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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让容云觉得,蔚思夜叫住他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不小心震裂了寒光营的刑台。他带着疑惑地从怀中取出了《寒光铁则》,快速翻看了起来,他记得,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条……
寂静的厅堂中,回响着轻微而快速的翻书声……因为现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和谐,让包括青衣在内的众人一时忽略了,一个侍正与代统领如此“平易”的相处,是很不正常的。
很快,容云将《寒光铁则》又翻了一遍,他确信自己之前没有记错,确实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条。见蔚思夜还不说话,容云一片茫然中,试着打破沉默,他问道:“难道,需要赔偿?”
“……”众人。
“……”蔚思夜。
蔚思夜从自己的思考中回神后,分析了下容云翻书的动作,随即汗颜地领悟了容云话中那个“难道”的意思——
寒光营中,确实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的规定。其实,平时,寒光营中,大家就算损坏了公物,也不会有“自己损坏公物了”的意识,更不要说赔偿了。大家损坏的“公物”:训练时用的铁锁被磨断,受刑时用的刑棍被打断,……等等。如果这些还需要赔偿的话,也太过分了,而且,还很小家子气。
所以说,正常的侍绝对不需要这种规定,寒光营中也默认损坏公物不需要赔偿,不过,容云损坏的这件公物,委实特别了些,是寒光营或者说寒光门的家底之一。
呵呵,这是陆长明应该关心的问题,跟他蔚思夜无关。而且,蔚思夜很想知道,明天陆长明回来后,发现自家门派的镇门家底之一,被容云弄坏了,陆长明会是个什么反应。派个账单到烈亲王府吗?不过据他所知,以陆长明对容熙的仇视程度,直接下战帖的可能性更大吧。
“咳咳……”蔚思夜又笑了。他发现容云不仅不断在给他惊喜,娱乐程度更是远超过他的想象。
蔚思夜心情愉快,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已经跟衣服没有什么差别的青衣,蔚思夜又轻咳了一声。他知道今夜的发展对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青衣来说,比较不能接受。
算了,还是在气氛变得更诡异之前,把容云单独打发走吧。反正陆长明明天才会回来,精彩的戏码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在青衣越来越青的脸色中,蔚思夜很权威地解释了一下,说容云并没有违反营规,并以开恩让容云去调息为由,把容云单独打发走了。蔚思夜并没有追究容云今天入营前的失礼行为,毕竟,容云本人已经足够精彩,不需要他刁难那点小事来寻开心。
对于入营式,蔚思夜本就没有兴趣,如今青衣的任务完成了,他的暖场剧本也非常顺利地上演过了,蔚思夜已经没有耐心再呆下去,索性随便找了个“刑台损坏,入营式暂停”的理由,结束了今夜的漫长点罚。
整个点罚过程,云槿几乎都在沉默。因为容云的编号与外表,确实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听话而又小心谨慎的幼弟。然而,这个混乱的入营式看下来后,让他觉得,虽然都是侍三七,但容云跟自己的幼弟有太大的不同,起码,容云应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欺负。
57、〇五二 寒光,对猎(上) 。。。
走在寒光营的石头空间中,蔚思夜听着耳畔狂乱的暴雨雷鸣,不由轻轻闭目,体味着这种一个人的孤独,嘴角挂着一种游戏后的满足笑容。
因为一个人身处空旷空间的关系,蔚思夜的三个傀儡暗卫在离主人不远处,现出了身形。虽说是传说中的活死人,但其实即使仔细看去,表面上,也看不出与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当然,看不出的区别还是有的,比如说,这些傀儡暗卫的心跳节奏与正常活人不同,呼吸浅得几乎让人普通人感觉不到,并且傀儡暗卫的脚步声,一般都很轻。他们,是天生极其优秀的杀手与保镖。
刚刚,在主厅中,漫长的点罚终于可以结束。蔚思夜对重新跪到他面前的侍九九与侍一零一,验收了暖场剧本演过后的“成果”。他设计了剧本,而其中演员的“表演”,他也十分满意,尤其容云,阴差阳错的混乱之下,起到的作用,似乎比他最初设想中的还要好。
对侍九九——
侍九九向来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足够优秀,且拥有唯一的忠诚,所以自己值得唯一的主人、唯一的信任。于是,蔚思夜剧本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侍九九,他并非足够优秀,不值得唯一的信任,甚至,他的主人也并非足够好,值得他唯一的忠诚。
最终,在点罚后的对话中,蔚思夜不断用无能来打击侍九九,否定侍九九一直以来的存在与努力,让侍九九觉得他自己除了以色侍人外,也真的没什么可取得地方了……
于是,侍九九心甘情愿地入了“奴”字部。
对侍一零一——
侍一零一心高气傲,小美人一心想的,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于是,蔚思夜剧本的目的,就是要给小美人一个对手,以及,一个希望。这个“对手”自然是容云,蔚思夜想让一零一看到,如果做一个侍,不论是正常还是取巧,他都毫无胜算,不会有出头之日。
而最终,在点罚后的对话中,蔚思夜又给了一零一一个“希望”。这个希望,是蔚思夜按心情编造的,因为他心情不错,于是给一零一编造了一个很是理想而美好的“希望”——东霆新君景烈。蔚思夜告诉一零一,很快,寒光营“奴”字部会挑选一批奴儿,这批奴儿会被送到东霆景烈身边“执行任务”。景烈是一国之君,对一零一来说,吸引力可比小小的蔚思夜大多了。
于是,侍一零一也心甘情愿地,选择入了“奴”字部。
将人向“奴”字部送,蔚思夜驾轻就熟,说实话,对他来说,诱拐侍九九与一零一,很没有挑战性。他用各种方法,让多少人堕落,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而且,他尤其喜欢用言语用剧本引诱对方主动堕落,当然,并不是他没有能力与权势来硬的,而是觉得那样太野蛮,太没挑战性。
听着夜雨声烦,蔚思夜心旷神怡,目前,他真正的狩猎对象是容云,他剧本的一部分,就是要诱拐容云心甘情愿地去“奴”字部,似乎,会很有挑战的乐趣……
***
寒光营·戒堂小厅——
在这间小厅,就是蔚思夜分配给容云调息用的。
小厅外,两个管事守门站着,见蔚思夜前来,不敢怠慢,马上见礼。
蔚思夜摆手恕礼,没有停步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他的三名傀儡暗卫。按说,经过了漫长的点罚,他今夜的“游戏”足够丰富了,然而,容云身上似乎有太多的谜团,有太多让他好奇心动、爱不释手的地方,于是,他等不及单独来会会容云了。
“你在干什么……?”这是蔚思夜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不能怪他用这么没有创意的台词儿,实在是映入眼帘的、容云的行为,与他的想象差别太大。
容云正侧背对着他,手上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小瓷瓶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蔚思夜觉得,他若看到容云在盘膝调息还算比较正常,毕竟,以他听说的武学常识来看,内伤比外伤更需要被重视。但是,为什么他进门看到的是容云在疗外伤,哦,其实这也不是重点,最重要的重点是,容云从哪里得到的伤药?入营时,私人物品不是都应该上缴了吗?
说起来,寒光营中虽然没有医生,但是赏罚分明的制度下,伤药是不缺的,当然,代价是有的。他没有给容云分配伤药,显然,容云也没有付出过什么代价。
于是蔚思夜问了个朴实无华的问题,来表示他的惊讶。
“疗伤。”容云的回答简洁而光棍。说着,他将小瓷瓶举到身后,手法娴熟准头奇佳地将里面的药粉弹到伤口上。没有清水,没法用雪津,好在,他重新裂开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
“药是哪里来的?”蔚思夜继续朴实无华。
“私人物品。”他没有上交给侍一的,可不只这一瓶药。他又不是傻瓜,在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受伤的情况下,自然要随身携带伤药。
“……”蔚思夜。违反营规,你还能再理直气壮一点吗?主厅的发展,让他以为容云是钻空子类型的,现在看来……呃,这算什么类型呢?
“小王爷,这次,你可是真的违反营规了。”
“代统领要惩戒吗?”
“我若秉公惩戒,你会很麻烦吧。”蔚思夜叹道,虽然语带笑意,却也似乎隐含杀机。
“不疗伤我会更麻烦。”他现在必须杜绝一切可能造成失血的活动。
对于蔚思夜的别有深意,容云恍若未觉。他精力有限,没有实际意义的威胁,基本不在他的回应范围内。
“外伤比内伤还麻烦?”蔚思夜半是挑衅半是认真地问。
“嗯,外伤比较麻烦。”容云手中上药的动作未停,继续有问必答。
蔚思夜听后挑眉,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马上说话,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在他看来,这几句对话,容云看似应对得沉着,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感情,但实际上,或嚣张或敷衍,非常生涩。
果然是才刚刚学艺下山吧,就算真的很优秀,但是,到底没经验,教养再好,还是有脾气露出来了。是因为被陷害?或者是因为寒蟾?呵呵,这到不重要……
说起来,蔚思夜真的想多了,真不是容云有意嚣张或者敷衍,他会有这样的表现,理由其实很好理解极其实在——他心不在焉。容云现在的状态是真的很差,而暂时又没有他关注范围内的威胁,以致,他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蔚思夜不知道容云身上还养着血灵芝,更加不知道血灵芝这种仙品灵药的凶险霸道,所以,他错误地理解了容云的反应,错误地估计了容云的性格,最终,错误地写下了“诱拐容云”这个剧本的开端。
蔚思夜想着容云身上的生涩趣味,以及让他好奇的谜团,觉得,如果他继续追问“为什么外伤比较麻烦”,然后,他们就这么聊天聊下去,其实也不错,毕竟,从小到大,他向来认为,语言是很强大的武器,当然,也是很好用的诱拐人的工具。
“为什么外伤比较麻烦?”蔚思夜决定“聊天”。
“外伤比较容易流血,我现在失血太多。……”容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完,终于发现他跟蔚思夜居然在聊天,很有些无语。然而,想从蔚思夜那里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的话,聊天,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既然蔚思夜主动,容云默默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决定,打起精神,“聊天”吧。
——对猎,互为香饵。
“……这样啊,看你自己上药也不方便,我帮你吧。”对于剧本,蔚思夜信手拈来,伺机蛊惑容云的同时,不忘顺便为自己追求更大的乐趣。
对于蔚思夜突然提出的帮忙,容云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代统领的好意,容云心领,但还是算了吧。”
戒堂的这间小厅,空间不大方方正正,石制空间中,唯一的小窗被设在一丈以上的高处,如同囹圄。虽然整洁干净,但其实这也是一间刑室,只有在进门的墙边,摆着一套黑木的茶几与两把椅子,其余的墙面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天花板很高,木制的横梁在半空十字交叉,上面垂挂着各种带着镣铐、荆棘与铁钩等等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