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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点点头,看着蒹葭掩好院门出了院子才拿着字画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先放两章上去,家里网速似龟爬,开学后在好好整理文案和封面。
捡了一个人
蒹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前一段还好好的,今日里怎么说有损他清誉的话。再者说了,郝连与自己同岁,也有十八九了,早就过了要娶亲的年纪,若是担心于他清誉有损,何不,何不……
蒹葭心底暗自嗤笑,郝连不说他也知道,像她那样的文人都喜欢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大家公子,他这般练摊儿卖豆腐的实在是有些粗鄙。蒹葭抬头看看天,湛蓝,偶有云朵飘过。干净淡雅,恰如郝连给自己的印象,却有觉得高不可及。
蒹葭甩甩头,绕过一个乞儿往家里走。
豆腐已经淋好了,蒹葭搬开石头和木板,把几框豆腐按城西几个酒楼的要求切分好。看看天色已经到中饭的时候,蒹葭也懒得做,把早上莫芽吃剩的油饼在锅里热了热随意吃了几口。
蒹葭把剩下的一框搬到门口去卖,顺手拿了莫芽的习字本坐在一旁看。字他认识的不多,有一些还是莫芽入书院后教他的,学成能诗能歌的公子自是没有可能,但最起码要识文断字,不然……
天色有些晚了,莫芽还没回来。蒹葭去了错对面的豆家问了,豆华也没回来,豆家相公说去问过了,今天有小试,考完才能回家。
蒹葭推着装好的小车出了门,钥匙留在豆家,想着等莫芽回来过去拿。
之前送豆腐都是趁莫芽下学,每次送完刚好太阳将落。这次显然晚了些,蒹葭推着车子进了城西那条酒楼街,那里已经灯火通明了。蒹葭拐进街后胡同挨个敲开酒楼的后门。
“咦,这次小莫芽没跟过来?”开门的大姐笑着问道。
“学院有小试,我先过来了。”蒹葭搬下车上的豆腐,跟着那人进了厨房。
“你说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嫁人了多好,也省的每日里这般操劳,我改日……。”
“王姐,一共是二两银子,今日该结算了。”蒹葭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把豆腐放在案子上。
“唉,不是姐欺负你,我是说改日给你说门亲事。”
蒹葭有些尴尬,红着脸笑道:“谢王姐了,不过蒹葭暂时没这个心思。”
“我那甥女也是极标致的,在一家酒楼做工,月银……”
“要不改天让莫芽来算,我先出去了,还有豆腐要送。”蒹葭说着快步出了门。
路上有些黑,离开城西这条繁华的街往前走就更显得黑。蒹葭加快脚步往回走,车子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停在那里,蒹葭试了几次也推不过去,借着路旁人家窗外飘来的昏黄的有灯光也只能看到是黑乎乎的一团。
蒹葭放下车子停在那里,车子前端恰好盖住黑影的一大部分。前方有一点亮光晃晃荡荡的靠近,蒹葭双手有些抖,重又扶上车把准备退开一些绕过去,身后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蒹葭试了几试也没把车子拉回去,脖子上却一凉多了一样东西,蒹葭不用看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深更半夜的在街上做什么?”
“我,我送豆腐。”蒹葭指了指车子没敢扭头。
那人的刀挑着盖豆腐的布在鼻子前晃了晃,哼了一声道:“怎么停在这儿?”
蒹葭见前面那点亮光开始快速的靠过来,指了指颤声道:“等,等人。”
挑灯的人估计是跑得太快,靠近她们时绊了一脚,一声脆响后那点亮光就消失不见。
“莫芽?莫芽快回去!”蒹葭也顾不得身边的刀,冲着人影就喊。
“哥,你咋才回来?”人影跑过去拉上蒹葭冰凉的手,抬头看一眼一旁的人厉声道:“你们想干啥?我可是带着人过来的,她们一会儿就到了。”
“你!”那人指指蒹葭问道:“可看见一名玄衣女子经过?”
“没!”蒹葭搂紧莫芽连连摇头。
“嗯?”
“往南边跑了。”莫芽指着前面一条胡同开口。
那人似是思量了片刻,不远处又跑来一个人,蒹葭慌忙捂住莫芽的眼睛自己也闭了眼撇开了头。来人似乎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两人快速往南消失在黑暗里。
蒹葭吐了口气,紧了紧握着莫芽的手怔了半天才低声道:“黑漆漆的你跑出来做什么?”
莫芽抬手扶好车子急急开口,“哥,咱们赶紧回家!”
“你……油灯可还好用?”
莫芽跑过去摸索着捡起摔在地上的油灯,摸摸上面铜碗儿里的灯芯道:“下面摔烂了,不过,可能还能烧一会儿。”
莫芽摸出怀里的火石点上,见蒹葭直直的看着车轮子的方向,待凑近了捂着嘴吸了口气。
“哥,”莫芽指指地上蜷着的人道:“玄衣。”
蒹葭拎着油灯凑近了,才看出是一名锦衣女子,眉头紧锁着,嘴唇却被咬的都是血痕。看那面目却又不像坏人,反而有一种郝连身上的文人气。
蒹葭抖着手凑过去,发现女子上有气息,蹲在那里一时没有动。
“哥?”莫芽晃晃蒹葭的胳膊。
“救不救?”
“哥!”莫芽惊喊。
“救吧,反正家里的豆腐脑儿多的是。”蒹葭自言自语般的把女子从车子下面拖出来,让莫芽扶着车子,自己搬石头一样把女子的上半身甩到车上,又拽着两条腿拗到车子上,女子腿上似是有伤,虽在昏迷中,蒹葭拖她的腿时她还是闷哼了一声。蒹葭取了盖豆腐的白布盖好,让莫芽吹熄了灯急急的往家里赶。
“哥,若是坏人呢?”
“等她醒了就赶她走,若是扔在这儿,那几个人回来一刀她就没命了,若是个好人岂不死的太不值得了。”
“她是不是中了毒了?江湖志怪上都这么说,半夜还会被人追杀。”
“那些都是假的。”
“哥,”莫芽想起白日里夫子的话,笑着道:“连姐姐要到学院代课,莫老师说,估计以后都请她教我们诗赋呢。要是这人是坏人,明天找连姐姐过来把她赶走就是了。”
“哦。”蒹葭随意应了一声。
“哥,你喜欢连姐姐我知道,郝伯伯在时对咱们又那么好,连姐姐也对咱们好,你们什么时候……”
“莫芽!以后不许乱说,你连姐姐哪里是我能高攀的上的。”
莫芽扁扁嘴,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蒹葭觉得车上的人动了动,仔细看又觉得没有,紧赶了几步到了自家店面前,拆了几块门板直接把车子推了进去。
这本是个大院,蒹葭只赁了门口这小小的一间门面房,后面通往院子的房门与主家商量过用木板堵死了。
蒹葭回身把门板重又堵好,似是不放心,又搬了两块石头堵在门口,看一眼车子又觉得堵得越结实反倒越不安全,还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强盗。可是想来,路上追杀她的那些人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不会用刀子胁迫一名男子。可也说不好,那些人毕竟没伤他。
蒹葭脑子里乱的厉害,那边莫芽已经端着油灯凑到车子边打量了。
“哥,这人脸怎么这么白?”
“你离远些!”蒹葭又搬开堵上的两块大石头,晃了晃门板,想着这人要是恶人他也能带着妹妹跑得快些。
“哥,她发烧了。”
“嗯?”蒹葭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和莫芽一起把她拖到莫芽的床前,伸手脱了她身上的玄衣塞到床下面,见里面的白衣没有血迹才舒了口气。
“莫芽今晚和我同住,你先去睡,我去把豆子泡上。”
“已经泡上了,哥还没吃饭吧?锅里温着饭呢。”
蒹葭起身去夹层的厨房拿吃的,莫芽看一眼床上的人道:“哥,这人……”
“不用管她,明日醒了再说。”对于蒹葭来说,这般非亲非故的,帮她躲过一刀已经是自己多事了。
“哦,莫芽课业怎么样了?可写完了?”蒹葭端着碗喝粥,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趁明写完了。”
“早些睡,明日又要早起。”
莫芽应了一声去了木板挡着的另一处,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然后是床吱呀一声下陷的声音。
蒹葭不放心的走过去几步道:“不要脱太多,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起的快些。”
蒹葭喝了粥,往灶台里添了水把碗泡上,随意的洗洗手也准备去睡,临出厨房时眼睛瞄见案板上的那把菜刀,前几日切过一次肉,刚磨过的,刀刃儿处还发着幽幽的白光。蒹葭把菜刀握在手里,凑着油灯看一眼依旧昏睡的人,突发好心的把床尾的一个闲置的被子也展开给她盖上,拿刀比划了几下,见那人依旧是睡的深沉,壮着胆子探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终是转身进了厨房打了一盆凉水,取了布巾打湿了覆在她额头上。
赁你一张床
沈忆安头晕的厉害,恍惚间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被那伙人抓住,却又似鬼压身般怎的也醒不过来,急的额头都冒了细汗。
“咦?都给你换了几次凉布巾了你还出汗!”蒹葭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的起身,端着油灯走到木桶边看了看泡着的黄豆。
沈忆安觉得有一团亮光向自己靠近,迷糊间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头慢慢的晃过来。沈忆安用尽全身力气猛的睁开眼,就见这么一个人影。花白的脸,黑色的头发垂在她眼前直晃荡,眼睛下面是两道黑黄的暗影,栗子般的大眼珠子转了转,还眨了眨,显得愈加狰狞。沈忆安想,潘岳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像她那样耀州四大乐…吃喝嫖赌一样不沾的偏偏就顺顺利利的逃了出去,自己差不多样样儿沾的反而落在了后面,还,还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冤魂。唉,都怪那口茶,自己怎么这时候就变笨了呢,潘岳那厮估计把茶倒进袖子里了。
沈忆安迷迷糊糊的想着,恍惚间觉得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沈忆安抖了抖,终是没勇气睁眼看一看地下鬼魅具体是何模样。可是,这地府怎么一股子黄豆味儿?难道死人也好这口儿?
“哼,不怎么烧了,害我守了大半夜。”
您不用守着我,沈忆安心底暗道。微微动了动腿才发现右腿抽抽的疼,想是从院墙上跳下来就摔断了,还拖着跑了那么远。可是,都成了魂魄了腿怎么还会疼?不知道头还在不在?
沈忆安抬手摸了摸脖子,小声嘀咕:“我就说嘛,没头怎么会看见鬼。”
蒹葭戒备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自言自语,一手捞过一旁的菜刀,用刀背碰了碰那人,强自镇定的开口道:“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我可是有刀的。”
沈忆安大喜,忙闭着眼拱手行礼,“谢谢您呐,小的就走,呵呵,就走。”
蒹葭微微皱眉,方才看着还是一副书生相,怎么一开口就成痞子了呢?
“原来是个精神病,那就赶紧走吧,不然我天一亮就去报官。”
“好,报官好!”沈忆安犹疑的睁开眼,眼睛转了转盯上眼前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拎着菜刀的男子,脸不算小巧,却是个标准的瓜子脸,紧张的咽唾沫时下巴尤其尖,秀眉大眼,略榻的鼻梁,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此刻正戒备的看着自己。
“还是个美人儿鬼差!”沈忆安嘟囔。
“你走是不走?”蒹葭退了一步指指门口。
沈忆安又看一眼蒹葭,眼睛迅速的扫过屋子里的几个大桶和一摞豆腐框,僵直坐起的身子反而又躺了下去,瞬间苦着脸道:“沈某谢公子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沈某不想给公子再添麻烦,只是公子,沈某这腿,唉,怕是断了。”
蒹葭狐疑的看一眼床上的女人,眯着眼睛哼了一声道:“那就瘸着出去,既然醒了就别再磨叽。”
“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