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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闹得不可开交的三个人,听见林氏的喊叫声,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林氏。
此时的林氏披散着头发,颜色苍白,眼里含着泪水,衣衫领口处的两个扣子不知何时已被撕开,露出了修长雪白的脖颈,样子十分的可怜,林氏右手里还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剪刀,刀口处正对着她的长头发,头发边上已然是少了一撮,就是刚才扔到地上的那一撮。
林氏握着剪刀,有些恨恨的看着罗母,嘴唇轻颤着:“我这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从此以后,您老人家也就省心了,既然罗家不缺我,我也不用厚着脸皮贴在这,您看着谁好,您就八抬大轿的抬了来。”
话毕,又是一剪子绞了下去,好好的一缕青丝,顷刻间就飘飘然然的落在了地上,盘成了一个小圈。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眼见着林氏又抽泣着绞下了一撮头发,林老太太心内一急便流下了眼泪,扑上来一把夺下了林氏手里的剪刀,用力的仍在了地上,剪刀触到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声响把一旁的罗晋人和罗母也吓了一跳。
才一扔了剪刀,林老太太便一把搂住了林氏,摸着头发大哭道:“你这孩子,也忒傻气了,这好好的头发岂是你乱绞的,可见你没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今天就算不在罗家了,好歹咱们林家的大门还是为你敞开的,大不了从今往后,咱们娘俩一处,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林氏本就心内郁结,一听林老太太的话语,顿时搂着林老太太的脖子,呜呜咽咽哭的好不伤心。
一旁的罗母本来还想继续闹腾下去,但是一看那母女两个抱头痛哭的样子,心内十分的火也就压下去了三分,再一联想刚刚夭折的孙儿,鼻子一酸,竟就跟着抹起了眼泪。
罗晋人见到林氏剪头发,自然也是焦急万分,本想过去劝解,但又怕罗母责怪,到时候事情更不好收场,只得呆呆的站在暖阁门口,灰头土脸的看着林氏。
林老太太搂着林氏哭了一会子,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今天非要把林氏带回娘家去,若是让林氏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以后必定是受不完的苦,受不完的屈。
打定主意后,林老太太推开了怀里的林氏,一把拉过了林氏的手,双眉紧缩着,坚定的说道:“走,这就跟娘回家,离了这个狼窝,好多着呢。”
话毕,林老太太便拉着林氏往屋外走去,也不管罗晋人和罗母还挡在门口处,这罗母自是骂骂咧咧的,林老太太并不理会,直接推开了二人,从雕花的门里走了出去。
林氏此时也十分的决绝,唯独心内不舍那屋里还未入土的孩儿和嫣儿姊妹两个,除此之外,她已毫无眷恋,包括罗晋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站在过妻儿的立场上,从来都是对母亲言听计从,但凡要是有一点能提的起来,自己都不会如此灰心。
两人出了门外,此时院子里已经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吹来,雪花飘在了林氏的脖颈处,林氏有些吃冷的哆嗦了一下,这寒天腊月的,竟遭遇如此事情,连老天都不肯眷顾,心一冷,林氏不觉加快了脚步。
罗晋人见林老太太带走了林氏,一时急躁的追出了屋门,三步两步追将上来,一把扯住了林氏的衣袖,满脸哀伤的盯着林氏,口内说道。
“秀荷,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是白做了,竟就没一点情分?母亲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当真,还是随我回屋去吧。”
罗晋人边说边用力的扯住了林氏的胳膊,想要把她拽回屋子,林氏受到这样的力道,自是和林老太太齐齐的站在了院子里,任凭罗晋人如何拖拽,她也是不动分毫,只是眼中含泪的看着罗晋人,一时又叹气道。
“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屋去吧,婆婆是不是有心,我心里清清楚楚的,你也不必再多言,夫妻多年,你虽没与我红过脸,但是我受委屈的时候,你又何曾站在我的边上,如今我去了,你再寻个称心合意的,只是苦了我的孩子们。”
说到此,林氏呜呜咽咽的挣扎着推开了罗晋人的胳膊,用袖口捂着脸,大步的跑了出去。
林老太太也是摇着头,叹着气的追了出去。
这边的罗晋人还在伸着手大喊道:“秀荷……”
屋内的罗母听见罗晋人的喊话声,一路跺脚的站在了房门口,摆着手儿厉声骂道。
“真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任凭是谁,也比她强,叫她去,去了就别再进我罗家的大门,自此以后我也就清静了。”
这罗母话还未说完,脚下一打滑,身体打了几个趔趄,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好不狼狈。
罗晋人赶忙过来搀扶,两人无话。
再说这林氏跑出了罗家大门,隔着院墙又听到了罗母最后说的几句话,心里自是伤感无比,幸得身边还有个林老太太劝解,也就略略忍住了伤痛,随着林老太太回了娘家。
林家离罗家相隔倒也不算太远,也就隔着三四条街的样子,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并肩而行。
林家母女两人行至镇东边的一处酒肆门口,迎面刚好碰见了林氏的父亲,林老伯的手里牵着锦儿,锦儿拿着个小面人,小脸上挂着笑容,十分的开心,虽然迎着雪,却也不见她畏畏缩缩的,到底还是孩子。
锦儿一见林氏便笑着扑进了怀里,撒娇道:“娘亲,你怎么出来了,你快看看,这是姥爷给我买的小面人,我可喜欢了。”
锦儿边上边把面人递在了林氏面前,这林氏只得苦笑一声,摸了摸锦儿的头发,一言不发。
林老伯在这里遇见林氏,显然是吃了一惊,她不是该在房里坐月子吗,怎么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再一瞧林氏的样子,头发散乱,脸色暗黄,杏眼哭的红肿,神色恍恍惚惚,憔悴之色人见尤怜。
林氏边上的林老太太也是如此,只是比林氏精神稍好。
一见妻女这般凄惨样子,林老伯立刻急问道:“你们母女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狼狈,这大冷天的,跑这里来做什么,家里的孩子不管了?”
一听这话,林老太太立刻冲林老伯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悄悄的指了指林氏,一努嘴,摇了摇头,然后打岔道:“你管我们做什么,还是抱着锦儿快随我们回家。”
林老伯虽然心内疑惑,但是再一看女儿的神色似有悲苦之意,也就不敢多问,只得点头应允,抱着锦儿随着林氏母女俩一道回了林家,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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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李家
再说那罗嫣儿并同李暮生一路踏雪回到了李家,这李家相比罗家自是略略清贫些,院里只有四间大房,房屋的顶部也有些半旧,回廊上的两根松木大柱子,颜色已经变成了焦黑色,院子正中间还长着一颗老榆树,足足有两人怀抱之粗,枝桠交错,寒雪密布,若是在暑天,必定能洒落一地阴凉。
李暮生带着罗嫣儿绕过回廊,走到了右手边的一间大房,这间房是李暮生母亲苏氏的卧房,二人站在房门外,李暮生恭敬的敲了几下朱红色的房门,里面马上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和顺。
“谁呀”
“母亲,是我,生儿,你快瞧瞧我带谁来了。”
话毕,李暮生轻推了一把嫣儿,冲嫣儿微微一笑,眼神亮晶晶的,笑容十分的干净清澈。
看到这个笑容,罗嫣儿感觉有些紧张起来,双颊微微发热,放在两侧的手忍不住的轻轻揉搓起了衣襟,就在这时,朱红色的半旧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夫人站在了嫣儿的面前,这夫人长的十分和善,鸭蛋脸,皮肤有些黑红,浓眉大眼,眼角处有少许的鱼尾纹,笑起来十分的好看,身上穿着一件蓝底碎花的大对劲棉袄,底下是一抹大红撒花窄棉裙,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家人,这夫人便是李暮生的母亲苏氏。
苏氏一看见门口的嫣儿先是一惊,竟而又恢复了笑容,立刻一把拉过了嫣儿的手,轻轻的在手背上拍了两下,笑道。
“嫣丫头,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我家玩了,今天怎么想起婶子来了”
嫣儿红着脸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苏氏,她身后的李暮生便笑着接道:“我刚刚在路上碰见嫣儿妹妹的,就想请她一道来家做做,正好陪陪您和姐姐,我看你们这两日也烦闷。”
听完李暮生的话,苏氏笑着拉过嫣儿的手,直直的往里屋走去,边走边说:“既是这样那就多玩会,婶子今天做了八宝饭,正在厨房熬着呢,等下我去给你们端来,热热的喝上两大碗才好呢。”
这苏氏一直把嫣儿拉到了炕沿边上,自己先坐了上去,然后又拍了拍边上的蓝色被褥,笑道:“嫣丫头,快坐这里来,陪婶子说说话。”
罗嫣儿也不敢推托,只得慢慢的坐了下去,柔声道:“谢谢李婶子留饭,嫣儿十分感谢。”
“嫣妹妹,你何时变的如此客气了,我记得你以前来我家玩,那次都是大大咧咧的,怎么今天这样矫情起来。”李暮生立在苏氏边上,看着一脸小心的嫣儿,笑着说道。
嫣儿一听李暮生的话由不得抬起头来,幽幽的看了一眼李暮生,却并没有说话。
这李暮生看到这个眼神,心里马上一阵自责,刚刚居然忘了嫣儿没了弟弟这回事,他带着歉意的盯着嫣儿,一时没了语言。
苏氏也是个眼明心快的女人,当下就发现了两个孩子的异常,再联想到早上嫣儿家里发出的吵闹声,她心里已经大致的有了个底。
想到此,苏氏便回过头来直直的盯着嫣儿的脸看个不停,这一看苏氏的脸色立马变的阴沉起来,这罗嫣儿的两颊上明显红肿,双眼就像是被水泡过一般,肿胀异常,发髻虽然松紧得当,但是细看还是能看出是刚刚整理过的样子。
原来刚刚同李暮生回来的时候,嫣儿怕被苏氏看到自己的样子,特意的用手拢了拢头发,但是还是被苏氏看了个真切。
苏氏见嫣儿这个样子,心内一阵酸疼,嫣儿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罗家的境况她自是十分的了解,尤其是嫣儿祖母的为人,更是一清二楚的,嫣儿脸上的伤必定是她打的,除了她再没二人。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苏氏也是隔着墙听得清清楚楚的,刚才嫣儿来她家的时候,她就心下狐疑,这嫣儿定是还不知道她母亲出走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必定是断断不会到李家来做客的,看来现在唯有安慰一下的份了。
想到此,这苏氏冲立在边上的李暮生轻轻挥了挥手,笑道:“生儿,你去外面瞧瞧你姐姐,她那会子去给你爹爹送饭了,这都大半天了,也不见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暮生并不知晓苏氏是想支他出去,笑着答应道:“嗯,儿子这就出去瞧瞧。”
一面又看了一眼端坐在炕沿上的罗嫣儿,柔声说道:“嫣儿妹妹,你先陪母亲说说话,我去瞧瞧姐姐去。”
话毕,这李暮生就从屋里走了出去,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