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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出去逼死了,云家虽是白丁但也有财有势,如何肯放过?这事闹大了不是影响更坏吗?也许就不可收场了!”
于文远连连点头,这婢子确实说的在理,如果真的把云氏逼死了,云家如何肯放过侯府?本来皇上就有削弱世家之意,如果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说不定侯府的灾难就来了。
“可是让她进府,这闹得满城风雨的,还不被人耻笑?如果凌府要退亲怎么办?”
“爷!老太太已经说服云氏卖身做通房,到时自然堵了旁人的嘴,如果凌家仅为二公子把一个丫头收房就退亲,那凌小姐的善妒之名可就大了,以后家世人品好的谁敢要她?丢人的只能是她们家,凌府还能想不通这个道理?爷放心,这亲是断断不会退的!”
于文远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虽然重责了奉直,可是这些天来他也十分矛盾,让云氏进府担心声誉不好影响侯府和奉直的前程,不让云氏进府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也实在不忍心,还担心云家人借机闹事,陈若玉的话总算把他的心结给解开了。
心病一除,顿感身心轻松,他激动地搂住陈若玉:“玉儿真真是本侯的解语花,有你在本侯再不痛快的事也会忘记,更难得竟是个有见识的女子,这几年没名没份的真是太亏待你们俩了,幸好老太太和夫人总算想通了,等明天升了姨娘,也不枉你们平时的辛苦!我这就应了云氏入府之事,你们也好去给老太太和夫人回话,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能升姨娘才应承了这件事来劝说本侯的,别当我不知道,好好好,就当是为你们吧!”
陈若玉和冷子菡大喜,又见于文远说破她们的事,围着他撒娇不依,于文远乐得哈哈大笑,立刻吩咐管事的去取银子给两人订几套上好的首饰做贺礼。
三人正意洽情浓、笑语欢言之际,丫头来报善姨娘来访,话音刚落善姨娘就急急地闯了进来:“给新姨娘贺喜了!”
刚打开帘子,却看到于文远坐在绣榻上,一边腿上坐一个正揽在怀里说笑,顿时又羞又妒满脸通红,忙低头见礼。
于文远老脸骚得通红,又羞又恼,连忙推开两人坐正,顿顿神色喝道:“你来干什么?升不升姨娘的也是明天的事,你就等不及了?也不知道好好管教奉孝,在族学里整天惹事生非,功课没一样做得好!把先生气得什么似的!”
善姨娘不敢申辩,连忙赔不是,心里暗恨,养不教父之过,做为父亲从来不关心过问儿子,就知道同两个婢子取乐,出了问题就怪到自己身上。
“侯爷,好好地怪姨娘做什么,姨娘可是来给我们俩贺喜的客人,侯爷再这样我可要不依了。”见善姨娘窘迫,陈若玉忙解围。
冷子菡领会,忙拉善姨娘坐下,令丫头上茶。
“你年纪也不轻了,以后别到处跑了,好好给我管着奉孝,我都忘说了,前天放学后奉孝没有回家,而是邀请族里几个不学好的,一起去酒楼请客,结果吃完银子不够,被扣在那里,还是我的一个同僚经过付了银子,简直丢死人了!你这个做娘的也不问问他为什么没按时回家,只知一昧惯着!”
善姨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嗫嚅着说:“孝儿说是先生留他单独授课,我信以为真……”
陈若玉忙说:“三公子年幼顽皮些也是难免,可这孩子却活泼讨喜,心地又宽厚,将来必是有福之人,回去让姨娘好好劝劝,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侯爷不要太担忧了。”
总算有人解围,善姨娘连忙应声不迭。
于文远厌烦地看着她,年轻时还算丰润俏丽,现在却身子发福,衣着花哨,举止土气,看起来俗不可耐,心头大烦,连忙挥挥手让她去了。
善姨娘巴不得快快离开,直恨自己不长眼,怎么挑了这么个时间,不是让侯爷更讨厌自己吗?还好这两个婢子没在意,大概要升姨娘了心情好,自己又是来给她们贺喜的。
告辞了正待退出,陈若玉拦住她:“姨娘别急,这是刚才大少奶奶带来的点心,我们本想派人给三公子送去吃的,你也知道我们姐妹一向疼他,可巧姨娘来了,就让丫头带回去吧。”
善姨娘连忙道过谢退下,也暂时不敢拿出送给二人的贺礼,心下却万分感激,这两个婢子虽然狐媚,对自己和奉孝却是真心的好,侯爷又肯听她们的话,明个升了姨娘更要多多巴结,也好多个依傍。
第二卷 庭院深 三十五、庶子
杨善福看着满不在乎的儿子,气得直拍桌子:“小祖宗,你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可怎么得了?你看看你把先生气成什么样子呢?害得我被侯爷一顿好训,难怪满府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娘俩!你倒是给我争点气呀!”
于家三公子奉孝脸盘饱满,白里透红的皮肤,一双天真无忧的大眼睛,裹着大红大绿的锦缎更显得身子圆润,一幅吃喝不愁二世祖的样子,长相酷似其母。
善姨娘是于老太太的远亲,幼时父母双亡投靠侯府,年方二八时,一天天变得圆润俏丽,于老太太见她一幅宜男之相,也不放心她嫁出去,生怕遇人不淑对不起她的父母,就存了心思。
刚好那时于文远因为奉直的出生,与正室韩月洁形同陌路,身边也没有可心的人侍侯,就正式纳她作了妾,成了于府仅次于韩月洁的侧室。
杨善福肚子也争气,进门几年就生了幼子奉孝,于文远中年得子也还喜爱,于老太太又得男孙更是乐得什么似的,奉孝从小就生得白胖圆润,明亮的大眼睛,满脸福相,确实招人疼。
奉孝一天天长大,府里因为世子之争暗流涌动,他却仍是一幅只知吃喝玩乐的样子,学业上极不用心,还整天闯祸,善姨娘又气又极,却没有任何办法。
特别是长得和陈如玉相似的冷子菡和陈若玉先后进门后,善姨娘正当青春盛年就失宠了,整日寂寞难耐,只能守着儿子度日,也算终身有依靠,可是心里却极为不满,觉得满府上下就对她们娘俩不公。
正室于夫人虽然失宠,但大权在握,又育有嫡子,老夫人也向着她,又心思缜密阴狠,全府上下谁不怕她。
青姨娘也已失宠,但她是于夫人的心腹,吃穿用度样样都比自己强,那两婢子虽然没名没份,却是老爷的心肝,比她这个姨娘在府中说话还有用,侯爷每月一百两月例银子几乎全花在她们身上,自己和奉孝沾不上半点便宜。
虽然满腹怨气,善姨娘却没有任何办法,老夫人虽然善待她,却一心只向着正经的嫡孙奉直,对她和奉孝并没有什么照顾,又托辞年纪大了府里的事情很少插手,全由儿媳说了算,满府上下的主子,就只有自己和奉孝最没人待见。
无奈只能一心养育儿子。盼他长大能给自己争光,也好在人前扬眉吐气,可是奉孝却是这幅不争气的样子,实在把她气得够呛。
善姨娘想起在于文远面前受的羞辱,怒火攻心,拿起鸡毛掸子就象奉孝身上抡去,可奉孝象是看透了她,不但不躲,还是一幅嘻皮笑脸的样子,青姨娘气得咬牙,还是打不下去。
实在忍不住,看着一个小丫头碍眼,披头就打,小丫头不敢躲闪,只得边哭边求饶,奉孝却不加理会,只吃着点心,好象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善姨娘打了一会儿,也有点累了,一看小丫头鼻青脸肿的,怕传出去不好听,就喝令她下去睡着不许出来乱跑,别人问就说是摔倒了,不能说是挨打。
小丫头连忙飞一般跑了,生怕善姨娘一变卦又要打她。
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奉孝乐得哈哈大笑,善姨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不长劲的,娘还不是为你好,若你争点气,我们娘俩那至于这么不受待见!你看看你吃的点心,都是送什么吃什么,那象人家,想吃什么有什么?”
话因未落,奉孝把手中的点心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这倒成了我的不是?若我能叫你一声娘,而不是叫姨娘,我们还能是这种待遇。你看看大哥和二哥,月例银子都是二十两,可我只有二两,就连奉贞那个小贱人都按嫡女一个月是十两月银!这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又不是私生子,更没有拐了人家的女儿……”
善姨娘慌得连忙堵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混说什么,被人听到我们娘俩还要不要活了?这些话再不敢说了!我也就发发牢骚,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敢说出这么毒的话!”
奉孝使劝扯开她的手,恨恨地说:“都是你的出身害苦了我,家中四个孩子,奉纯被爹当嫡子养着,奉直更是真正的嫡子,就连奉贞那个死丫头,也养在夫人面前得了嫡女的名份,就我一个不受待见!”
善姨娘气道:“可你一个孩子家,又没有银子请什么客呀?再说堂堂一个侯府的三公子,和族里那些穷鬼们胡混什么?”
奉孝咬牙切齿地说:“族里那些个小兔崽子表面对我恭敬,背后都笑我是庶出,那天我也是为了挣面子才请他们去酒楼,本来我攒了一段时间银子够了,可他们却哄着我点了许多贵菜,才害我银子不够丢人,还差点被爹一阵好打,如果我一个月能有二十两银子,还少这么一顿饭钱!”
善姨娘看着儿子恶毒的眼神,心里一惊,这哪象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怪自己只是个低贱的侍妾,让孩子自从出生起就不受重视,在家里比奉纯、奉直甚至奉贞都矮了半截,十几年来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这哪是幼时那个天真活泼的奉孝?
“儿呀,你要怪娘我也没意见……”
“什么娘不娘,自从懂事起我什么时候喊过你娘?却见了一个毫不待见我的人要喊娘!就你的身份,在人前我喊娘你敢应吗?”
见儿子气极,善姨娘忙应声:“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不过你也别太记恨姨娘了,你总是我亲生的,我恨不得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是我儿你的!只是我命不好,是个贫苦无依寄人篱下的孤女,不象夫人托生到了国公府,如果不是老太太看在我死去的爹娘面上……”
一提老太太,奉孝更是怒气冲天:“别跟我提那个老不死的!那三个是她亲孙子,我又不是野种!她那个年纪,一个月二百两银子能花完吗?都花给奉直和奉贞两个,就知道锦上添花,不知道雪中送炭!”
说起老夫人,福姨娘也满脸愤恨。
自己去年冬天生病了身体虚弱,大夫说不敢用人参补,要每天用燕窝冰糖炖粥喝,可是月例银子那么点,那喝得起燕窝呀,去求于夫人,她却借口库房没有,只拨给十两银子让她去买别的补品,无奈去求老夫人,这个老不死的却说本来还有些存货,前段时间全给奉贞补身子了,然后给了二十两银子就打发了自己。
后来自己病好了去答谢青姨娘探病之情,走到院里却见枝儿和叶儿两个小丫头在一个碗里吃东西,上前一问,原来是老夫人赏奉贞的燕窝,她天天吃得发腻,今天的就赏给了两个丫环,当时福姨娘气得差点晕过去。
“我的儿,姨娘命不好害苦了你,现在有你爹爹还好些,以后无论是奉纯还是奉直做了家主,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奉纯和奉直还好说,你那严苛的嫡母和厉害的长嫂,那个能容下我们,咱娘俩还不整天看人脸色!”
奉孝一听更烦躁了,袖子一挥就把桌子上的点心扫下去了,福姨娘连忙喝骂,却也无可奈何。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在人前一幅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样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露出真实面目,每次在外面受了气都回来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