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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人物可都是既有立场又有身份的。因为玉荆棘的关系,他们没有开口的意义了,但也不能太便宜烈亲王吧,烈亲王这人很难让人抓住把柄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一定要栽赃,不能栽赃的话,哪怕给烈亲王填堵,激怒他让他失去判断力也是好的。
就在某些人这样的思考中,第一波最紧张的问话结束了,众人掌握了大概的情况,场面也算是从公事公办中暂时小小地放松了下来。
有仆从很有眼色地开始给自家大人上茶,没有资格带仆从入座的,此时也纷纷借光,当然,有两个人的光,一般人是不敢借的。
晋亲王身后的青衣,以及,傻瓜才敢“觊觎”的,烈亲王身后的容云。
青衣给自己的主人容瑀跪奉了一杯茶,然后,给蔚思夜也跪奉了一杯。
蔚思夜接茶的时候瞥了一眼容云,其实,他就是个在“觊觎”容云的“傻瓜”。
容云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就像个很普通的贴身侍卫一样,沏了一杯茶,然后,在离自己父亲三步远的地方跪了下来,膝行了两步,双手奉茶。
容熙看了容云一眼,面无表情,没有接。
见烈亲王如此举动,很多人的呼吸都不由得停窒了一息,房间内就那么蓦地静默了一瞬。
烈亲王容熙不是个容易发火的人,很多时候,他面无表情冷下声音就可以认为是他极度不悦了,这是他们长期与烈亲王打交道中得到的共识。他们不得不承认,面对烈亲王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不管时间经过多久,不管形势怎样有利,他们依然会本能地畏惧心虚。
很多人想到这里,看着跪在冷漠的烈亲王面前的容云,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混合同情佩服还有幸灾乐祸的微妙心理。
父亲拒绝了奉茶,容云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这种情况他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容云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地微微抬了抬头,当然他也没让自己的视线平视,只是看了看父亲放在红木扶手上没有任何动作的手。
他抬头父亲也没有让他起来的话,那父亲的意思应该是让他就这样跪着吧,容云想了想,维持着端正奉茶的姿势,慢慢地重新敛首低目。
要怎么才能让父亲开怀呢?
他能感觉到父亲心情不好,原因他也能明白一些,但是具体怎样,他真的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头绪。自己若是行为失当会让父亲招人非议,这一点他明白,之前他为了能留在父亲身边,就已经故意这么做过一次了,现在,他真的不想父亲再因为他而被人说什么。而原本,他不想父亲误会他态度不敬,但按昭云与蔚思夜的说法,他做的事情似乎不是不敬,而是嚣张……这有什么区别?嚣张似乎比不敬好些……?
说起来,类似相关的问题容云在父亲还没有到寒光营前,就站在这个房间门外特意专心致志地思考了半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思考一个问题了,然而,让他对自己万分无奈与不满的是,他想了半天,不仅什么也没想明白,还越想越混乱。
毫无疑问,他给父亲添麻烦了。父亲送他来寒光营,想让他知难而退离开,就已经证明他是大麻烦了吧?然后,为此又连累了云槿……他从蔚思夜那里得到了父亲让他离开的最关键原因,并且吸引了陆长明威胁,陆长明因为要杀他所以没有想着杀别人……他算是为父亲分忧了吧。
然后,他也把四千傀儡蛊解决了,这个对大家来说都势在必行,父亲也应该会赞成他的做法吧……不过,其间为了将注意力转移到陆长明身上,他不小心又连累了云槿。之后大家详细说那个昭云魅音造成的影响时,父亲会为云槿担心吧,刚刚父亲进门时看云槿的表情应该就已经是担心了,而这一夜的经历听上去,父亲确实会更担心云槿吧。云槿一直在帮他,如果他跟云槿道歉,父亲会不会原谅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好……?
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对父亲来说是麻烦,但他这个麻烦其实也是可以成为盾的,通过这件事情,他本想让父亲明白他这个麻烦还是有些能力的,父亲可以把他当成盾来使用,可以在下个君子之约前不要赶他走,结果,他却没有把事情做到最好……不过,应该也不算完全没有挽回余地,他可以这么告诉父亲——说他还是能成为盾的,使唤他的时候不用顾及太多,想对他做什么的时候也不用顾及太多,顾及太多反而会连累别人,比如这次就连累云槿了……不过,父亲可能对他还太陌生,没有办法信任地让他独自做盾吧,所以,他还是应该努力,让自己能把事情做到最好,才对。
关于寒光营规,他确实没想遵守,因为他原本只想着出营就好,现在变成营毁自动出营,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态度,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解释?他能不能再请求到一个君子之约……?
总体来说,他这次,没有儿戏军法故意以下犯上,也没有害父亲受伤,父亲好像也没有前两次那么生气……应该是没有前两次那么生气吧,应该不会让他忏心吧……他要养血灵芝,还要保持足够的精力保护父亲,现在更麻烦的是要突破乾坤重元,实在是鲜血越多越方便,如果父亲没有前两次那么生气的话……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讨好父亲……?求父亲让他少流点血。
师公跟阿枫他们说过,让他讨好父亲,这次意外有玉荆棘在,他应该试一试吧,家法里,跪刑到玉荆棘的话,不情之请可以包括求饶了,虽然听说,一般都是被父母喜欢的孩子讨好才有用……不行,既然师公说了,既然正好有机会,他怎样也应该尝试一次。如果父亲真的不喜欢他讨好……他愿意承担后果,从此再也不做。
容云的想法,大概就是这样,老实说,这真是他空前地如此思路混乱,就为了能够少流点血……
没办法,血灵芝这种连厉宁雪都没有研究明白的仙品灵药打乱了容云的计划,造成他计划外地需要鲜血,而他又不怎么懂怎么跟父亲相处。
容熙自然不知道容云这空前“纠结”的想法,他知道容云为他跪了玉荆棘,说不动容是假的,今天他能这么“耳根清静”是容云为他做的,这一点他领情。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领情就能解决的。
眼下奚落他家务事混乱也好,这一夜遗留会白送容承傀儡蛊也好,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其实还是容云,他这个身份复杂的名义儿子的存在本身。容云被卷入了这场寒光营的倾覆,现在详细经过还不知道,如果有什么疏忽……比如,“公报私仇”,“落井下石”这些坏的,“保护诸位大人有功”这种好的,都很容易成为容承抓着容云不放最终编排陷害的机会。
他现在对外表示不喜欢容云,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但是首先,他必须确认一件事情,确认的结果将会影响他所有的决定。而为了这个确认,他没有让容云起身。
想到这里,容熙伸出了手,只是他依旧没有接茶,而是就着容云奉茶的姿势,搭上了容云的手腕,切脉……
他首先要确认一下,容云的武功,究竟如何?!
106、〇九七 家法而已(二) 。。。
“……”容熙。
容熙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容云的手腕,确认,自己确实是在切脉。
容云这脉象,远超过他的预想,除了间隔性地偶尔还有些正常的时候外,真的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刚刚进门时,槿儿并没有过多跟他说什么隐情,反而在昨天跟他说完那些情况的基础上,主要说了两件跟容云相关的事情。一是说寒蟾造成了容云真气暴涨体内阴阳相冲,一旦撤开压制会伤口出血,二是说容云在寒光营做的事情也是出于无奈,情有可原,请他不要太生气,说容云自知给他惹麻烦了,自己主动跪了玉荆棘还准备了烙铁止血。
槿儿特意说,为容云求情。云槿这孩子,不是轻易会为人求情的人,何况还是才认识的容云。他知道槿儿一直对“侍三七”抱有特别的感情,这次也因此被容瑀趁机摆了一道,虽然容瑀没来得及拿“侍三七”做什么文章就出了现在这个更大的事,但槿儿确实还是会受到影响吧。然而,他相信容云这个年轻人本身应该还是有非常让槿儿欣赏的地方的,否则,即使是“侍三七”即使是“弟弟”,槿儿也不会特意求情的。
看来,槿儿对容云挺有好感……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容云,只是,无法喜欢吧。
而槿儿所言的寒蟾……昨天听说容云被迫用了寒蟾时,他以为容云终是吃亏了,在让槿儿继续关照容云的同时,觉得自己送容云来寒光营的目的,完成得还算顺利。可是,之后回想着槿儿的描述,他却有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恍悟了什么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一直忽略,或者说,弄错了。今天,听了槿儿与这些人简单叙述的情况后,他突然明白他那个模糊的想法是什么了——关于容云的武功!
容云的武功真的只是像槿儿与这些人所言的“很好”而已?真的只是这些人话里话外表达出的那种,是依靠寒蟾才激发的真气暴涨?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容云身上养着直接能造成忏心血诫的血灵芝,而忏心血诫……是名符其实的酷刑,容云在忏心血诫中的忍耐力,在忏心血诫后的恢复力……
说起来,虽然他希望容云在寒光营“长见识”,然后知难而退,但是,有一点他始终相信,那就是容云不会任人侮辱轻贱。他也正是因为觉得容云不可能真的让寒光营的人欺负到,在忍无可忍时一定会放弃,才认为送容云进寒光营能达到他的目的。而如今,好像他弄错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容云这小子的武功,似乎不是他最初给容云切脉时判断的那样。
脉门是习武之人的命门之一,容云维持着奉茶的姿势,没有丝毫介意地任父亲试探着,甚至,在感觉到父亲的真气入侵,意识到父亲好像有意在探他的武功时,他还特意将自己体内狂暴的真气又进一步压制了一下,好方便父亲真气的试探。当然,压制的结果,血脉里的阴阳相冲加剧,瞬间痛得容云呼吸一停,才又不着痕迹地恢复平和。
容熙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将手搭在容云的脉门上,真气在容云的护航之下,长驱直入,然后——
虽然极力控制了,但他搭在容云脉门上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如此浩然丰沛的气海,混沌两极的真气相辅相和,生生不息,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横力量,只是此时,被主人控制得平和而令人舒服。
如此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即使有心理准备,但当如此惊人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容熙还是心中剧震,探容云脉门的手不由握紧,好在,保持住没有外露了情绪。
此刻此地,各个势力勾心斗角,然而就在这样的房间中,堂堂烈亲王容熙悄然失神了半晌……
容熙的失神,别人看不出来,但容云感觉到了。父亲握他手腕的手很紧,有些痛,想到什么,容云奉茶的双手向远离父亲的方向侧移了一下。
这个举动,引得容熙回了神,同时,也引起了另一个人的话语。
禁军统领宫毓卓,见容云似乎跪不住想动了,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烈亲王,听说小王爷很顽劣啊,唉,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