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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摆设全推到地上,吓的屋里的采筝焦急的追问:“怎么了?郁枫,你别跟母亲顶嘴。”
严夫人一贯拿郁枫没办法,忙劝道:“都是娘不好,你不干就不干吧,别闹了,吓到你媳妇。”才把郁枫拉着坐下,便听说大夫来了。
就像郁枫说的,采筝一口咬定自己不舒服,纵然脉象平稳,但大夫仍不敢轻易说她是装病,只说孕妇心情郁结,对胎儿不好,一定要凝神静气,放宽心思。
大夫的一番话说的严夫人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了。再让儿子跟通房丫头在一起,这颜采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憋出大病来,反倒害了腹中胎儿。
原本当她是大度了,贤惠了,原来只是不闹了,实则抑郁成疾。郁枫坐在床前,握着妻子的手,抹泪:“都是娘不好,非要我找通房丫头,我说我不要,非要给我……孩子没了,都是娘害的……”
严夫人听儿子埋怨起自己来了,道:“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让你跟你媳妇一起住,你不老实。找其他人陪你玩,你还是惹祸,哎呀,你要我怎么办好?”
“你们不好,我说我乖,你们谁都不信!”郁枫委屈的道:“我不要丫鬟,我要采筝,要孩子……”
严夫人长叹一声。
郁枫道:“我不要采筝生气……我不找其他女人……”
“罢了,罢了。”严夫人摇头:“你搬回来跟你媳妇住吧,至于凝香,你不是没碰她么,打发出府嫁人罢。”
“……我没碰,采筝不喜欢,我不碰……”他揉着眼睛道。
严夫人无语凝咽,她好像又当了一回坏人,儿子和儿媳心里有彼此,弄得她非得从中作梗一样。
采筝这时道:“娘,我相信郁枫不会乱来了,要是他再乱开,我也,也不会答应他的。”
严夫人只能颔首道:“郁枫,你听见了?”
他再度保证:“我一定乖。”
严夫人最后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儿子的院子,结果一出院子,便有侯爷身边的丫头失魂落魄的跑来:“太太,不好了。”
她最近,‘不好了’三个字听的太多,都麻木了。
她面无表情的道:“慢慢说,什么不好了?”
“侯爷……刚才晕过去了,不、是抽、抽了过去。”
75、第七十五章
侯爷病了。
采筝并没把这个消息当做一回事,人有旦夕祸福,侯爷前一阵大怒大喜,估计动了许多肝火。最近京城天气怪异,闷热干燥,连点雨水也舍不得下,好人都要生病,别说肝火郁积的侯爷了。
采筝从丫鬟们的私下里的只言片语中,隐隐觉得侯爷的病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据说有的时候本来好端端的,可犯起瘛疭来,一下子就过去了。府里的大夫和太医院的大夫都过来瞧了。
采筝不通医术,后来听说这瘛疭,是由‘热盛伤阴,风火相煽,痰火壅滞’引起的抽搐症状,与她推断的一致,所以并没觉得事情有何严重的。
自从侯爷病了,严夫人分身乏术,来她这边的次数少了。
郁枫得了教训,十分老实。准确的说,老实的过分了,简直像冬日里的猫,整日懒洋洋的发呆。这日,突然而至一场大雨,酣畅淋漓的下了一番,滋润了饥渴的大地。雨后空气清新,采筝让碧荷扶着她去外面走走。
其实因为道路湿滑,她不敢往有积水的地方走,只在沿着回廊散步透气。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到了书房。门口守着的丫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猛地看到采筝,吓的一个激灵:“少、少奶奶。”
“少爷在里面?”
那丫鬟颔首。采筝想了想,推门进去,见郁枫趴在桌上小憩,脑袋边摞了一叠书籍,她走过去,用手撮了一下,那摞书瞬间倒塌,砸在郁枫脑袋上。
他哼了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采筝本想吓唬他一下,逗逗趣,哪成想人被砸了一下,居然没声息了。她干笑道:“郁枫,郁枫,你别吓我……”走到他身边,轻推他的背:“喂,郁枫!”
“呀!”他突然坐起来,抱住采筝的腰,仰头笑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有病是不是?!”采筝气不打一处来,拧他:“你吓死我了,万一有闪失,孩子保不住了,看你怎么办!”
郁枫道:“你还吓唬我呢,我逗逗你怎么了?”
“我有孕在身,你也怀了?”她掰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恨恨的道。
郁枫扶了扶额头:“对,你有孕在身,你有免死铁券。”赶紧起身,轻手轻脚的扶着妻子,笑嘻嘻的道:“您坐,您坐。”
采筝受不了他这德行,瞭了他一眼,随手翻看桌上的书:“……你这是……要苦读?”
郁枫伏在桌上,杵着下巴笑道:“不读书做官,哪有俸禄养活你们娘俩。”
采筝可记得他爹挑灯夜读的情景,其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那祝你金榜题名喽。”说完了,顿了顿,眯着眼睛问道:“郁枫,你知道科举不是闹着玩的吧,你得先弄个秀才当当,才能参加乡试,就算过了乡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京城,举人满街走。”
“……”郁枫眨眨眼:“嗯,我知道。”
“严大人也帮不上你的忙。”
“嗯,我自己考。”
说的轻巧,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让残酷的现实给你一巴掌,你就老实了。采筝这样想,不想打击丈夫,挑挑眉:“怎么考?你连秀才都不是。”
“我去念国子监,混个监生,然后参加乡试。”郁枫叹道:“你不是正反感我在家么,我离家,正好让你清静清静。”
采筝愣住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你走了,我、我怎么办?”一点兆头都没有,突然提去读国子监。
“舍不得我?”郁枫赖皮的笑道:“舍不得我也不行,我不能老这么在家闲待着,得找些事做。”
采筝用手在空中画圈:“这件事,你办不成的。你一个人没法照顾自己的,去了,要受人欺负的。”
郁枫笑道:“放心,郁城也在。”
采筝急道:“就是他在,我才担心。母亲绝不会允许你离家的,你傻乎乎的,去读国子监,不是给叶家丢人么。”
他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是呀,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傻的,这该怎么办呢?”说完,眼珠在采筝身上打量。
“……”采筝咧嘴瞪他:“你、你要干什么?”干嘛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采筝,你外公,好像认识许多走江湖的吧。我想这样……”郁枫坐到妻子身边,一阵耳语,之后略显紧张的问:“你看这个计划如何?”
“不怎么样。”采筝赌气的道:“我不干,当初嫌弃我家人的是,这会来求人的也是你。”
郁枫冤枉:“苍天可见,我什么时候挑剔过你的出身了?”
采筝气道:“怎么没有?你说我们结识三教九流,还说我不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
“……我没说过。”郁枫道:“你就会胡编乱造。”
采筝懒得与他争辩这些细节:“可是你这么做了,就不怕他知道你的病好了,对你不利吗?”
郁枫低着头玩手指:“你觉得侯爷看起来像有余力对付我的样子吗?”他声音很低,却信心十足。仿佛他已经肯定侯爷的病只会越来越重一般。
“为什么不会?侯爷年富力强,别看现在卧床,说不定哪日就好了。”
“呵呵。”郁枫笑道:“我可觉得不像。”
越来越可疑了:“你知道什么?”
郁枫连忙摆手:“我能知道什么,只是觉得他病的蹊跷罢了,一般这种病都不会好的很快。我听李嬷嬷说,侯爷不仅容易晕厥,连眼睛也不大好了,看不清东西了。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理咱们啊。”怕采筝担心,搂着她的肩膀道:“再说准备这些事,要耗费很多时间,到时候早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生下来就完了,还得养大呢。”采筝道:“不怕贼头就怕贼惦记。”
“如果贼没法惦记了呢。”
采筝眼珠转了转,狐疑的道:“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能肯定侯爷不久于人世了。”
他连连摇头:“你别瞎猜了。我只是觉得这种病向来是越病越重的,他年岁大了,还能越活越年轻不成?!”
“你有事可别瞒着我。”她警告道。
郁枫一脸憋屈的道:“我哪敢啊,就骗过你一次,你就记上仇了。小心眼的,我可惹不起。”采筝听罢,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他忙凑过来,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商量正经事。”
难得他要说正经事,采筝便一本正经的听着,没想到郁枫与她离的劲了,气息纠缠,春心萌动,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她:“采筝……我能吻……”
“啊?什么?”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恶意,凝眉问道。
“……没,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
“……”郁枫其实没话可问,现在的对话不过是避免被她生气,胡扯出来的。此时眼珠转了转,道:“我若是真去国子监读书了,你会想我吗?”
采筝并不想口是心非:“应该会吧。”
郁枫欢喜,得到这样的答案很满足了,不想再嘴欠问多余的话,惹她生气。便抿嘴偷笑。采筝瞧他嘿嘿偷乐,不由得怀疑起来:“你又想什么坏事呢?”
“没有。”
“没想坏事,你笑什么。”
“在你眼里,我非得想坏事,才能笑吗?”他痛苦的扶额:“真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气呼呼的道:“唉,我这辈子是好不了了。”过了一会,见妻子翻着书看,对他的牢骚没反应,噘着嘴待了半晌,哼唧道:“算了,咱们说正经事吧,把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再筹划筹划。”
采筝瞥他一眼,憋不住笑,扑哧一下伏案笑出声。
郁枫气的撇嘴,但转念一想,能让妻子高兴,也很好,便也不由得跟着笑。
严夫人最近累的心力交瘁,儿子和儿媳妇本就够她费心的,现在丈夫无端又病了,再加上老太太那边,她处处忙,几乎抽不出空来歇息。采筝没怀孕那会,还能让她帮着料理家事,现在她有孕在身,不能劳累,于是她让请东苑的柔瑗过来帮帮她,没想到柔瑗这丫头油盐不进,眼睛一翻说:“我开春生了场大病,现在还没好呢,帮不了太太的忙。”气的严夫人一口气闷在心头,久久不散。
这日,她做梦又梦到柔瑗这可恨的丫头了,睁开起来,便跟李嬷嬷唠叨她的可恨。
“若是采筝好好的,哪里用得着她?给她个营生做,看不出别人的好意来,活该她不受老太太待见。”严夫人在穿衣镜前站着,让林姨娘和李嬷嬷给自己整理衣襟,准备一会往侯爷那边去。
“太太,四少奶奶来了。”
“哎?”严夫人心道,不是让她好好休憩,不用过来请安的么。她忙道:“快让她进来。”林姨娘亲自在门口给采筝撩了帘子。采筝进来后,径直给严夫人请了个安。
“可别闪着了,快坐。”严夫人牵过采筝的手,见儿媳妇比上次见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