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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御用的露天浴池,叫“天池”,大得像个小湖泊。
天池的四面,已经被纱帘围起来,数十名侍女,在纱帘之外守着。
总是这样,孤独休息时,无论用餐,无论睡眠,无论沐浴,无论读书,四周总是站着很多人,即使这些人根本不能靠近她。
难儿一直在琢磨,独孤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陪着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独孤绝对不会是因为害怕,这个人最缺乏的就是害怕,因为这种连天地鬼神都不放在眼里的不知害怕,才会让她如此残暴无情——她根本就不在乎天谴报应!
也许,对独孤来说,连天地鬼神都是她要杀尽的对象!
难儿看着独孤——什么,才能让她感到害怕?
现在,只有她和独孤了,纱帘外的仕女,看不到纱窗内的情形。
孤独刚回来,应该很累了,而且没有佩带武器,应该是下手的好时机,可难儿没有半点要动手的念头。
面对独孤这样的帝王,绝对不是她耍点小手段就能除掉的,她不会犯那些刺客所犯过的错误。
在难儿观察四面的时候,独孤已解下沉重的盔甲,丢在一边。
难儿捡起那些盔甲,却吃惊不已——那些盔甲,沉重得超乎她的想象。
这些盔甲,至少有一百多斤!如果加上那柄霸气十足的杀人长刀呢?
她一边装得很吃力的样子,一边打量着背对她的独孤:独孤,一直穿着这么重的盔甲吗?可她看起来就像只穿着一件薄衬,丝毫看不出有半分吃力和辛苦。
这个人……她捏着盔甲的手的手背,隐隐现出几条青筋:自己在小腿上绑着的四十斤铁块,在独孤的面前,几乎就像个笑话!
“难儿,过来,我们一起洗。”独孤踩进水里,叫她。
难儿心里跳了跳,条件反射似地抱紧胸口,摇摇头:“不,不……”
“怎么了?”
帝王归来11
难儿心里跳了跳,条件反射似地抱紧胸口,摇摇头:“不,不……”
“怎么了?”
难儿眼睛红了,跪在地上:“皇上,请原谅难儿,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我还是害怕……”
这种场景,她已经设想过很多次了,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宫里的人都知道,当难儿公主还是个孩子时,在跟随仆人逃亡的路上差点被人玷污,所以排斥生人,特别是脱衣服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作的。
她的举止会让所有人认为,即使五年过去了,即使她的心理创伤正在慢慢愈合,即使她已经会说会笑了,但是,心理阴影不可能全部消除。
孤独并没有勉强她:“那就帮我擦背吧。”
“是。”难儿拿起毛巾,慢慢走向池边。
独孤未着丝缕的背部,毫无防背地站在她眼前。
难儿第一次看到和看清了独孤九劫的身体,心里的震惊,简直与五年前初见她的面容时一般骇然。
这……是人的身体吗?
这……简直就是魔鬼的身体!
并非不美丽,只是……美丽得吓人!
独孤的身体,虽然修长结实不输给最强壮的男人,却玲珑匀称线条优美,女人该有的,她一样不缺,也不差;然而,这具身体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长长短短、新旧不一的伤痕与伤疤,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深深的伤疤就刻在致命的地方。
那些伤痕和伤疤,就像老虎身上的花纹、魔鬼身上的刺青,美丽而危险,迷人而骇人!
每一条刻痕,仿佛都在记录着一个神秘而危险的故事,都透出隐隐的杀气与戾气!
这具身体,超越了性别的界限,简直是魔与兽的混合体,令人敬畏!
难儿从这些印痕上看出,独孤必定经历了太多的腥风血雨!
只是,在受了这么多、这么重的伤后,她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莫非真是魔鬼给了她不老的容颜与不死的身体?
不老的容颜?啊,五年过去了,独孤的脸上并没有多一根细纹,头上也没有多一根白发。
她看起来与五年前并没有明显的不同。
“害怕吗?”
在难儿看得出神的时候,独孤忽然转过头来,问她。
难儿一抬头,就对上她的胸部和腰肢。
直到这时,她才真的相信了独孤九劫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只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谁会把她当成女人?
在她面前,世人只会把她当成——王吧?唯一仅存的真正的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难儿的脸还是红了,声音呐呐地:“不,不怕,只是、只是心疼……”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顺势利用这份惊慌,颤抖着手去抚触独孤身上的伤,眼睛红红的:“皇上,您身上的伤,好多,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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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归来12
五年的时候,已经让她成为了一个演戏的高手,即使在帝王的面前演戏也不会胆怯。
她的眼泪,让孤独有些动容。
独孤抚着她的头发,微笑:“傻孩子,这点伤算什么。”
接着,她傲慢地抬头,以睥睨天下的神情道:“普天之下,能砍掉我脑袋的家伙,还没出生!”
就这样自以为是下去吧——难儿在心里道,脸上铺开笑靥:“嗯,皇上自有上天保佑,没有人能打败您的。”
“当然。”孤独向她承诺,“我必将一统天下,而你,将永远与我共享一世繁华。”
“是。”难儿伏下身,吻了吻她的手背,“您永远是难儿唯一的亲人。”
“好!就冲着这句话,孤没有白疼你。”
独孤满意地坐进水中,把背部交给她。
如果她现在去掐独孤的脖子,那个神秘的男人会突然出现,一刀划断她的咽喉吧——难儿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很专心地、很小心地给独孤擦背,同时,暗暗地观察独孤的身体。
要打败这个帝王,就一定要靠近她、观察她,取信于她,找出她所有的秘密与弱点。
隔着毛巾,她的手掌从独孤的肌肤上慢慢划过,那种触感,令她的心跳隐隐加快。
这是一具充满了力量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即使最强壮的男人在这具身体的面前也自愧不如,要打败这具身体,不仅仅需要高超的身手,更需要智慧。
这样接近独孤,难儿更确定了这一点。
还有,眼前这个人,不是女人,而是位于世间顶点的对手——同时,她不断地这样告诫自己,不让自己心动。
沐浴过后,独孤并没有穿上女装或男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奇怪的装束:一件没有开襟、没有衣带、直接从头部套进身体的短衣,以及一件贴身的裤子;更惊人的是,她不仅没有束发戴冠,头发还剪得非常短,只覆到耳朵之上。
这样的装束,闻所未闻,然而,宫里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她这身惊世骇俗、完全抛弃礼法的装束。
难儿站在她身边,心里虽然鄙夷她的无视伦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装扮……如此特别,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非凡生物。
放眼望去,处处是美人,比她美丽娇艳妩媚的女子比比皆是,可是,那些美人跟她在一起时,只像一幅美丽无边的画,而她,是那幅画的主人。
在她面前,再美丽的女人也只是冰峰下的花草,渺小。
这样一个比大多数帝王更霸气的女人,注定了世人只能仰望和匍匐。
换上衣服后,独孤捡起袍子,披上,然后拿起一把匕首,塞进腰间——这个举动令难儿回过神来,低首垂眉间,目光冷洌地闪动:独孤是一把悬挂在世人颈上的刀,自己,永远不能大意!
血溅夜宴1
夜幕降临的时候,盛大的宴会拉开了序幕。
虽然出身皇族,见过大场面,但难儿还是被眼大的奢侈华丽给震住了。
广场中央燃烧着熊熊篝火,照亮了夜空。
比篝火更亮的,是开满整个天空的烟花。
篝火与烟花,把黑夜硬生生地扭转成白昼。
但再炽热的篝火与再灿烂的烟花,也比不上开满佑大一个广场的美人。
美酒,美食,美人,丝竹之声,歌舞之靡,百技争锋,再没有比这更糜烂诱人的了。
独孤卧在美人膝上,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冷眼看美人起舞。
难儿也是她身边如云的美人之一。
虽然她美丽无双,但毕竟还是一个胸部平坦的孩子,还算不得真正的女人。
最有女人味的,是眼前那个身着薄纱、身姿曼妙的绝色舞者——最受独孤宠爱的妃子之一,上官贵妃。
所有人都说,上官贵妃是宫中最迷人的女子。
柔弱无骨,天生尤物,一个媚眼就能令屠夫立地成佛,说的就是她。
她只着衬缕,臂间、腰间缠着长长的丝带,赤着双脚,在地毯上跳跃旋转,丝带与长发随身形舞动,真是美如天仙踏云下凡。
烟花与火焰,都被她的风华绝代给压了下去。
孤独盯着她,像盯着猎物。
难儿暗暗观察其他嫔妃,其他嫔妃显然也将孤独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她们的眼中并无不快,仍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眼前的歌舞升平评头论足。
无论孤独宠爱谁,谁都不可能为其留下子嗣,这大概就是嫔妃们互相容忍的原因吧——难儿如是猜测。
只是,这些女人心里真的有独孤吗?
她们的寂寞与欲望,孤独真的能用荣华富贵填补吗?
她没想到,答案会来得这么快。
一曲终了,上官贵妃像朵飘落枝头的花瓣,飘着转着,就落到了孤独的脚边。
孤独眼疾脚快,长腿一伸,恰到好处地勾住了她那即将触地的细腰;脚再微微一抬,上官那柔软的身体,就顺势滚到了她的怀里。
上官贵妃迷离的眼神,伴随着胸部起伏的娇喘,绯红脸颊上的泪珠,可以杀死一头壮汉——难儿居然心跳加剧,这招,她回去得好好练练。
“上官,你渴了吗?”孤独盯着上官贵妃问。
“是、是的……妾好渴、好渴……”
孤独操起杯子,仰头饮下一大口酒,然后含着压上她的唇。
双唇交汇间,酒液流淌。
这般香艳的景色,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烟花仍在盛开,篝火仍在燃烧,丝竹仍在弹奏,美人仍在起舞,杂耍仍在变幻花样,嫔妃们仍在观赏。
高贵端庄的高皇后,只是淡淡地扫视她们一眼,目光就又转到舞台上去了——舞台上正在上演她喜爱的戏曲。
“上官,你醉了。”
“皇、皇上,妾不行了,头好晕……”
“孤送你回去休息吧。”
只听一声低呼,独孤已经横抱起上官贵妃,大步而去。
难儿左右看看后,像猫一样跟在她们后面。
血溅夜宴2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独孤的一只猫,离不开主人的一只猫,没有人会在乎一只猫的举动。
大概是所有人都挤在广场上了,皇宫的其它地方几乎没什么人,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女侍卫巡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