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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天奕被这么一激,更是怒火中烧,凭着自己力气比陌寻大,也往陌寻那边挤了一步,企图在气势上压过陌寻。
而正在这矛盾激化一触即发之际,窗外忽然响起一个比御书房内二人的气势斗争夸张百倍的大吼:“崇、天、奕——!”
崇天奕一听此声,不禁一个寒战,脚下一个不稳,连带着陌寻一起跌倒。
与此同时,窗被粗暴地踢坏,只见李琵琶一脸怨妇样地从窗户跳了进来。而李琵琶一落地,见到的景象却是……崇天奕正压住陌寻,一手拽着其半开的衣襟,而陌寻则一副想将崇天奕的手拿开的样子。
崇天奕此时的脸色可谓精彩,却因脚卡在了椅子里,乱动了半天仍没爬起来。陌寻又何尝不是跟崇天奕一样的心情,这种情况无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李琵琶嘴角抽了抽,怒极反笑:“你们是不是想解释什么?”
“李姑娘不信也好,这的确是误会。”陌寻立即开口了。
“你是受害者,不用替他辩解。”李琵琶继续道,“崇天奕,你过来。”
崇天奕终于将脚从椅子里取出,后脑勺对着李琵琶,调整了半天的表情,终于将那做贼心虚的神态给憋住了,才转过来走近李琵琶,无辜地道:“爱妻找我何事?”
“求解释。”李琵琶双手环抱在胸前。
崇天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他刚才那姿势的事,便道:“兄弟间吵吵架,不小心打起来了而已。”
“这样啊。”李琵琶明显不信,“对了,陌寻的特长是什么?”
崇天奕不明白李琵琶的意思,本能地道:“书法第一,作文第二,其余文雅之物亦可算。”
李琵琶盯向陌寻,又将视线移回崇天奕身上,道:“我呢?”
崇天奕无辜地道:“爱妻武功盖世,拳脚自是一流。”
啪——
李琵琶一拳砸下,奏折堆即刻崩塌,案桌应声而毁。她睨着崇天奕,道:“其实你想说,我就是个文盲吧。”
事实上,崇天奕压根就不知道李琵琶不怎么识字的事。此时的崇天奕一头雾水,但还是知道坚定地摇摇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有什么不好?”
“我听说,你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是青楼?”李琵琶继续道。
“这个,我一般也就听听曲……”崇天奕一阵紧张。
“除了听曲呢?”
“吟诗作对……”崇天奕避实就虚地答。
“我懂了。崇天奕,我算你的明媒正娶的老婆吧?”从李琵琶的脸色看不出她是冷静了一些,还是更生气了。
“不能说算,本来就是。虽然还是有名无实的……”崇天奕前两句说得坚定无比,后面那句却是不小心从嘴边溜出来的。
李琵琶自动忽略了那句牢骚,只说重点:“我这明媒正娶的老婆跟陌丞相、你妹语诗、那些青楼女子最大的差距,就是才华了吧?”
崇天奕与陌寻皆愣了片刻,忽望一眼,忽然反应过来李琵琶的意思。崇天奕倒还好,陌寻却只感一阵无奈与愤懑,硬是觉得李琵琶的思想没救了。
“……”李琵琶似在自言自语着什么,接着,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御书房。
陌寻望着李琵琶远去的身影,忽然正色道:“崇贤弟呀,愚兄我这次真算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你当了一次好媒人。”
崇天奕一脸尽是愁:“好一个好媒人……”
陌寻摇摇头,道:“不,我说真的。难道你不觉得,虽然她个性很暴力、思维很诡异,但骨子里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么?”
“十七?”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你俩还真是天作之合。”
崇天奕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他早被奏折埋了,哪有闲暇来想这些!
第五回 石破天惊学认字
隔夜早朝。
崇天奕箕坐在那所谓宝座上,忽然起了数大臣的兴致,口中轻轻地念着一二三。
“今天怎没见着韦友书韦太傅?”数完之后,崇天奕发现少了一个人。
奇众臣面面相觑,皆道不知。崇天奕也懒得追问,只道:“由他去吧。”
书其实崇天奕并不想见到这个人,尤其受不了他那伪清高的作风。尽管他从小就知道韦友书身为太傅,二十年前曾是京城第一才子,但他也知道韦友书如今人到中年,自然也就开始迂腐了,整天就会纸上谈兵,一堆大道理连将三天也讲不完。但迂腐是其次的,就算再迂腐也有一定道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迂腐的是外壳,内心反倒极其精明,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势利亦如绞杀榕一般侵蚀了半个朝廷。他本身并不贪污,但其荫庇下的贪官污吏却是一个接一个——这一点崇天奕在太子还是他哥的时候便察觉了,若不是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忽视崇天奕,他也根本不可能察觉。
直到退朝后在御书房坐稳,崇天奕才收到一封鸡毛信。
读罢这信,崇天奕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没有回过神。之后,他重重地闭上了眼,提笔回了六个字:悯爱卿之境遇。
之后,崇天奕派人将回信送去了韦府,继续移他的奏折山。
一连三日,韦友书都没上朝。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呃,循环往复?不对,冬天夏天?还是不对……”李琵琶抓耳挠腮,一脸痛苦,不时瞥向旁边的韦友书。
韦友书本是崇天奕他哥的老师,此时更是连孙子都有了的人,其沉稳镇定自是不用说:“寒来暑往。”
“哦哦……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李琵琶皱着眉,长吁一口气,继续背书。
“娘娘果真与书有缘,未通其字,却先解其义。”韦友书这话不知是褒是贬,但这确是事实。虽说他有十成的把握皇上那信的意思就是因这事准许他不上朝,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做这事。先不说李琵琶是皇妃,就她那一身的功夫,也不是韦友书乐于面对的。
正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韦友书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解释清楚!”
韦友书一听此声音便知是他那河东狮般的老婆从娘家归来,立马扔下李琵琶跳窗溜走。只是这般一来,怕是进一步加深了误会。
李琵琶愣愣地瞧着这老两口子追逃,半晌才反应过来,遂不再理会他们,自己试着研究《千字文》的后半部分。但这对于几乎不识字的李琵琶来说,着实还是困难了些,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名堂。
不认识多少字使得李琵琶异常头疼,几乎是站起来咆哮了一声,等冷静了才摇摇头,打算离开韦府,去陌寻那儿请教。虽说她是冲着韦友书这二十年前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来的,但她现在也意识到自己赖在韦友书旁边对人家影响不好,反倒是陌寻那里更好说话。虽说陌寻才华不如韦友书,但若要教她这么一个略识之无的女子犹是绰绰有余。
接着,李琵琶也不向逃跑中的韦友书告别了,直接走人。
待走到门口时,李琵琶回望了一眼韦府。府邸不算极大,但与那寒酸得不像话的“陌相府”自是天壤之别了。据说此宅是韦家祖上留下来的,前年刚翻修了一次。
正是这一回望,李琵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痛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手上的盒子也掉到了地上摔坏了,滚出一堆的珠玉。
“咦?是你——”那人惊呼道。
李琵琶看着那人,愣了半晌道:“你谁啊?”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是我,庞琪啊!”
“不认识。”李琵琶愣是没想起是谁。
庞琪微微低下了头,道:“小生一个月前曾打算向李姑娘家提亲,却被李姑娘殴打出门了。”
李琵琶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罢了,就算你我无缘吧。”庞琪苦笑一声,回头去捡从盒中滚出的珠玉。
李琵琶看着那些珠玉,皱了皱眉,不再理会,绕过庞琪离开韦府去往陌寻家。
到了陌寻住处,李琵琶随意走进了小院。
现时正是盛夏,院中自是一片苍翠,偶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诉说着夏之炎热。小院一如既往的寂静,正是那种分明有人住有人打理却与热闹无缘的感觉。
李琵琶走到书房门口,轻敲三下,道:“陌大人在不在?”
“娘娘直呼在下名字便好。”正是陌寻的声音。接着,他从屋内走了出来。此时的陌寻穿着一袭襜褕,发丝仍是一丝不苟地束起,狭长凤目依然透着那种特殊的魅惑。
“行,那你也直呼我名字。”李琵琶坦然道。
陌寻点点头,道:“找我所为何事?”
李琵琶嘿嘿一笑,道:“麻烦你教我认字。”
陌寻神色微讶,愣了一愣道:“之前你不是还误会我跟天奕那啥么?这会儿……”
李琵琶想了想,道:“君子爱‘才’,‘娶’之以道!更何况当皇帝的自古就多情,我又不强求天奕那么专一。”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财’和‘取’,指的是‘钱财’的‘财’和‘取得’的‘取’。”陌寻无奈道,但看在眼前这人是个半文盲的份上,也就只是解释了一下而已。
“陌寻你果然知道很多东西啊!”李琵琶发自内心地道,“再多教我一些吧?”
陌寻又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李琵琶是个不太喜欢文字的人,而她近日却主动学文,可见崇天奕这小子还是挺有魅力的。而从李琵琶的求学态度上来说,陌寻认为自己是没有看走眼的,她确实是个与书有缘的女子。陌寻忽想起了以前的崇天奕,那家伙也是一开始不喜欢这些,借口要“陌寻哥哥”亲自教习,天天跑来找他玩,一直到后来,才忽然发觉诗书之美,此后还沉迷书海不可自拔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回答就算你默认了。”李琵琶笑了笑。
“恐有不便。”陌寻眉头微锁,“如果我长期教你念书,有人该不高兴了……”
“这有什么?天奕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李琵琶望向一旁以示不屑。
“不,我不是说天奕。我是说……语画。”陌寻微微偏过了头。
崇语画?她为什么要生气?李琵琶有些不解,但看到陌寻的神情,霎时便明白了,道:“既然你给我跟天奕做了个媒,那我也给你跟语画姐做个媒。”
“断不可如此。”陌寻摇摇头,神色怅然,“她早有婚约在身,那人却不是我。”
“婚约什么的,解了不就完了?”李琵琶不解。
陌寻浅叹一声,道:“若是能解,便早解了,她也更不会都拖到都二十一了还未正式嫁过去。此婚约的对象,乃是西域升水一族的少主,毁约之日,便是交战之时。”
李琵琶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那你打算怎样?”
“顺其自然吧……至少在她嫁过去之前,我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她的事。至于学文一事,你找天奕会更好。”
李琵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自己也知道,就算胡闹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万一惹得崇语画醋意大发拖着陌寻私奔,那麻烦就大了。
“天奕这会儿应该在御书房里,你去吧。”陌寻微微一笑,话语中隐隐地含着要李琵琶走的意思。
“告辞。”李琵琶回以一笑,转身离开了陌寻的小院。
而当她走远后,陌寻的书房门“砰”一下被踢开。门口处,崇天奕与崇语画两姐弟各抬着一只脚,一脸阴沉地望向陌寻,几乎是同时出声:
“我有婚约干卿底事?”
“我奏折都没批完你还给我多事?”
陌寻干笑两声道:“打个圆场就行了,反正到时候你嫁过去了也没人会记得这事,至于天奕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