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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让她再来欺负你一次?”沈忆安坐在地上吃力的想把孙大翻个脸朝下,奈何脚用不上劲儿,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过来帮帮忙呀?她要是醒了咱俩都没命了!”
“哦,哦哦。”蒹葭慌乱的答应着弯腰拽着孙大的一条腿往一侧拉。
沈忆安推着孙大的肩膀把她翻过去,用麻绳狠狠的把她双手捆上,又让蒹葭把她的两条腿蜷到后面,用麻绳捆好和手连在一起,上面又绕过她的脖子,若是她醒了腿往后挣,脖子就会被绳子勒紧。
沈忆安脱了自己的袜子,揉了揉塞到孙大嘴里,抬头冲蒹葭道:“我袜子为了咱一家人的安全奉献了,你得补给我一双。”
“哦。”蒹葭点头,指着孙大道:“送衙门?”
“扔夹层,等潘岳那厮来了再说。哼,不知跑哪儿逍遥去了,到现在都不找来。”
蒹葭恢复了些,想了想弯腰拽着孙大的腿往里拖。沈忆安想,这般拖着时间长些肯定会断气,不过也没提醒,绷着脸拄着木棍起身往床边挪。心底暗自琢磨,连杀手都请了,看来这次查案真的会危险重重,要是潘岳她娘早些带人过来就好了,至少堂堂一州之长,她们不敢随便就把她脖子给抹了。要是自己不是阴差阳错让蒹葭带回了家,估计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喂土鳖了。
蒹葭把柴火往一侧堆了堆,拖着孙大扔到最里头,又用稻草胡乱盖了下才匆匆的出来冲沈忆安道:“竟然没流血!”
沈忆安看着他惊讶的模样抿着嘴闷笑,好半天才舒了口气道:“那不是最好?要是屋子里染了狗血不还得你擦?”
沈忆安看看门口的方向道:“开门吧,莫芽快回来了,别人要问起就装作啥也不知道。”
蒹葭又在腰侧来回蹭了蹭手,沈忆安皱眉问道:“手伤着了?”
“没。”蒹葭转身去开门,蹭在腰间的手却没放下来。这动作他一紧张或恐惧就会有,母亲扛木料被砸死的那年,他跟着父亲去接母亲回家,看到那脑浆迸裂的惨状后他就一直蹭手,后来连着小臂的皮都蹭没了,半条胳膊和手背就一直淌黄水,父亲把他的手捆起来半个月,后来才慢慢的好了。
来早不如来巧
蒹葭一直觉得,事情有时候就像豆荚里的豆子,喜欢扎堆儿。蒹葭搬开门板的那一瞬,就知道了自己这句话的真理性。
蒹葭搬着门板连退了三步才停住,瞪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指了指锁搭上的方巾他才感觉到胳膊已被门板压的有些酸了。蒹葭把门板竖在一侧,又去了另一块才看着门口的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您买豆腐?要多少?”
来人指了指锁搭,冷冷的开口道:“这头巾你哪来的,人呢?”
沈忆安听见了潘岳的声音,偏偏赌气似的不出声,悠闲的躺在床上听二人对话。
“这个呀,您见过这头巾?”蒹葭眨眨眼问道。
来人不语,冷冷的看着蒹葭,伸手解了方巾攥在手里,转身要离开。
“您可不能拿走!”蒹葭追了一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要是我的送您也无妨。”
“自然不是你的!”来人转身道:“这么说你见过她的主人?”
蒹葭点头,“你是她朋友?还是……”
来人见他故意顿了顿没往下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鄙人姓潘名岳,是她朋友。”
“哦,”蒹葭接了玉佩看了看,也是一件及讲究的玉佩,上面的雕花很是细腻,一侧刻着潘岳二字。
蒹葭把玉佩递回去,笑着道:“您进去里面看看,刚做好的豆腐。”
来人思量了一下,暗自把匕首握在手里跟着蒹葭进了屋子。
蒹葭微掀开布帘小声道:“到底是不是?你也听见声音了。”
沈忆安扁扁嘴叹口气道:“我刚才没听见。”
声音不小,蒹葭慌忙往身后看,见来人紧绷的脸稍稍缓和的许多。
“蒹葭,你忙你的吧,看看那些豆腐还能用不?”
“哦,那你们聊,我去把衣服涮洗出来。”
“别了,省的你又害怕,忙些其它的。”
蒹葭点点头,拉开一半布帘让来人能看见沈忆安,转身去检查坏了多少豆腐。
沈忆安看一眼潘岳,哼了一声道:“还活着?”
“你怎么了?受伤了?”声音和表情都没有紧张担心的意味。
“死不了,遇见贵人把我捡回来了。”
……
“你娘啥时候来?”沈忆安皱眉问道。
“快了,我已经派人送了信回去,让她们加快行程。”
沈忆安看着潘岳基本没啥表情的脸有些无趣,摆摆手道:“我抓了一个黑衣人,估计你可以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这里的县丞有问题吗?”
“还不确定,应该收了贿赂。”
“嘁,说不定是背后那爪子的爪牙呢,砍一个县丞换成自己人,做事多方便!”
“也有可能。”
“你……”沈忆安气结,看一眼蒹葭冲潘岳勾了勾手指,等她走过去些才低声道:“我陪你来查案,差点被人抹了脖子,你是不是也得帮我件小~事。”
潘岳挑眉。
“你住在哪儿?算了,你不用告诉我,回家前我就住在这儿了,我腿断了不易搬动。”
潘岳不置可否。
“还有,赶紧想法子把里面那个黑衣人弄走,潘林呢?让她过来把人搬走。”
“晚上吧。”
“别别别,你别把煞星招过来,还是现在就搬。天黑前,用,呃,用菜篓子装走。她家住隔壁,觉得有能力的话就进去查探查探。诶,我觉得你可以向柳城百姓表明身份,那样的话县丞不管参没参与都会有些忌惮。”
“嗯,再说吧。”
“得了得了,你回去吧,晚上别乱跑,小心碰上狼狗。赶紧让潘林推车子过来拉人。”
潘岳想了想道:“这里应该更安全些,你自己多留意。”
沈忆安挥苍蝇般赶人,等潘岳走了几步又喊道:“回来回来。”
“嗯?”潘岳又挑眉。
“荷包借我看看。”
潘岳愣了一下,解了荷包丢过去。沈忆安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床上,扒拉了半天捡出一个镂空金裸子,一颗剔透的珠子,笑着道:“你一个大女人还带着小男人的玩意儿,这两样有啥特别的意义没?送我得了!”
“珠子不行,金裸子随意。”
沈忆安撇撇嘴,又捡了几个不同雕花的金裸子出来,把余下的东西装好扔给潘岳。
“我家小弟都定给你了,连一颗珠子都舍不得。”
“这珠子是流月送的。”
“那算了。”沈忆安把玩着手里的金裸子道:“小心些。”
潘岳点点头出了门。
蒹葭把压到的豆腐切掉,转身见那人已经走了出去,忙问沈忆安,“这就走了?说好什么时候来接你了没?”
“唉!”沈忆安颇为哀伤的叹气,“她躲在城头破庙里,我有腿上,不好与她做伴。”
蒹葭擦了擦带着豆汁的手,为难的开口道:“家里没地方住了,要不,要不……你看怎么办?”
“呵呵。”沈忆安眉开眼笑,摆摆手道:“不用管她,她是蹲点儿抓蟊贼呢,就是冰窟窿里蜷两天也冻不伤她。”
蒹葭见她脸变的贼快,刚说过那人是躲着,忽而就成了抓贼的大侠,脸上也跟着有些不好看。
“说好了的,顶多十日。虽说你帮过我,但若有什么花花肠子我照打不误。”
蒹葭把被刚才那人扔在桌子上的方巾丢给沈忆安,抬抬下巴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沈忆安展开看了眼,又团起来丢了回去,笑着道:“你留着吧,将来做个荷包什么的。你看我这衣服,再用这么个巾子裹头发,岂不让人笑话。”
蒹葭瞄一眼自己熬夜给她缝出来的外衫,粗布青衣,配这么一块儿亮闪闪的巾子确实有些不伦不类。蒹葭把手里的方巾撑展叠成四方块,过去压在她床脚道:“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不要就扔了,我也不要。”
蒹葭转身想去把衣服晾出来,想着里面还有一个人,回头刚要开口问,沈忆安便笑着道:“一会儿有人会来把她弄走。豆腐压坏的多吗?”
蒹葭皱眉,虽说压的不是很碎,但是卖银子是不能了。还好只是那么半框,也还没从模子里倒出来,不然就真的成一堆豆渣了。
“还好,坏的不多。”
“那咱晚上还炒豆腐吃,你再煮个豆腐汤得了。别蒸米饭了,我看挺麻烦,就还吃馒头吧。”
“哦。”
蒹葭为了省事,一直都是吃面的。还是前日沈忆安说住在水乡为啥不吃大米,蒹葭才改吃了米饭。
“哥,看看这是啥?”莫芽卷着裤腿跑进来,从书包里摸出两个鸭蛋叫嚷。
“卷着裤腿做什么?”蒹葭瞟一眼她手里的鸭蛋视线直接到了她腿上。
“哥!”莫芽不依,撒娇般的蹭过去嘟囔了句什么,又抬头笑着道:“今日山长让我们感受秋色,我在芦苇荡里捡了两个野鸭蛋。”
“怎么不交给老师?”
“老师说我捡到的就是我的,让我带回家来,豆华也捡了俩,和这两个是一窝的。”
“拿过来我看看?”沈忆安掀开布帘笑着道。
“说不定是谁家的鸭子去浮水丢的蛋,野鸭子秋天怎么会下蛋?”蒹葭忙着装车子。
莫芽嘟嘟嘴,跑到布帘后面给沈忆安看,沈忆安装模作样的对着光看了半天,神秘兮兮的道:“说不定能孵出小鸭子呢。”
“真的?”莫芽开心的瞪大眼,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
沈忆安笑着道:“我帮你孵吧,我躺在被子里又不动,每天都是暖的。”
莫芽想了想道:“那你夜里睡觉小心些,别压到了。”
“我知道,我睡觉从来不乱动。”沈忆安信誓旦旦。
蒹葭瞟过去一眼轻哼了一声,人能孵出鸭子就不是人了,那是鸭子!再说这季节的蛋估计也没得受精血,再暖也是一个蛋,暖的再热乎顶多给烫熟了呗。
蒹葭走时把钥匙留给了沈忆安,隔着门板可以用细钩子递到门外。蒹葭不知道她怎么把人给弄走的,反正回来时已经没了,家里还多了一些点心和牛肉,沈忆安说是官府赏下的,把莫芽哄的合不拢嘴,到了睡觉时还缠着蒹葭讲抓贼的经过,抱怨他不让她先看看蟊贼长啥样。
孵出两只鸭子
不过是又过了四五日,沈忆安的那个朋友就开始无所顾及的往这里跑。沈忆安不说,蒹葭还是觉得她应该快走了,蒹葭开始算这几日住下来的花销,准备随时让她结账走人。
这日不用送豆腐,蒹葭上午摆过摊儿就窝在家里,坐在门口的日光里给莫芽做鞋。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马车接送,莫芽上学总是来回跑,鞋子废的也快。小时候都是光着脚四处跑,后来大一些蒹葭就让她进了学,也开始管着她穿鞋,许是光脚跑惯了,她老是等蒹葭看不见时脱了鞋撒丫子跑,被蒹葭打了几次才改过来。
潘岳依旧这个时辰过来,不同的是手里提着一个小纸箱子。蒹葭起身行了礼,给潘岳倒了茶水又坐在门口纳鞋底。桌子上的纸盒子里“嘎嘎”叫了两声,蒹葭撇撇嘴就勾了嘴角。
潘岳坐了一会儿,不知和沈忆安说了什么,蒹葭也刻意不去听。蒹葭觉得潘岳这人是有来头的,不是因为沈忆安老说潘岳她娘如何如何,而是她身上的那种让人一看就没法直视的,呃,威严。莫芽说那叫气质。这种气质沈忆安身上就没有。蒹葭有时候觉得沈忆安是个大家小姐,因为她不会烧火做饭,她不说话不嬉皮笑脸时还透着书卷气;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个市井小民,因为她说话有些痞子气,不像郝连,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