卢,听说祖上还做过翰林,不过儿孙只知读书不懂经营,家道才慢慢衰落,所以才高不成低不就,误了女儿姻缘,但家教却是极严。他家女儿闺名静娴,年方十六,正值妙龄,不瞒你们说,我私下见过,人如其名,清秀娴雅,言谈举止极规矩,老太太和娘见了保准满意,我看呀,天生就是服侍公子的。”
老太太和夫人喜得连连夸她行事稳妥,当下商议明天就派于管家送去买资,并商议好进府的日子。
凌意可目的达到,高高兴兴地告辞回去。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一沉问于夫人:“看来她也怀疑只有云氏有孕一事有蹊跷。你派人查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云氏做了什么手脚?”
于夫人摇摇头:“查不出什么。云氏有孕前,每天都由厨房派人送饭,送什么吃什么,厨房也没发现和她有来往的人,而且凌氏常常传她们一起用饭,若她做了手脚,岂不是自己也逃不掉?如果她是家生子,日久根深,做什么手脚还说得过去,她一个外乡女子,带来的丫头又去了瑞王府,在府里无依无靠的,保全自己都困难,何谈做什么手脚?”
老太太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她就是想做手脚,也没法。”
于夫人看着她,试探着开头:“老太太勿怪,如果真有人做手脚,媳妇倒怀疑是仙儿做的,云氏恰好躲过罢了。不过死者入土为安,这件事就不要提了,即使凌氏主仆不能有孕,难得她肯为奉直纳妾,何况还愁儿女?只可惜只是庶出。”
提起仙儿,老太太一愣,脸上浮起几分痛惜,可很快又变得阴冷起来:“这么说起来,倒真是她的嫌疑最大?若是真的,她也该死!”
于夫人看着她阴狠的脸色,再想仙儿一家的离奇灭门,初夏的季节,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面上依然波澜不惊:“那样晦气的人,娘别再提了,凌氏说的也对,那院里是该进新人冲冲晦气!可别等云氏回府生产时被晦气冲撞了!”
老夫人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地说:“放心吧,这个孩子定会平安出生的,再有卢家女子进了门,那院里也就热闹起来!你也不再膝下荒凉了,说句真心话,奉纯有再多的孩子,对你来说,总不是奉直的。你这些年受委屈了,这满满一大家子全靠你撑着,如今总算慢慢好起来了,我心里有数,将来世子的位子,既有嫡子又怎能轮得上庶子?”
于夫人眼泪差点下来,这么多年,老太太虽然孙子里最疼奉直,却直到今天才吐露真心话,倘若有她的支持,世子的位子谁也无法从奉直手里抢去,于文远再想立奉纯,也不能强违母亲的意思。
她侧身谢过退下了,刚走到门口,却被老太太喊住试探着说:“其实,文远早就明白了你付出的一切,只不过他陷在自己设下的局子里太久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即使明白是坏习惯,也已经没法改了。提起你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柔和亲切了许多,依赖你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拉不下脸而已!”
于夫人淡淡地看着她:“时间太久了,他成了习惯,我也成了习惯,也不愿改了,如果换另外一种方式,受不了的不是一个人,我如今心里只有子孙之事和侯府大计,至于和侯爷,就那样了。不过母亲放心,媳妇明白您对我和奉直的好,我永远忘不了安靖侯府当家主母的职责!”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七十、姨娘
奉直撕了卖身契,正待去国公府告诉若水这个好消息,忽然想到明天是休沐日,心里一动,就忍了下来,转身回了屋,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了。
凌意可很快也回来了,以为奉直去了国公府报喜,正准备传饭,奉直却进来了。
凌意可惊喜地说:“夫君?你不是去给云妹妹报喜吗?”
奉直淡淡地笑笑:“现在天色已晚,明天是休沐日,明日再去。娘子还是吩咐传饭吧。”
凌意可见他言语中有些疏离,眼里一酸:“夫君可是怪妾身私自决定给你纳妾?”
奉直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好了再去回老夫人和夫人?非要抬出长辈逼着我答应吗?”
凌意可垂下眼睑:“我知道夫君并非好色之人,如果先和你商量了,你能同意吗?我确实是想以长辈们压制你同意纳妾的。”
说完抬起头,美丽的眼睛看着奉直,有些委屈地说:“意可不能生养,再不贤德,还配做嫡妻吗?这么多人却只有云妹妹一人有孕,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儿女满堂?我还不是为了二房子嗣兴旺?意可若能生养,用得着如此吗?谁不想有自己的亲生儿女?何况我若生养,好歹都是嫡出呢!”
说着眼圈一红,奉直无奈,只好挥挥手:“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咱们还是早点吃饭吧!”
两人默不作声吃过晚饭,奉直看到凌意可意兴阑珊的样子,想到她处处以自己为主,刚成亲还意气风发,如今大概因为不见有孕吧,处处委屈求全,仿佛矮人半截似的,心里一软,轻声道:“天不早了,今晚我就不走了,咂们早点安置吧!”
凌意可看见他眼里一抹温柔,心里一暖:“现在还早,要不让红颜和佳人给夫君弹唱一曲?”
奉直想起明天还有事,摇摇头说:“算了吧,这些天公事繁忙,我乏得很,还是早些安置了。”说罢就朝凌意可的卧房走去,凌意可脸一红,示意别人退下,伸手拉主奉直:“夫君,别!”
奉直不解地看着她,拙揄地说:“怎么了?不欢迎为夫?”
凌意可脸色一黯,眼圈又红了:“意可无用,成亲一年了,尚未有喜讯传出,不敢再占着夫君不放,还是招别人服侍吧,也好开枝散叶,意可这无用的人每日侍侯好夫君的茶饭起居,看顾好各位姐妹就行了!”
奉直叹了一口气,安慰她说:“娘子不必如此,你正当青春妙龄,谁说以后不能生?就是真的不能生养,奉直也不会嫌弃的。至于开枝散叶,也不在这一晚,咱们还是安置吧,我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去国公府!”
凌意可不好意思地笑了,含羞带俏地挽着奉直去安置了。她的生母已经告诫过她,抓住男人的心最重要的,夫君面前一定要放得下身段,背后做事再狠,当面也要温柔体贴,一点一点软化他,只要抓住了男人的心,就是不能生养,有嫡母的身份搁着,也一样能风光体面。云若水就是例子,天生一副楚楚动人招人疼的模样,牢牢占据了奉直的心,自己何不明退暗进,步步为营呢?
第二天,奉直一大早就去了国公府,除了禄儿,一个人也没带。
按理先来给外祖请安,韩老太太看见气宇轩昂的外孙子,拉着手说东说西舍不得放开,奉直耐着性子坐了一会,瞅着机会说:“孙儿有喜事告诉您老人家!”
韩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嗔怪地说:“既是喜事,怎么这会才说?快说吧,别给我卖关子了!”
奉直笑嘻嘻地说:“说了能行,但是我要求外祖母一件事!”
韩老太太笑着说:“你能求我,必是为若水的事情,说吧,到底什么事?你娘又不在,没人拘你,只要不太荒唐,我都答应!”
奉直嘻嘻笑了:“我就知道外祖母一向最疼我了,所以我才放心把若水送过来,我说了你老可一定要答应!不许反悔!我想带若水出去逛街!”
韩老太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要反悔了!她的身子日益笨重,怎敢轻易出去逛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你娘交待?”
见老太太耍赖,奉直又好气又好笑,亲昵地坐在她身边苦苦求道:“外祖母也知云氏和我的事情,可怜她一个富家千金,从小也是使奴唤婢长大的,为了我落得如此可怜,我曾答应陪她逛遍整个长安城,却一直落了空,趁她现在身子还不太笨重,天气又好,再不出府逛逛,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难道你要让孙儿食言吗?”
韩老太太还是不答应:“不是我心狠,她在这府里,有我护着,谁也不敢轻视,你要带她出府,有着身子容易出事不说,若被你媳妇知道,心里能好受吗?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必定忌恨若水,将来回府了对付她怎么办?你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给她以后惹麻烦!”
奉直见她态度坚决,连忙跪下苦求:“孙儿会小心的,绝对不让她出半点差错!我们不坐马车,坐轿子去,也不走远,就在城里逛逛,然后坐在酒楼里吃饭歇脚,半下午就回来,您老就成全孙儿一次吧。至于我媳妇,我看她这段时间还算贤良,即使她要对付,也是若水回府以后的事情,离现在还早着,到时我小心点就是了!”
韩老太太无奈地说:“是我太惯着你了,你娘只许你休沐日来看视,我却放任你常常偷偷过来,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招人嫌了,你媳妇记恨我就让她恨吧,我都这般年纪了还怕什么?你自己处处小心就是了!”
奉直见她松了口,喜得磕头谢过就匆匆起身往外走,韩老太太忙喊住他:“不行不行,你还没说什么喜事!”
奉直回过头,亦喜亦悲地说:“喜事就是,你孙子媳妇进门满一年了,求了老太太和我娘同意平了若水的奴籍,从今日起正式升了姨娘,府中上下先改了口,仪式将来和孩子的满月酒一起办!若水以后再不是奴才了,我总算对她爹娘交待的过去了!”
韩老太太听完念了一声佛:“可怜的丫头,总算熬出头了,不过奔者为妾,又先于嫡妻生子,她一个商贾家的女子也应该知足了。早去早回,路上千万小心,照顾好若水,不可贪玩走太远了!”
奉直点点头,急忙去找若水了。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不耀眼,五月的季节温热而不灼人,若水杏黄衫子葱绿裙,梳着高高的发髻,背对奉直站在点点艳红的石榴树下,即使从后面看,腰身也笨拙起来。
“若水!”
若水回过头,看到急匆匆奔进来的奉直,轻轻地笑了,像五月清晨的阳光一样明媚,像石榴花上的露珠一样清新。
奉直心里一热,走过去紧紧把她抱住。
若水从他怀里挣出来,不解地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严妈吓唬得忙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轻点,别碰到肚子,大清早的被你吓死了!”
奉直深深地看着若水,眼里有薄薄的水雾:“奶娘、若水!你们知道吗?昨个晚上老太太和娘同意平了若水的籍,从今天起正式升姨娘了!”
严妈先是愣住,后来又抹开了眼泪:“可怜的孩子,总算是对你公平了!虽说你们私奔的事不大光彩,但总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个姨娘也就算了,却委屈地做了一年奴才,不过侯府家规,也怨不得谁,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又快要生养,一切都过去了!”
说完连忙喊小蓝和小绿带上几个奴才过来给云姨娘磕头贺喜,以后不许再叫云姑娘。
奉直一一替若水打赏了,见她仍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呆呆地只字不发,担心地问:“怎么了若水?高兴傻了?”
若水摇摇头:“我的卖身契呢?”
奉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高兴傻了!你放心吧,卖身契我刚拿到手就撕碎了,以后你再不是奴才了!”
若水点点头,波澜不惊地问:“是不是少奶奶去求得老太太和夫人?”
奉直惊讶地“咦”了一声,不解地说:“你怎么知道?倒像在旁边看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