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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面对这个人,她竟然是感觉到轻松,可是,被欺骗太多次,实在是不敢再相信别人了。
“走,跟哥哥走,哥哥给你好好补补。”他拉着她就要走。
可是,她抽抽嘴角,觉得这家伙貌似比自己还要脱线,一个男人拉着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说一起走,这也太诡异了,便是兄妹这样也很奇怪……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水面,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大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小时候还不是哥哥给你洗的澡,怎么现在就害羞了?”
“……”云微只想说一句——俺跟你不熟。
不过,这么一闹,好像气氛一下子从凝重转为了轻松。
“哟,还害羞了,”看她微红的脸,云涧笑容更大,“那我去外面等你,快点。”
“呵,谢谢哦。”
她觉得自己脑子最近还真的不够用,大起大落,一下子遇到神人,一下子被抓,一下子看见夜,一下子又猛然冒出一个哥哥?
到底是该悲伤难过还是该高兴?
混乱了。
神啊,救救她吧,她的小心脏承受能力有限。
不过,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着她一直走,一直来到云国。
那,到底,为什么回来到云国,云微出生的地方?
赫连尚欢曾经说过,十年一度的祭典,各国都会来参加。
“那夜是代表孔雀王朝的吗?为什么,孔流宴会来?他不该是病入膏肓的吗?”她喃喃自语,想不通,只能起来从长计议。
现在的话,似乎跟着云涧是最安全的,本能地以为,云涧是安全的,会保护她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抓来这里,可是,那些人对待她的方式太奇怪,让她害怕,不是直接将她关进牢房,而是给她最高的待遇。
穿了宫人准备的衣服,她走了出去,云涧正含笑看着自己,直接去拉了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她点头,默默地被他牵着走。
云涧的宫殿很美,装饰得很典雅,各处的摆设都让她感觉到昂贵。
云涧笑眯眯地道:“微儿,好像,现在不该这么叫你,你现在的处境特别,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可儿。”云微坐在昂贵的藤椅上奇异地竟然觉得舒适——并没有见到贵价货的欢欣雀跃,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大概,云微真的是熟悉这里的。
“可儿?”云涧上下打量她,“这样的话,还真的有几分男儿相呢。”
“……”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云涧拿出药细细地为她受伤的手腕敷药——挣扎得太用力伤到的。
“一言难尽,哥哥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她侧脸观察云涧,发现仔细看,他还真的和云微有几分相像,不过比云微又漂亮了很多,悲催的,一个父母生出来至于差这么多吗?
血缘的牵绊真的能够让他一眼认出自己吗?可是,看他那毫不作假的关心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烦死了!
“放心,哥哥会为你平反的。”云涧揉揉她的脑袋,“不怕,以后有哥哥在。”
“嗯。”她笑着点点头。
云涧起身拿了一个盒子给她。
她疑惑地接过,打开,就见到一本条形,拇指宽度的书,棕红色的皮,上面有些奇怪的符号,好像是某本书的一部分。
云涧解释:“我派人探访民间,找到的一部分。”
“什么东西?”她搞不懂,他拿这个给她看做什么。
“这个,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一直想要的?”哦,好像秦肃跟她提过,说要找到一本神秘的书,得到了就能得到天下,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她拿出条形书,随意翻了翻,里面也不知道是文字的一部分还是图案的一部分,反正她死活是看不出它有什么用途的。
云微叹了口气:“哥哥,其实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我觉得,自己还是隐居比较好,这么刺激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我。”
云涧皱眉:“微儿不要整个天下了?”
“我又不是男人,要天下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连小命都要不保了,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更何况是整个天下的命运?
“男人?天下是女人的。”
她抓乱头发,心烦意乱:“哎呀,反正,哥哥,你帮我找个人。”
“谁?”
“嗯,夜,应该是来自孔雀王朝的。”
“孔雀王朝?”云涧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到现在还和孔雀王朝的人牵扯不清?”
“可是,人家只喜欢他。”
一想到夜看陌生人般的眼神她就难受,为什么连云涧都可以认出她,夜却认不出她?
是他不够喜欢她吗?还是他只把她当做负担,就算认出来了也不愿意认他?还是说,当初真的是夜杀了元帅?不可能,夜是孔雀王朝的君主派到她身边的,绝对不可能做有损孔雀王朝的事。
“微儿,你怎么了?”云涧关心地去扶她的手,安慰她的难受。
“没事,无论如何我要见他一面。”
“暂时不行……”云涧为难道,“如果没看错,抓你回来的是直属于大祭司的禁卫军,那便说明,你是大祭司吩咐抓的人,而事情一旦牵扯上他,便会很麻烦。”
“紫然吗?”她握紧手,“哼,果然是伪君子!”
“微儿,你……”云涧震惊地看着她,好像忽然不认识她一般。
“啊?怎么了?”她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变得有些惴惴不安——如果让他发现真的云微已经死了,自己是个冒牌货,她的下场会很惨。
云涧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这么说大祭司?”
“不对吗?”她舒了口气,“他本来说收留我,可是,马上又派人用锁链笼子抓了我!”
“大祭司从来不会撒谎,可是,他也同样没有感情!”
云涧的话说得很冲,反倒是云微被他吓了一跳,甚至她能感觉到他提起大祭司时是带着恨意的。
“哎呀,哥哥,不要为了一个外人心情不好。”
“也对,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而浪费自己的感情。”他顿了一下,“只希望微儿不要再爱上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的人?”
云微有些恍惚,眼前浮现一幕幕以前和夜在一起的画面,他总是冷冷的却对她无微不至,在她害怕的时候抱着她入眠,还陪她一起看星星,甚至陪她一起进入敌营,在最危急的时候,救她,还有那个吻……
不该爱的人?
呵,明明她只需要花点时间说服他跟她一起浪迹天涯就好的,怎么会是不该爱的人呢?
云涧伤感地抱抱她:“你总是太过执着,终究只能落一个‘求不得’的苦。”
037 祭祀3
037
云微笑着拍拍云涧:“不会啦,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只要我放弃自己地位,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的。”
他对她的关心都是真的,她能感觉到。
云涧推开她,怒骂:“你是云国唯一的嫡女,将来便是要继承云国皇位的,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而放弃一切!”
“唉?嫡女?还是唯一的?”历史虽然不好,但云微知道,历来的帝王家基本都是立长立嫡的,她是嫡女的话,就应该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会入赘一个病怏怏的皇子当冲洗新娘?
“是的,所以当初微儿坚决要嫁到孔雀王朝时我非常反对,但是,去孔雀王朝可以远离他……”云涧自觉失言,住了嘴。
“哥哥说的是谁?”好奇怪,云涧似乎很忌讳某人。
就在云涧不知该怎么回答之际,外面传来了宫人的禀告:“主子,膳食准备好了。”
“啊,好,拿进来。”云涧松口气,站了起来,表情欢快,“微儿一定是饿了,哥哥给你准备了东西,好好吃哦。”
“嗯?”
她才要开口,不料,云涧却是焦急地跑出去了,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着他一样。
“我有这么恐怖吗?”
她抽了抽嘴角,摸摸自己唱空城计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吃完饭,云涧却还是没有回来,云微拉了一个宫人来聊天。
大概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祈愿宫,好像说本来是云国皇族的避暑之地,但每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也是在这里举行的,祭天大典,各国的君王和使者都会聚集到这里,一起看天下未来十年的运势。
换句话说,赫连尚欢本来也是要带她到这里来的。
不过,她又问了关于孔流宴的事,可人家说孔雀王朝此次来的只有国君,根本没有皇子。
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皱眉深思,总觉得,不该如此。
虽然云涧救了她,但是,她还是疑惑,为什么自己会被抓。
算了,这些不重要,她得先找到夜。
大概是自己的脸不同,所以夜才会认不出自己的。
难过,可是,她更想知道夜的想法。
吃晚饭的时候,云涧回来,表情很沉重,嘱咐她千万别离开他的寝宫。
她点头称是,待到夜里偷偷爬窗户出门。
已经打听清楚,孔雀王朝的君主居住在最北处的宫殿,幸而,虽然这里好像是不知名的时代,但天上的星座和现代是相同的,根据北极星的位置,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夜。
身体对祈愿宫明显是很熟悉的,她便顺着自己脚走去。
晚上的宫殿很安静,在淡淡的月光之下,什么都是朦胧的,她只能隐约看到路,而脚却能在看不清路的情况下一直向前走。
很奇怪的感觉。
她对于自己的熟悉感很奇怪。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宛若白昼,一瞬间就恢复黑暗,她仰起头看天,却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
“闪电了?会不会下雨呢?”
如果再接着打雷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回去比较好,不然下雨就麻烦了。
正在她考虑回去还是继续寻找的时候,听到悠扬的琴声传来。
很优美的琴声,曲调悠扬恍如细细的低语,缓缓地安抚了她躁动的心。
闪电过后,果然雷声轰鸣,大颗大颗的雨点毫无预警地落下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很快就会被淋湿。
云微挡着自己的脑袋一路狂奔,只想要找个地方躲雨。
明明雷声很大,可是,琴声却始终能穿透嘈杂让她听见,几乎没有多加思索,她就顺着琴声而去。
远远地看见前面一个凉亭,庭中有人,她顾不得许多,奔入凉亭,抖抖一身的雨水。
“为什么好好的天气会下雨?”她皱着眉,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气恼。
耳畔的琴声很接近,她诧异地抬头,看到一个浅紫色身影背着自己坐在凳子上,错过他能看到一把古琴,那声音显然是古琴上奏出来的,那近乎标志性的华发,让她隐约猜出是谁,明明是该转身离开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很熟悉的曲调,听着,心很平静,可是,看着那紫色的身影,她的视野逐渐模糊,感到灼热的液体自眼角流落,她诧异地覆上自己湿湿的脸,上面是雨水还是泪水竟然分不清,灵魂好像一下子脱离了肉体。。
她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揽住那人的腰,脸凑近他的耳侧,说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话语:“紫……”
外面雷声大作,几乎将她的声音淹没,而也只是差点,那人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震。
那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好像能将人溺毙,其中饱含的深情让她自己都莫名其妙:“你始终没有忘了我……”
“叮——”琴应声而断。
紫衣人的手指受了伤,渗出血。
她顺手牵过他的手,想都不想就含入唇间。
紫衣人迅速抽回手,拉开她,转身,表情本来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