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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先动手——?”
话音未落,容云长鞭已直卷陆长明咽喉。
这次不再“含蓄”,容云鞭势强沉恣意,夹带冰蓝之影攻向陆长明,似幻若真,变化莫测。
——青峦重障。
面对攻击,陆长明自然不可能示弱,阔刀针锋相破,以点连击,绚烂刀光冲散鞭影。
——白雨豪空。
随即陆长明顺势阔刀急转,一扫漫天光影,瞬间天须隐于幽暗,挽起送葬之杀招。
——皂夜静绝。
见此容云未退返进,凝鞭化锐,冰火锦由寒入炽,鞭影动如千锋破晓。
——红日夭华。
不论青红皂白,随心所欲,没用固定的招式,招式也没有固定的用法,但凭相杀意境。
晨昏交替,日升月恒,可以说,绝顶武者的巅峰对决,是以武为载的领悟交流。
真气激荡,风雷,大地共鸣。
武道之登峰造极,无需再追求返璞归真,天人合一。
所谓无道可道,各有其道。
陆长明表面未动声色,然而,面对犹如无底洞一般出乎意料的强劲对手,他的感想早已超越了惊讶所能表达的范围。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但他却切身体会到了,眼前的年轻人,无论是内功修为还是对武道的领悟,居然都不在他这个老江湖之下!
于是,是战意高昂,杀意更盛。
迎着容云长鞭荡起的夭华千锋,陆长明提起所有真气,震开攻击,破而后立,盛大刀势直取容云眉心。
——六合,破军。
容云却是又进一步,当机立断地再起杀戾,凶暴之威追压而至,不避其锋,直破其强,生生压下了陆长明!
——七杀,勾阵。
陆长明皱眉,侧步回刀,就在他以为容云招式已尽,两人即将错身之际,银色长鞭忽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力道点了一下他的刀锋,刀锋一落,容云就着错身的位置向后下腰,人还在半空,张狂无比的鞭锋又已再起——
——八荒,
陆长明只好再提真气,然而,提到一半陆长明发现,容云不知何时已稳稳站在他的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一尺,而如此距离,容云竟然又逼前一步,同时,鞭锋如沧海倒泻而出。
——螣蛇!
再无他法,陆长明退步三提真气,终以瀚海垂虹一刀,撕裂出一条通路。
二人分立。
容云轻咳一声,抬手擦了下溢出唇角的鲜红,陆长明则默默地咽下了内腑中翻涌而出的气血。
而直到此时,观战的人们似乎才从屏息中回过神来。
蔚思夜脸色苍白,他本来就已被容云震得内伤,现在又旁观这样的对决,就算有傀儡暗卫不断给他输真气,他还是觉得胸口剧痛如激。只不过,即使这样,他依然专注地看着他不懂的对决。
还真是痛啊,看场打架也不容易……
说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受虐的嗜好了?难道就为了看容云比武……动起来时,那魄力十足的美丽身体?
哈,这是借口了,蔚思夜叹了口气,承认眼下这行为实在不像他自己会做的。
云槿看着广场中央,觉得浑身都好像在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鼓动,他完全没有想过,今夜居然能看到如此的巅峰对决。
容云,那个昨天还跪在刑台香案之前,老老实实领受戒棍的“侍三七”,居然有如此强横的姿态!
或许有些没道理吧,但看着这样的容云,云槿觉得他对这个“弟弟”是真正地开始产生了欣赏与好感。看到二人分立后容云吐血而陆长明无事,云槿皱眉,想着要不要马上执行他的计划阻止这场决斗,然而,作为武者,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暂时犹豫了。
还真是“破其强”。这么想着,尹昭云微微苦笑了一下,自从上次切磋时他因为好奇,用魅音激怒容云,结果引得容云直接用蛮力把他按在地上起不来,他还是第二次看到好友兼主君这样具有侵略性的样子,对比好友平时在自己面前那副“我很听话你随意”的呆样……尹昭云不由觉得心中一阵发热。
说起来,应该是包含有安抚好友尹昭云的成分在内吧,这场决斗因为容云本身的独特风度,少了不少肃杀之感,然而——
那个笨蛋……果然还是受伤了,尹昭云无奈?根据他对好友的了解,刚刚强击的那几招,他觉得容云就算受伤也应该没有陆长明严重,只不过,血灵芝……
俯看着风灯火光中若隐若现的鲜红血色,尹昭云很想马上问问某人,伤得如何。经过昨夜,他算是深深明白了,某笨蛋到底伤得怎样,光凭看是看不出来的,好在直接问的话,某人到不会隐瞒。
至于贵客与管事们,他们如今并不在广场上,而是已经退入了戒堂。他们找了个位置合适的房间,隔着小窗不时冒头看着外面的决斗。在容云对陆长明开始动手后不久,他们感受着脚下大地让人头皮发麻的微微震动,就“高瞻远瞩”地决定,避其锋芒静观其变了。
当然说实话,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其实没人关心。
观战顶峰对决,要么要资格要么要代价,正如陆长明所说,这场对决,有些人“压根不应该看”。
陆长明与容云都不觉得自己有义务选择一种能让这帮人感到“震撼折服”的打法,一开始不约而同地选了含蓄打法,就算是用杀音给观战者一个机会了,而之后……打架嘛,当然是,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而刚刚这场“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对阵,无疑足够分量到占据了在场所有观者的全部关注,以至于包括蔚思夜这个主谋在内,所有观战者都暂时忽略了刚刚对阵当中那些不请自来且数量众多的“捣乱者”。
是的,直到此时,大家才开始注意另一件事——广场靠北的区域里躺倒了一大片黑衣人。
刚刚,容云与陆长明对决时,这些黑衣人突然从广场北侧出现,一出现就杀气腾腾地对两人举起兵器,只不过还没杀到近前,就被两人决斗的余波震倒在地了。就集中在离观战者比较近的地方,黑压压的近乎百人吧,仔细看腰牌的话,隐约可以分辨出是……死士!?
见此,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是蔚思夜干的吧”,毕竟,方才那些奴死时,蔚思夜可是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云槿看了一眼蔚思夜跟保护着他的几个暗卫傀儡,怎么说互相接触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他暗中注意过蔚思夜的暗卫。按说今夜这样的场合,蔚思夜身边的傀儡却只有一号跟后面的几号,最厉害的零号居然不在场,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对此,云槿一开始就派人去搜找零号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零号暗中做了什么,把这些死士调了过来吧。
贵客们也在看蔚思夜,在他们看来,蔚思夜脸上那故作镇静的表情也太做作了,再加上傍晚地牢那里发生的事情,他们觉得凭自己的见识与深沉底蕴,马上就能确定蔚思夜有问题了?而蔚思夜如此愚蠢的行为与失败的结果,让他们一扫今夜的郁闷,感到万分神清气爽。有些人还觉得,刚刚没有答应让那些奴来保护,实在是明智,看这些死士就知道了,中看不中用,果然蔚思夜这废物能调动的手下也都是废物。
场中对立的陆长明与容云都没有理蔚思夜,容云不用说了,对陆长明来说,眼前的对手更加重要。如果这些黑衣人是蔚思夜的人……陆长明心中有数,有云槿在他相信蔚思夜跑不了。
面对容云,陆长明平复了胸中翻涌的气血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与手心竟然都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刚刚最后那一瞬间,他脑中真的疾速闪过了“难道会输”这个想法。
刚刚容云的强击有多强,相信在场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那是种越强才更能了解的强大……
看着容云擦去鲜血,陆长明却知道,容云最多就是真气使用过度,反而是自己两次强提真气,绝对伤得更严重。说起来,他之所以这么狼狈,就是因为最后两次强提真气。第一次,容云那时正好进攻在了他的左肋,也就是他当时真气运行的薄弱点上,而第二次,更是正好赶上了他第一次强提真气后的最低谷。
是运气吧……不然自己的内功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看破,而他却还丝毫没有抓住对方内功的关键。
然而,隐隐有一种战栗与兴奋的不安……这种战栗与兴奋的感觉,这才是赌命决斗的感觉!
容云这个年轻人,究竟还要给他怎样的意外?
想到这里,陆长明沉息,走到广场中央的玉羽剑前,缓缓拔出了这把闪着青蓝幽光的宝剑……
——左手剑右手刀,陆长明打算同时使用玉羽天须!
天下间几乎没有人知道,也是一直没有必要让人知道的,寒光刀主陆长明,其实,刀剑兼修。
这场决斗战到此刻,陆长明觉得他已经无法再开口说什么“年轻人,你很不错”了。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容云这个对手,绝对强劲,足够势均力敌!
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对手,他现在能够做的最大肯定就是,倾毕生所学,全力击杀!
容云手臂上绕着长鞭冰火锦,安静地看着陆长明拔出了玉羽剑,同时也接收到了陆长明空前高昂的战意与杀意。
然而,就在双方都严阵以待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的是,躺倒在地的死士们,居然开始蠕动、爬起,并且越来越灵活,最后,再次向两人展开了攻击!?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在容云与陆长明的出手力道之下,正常人被震倒后是不可能这么快有力气起来的!
容云若有所思:这些死士重新爬起来时,身上的气息就变了,
这是……
抬手制住第一个再次攻击他的死士,容云手点对方心脏附近穴位,送入一丝真气探察。
果然,竟是已经是傀儡了!?
确认猜测后,容云手中运劲,震碎了傀儡人的心脏,当然同时也震碎了寄生在其中的傀儡蛊。
另一边,陆长明也解决了几个,活死士突然都变成了傀儡,他非常意外,而随后感到的便是对蔚思夜的极度不满。其实,就算没有变成傀儡这一点,蔚思夜一下子叫来这么多死士,陆长明也觉得蔚思夜是根本没有把寒光营的规则放在眼里。
傍晚在地牢小广场那里时,蔚思夜曾以“新武功试教,造成大量死士走火入魔发狂”为理由,把他带到了死字部,当时,云槿作为人质也跟在旁边。
为了防止修炼新武功的死士突然走火入魔,发狂失去理智造成破坏,死字部对待那些死士的方法是把他们分成小组隔离起来。而他到达死字部后,很快找到了走火入魔的原因,于是那些还没有发狂的死士就被他处理后放了出来。
而现在这些可能已经全部成为傀儡的近百死士中,陆长明或多或少认出了几个当时被他放出来的死士。这样前后一联系,实在很难不得出这些事件与蔚思夜有关的结论。
陆长明一边动手,一边冷冷地看向蔚思夜道:“给死士用傀儡蛊,这样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冤枉啊!这,这,好吧,虽然他们是我叫来的不假,但是,什么傀儡蛊,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蔚思夜大喊,因为忍痛的关系,语气急切,就好像想撇清什么一般。
陆长明皱眉,死士突然变成傀儡太不寻常,暂且不说蔚思夜的动机,傀儡蛊可是天下间的稀有珍贵之物,能悄无声息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