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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说话的人,一见蓝雪露面,反而没了话。可片刻之后,那围在下面的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像是这些人在争论着什么。然后,刚才领头说话的人大吼一声,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然后他回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他用的语言很是奇怪,朗星翰将他的声音都听进耳朵里,却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那个领头的人说完话后,人群便安静了下来。然后就见那人忽然纵身一跃,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三下两下地爬上了石壁,转眼间来到了三丈多高的洞口处。蓝雪惊骇不已,倒退了一步,而朗星翰的亲兵此刻也拥了上来,将他们挡在了身后。蓝雪只觉得右手一暖,转头看去,却是子轩站在了旁边,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他敢单独上来,必定有事要说。不如听听他要讲什么。”子轩冲前面箭弩拔张的一群人高声说道。朗星翰听见了,微一点头,对上来的那人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上前一步,这时蓝雪才借着洞里火把的光亮,看清他的外貌。只见他身材不高,却结实魁梧,穿得是灰色的土布衣裳,脚蹬鹿皮靴子,用草绳绑腿。身上到处都缠了青草和树叶,还辫了一个大草环戴在头上,勉强拢住一头灰白色的乱发。一大把扎须胡子,也是灰中带白。由此看来,这人已不算年轻。因为头发和胡子太多,再加上戴了草环,将脸遮住了大半,那人皮肤又黑,所以他的长相如何,蓝雪一时看不清楚,只觉得那人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如天上的寒星闪耀。
“我手中有块玉,和姑娘头上的簪子很像,可否请你将它与我的对上一对?”那人似乎对周围钢刀出鞘的士兵完全视而不见,只看着蓝雪说话。
蓝雪听了心中一惊,不由得扭头用口形无声地对子轩道:“契阿人?”后者像是鼓励她一样,握紧她的手,回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伸手把她头上的龙型青玉拿了下来,冲那男子一扬:“你要看此物?”
那人眼神一亮,左右两个闪身,居然就绕过了重重包围的士兵,来到了蓝家兄妹跟前。蓝子轩抬手示意众人不必惊慌,然后镇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而另一手则举着青玉,没有放下。那人从怀里也掏出一块玉,抬手将它与蓝子轩手中的碰在一起。蓝雪在一旁看得真切,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块青绿色的玉雕老虎,侧面的凹凸部分,与蓝子轩手中的龙型青玉,正好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宛若一体。
那人一见之下,脸上泛起一层兴奋的潮红,他盯着蓝雪猛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单膝跪地,语调中略带哽咽地说道:“契阿氏第七代达忽尔,参见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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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皇宫 尚书房
“失去联系?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下面的人的回报,穆容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厉声问。
灰衣人跪在殿中低着头,鼻观口,口观心,像是背书一样的继续道:“自从朗星翰的人深入孤背山后,我们安插的人就失去了消息,直到现在依然音讯全无。只知道他们抵达了一座山谷,朗星翰派下去一半的部队,然后与蓝子轩兄妹一同进了山谷。可从那天起,我们就再没收到任何消息。”
“他带了将近三万人的兵马,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会消失?”穆容成冷然道,“莫非是你们的人走露了风声,被人擒获了?”
灰衣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回皇上,或许也有此可能。小人会尽快查明事情原委,禀报圣上。”
穆容成用手指轻轻地在龙案上敲击了两下,又问:“那山谷就是目的地?”
“就朗星翰派人下山谷的阵式看来,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若你们有人在那里出了意外,就除掉换人接上消息。”穆容成语音清淡,可看着下面跪着的灰衣人时,却目光森冷如电,“那山谷里若真有朗星翰要找的东西,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给朕毁了。听到没有?”
灰衣人听了,嘴唇轻轻一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低声道:“小人明白,只要能完成任何,必定不惜任何代价!”
生死相决两难全
山崖上一片人喧马沸,朗星翰的人马终于又聚集在了一起。达忽尔寸步不离地守在蓝雪身边,而蓝子轩则走在他们身后。这时,朗星翰不知从人群的什么地方闪了出来,站在了蓝雪面前。达忽尔立刻上前,要将蓝雪挡在身后,但后者叫住他,让他少安毋躁,然后转头和朗星翰心平气和的说话。蓝子轩在后面看得真切,正要上前,忽然有人从旁边撞了他一下。现在周围都是来来往往忙着按编制集结的北辽士兵,偶尔的碰撞在所难免,他本不想计较,可撞他的那个人似乎比他更在意,站在他面前一个劲儿地道歉。蓝子轩有些烦躁的对他说:“行了,没事,你快让开吧。”前面的朗星翰与蓝雪、达忽尔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已经越来越远了。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实在是该死。大人在谷底找到宝藏,以后必定在皇上跟前青云直上,小人真是……”
蓝子轩一把抓住说话的这个士兵,怒气中带着疑惑,低声喝问;“你是谁,哪个总兵手下的?刚才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那个士兵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小人不过是个喂马的,蓝姑娘的马还是小人管着呢。”蓝子轩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个不起眼儿的士兵,是那个朗星翰指给蓝雪看马的马童罗宝柱。
“刚才的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蓝子轩脸色阴沉,左手紧紧地抓住罗宝柱的胳膊,可那小子似乎没什么感觉,依旧笑嘻嘻地答道:“这孤背山里东西可是人人都惦记着,若是真的只有大人
和蓝姑娘知道路怎么走,您是不是也该劝劝蓝姑娘莫要忘了旧人呢?”
蓝子轩的眼睛中寒光一闪:“你是……”
罗宝柱忽然握住了蓝子轩的手,后者只觉得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蓝大人,您临走时和主子说的话,可千万要牢记心中。”罗宝柱脸上笑容不减,只是声音压得低似耳语。说完这句话,他胳膊轻轻一扭,就挣脱了蓝子轩的抓握,“小人把蓝姑娘的马喂得膘肥体壮,就等着她来骑呢!”他大声的冲蓝子轩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奔忙嘈杂的士兵中。
蓝子轩右手成拳,紧紧将那样东西握在手掌心。他的目光放在前面蓝雪与朗星翰站立的方向,可似乎什么都没看入眼中,只是默默地在思索着什么。
“哥!”远处传来蓝雪的声音,蓝子轩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东西塞进的袖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缓步走了过去,“雪儿,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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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谷里出来以后,我们才知道朗星翰留在上面的人,也遭到了袭击。不过伤亡没有谷底的大,契阿人只是把庞威带的部队打得根本无法接近山谷,救援不了谷底的人。
当那个穿粗布,围草席的男人给我跪下后,我愣了好久,才脱口说出,“我想出谷。”这句话。结果,那个自称叫达忽尔的,二话没说,只花回身吹了几个长短不一的口哨,立刻就有绳索搭到了洞口。朗星翰当时的脸色非常怪异,他的目光在我和那个达忽尔身上转来转去,充满了猜测、疑惑和一切其他的东西,不过我没时间揣摩他在想什么,反正有什么事情,都要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回到山崖上,朗星翰聚集起了自己的人马后,就来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他脸色不善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肯定气不顺,赶紧表明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等和那达忽尔面谈之后才能回答他。再加上子轩又在旁边劝说了两句,朗星翰总算是给了我一个和达忽尔说话的机会。不过我想,他不给也不行,我看那达忽尔的样子,似乎比我要热切地多,若是朗星翰真的横加阻拦,惹恼了达忽尔,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所以当达忽尔提出要单独与我说话时,朗星翰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样即不得罪达忽尔,同样也不难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我们是在他军队的营帐里,要想知道我们说话的内容,实在是举手之劳),何不顺水推舟给个人情呢。
此刻,我正坐在搭建在山崖边平地上的一座帐篷里。守在帐篷外的,是达忽尔带了的几个契阿族子弟。北辽将士见他们就这么大刺刺的在帐外站岗,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只是因为朗星翰下令,严禁轻举妄动,还因为他们也明白,自己部队外围的山林里,还有不知多少契阿人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子轩正坐在我身旁,而我们面前跪着的,就是达忽尔。他把头上的草环摘掉以后,头发都束在脑后,终于把脸露了出来。他脸上的线条很硬朗,而且轮廓有些深,明显的与汉人不同,但也不是北辽人的那种粗旷,倒有些像我前世曾见过的维吾尔族人。
“恩,达忽尔,你还是起来说话吧。”我特意让子轩给他搬了把椅子,可他一进帐,还是先给我跪下了。
“不敢,圣女身份尊贵无比,小人在您面前怎么有资格坐下!”他虽然低着头,可说起话来亮如洪钟,中气十足。
我看了看子轩,他微笑着,轻声道:“他敬你如此,自然万事由你做主,若是你命令他坐,他当然会坐的。”
这也是我心中的一点好奇,他们契阿人真的只凭一对可以拼凑在一起的青玉兵符,就对一个陌生人俯首帖耳?想到这里,我便又对达忽尔道:“若是我以圣女的身份命令你坐下回话呢?”
结果达忽尔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谨遵圣谕,小人这就坐下!”说着他立刻站起身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我面前的椅子上。
我不由得抿嘴一乐,就现在看起来,这人似乎还挺实在。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究竟此人如何,还要和他相处时间长些才能看得出来。但不管怎样,这些都要暂且放在一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这宝藏的疑问搞清楚。
“你们这几代人,一直都守护在山谷四周吗?”
达忽尔冲我一抱拳,语气中略带了些骄傲:“除了第一代先祖前半生曾追随主上南征北讨外,以后的历代子孙,一直遵守遗命,守护山谷中的东西,未敢有半步离开。多年来,虽然偶有骚扰,但我族人一直尽忠职守,联手抗敌,未曾有一次辱没了先祖的声名!”
看来子轩告诉我的传说还真是确有其事。我瞥了子轩一眼,但此刻他正饶有趣味地看着那个达忽尔。我便又问:“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你们圣女呢?就凭这半块玉?”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那块龙型青玉。
达忽尔听了这话,脸色一正,很严肃地说:“圣女且勿妄自菲薄。此物乃当年国主留下的信物,并曾留下命令,说若是他不能回转孤背山,那么只有身受国主之遗命的的后代,且必为女子,才能取到此物,此女子就是我契阿人必须听命的圣女殿下。”说着,他脸上又流露出感慨无限的样子,“我们族人世世代代守在山中,等待着国主的后代来取出信物,带走宝藏。我还以为,自己也要和先祖一样,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国主的后人了。总算苍天不负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