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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六已经将脚底的秽物弄了个干净,急急的往后院门走去,边走边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法子,到时候弄她个身败名裂。还有她那闺女,也给她弄个清白全毁,让她们做不成人,你只安心就好。”
张氏不知这吴小六脑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只是听他这话似是有十分把握,便也不再追问。
张氏先自己个儿出门探了探情况,确定无人监视才将吴小六送出门去,自己又急忙回屋照了会子镜子。看着脸颊上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却也无法,只能暗自咒骂悍妻道:“吃了狗屎的莽妇,我咒你活不到明晚,最好全身生疮,让你痛不欲生。”
张氏也就是屋里过过嘴瘾,她又如何敢和悍妻抗衡。
却说悍妻在张氏家里未搜到吴小六的影子,心里憋着一股火,本该是要回家的人却并未回家,而是去了对街买桂花糕的李婆子家。
才一到内,悍妻便对着炕沿上坐的一位美貌姑娘抱怨道:“你方才不是说我家男人在哪里吗?如今我去找怎么不见人?你该不会是哄我的吧!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也不能这样啊!”
原来炕沿上坐着的姑娘正是罗嫣儿,今儿一早她听张氏说要来家中取东西,便暗暗动了心眼,想跟来瞧瞧她到底做什么,不想却碰到了她去找吴小六的这一段。
前世这张氏与吴小六就好的穿一条裤子,对外人说都说他们是表兄妹,却不知是这样的鸡鸣狗盗。看来自己知道的事儿还真是不少,尤其是对张氏还不十分了解。
都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嫣儿便以买糕点为由头,去了李婆子家打听,少不得给了许多好处,那李婆子才开了口。听李婆子一说,嫣儿才知这张氏与那吴小六竟无半点血脉关系。且这吴小六家中还有个十分出名的悍妻,吴小六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这悍妻闹腾。
打听到了这些,嫣儿想了个法子,想让这吴小六的悍妻来抓奸,也好让张氏吃亏,从此名声扫地,也能让父亲和祖母知道这女人的为人,乘早的打发回家去。
因此嫣儿便在悍妻出门后又急急的去寻她,将吴小六偷情一事说与了悍妻。这悍妻听说自己的男人偷情,气炸了肠子,急急的便来拿人,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好戏。
嫣儿听说没找到人,料定定是藏了或是溜了,两人之间必定有事。此刻又见悍妻满脸愠色,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知道此女确实不好对付,须得好好说话才行。
那李婆子最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见悍妻脸色不好,便急急的去倒了茶来,又推着悍妻坐在了炕沿上,笑道:“瞧你这一脸的汗,快坐下喝口茶歇会,让罗姑娘慢慢和你说。”
悍妻心里虽气,却不好十分发作,毕竟她自己的男人她也是知道的,有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悍妻坐在了炕沿上,拿了茶碗道:“我方才可是到处都翻了个遍,并不见我男人,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罗嫣儿见那悍妻稍微平息了怒过,这才道:“我真没看错,我是一路跟着我二娘来的。我二娘那一日从这里到我家去,还是你家里的赶着马车送的。当时你家里的说是我二娘的表哥,我们并不怀疑,自当是真的表哥呢!”
“我呸!”悍妻气的啐了一口,竖着两道眉毛,又道“他是哪门子的表哥,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这样的表妹!还雇了车去,这王八羔子是哪里来的钱?看来背着我藏了不少体己钱,看我不回去扒了他的皮。”悍妻咬牙发狠,似是要撕了吴小六。
那李婆子平日里本就看张氏不顺眼,如今也想火上浇油,因觑着眼道:“你可是不知道那女人的厉害,兴许你家小六儿并不是自愿的。那女人天生就妖媚,平日里画的跟个妖精似的,看见男人就要贴上去,你回去可要好好审审是不是这女人先勾引的小六儿,可别错怪了小六儿。这男人最是经不起引逗,要怪也是那女人的错儿。”
嫣儿见那李婆子似是也跟张氏有仇似的,不觉嗤笑,看来这女人还真是四处树敌,已是要四面楚歌了,只是不知她要作何方法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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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告诉母亲
却说李婆子拿话挑唆那悍妻,让她愈发对张氏存了怒意。原来这李婆子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被别的女人勾引走的,因此她但凡是看到狐媚子般的女人,她便不自然的心生恨意。先前因没人肯和张氏对着干,她便一直没有发作,如今见张氏又勾引了别人的男人,这心里自然是恨不得她早些浸猪笼才好呢!
嫣儿自然乐得听李婆子挑唆悍妻,这样自己会省下许多事儿来。果然,那悍妻听了这些话气的随即涨红了脸颊,破口骂道:“还真是臭不要脸的娼妇,我这就回家审审我家那竹苞去,看他是不是被勾引的。”
悍妻一刻也坐不住,跳下炕就往门外走去。嫣儿急忙起身去送,却被悍妻回道:“你别送了,只管坐着吧!”
嫣儿说了句“慢走”便又坐回了炕沿上,一时与那李婆子说了会子闲话。那李婆子见嫣儿生的花容月貌,又会做人会说话儿,心里十分欢喜,因问道:“罗姑娘可曾许了人家了?若是没许李奶奶给你找个好婆家。”原来这李婆子有个孙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如今她看到嫣儿,打心眼里喜欢这姑娘,遂问了方才的话出来。
嫣儿一听李婆子提起了自己的亲事来,不由的臊红了脸,口内道:“李奶奶说的什么话,您要是再说我可就走了。”
李婆子只一味的笑,半响又觑着眼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女孩子大了都是留不住的,该是谁家的必定会去谁家的。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些东西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是时候了自然就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嫣儿如雷灌顶,心中又想起了夏孜墨和李暮生来。可怜自己许了一个自己并不十分中意的男人。又可怜自己心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背负着这些东西,只怕是余生再无欢颜了。
嫣儿想到这些已是没有心情再闲聊下去,便起身寻了个由头告辞而去。李婆子还要留嫣儿吃饭,嫣儿又怎好意思再留,一时出了门去,不提。
※※※※
再说那悍妻带着满腔怒火回了家中,一路上想着若是吴小六不在家中,那自己便去扒了张氏的皮,让她交出吴小六来。若是他在家中。那也保不齐是才回去的,还是要严加审问。
悍妻一路小跑的到了家中,见大门紧闭。也顾不得许多,一脚踹了门进去,口内大喝道:“吴小六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出来,你给老娘出来把话说清楚。你那表妹是哪门子的骚货,我怎么不认识?”
吴小六急急的赶回了家中,才换了衣裳和鞋袜,正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悍妻回来。不想她竟踹了门进来,还说出了“表妹”二字。看来她定是听到了些风声,这火气才会如此之大。
吴小六听那踹门的声音已经吓的浑身打颤。如今听她说起“表妹”,越发的软了腿脚,不敢出来。心里开始想着对策。最后干脆躺在了炕上,装起睡来。
那悍妻见屋内没动静,吴小六并未从房内出来,心中暗想:“这王八蛋莫不是还在那狐狸精家里?若是那样,老娘定不能饶过这对狗男女。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悍妻立刻转身要去,又觉脸上汗津津的。甚是粘腻,便想着回房洗了脸再去,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悍妻如此想着便去了屋内,谁知推开门一看却见吴小六就躺在炕上,还盖着大被子,似是睡的正香。
悍妻见他鞋袜未脱,这大热的天气还盖个大被子,一看便是假装的。见他如此,这悍妻顿时气炸了肺,上前几步一把扯下了盖在吴小六身上的大被子,口内咆哮道:“吴小六你个王八蛋,你他娘装什么孙子,你给老娘起来。你他娘的以为装睡老娘就会放过你了?你做梦吧!今儿老娘把话撂这里,我和那狐狸精你只能选一个,要不然你们两个就是个死。”
那吴小六被悍妻扯了被子,本来还想假装睡觉,却又听悍妻说了这番话,心中害怕,便一咕噜爬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风?没瞧见我在睡觉?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我怎么听不懂?”
吴小六本来还想说些硬气的话,无奈看见悍妻的气势,整个人便怂了,说话也没有了底气。
悍妻黑着脸,气的浑身乱颤,一手上去便扯住了吴小六的衣裳。又是打又是乱挠,弄的吴小六没出抓手,只顾着护着头和脸,口内讨饶道:“姑奶奶快住了手吧!若是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了!”
悍妻不解气,又打了一阵子,才撒了手,此刻已是青丝散乱,有些骇人。悍妻道:“你还不快招了,你和那狐狸精是如何相识的?今儿到底有没有去狐狸精家中?”
吴小六知道此刻若是说出自己和张氏的事情,那自己就真的没活路了,还不如咬死不松口,她打打便也就过了。吴小六如此想着便道:“你说的狐狸精是谁?你倒是先说清楚了,可不能信口污蔑我的清白。”
悍妻听他说“清白”二字,顿时冷笑了起来,遂咬牙道:“你自当我是傻子啊!你做下的那些个龌龊事儿我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为了这个家一直不想与你计较罢了!如今你越发大发了,眼里越发没有这个家了,竟然还认了个表妹。这平日里你藏下的体己钱只怕都给了她了吧!哼!果然这野花就是香的很,我为了这个家熬成了现在这般摸样,你却给我出去找野花,你对的起我吗?”
说到伤心处,悍妻有些支持不住的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好不凄凉。那吴小六虽然看不上悍妻,可毕竟夫妻一场,到底还是有些情分的。如今见悍妻哭的如此伤心,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怎好坐在炕上不下去,遂下了地,将悍妻拉在了炕沿上坐下,叹气道:“你也别哭了,你的好我又怎会不知。你放心,从今儿开始我定会安安生生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去了,只安心陪你可好?”
悍妻抹了一把眼泪,觑眼看了一眼吴小六道:“这么说你果然和那狐狸精有关系了?”
吴小六心里一怔,方才说话似是露出了马脚来,不过他毕竟说的隐晦,并未说出是张氏。因佯装生气,抬高了音量道:“你这心里怎么还会这样乱想,我说的是我先前背着你是去过几趟妓院,可这雾柳镇上的男人有几个不去妓院的?从今往后我不去就是了,你放心吧!”
悍妻见这吴小六就是不肯松口,却也无法,又不敢逼得太急,怕他真的去了张氏哪里。因此只好妥协,半响才道:“既然这样我暂且先信了你,只是往后你断断不能私藏体己钱去养别的女人,否则我可真就翻脸了。”
吴小六见悍妻不再追究,心中欢喜,哪有不允的道理,便点着头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下来。一时又拿了帕子替悍妻擦了泪水,这抓奸风波才算完事。只是这悍妻心中已是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遂对吴小六越发看的紧,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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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罗嫣儿从李婆子家离开,便一径的回了家。这一路上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想着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