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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是低着头怯怯的样子。听人私低下说,这孩子是孙大用一贯钱逼着孩子的爹亲卖掉的,刚过来时还是丰润水灵的。还有人说,孙大之前做过土匪,后来卖了姐妹保了名,偶尔还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孙大之前当他是邻居,他也就把她当成邻里来看,只是最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蒹葭只装作不知,想着等莫芽再大些总算的上撑家的女人,别人也不会再这般无所顾忌的打他的主意。
“哥!”莫芽冲屋里喊了一声,给客人盛了豆腐脑才进了屋。
蒹葭靠着门板站着,脸色依旧有些白。
“哥,你咋了?是不是最近忙的,要不咱们先歇几日吧?”莫芽握着蒹葭的手满脸担忧。
蒹葭深吸口气甩甩头,拍了拍莫芽的头道:“没啥,你赶紧收拾了就吃饭,上学别迟了。王姨呢?”
“王姨说吃过早饭再来,让她先别乱动。”
蒹葭点点头重又出门去招呼食客。沈忆安见莫芽走到宽凳子旁边收拾书本,笑了笑低声道:“那个孙大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哥?”
莫芽看一眼沈忆安,撇撇嘴道:“也不是,但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我不喜欢她看哥哥的眼神。大家表面上不说,私下里都传言她的狠毒。”
“哼!刚才肯定欺负你哥了,我看见你哥……”沈忆安瞄一眼瞪大眼的莫芽转言道:“你上学早些回来,平时要护好你哥。”
莫芽难得冲她笑了笑道:“你好像也不是坏人,我本来说一会儿去找连姐姐帮着请个假呢。”
“你哥喜欢你连姐姐?”
莫芽笑眯眯的点头,忽然又绷着一张脸道:“你管那么多作甚。我告诉你,我可是随时都能跑回来,你敢欺负我哥你就惨了。”
“我腿断了,欺负不了他,你安心上课,回来安姐姐送你个好东西。”
莫芽撇撇嘴,抱着书掀了布帘出去。沈忆安也扁扁嘴,琢磨着怎么教训孙大一顿,好报答一下这个美人儿恩人。
间歇性抽风
小毛头依旧过来帮着刷碗,蒹葭只做忘了之前孙大的事,让小毛头去拿了油饼,连带着沈忆安和他自己的。
沈忆安看看手里的油饼有些不愉,甩手扔到筐里面道:“非得吃她家里的不成?这道街就没有其它卖饼的了?”
蒹葭看一眼布帘没吭声,装好豆浆让小毛头给赵家送去。
“那个孙大总不敢明着逼你,你怕她作甚!”
蒹葭用纱布包了些豆渣放在一侧,准备小毛头过来送罐子时让她拿走
“我不吃她家的饼,你去买别家的。”
蒹葭坐在门口的阳光里捡豆子,琢磨着往前可以烧个地炕长些豆芽当菜卖,冬天里菜蔬毕竟少的可怜。
“蒹葭!蒹葭?”沈忆安掀开布帘一角,恰好看到蒹葭坐在阳光里垂头捡豆子的侧影。蒹葭的鼻子不算挺,这么侧面看来却有一个勾人的弧度,微矮的鼻梁一路向下,终点却是一个可人的翘鼻尖,带着一丝圆滑与柔和。长长的睫毛似是涂了一层金黄,跟着手上的动作偶尔颤一下。那睫毛每颤一下,沈忆安的手就像被夹子夹了似的轻握一下。
“我中风了!”沈忆安手又抖了一下,吐了口气重又躺下。
“王姨,您来了!”蒹葭放下簸箕拍了拍手上的细尘招呼王大夫进屋。
“有人腿断了?”
“不知是不是断了,表妹她只说是疼,昨天出去玩儿应该是摔着了。”
蒹葭掀帘请王大夫过去,回头见沈忆安呆子似的微张着嘴仰躺着,气恼的推了她一把,低声叱道:“王姨亲自过来给你看腿,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忆安回神,看一眼蒹葭讷讷道:“怎么了?”
蒹葭气道:“不是你说腿断了吗?”
“哦,哦哦。”沈忆安忙抬手掀开被子,蒹葭红着脸掀帘出去。
“大夫,您看看我这腿是扭了还是断了,怎的疼了一夜还是疼。”
王大夫卷起沈忆安的裤腿,两条腿比较了一下,左腿明显粗了些,脚踝处肿的更明显些。王大夫抬手摁了摁她的关节,沈忆安自己先蜷起了腿,不过脚别扭的斜歪着。沈忆安用手轻轻碰了碰小腿道:“关节没事,就是小腿疼的厉害,别再是骨头断了,您给瞧瞧。”
王大夫又摁了摁她的胫骨,见她没什么反映转手往后面摁,到了腿肿的地方沈忆安就“嘶嘶”的直抽气。
王大夫扶着她的脚抬头道:“要是断了怎么办?”
“啊?不会吧,那得多久才能下地,啊~~”沈忆安一声惨叫,被自己一巴掌扣到嘴巴里。
沈忆安躺在床上直哼哼,好半天才抱怨道:“您也得提前说一声啊,这般,嘶,疼死个人了。”
“那我再给你拽回去吧,再拖上些时间这脚也就废了。”王大夫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谢谢您呐,不用了,这样就好,呵呵,这样就好。”沈忆安脸色有些白。
王大夫在沈忆安的脚上糊了一层黑糊糊的药膏,用纱布裹了下才冲外面道:“蒹葭,我留些药下来,你过两日给她换上,换药时脚踝不可转动,这几日也是。”
“断了没?”沈忆安皱着眉头问道。
“大骨头没事,脚踝处小骨头多,是不是有骨伤现在还不能确定。这肿可能只是严重扭伤引起的,不过,也可能会有小的骨裂。放心,腿没断。若是六七日后就能下地活动,那就是骨头没伤着,若是还不敢用力就好好养着不要乱动。”
蒹葭接过王大夫手里的药膏,笑着道:“王姨,把诊金先结了吧,若是不好我会再去拿药。”
王大夫摆摆手道:“这药不值钱,都是自己采的草药。”
“王姨,自己采的药也是药,总归是得……”
“行了,你给五文钱吧,这不过是拽了一下,又没有开方抓药。”王大夫收拾着药箱语气颇有些不耐。
蒹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下笑着道:“那还是算了,等晚些蒹葭给您送些好豆腐和豆干过去。”
王大夫不置可否,蒹葭取了药箱帮王大夫拎着,到了门口才递给她。
沈忆安听着声音走远,笑着道:“她要五文你给她五文便是,为何偏要跑一趟去送什么豆腐。”
“哼,五文钱连一屉包子都买不了,你也好意思说。”
“嘿嘿。”沈忆安把腿放下来,垂在床边咳了一声道:“蒹葭,你过来,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蒹葭掀开木板看了看里面的豆腐。
“那个,呃,茅房在哪?”沈忆安脸有些红,但是实在是憋的难受。她一早上就注意蒹葭和莫芽,根本没看见她俩是怎么解决的。
蒹葭有些尴尬,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可以当做拐杖的东西,也掩唇轻咳了一声,指着厨房的位置道:“从那个夹层可以到后面。”又指了指屋子的另一角道:“外面的那个位置就是。”
蒹葭看一眼她微蜷着的一条腿道:“要不,要不我先出去找个拐杖?”
“厨房不是有柴火?”
“哦哦。”蒹葭快步去了夹层,挑了一根还算长的递给她。
沈忆安细细的看这个夹层,伸到屋子里的灶台应该是在这里面点的柴。一堆柴火堆着,一侧是一个案板,放案板的桌子下杂乱的对着一些甘薯,剩下的空地只余一个人坐下烧火。外面应该是别家的院子,可能是为了安全,偏偏用一道砖墙茬开了一个窄窄的走道,一拐角就是一口小井,只有小磨盘那么大。这口井应该是这家里最值钱的了,尽头就是一个小茅厕。
这房子,这真是……这怎么能叫房子?要是夏天还不得把人热死!
沈忆安闷闷的扶着砖墙往茅厕走。人所坚持的不同,若是卖身到大户人家做长工,哪个小侍不比他住的地方干净亮堂,还不用起早贪黑的为了几两银子拼命。不过,若是那样的话,他恐怕早就成了大院里的一个侍夫了吧。
“你们家的茅房真臭!”沈忆安扔了木棍在厨房,扶着墙一蹦一蹦的蹦回床边,看一眼又开始补衣服的蒹葭闷声道。
“哼,又不是让你坐在里头吃饭。”蒹葭不抬头的回应。
沈忆安噎了一下,拨开布帘伸手指点了蒹葭半天,吐了口气躺回床上。
“你怎么净说些实在话,听着怪恶心人的。”
蒹葭勾唇笑了笑,拿衣服对着阳光照了照,满意的叠好放进线筐里。
“诶,来两斤豆腐。”一名中年男子挎着篮子走到门口冲蒹葭招呼。
“好咧,且等一下,今儿个还没开始卖哩,您倒是赶了个早儿。”
蒹葭麻利的搬开木板,吸口气搬着一框豆腐放在门口的桌子上,笑着道:“您看看今儿这豆腐可还成?”
男子伸手摁了摁,撇撇嘴道:“没控够时候,有些软了,压称。”
“呵呵,咱称杆子挑的高些,反正是自家做的,多添点儿也无妨。”
蒹葭伸手切了两块,一上称不高不低刚好二斤,遂又切了拇指厚的一片添进去道:“大哥今日买的多些,是要炸豆干吗?”
“是啊,先腌上些,往前可以当菜吃。”
“也是,天也要冷了。您拿好喽!”蒹葭把豆腐用男子带着的布裹好了放进他篮子里,接过铜板回手扔进竹筐。
沈忆安四肢大开,听着蒹葭的声音撇撇嘴暗道,再好的豆腐让买家去说都能挑出毛病来。沈忆安吸吸鼻子,吻着浓香的黄豆味儿,忽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吃的豆腐真的是太少了,不过闻起来貌似很好吃。
沈忆安听外面又归于安静,低声道:“咱中午也炒豆腐吃。”
学院有些远,莫芽中午就和豆华在学院那边吃饭,平日里中午这顿蒹葭都是随意吃上些,有时候是早上吃剩的油饼,有时候只是温一碗豆腐脑。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似乎也该炒个菜。蒹葭微蹙着眉想,要不买几块儿排骨炖上好了,以形补形嘛,顺便也可以给莫芽补补身子。
“要不,买些排骨炖了,据说长骨头的。”
“好,你看着买。”沈忆安声音有些轻快。
蒹葭闷闷的想,这么一来,今天的那二两银子剩的就更少了。干嘛要觉得沾人光了呢,其实也没沾什么光不是,得给她端水做饭,刷碗洗衣,还害他和莫芽挤一张床,她若请个贴身小厮也要花些银子的吧。这么想着,蒹葭才觉得有些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鲜花?砖头?孙大烙的油饼?蒹葭的豆腐?都来吧,阿门!!!!!!!
这有一条虫
蒹葭趁正午前街上买菜的人渐少的时候,嘱咐沈忆安不要乱跑,不要乱出声,虚掩着半边门挎着篮子出了门。这本就是一条卖菜的街市,不用走多远就有肉铺子。
蒹葭不常买菜,家里一般都是吃卤黄豆和黄豆酱做菜,这般挎着篮子出门别人看着就有些不同了。
对门正收拾菜摊子的徐家相公笑着招呼,“这是要买菜呀,过来看看这些萝卜可还能吃得?你捡些回去吧。”
蒹葭想了一下走过去。那些萝卜都是他人卖剩的,多是从大萝卜上掰下来的细腿,回去洗洗干净腌菜却是不错。蒹葭随手拨弄了几下,笑着道:“都给了我吧,你算一下多少钱。”
“这还算什么钱,都是些卖不出去的,你要是不要我们放放也是扔了,之前弄了这么一堆都腌咸菜了,现在还有一罐子呢,你要是要就捡好的挑上些。”
“那我先去买些别的,回来再拿,你们家若是要吃豆腐什么的就过去拿。”
徐家相公把这些萝卜腿扫到菜筐子里,笑着道:“那就等你回来再拿,我给你放着了。”
蒹葭去不远处的肉摊割了排骨,又买了些花椒大料和一把蒜黄,顺便去街角的一家布行截了四尺布,想着剩下的刚好可以给莫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