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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儿能确定的只有三件事: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都是顶尖高手;他们只效忠于独孤。
他们真的就是幽灵,明明是光天化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却像鬼魂一样没有人气,让人看到就全身发怵,靠近时更是觉得寒气森森。
他们每隔数丈就站着一人,将整个摩天大厦都控制住了。
这样的阵势,就连一只蟑螂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幽风不在,这就是这些幽灵现身的原因吧——加强对独孤的保护。
难儿看到,那些前来给独孤请安的嫔妃,还有来往的宫女,看到他们都露出畏惧之色,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靠近他们,她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她想笑。
她也装出有些害怕和不安的样子,绕着她们去见独孤。
他们就像幽风一样,对她这样的绝色美人看都不看一眼,不,他们是看的,但不是看她长得有多美,而是盯着所有人的举止——凡伤害皇上者,格杀勿论。
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让难儿的心不断往下沉。
她早知独孤的侍卫很强大,但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这些侍卫强大至此:这些幽灵,抵得上一支精锐的军队。
有这样一支精锐保护,谁能杀得了独孤?
虽然“殇”不需要现在就杀掉独孤,但如果不能从现在开始就瓦解和削减这支精锐,“殇”只怕永远都没有机会杀掉独孤。
啊,杀掉这些幽灵?
难儿抬头看看广袤湛蓝的天空,还有多长的路,才能重回故园?
踏进二楼的门槛,里面竟然来了十几个嫔妃,每个人都脸色肃穆的样子。
独孤已经下床,站在正前方,环扫各位嫔妃,一脸严厉:“听说我出征那几年,宫里又开始不干不净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分头行动,将这宫里的每一处宫殿、每一间房子、每一个角落都给我好好地搜,任何与男人有关的东西,全给我扔了!凡私藏男人物品的,扣一年奉禄;非因公事而暗中接触男人者,都给我赶出宫去;凡跟男人有染的,禀报予我,由我亲自处理!如果这宫里藏有男人,一律清除!”
难儿听得眼皮跳了跳,暗道:保护你的那些人,难道不是男人?
那些嫔妃领命,各自出去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独孤看到了难儿,冲她招招手:“难儿你来得正好,孤正想找你一起出宫逛街。”
难儿愣了一下:“皇上,您要出宫?”
蠢蠢欲动5
独孤道:“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孤受够了,必须要出去走走。而且回宫这么久,还没认真地逛逛京城,不知孤出征五年,百姓的生活可有进步。”
难儿心里道,原来你除了打仗杀人和寻欢作乐,还关心百姓疾苦啊。
“皇上,您刚能走动就出宫,恐怕……”
独孤摆摆手:“无妨,孤长年在外打仗,京城百姓认得孤的没几个,而且,孤也会乔装,秘密出行。”
“乔装?”
“孤可不想走在街上被人围观,当然要打扮得普通一点。”
独孤说着,脱掉袍子,拿起准备好的男子衣物穿上,然后又拿起假发套上,道:“如何?”
好一个轩宇昂扬、英气逼人的男子!
难儿看着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人,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不同的人,但即使是一身布衣,简装素颜,也如此鹤立鸡群!
她衷心地道:“皇上,你这身打扮,街上的女子要向你投花的,连难儿也看得心动了。”
孤独哈哈大笑:“是吗,孤倒是恨不得将天下的好女子全带回宫里藏起来,省得她们被这天底下最污浊的男人给污染了。就像你这样的容貌,最好一生都不要让男人看到。”
说着,她拿出一条纱巾,覆在难儿的脸上,拿发簪别好:“在外人面前,可不要拿下来。”
“是,难儿绝不让男人看到我的面容,我这面容只为皇上生的。”
独孤满意地笑笑:“那我们走罢。”
难儿眨眨眼:“皇上,我们……就这么走吗?您不坐轿子,不带侍卫吗?”
独孤朝外走去:“逛街就是要步行才好,而且这样也才能融入普通百姓之中。至于侍卫,就带几个女侍卫一起去就好。”
难儿偷眼看那些“幽灵”:“那、那这些护卫的大哥呢?”
“他们若跟我出宫,必定引发混乱,当然不能带去。”
“可是,皇上的安全……”
摩天大厦外,已经有几名女扮男装、作平民打扮的女侍卫在等着了,一看独孤出来,立刻围过来,不动声色而恰到好处地将她护在中心,乍一看去,就像家丁佣人在陪主人上街。
难儿道:“只带四个人,是否人数太少?”
独孤道:“你切勿小看了宫里的女侍卫。这些女侍卫全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身手绝对不会比同等的男侍卫差,若非这世道对女人的限制太多,她们完全可以胜任武将之职。”
难儿点点头:“原来如此。”
一行六人从皇宫的小门出来后,在看似空无一人实则被严密监视的巷子里走了约一柱香时间,就转进了一条普通的胡同。
有小儿嬉戏,有老人弹唱,有夫妻吵闹,有小贩担着杂物摇鼓而过。
难儿看在眼里,道,这京城百姓的生活,不过尔尔。
然而,走出这条胡同后,眼前的繁华盛世,令她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蠢蠢欲动6
她以为,中朝连年征战,孤独大帝独断专横,中朝必定国力日渐衰竭,民不聊生,但——展现在她面前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强盛繁华的帝国气象!
人来熙往,车水马龙,大道横亘,高楼如云,店铺如林,货物琳琅。
更有不同肤色、不同发色、不同穿着、不同语言的异域人士穿梭其中,悠然自得。
京城,简直就是包罗万象、富裕繁华的一幅宏大画卷,徐徐向她展现无尽的景色。
她站在那里,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曾以为青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是天底下最好的国家,可即使是青国国都,其繁华气派也比眼前这城市,差得太多。
这……真的是中朝吗?
真的是毁了她的国家、杀了她的子民的恐怖国家的京城吗?
她的国家已成废墟,她的子民已经成白骨,而元凶却如此繁华强盛?
在这繁华强盛的背后,是多少人的鲜血与白骨?
眼前的喧嚣热闹,与战场上的呐喊惨叫,在她的脑海里交叉错乱,一时间,她的眼里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如果故国家园未被毁灭,她的青国,她的子民,也会像眼前一样吧?
“难儿,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累了?”独孤走了老远后,才发现她一直站在原地未动。
难儿回过神来,小步跑上:“不不累,只是没想到京城如此繁华。”
独孤大笑,眼里满是骄傲:“那是自然,我可是来自天朝的精英,我管治的世界,岂会是弱小无为之地。”
难儿忍着没有问她为何对他国如何残暴,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皇上果然是最伟大、最英明的皇上。”
独孤道:“我不在乎是否英明和伟大,我要的只是要成为最强而已。”
说罢,她拉起难儿的手:“街上人多,你跟好我,别走散了。还有,微服出宫,要记得叫大哥。”
“是,大哥。”难儿乖乖地握紧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与独孤的几乎一样大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不能再和独孤这样牵着手了吧?也不能再呆在独孤身边了吧?
虽然满街有数不尽的达官贵人和美人俊男,可独孤和她,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独孤从容自若,从每一家店铺前经过,不时停下来挑拣商品,和店铺老板讨价还价。
看她的样子,似乎对逛街采卖很是熟悉,那种热络的口吻,哪里有半分帝王的高高在上,倒像是精明的买家,店铺老板常常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最后把东西便宜卖给她。
难儿道:“皇……大哥,您是不是经常出宫体察民情?”
独孤道:“我确是经常独自微服私访。”
好大胆——难儿在心里暗道。
蠢蠢欲动7
这条街是京城的中枢大街,贯穿城市南北,一眼望不到头,而街道的宽度能容下十几架马车,其气派令难儿叹为观止。
不知走了多久,她们忽然看到前方有众人围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几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在跟一家丝绸铺的老板似乎发生了纷争,但因为语言不通,双方边说话边打手势,闹了半天都无法说清。
难儿好奇地打量那些金发碧眼白肤、身材异常高大的异族人,心里暗暗惊奇,虽然京城有形形色色的人等,但大多是来自西部的胡人,像这样金发碧眼者极为罕见。
在绝大多数地方,这些金发碧眼白肤者,往往会被当成“白鬼”驱逐或消灭;在北方的书籍中,就记载有民间发现“白鬼”后如何驱魔除妖的故事,而在中朝京城,这些“白鬼”竟能堂而皇之地自由行动,实在令人惊奇。
只是这些“白鬼”知道的中朝语言太有限,连店铺老板都烦了与他们打交道,边骂着边想赶他们,他们却不放弃,仍然缠着老板想说什么。
看热闹的人群看够了“白鬼”后,很快就腻了,纷纷离去。
独孤听了一会后,却微微一笑,走上去拍拍一个“白鬼”的肩膀,用奇怪的语言跟他们交谈起来。
那几个“白鬼”一听到她开口,惊喜不已,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热情地与她交谈起来。
他们交谈得异常愉快和热烈,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难儿听得出来,他们所说的语言与独孤教她的天朝“英语”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她只隐隐听得懂一二。
交谈了一会之后,独孤告诉店铺老板,这几个“老外”想向他采购一批丝绸,希望老板能便宜些。
明明是个帝王,独孤此时却彻底成了一个见多识广、精明能干的商人,在“老外”与店铺之间充当起中间商,在她的穿针引线下,“老外”与店铺老板不时露出喜色,频频点头。
大概聊了一柱香时间,独孤把“老外”的住址留给老板,约定老板上门送货的时间,然后就与几个“老外”说说笑笑着离开,进入一家酒楼。
难儿大概听出来和猜出来,这些“老外”想请独孤当他们的翻译和中间商,独孤拒绝了,只是用中朝和“外语”写下常用词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学。
“老外”们无奈,只好请她吃个饭表示谢意。
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不仅是这些“老外”,包括独孤,都像遇到故人一样把酒言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难儿第一次见到独孤如此轻松愉悦。
与“老外”们告别后,难儿问独孤:“皇上,您不觉得这些人很可怕吗?”
独孤道:“有什么可怕的?”
蠢蠢欲动8
难儿道:“他们长得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怪怪的。”
独孤哈哈大笑:“你不觉得蓝色的眼睛很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