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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没有……”哲哲看着布木布泰点点头,她还真是慈心的人,竟然嘲讽她的人都能善待,若是她能生得阿哥,也会更加尊重自己吧。相到此处,哲哲更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讲起了大金都城的繁华景象,小玉儿连声赞叹,布木布泰仿佛也很感兴趣的听着,在她们不注意之时,眼底极快的闪过锐利,袍袖内的手攥成拳头,眼角的余光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哈日珠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祈雨?
第五十章 一舞动天
碧蓝的天空不见一朵云彩,陪着科尔沁各部落首领的寨桑一脸的凝重,若是哈日珠拉再求雨不成,那她的婚事……只要想到昨日有人怂恿建议向皇太极或者林丹汗求援,以缓解科尔沁的困境,林丹汗牵扯到硕塞王子,若是去相求,那哈日珠拉必会嫁给硕塞,虽然他身份也相当,但寨桑更看好后金,又怎么舍得将自己女儿嫁去?
寨桑的眉头拧成川字,左右为难起来。皇太极站在他的身边,心神也有几分定不下来,他不欲勉强海兰珠,他身上的骄傲想让海兰珠心甘情愿的出嫁。遥遥望着身穿正式祭袍的大祭司,记起他批得海兰珠命格,皇太极心中就难以安定,凤临天下,这句话重重的击打在他一争汗位进而争夺天下的野心上
如今他也琢磨不透,是想让海兰珠祈雨成功,名声更显,还是让科尔沁为解困境主动将海兰珠送到他身边。
“这日子能降雨?”在寨桑身边的部落首领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吴克善冷哼一声,被寨桑一个眼神止住,吴克善不满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嘟囔道“哈日珠拉,定会感动长生天。”
“你这哥哥当得到也不错。”皇太极大有深意的看着吴克善,寨桑虽然在说软话,但眼里流露出对海兰珠的信任和疼爱,她能得到父兄如此看重,却也出乎皇太极的意料。
他虽然是四大贝勒之一,却是年岁最轻,有年长实力最强的大贝勒代善在前,皇太极很需要蒙古科尔沁的支持,若不然也不会对哲哲另眼相看,对求娶海兰珠更重上一分,毕竟将来掌控科尔沁的只能是吴克善。
“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也是最好的妹妹。”吴克善瞥了一眼那些出尔反尔打算拿海兰珠去换林丹汗支持的部落首领,攥紧拳头,低声轻言“这就是你所言,实力的重要吧,若是哥哥再出色一些,就不会让人勉强了你去。”
皇太极眼神一闪,还是先开口的好,不能让珍珠蒙尘,就在此时,蒙古长号呜呜的低沉响起,众人凝神观瞧,仿佛从碧空中突然飘落下来一朵白云,海兰珠脚步轻灵的站立在祭台之上,微微仰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合双目,浅浅的梨涡含着一分恬静宁和的笑容。
她身穿着一件纯白无暇的对襟收腰撒边及膝的袍子,上面没有一道花样,在下散的裙摆处用蓝色的丝线滚绣着波浪,脚上穿着白色长靴,同样蓝色掐边,俏面上未施任何脂粉,吹弹可破仿佛能掐出水来白皙细腻的肌肤,只有皇太极知晓那是何等的滑嫩晶莹。
海兰珠头上无一件饰品,一颗水滴一样的蓝宝石坠在额前,随着她身体轻移,一抹蓝色的光芒不断变换,仿佛雨水一般落入众人的眼底。她不似布木布泰当初披散着青丝,不晓得哪双巧手,将天蓝色长长的丝绦垂在发间,使得柔韧的青丝既显得飘逸,又不会随着舞动凌乱。
蒙古人偏爱纯净的色彩,纯白和湛蓝更是在他们眼中代表着神圣,海兰珠这身不同于以往的装束,让众人惊叹连连,皇太极眸光聚焦在纯真无暇的海兰珠身上,不曾有一刻的偏移。
“哈日珠拉,就是蒙古草原第一美人,无人可比。”有人忍不住出口赞道,寨桑和吴克善面露一丝骄傲,寨桑久历是非,心高高挂悬起,哈日珠拉容貌越是好,就越会被人算计,他是不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呢?暗自祈祷长生天,降下甘霖。
布木布泰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臂,却泄露她的心思,深吸一口气,仿若平常问道“姐姐,不用铃铛吗?也不用其她人?”
“我也不晓得,只是听说,哈日珠拉嫌弃铃铛不好,恐怕不会用吧。”小玉儿盯着海兰珠,眼里闪烁着羡慕的神色,不自觉轻言“何时我也能像她一般就好了,等有机会定要好好的询问,如何穿着打扮才能更漂亮,你不觉得哈日珠拉今日是最美之时?”
“姐姐的容貌一向精致,又在穿衣上多费心思,自然会如此。”布木布泰轻言两句,将话引到海兰珠偏爱穿戴享受上来,旁边的人心神都放在海兰珠身上,自然无暇多想,可是哲哲却不同,她打一开始见到海兰珠就心神不宁,如今海兰珠如此亮眼,更是引得她频频的向皇太极方向望去,眼神黯淡下来,听见布木布泰的话,轻声道“她还真是偏爱出风头的娇娇女。”
“姑姑,姐姐的性子是娇气一些,旁的倒是没得挑。”布木布泰摆出一副替海兰珠辩解的样子,哲哲眼角含笑,微微摇头叹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地和善,毫无妒心,我就偏爱你这一点。”
“您过奖了,她是我的姐姐,就是有什么我也得敬着。”布木布泰嘴角上弯出一抹弧度,很是尊敬长辈模样,让哲哲更为满意。
长号声停了下来,草原上特有的马头琴声音肃穆悠远的响起,伴随着极为悠长浑厚的蒙古长调,海兰珠强压下紧张,随着音调旋转,举手,抬腿,扭腰,脑后如瀑布般的发丝,在蓝色丝绦的映衬下,更是仿佛在碧波上飞舞飘动。
蒙古人能歌善舞,海兰珠不觉得现代的舞蹈就能让眼前的人惊叹,毕竟有着时代的间隔,更何况那些复杂的舞蹈,海兰珠也没学过,又赶上祭祀这种圣洁的之事,为了避免像跳大神的神婆,她基本上把祭台当成了舞台,演绎一出求雨的舞台剧,仿佛讲故事一般,将少女对老天的祈求,完全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祭司带着他的徒弟们沉声吟唱着祈祷的经文,沉重古老的经文,飘逸灵动的海兰珠,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海兰珠明白要想打动别人,先要打动自己,脑子里记起当时高举木桶渴望能喝到水的小姑娘,她的那分算计此时消散于无形,完全沉醉在这场求雨的舞台剧中,向老天诉说着没有雨水的痛苦,祈求能降下甘露,以缓解人们的苦难。
众人果真如海兰珠所想,完全沉浸在她的独舞祈祷中,没有水的困苦,生计的艰难引发了他们的共鸣,祭台之上的海兰珠就是他们的希望。在无法言语时,舞蹈和动作就当成表现人们感情的方式,海兰珠舞技并不高,但每一个动作都渗透着真情实意,反而很能打动人。
不知跳了多久,海兰珠身上的衣服都已然被汗水湿透,恍惚中感觉日光不再强烈,周围仿佛阴暗下来,隐隐还听见滚滚的闷雷声响起,是要下雨吗?她此时并不敢多想,沉下心神,开始做最后,最炫目的旋转,二十四转是她的极限,也许旋转的不够笔直,可落在众人眼中,那翻飞纯白的群摆,带起天蓝的亮色,美得让人仿佛在云间仙境,看过这场祭祀之舞之人,恐怕终生都无法忘记。
“海兰珠,海兰珠。”皇太极眼中发出火焰般的光芒,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就见祭台之上的海兰珠停住身形,猛然跪倒在地,双手做盛开的花朵形状,高举过头,纯净无尘的眼眸望向空中,少女柔和的声音轻吟着经文……
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天际,照亮了海兰珠,也点亮了人们的祈盼,随着最后经文吐出,豆大的雨滴纷纷落下,却浇不灭众人的心中火焰,海兰珠舔舔唇瓣上的雨水,很是喜悦,她赌赢了,没有人再会轻易摆布她的命运,更不会把她当成精美的礼物送给掌权之人。
海兰珠缓缓的起身,在雨水中黑亮的眼睛望着祭台之下跪成一片,叩谢长生天恩赐的众人,在这神圣的祭祀之地,众人的膜拜,天降甘霖,都成了极为绚烂的背景,只为衬托着站立的二人,祭台之上的海兰珠,以及同她遥遥相望的皇太极。
第五十一章 姑侄心思
暴雨瓢泼而下,老天好像要将以前欠下的雨水都补偿给科尔沁,干燥的地面饥渴的吸收着落在地上的雨水,等到饱和之后,雨水汇集成浅浅的溪流,在地上蜿蜒流淌。
站在祭台之上的海兰珠,发丝被雨水打湿,成屡的帖在脸上,她所穿的衣衫飘逸,自然就很单薄,侵湿的衣衫勾勒出曼妙凹凸有致的身材,纤细柔韧的腰肢,裙摆之下那修长笔直的双腿,只要想到她刚刚优美的旋转,那分突然爆发出来的柔韧,使得皇太极哪怕暴雨都熄灭不了心中的那股火焰。
海兰珠被暴雨弄得睁不开眼睛,却能觉察到皇太极的怒视,有几分诧异,轻扬眉头,不服气的对视。皇太极明白跪伏的众人心思都放在叩谢长生天上,此时不会过多注意海兰珠,但还不满意,她的柔美只能让自己瞧见。
“大祭司,海兰珠穿得很是单薄,还是加件衣服的好。”皇太极绕过跪地的众人向祭台走去,褶褶生辉的目光一直落在海兰珠身上,不曾有一刻偏移。
大祭司止住诵读经文,抬头见皇太极面色凝重,给海兰珠加衣服,在他眼中现在是最重要的事情。
“用爷亲自去?”皇太极见大祭司半晌没有动静,抬脚就向海兰珠走去,大祭司一把拉住他,低声道“贝勒爷,此事您做不得,哈日珠拉此时不得有任何人凡尘之人接近,这是属于她的荣耀。”
皇太极紧抿着嘴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她得长生天恩宠,想娶到她还真不容易。”眼里闪过争胜的光亮,信心满满低言“我再给科尔沁一年,一年之后,必会来迎娶她。”
海兰珠浑身发冷,刚刚跳舞时的汗水被冰冷的雨水一击,那分不急散发的炙热掺杂着凉意渗进骨子里,自己不会得感冒吧,那可得不偿失,在这个医术匮乏的时代,还是多注意的好。
在也顾不得享受荣耀,海兰珠缓缓的走下祭台,大祭司将袍子披到她身上,递上一把油伞,“格格,科尔沁的族人不会忘记您的祭祀之舞。”
“既然我是科尔沁的哈日珠拉,这就是应该的,当不得大祭司之礼。”海兰珠扶起鞠躬行礼的大祭司,鼻子痒痒的,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撑开油伞,裹紧了身上的衣衫,摄取那分温暖。
“格格,这是皇太极贝勒专门给您送来的。”本来享受的海兰珠听见这话,低头看着这件长袍,眼里闪过一丝的懊恼,她的性子从来不会让自己受苦,鼻音很重的哼了一声“他倒是有心,等明个儿我就把袍子还给他。”
海兰珠向四周望去,一会功夫就不见他的踪影?微蹙着眉头,暗自寻思他溜得很快,大祭司明了的解释“应是英明汗有信传来,贝勒爷才离去。”
“我又没想见他?”海兰珠很是嘴硬,脸上涌起一丝红晕,轻移脚步,回自己的蒙古包休息,众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闪开一条道路,目光里带着敬意的看着海兰珠,甚至有人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
布木布泰微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手臂处的伤痕隐隐作痛,仿佛在诉说着不甘。海兰珠只是简简单单一曲舞而已,却求来了甘霖,而她哪怕以血拜祭也不可得,喃喃自语“公平吗?难道她真是您最宠爱的女儿?不……我不会认输。”
她回到自己的蒙古包中,坐在床榻上呆呆的愣神,苏沫儿不敢打扰她,静静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