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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要不就将那大兄弟交给他们吧!反正他们也是有太医院的人,说不定就瞧好了。”苏氏心里怕的要命,若是不交人,真要封了院子,可如何是好。
嫣儿默了半响,叹气道:“我跟你们去一趟,若是你们上头的人真能医的此人,那我会将他们交给你。可若是医治不了,那我来医治。”
“这……”衙役思虑了一下,又接道:“好,我带您去。”
苏氏和李父又劝了几句嫣儿,嫣儿心意已决,非要去瞧瞧他们的医治方案。
瘟疫若是控制不好,死的人会更多。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会就能回来,照顾好佩儿和我娘他们。”嫣儿冲苏氏点了点头,“对了,娘,一会儿您别忘了给周贵煎药,他的病情已经好转,若是不吃药,怕是会恶化。”嫣儿不忘提醒婆婆给周贵送药。
苏氏和李父也无法,这儿媳就一点不好,就是太犟,谁劝都不听。
“行,你去吧!早去早回。”苏氏只能叮嘱嫣儿早些回来,其他却也无能为力。
嫣儿辞了公婆,便随着官兵去了驿馆内。
这驿馆嫣儿先前是来过的,犹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和夏孜墨一起。只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不堪回首了。
到了角门的门口处,为首的衙役对着嫣儿道:“夫人,您先留步,我去通报一声”
嫣儿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规矩。
那衙役快步的走入右手边的一间厅房,依稀嫣儿还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禀报钦差大人,外面有为夫人不肯交出染疫之人,说是要见见您。”
“哦!还有这样的人?难道她不怕死吗?去,叫她进来。”
这声音……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嫣儿听的几乎呆了。
这声音曾伴着她度过了每个午夜梦回,曾时常想起在她的耳畔。即便她眼睛瞎了,她听声音也依旧能认出那个人去。
嫣儿只觉得心慌的厉害,想要逃开,却已经晚了。
“夫人,您请进吧!”衙役已经走出了门口,要请嫣儿进去。
嫣儿心里慌的紧,知道这一次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小妇人参加钦差大人。”嫣儿走进屋内,躬身施了一礼。
那钦差背对着嫣儿,嫣儿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这背影,无疑就是他的。
钦差听到这个声音似是也受了触动一般,背部的肌肉陡然间收紧了,浑身轻颤了一下。
二人就这样默不作声,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和距离。
默了半响,钦差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异常的温柔,却又带着些许的悲凉:“你……你这几年过的可还好?”
果然是他,嫣儿只觉得眼眶酸涩,似是要流泪一般。
“我还好,托世子爷的福了”嫣儿强忍着心头的喜悦和痛楚,回答了一句。只是她这一句明显将两人的距离划的越来越远,不留一点余地。
也因这一句,夏孜墨终于忍不住回转过身子来,脸颊上早已湿了一片。想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
夏孜墨踱步往前,目光紧紧的盯着嫣儿的面颊。虽然已经有三年时光了,可她的容貌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比先前还要清丽好看。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团花褙子,身段比原来又张开了些,显得成熟了许多,越发散发出了迷人的味道。只是她的心中为何那么的幽怨,再也看不到原来的天真和快乐了。
“你……恨我?”夏孜墨问出这一句的时候,都有种想要抽自己嘴巴的冲动。
她怎会不恨?原来她还是个天真的女孩,遇到他却将她最宝贵的一切都交给了他。而他,却抛弃了她,娶了别的女人。
她能不恨?她能不怨?
听到这一句,嫣儿只觉得心痛的越发厉害。她应该是恨的,可是为何这三年来她会日日夜夜的思念?他那么深的伤害了她,可她去丝毫没有恨意。尤其是每天看到佩儿的时候,甚至充满了各种喜悦。
但是这一切,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嫣儿强忍着心头的痛,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夏孜墨:“世子爷怕是多想了,您高高在上,小妇人不过是个草莽大夫罢了,又怎敢恨您怨您?”
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也痛,但是她必须这样做。
李暮生在这三年之中待她十分的好,尤其是待佩儿,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虽然二人到现在都还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她也绝对不能再做对不起李暮生的事情。即便不是为了李暮生,那为了佩儿,也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夏孜墨显然是被嫣儿的话刺痛了,面色又写苍白,嘴唇一嗡一合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真的不恨我?”夏孜墨显然不信,有些激怒的握住了嫣儿的胳膊,要听她的答案。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忆往事
嫣儿眼神凌冽,她不想他看出她的内心,心一横,推开夏孜墨:“请世子爷自重,小妇人也是有夫家的人。世子爷如此,就不怕外人瞧见了说闲话!若是让世子爷夫人得知了,这个罪名我可是担不起的。”
嫣儿的这一推,果然将夏孜墨推了个半醒,他才想起嫣儿已是嫁做人妇了。而自己也已娶了苏紫菀,潜移默化间,二人早已是相隔天涯了。
夏孜墨神色黯淡,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显得颇为狼狈。
嫣儿心中有种被刺痛的感觉,但是她也没办法,心中纵然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如今也绝对不可以再说了。
忍了心痛,嫣儿心一横往前一步道:“小妇人此次来是想请教钦差大人如何处置这些染了瘟疫的病患?”
夏孜墨揉了揉太阳穴,才想到方才衙役来报所说的妇人就是嫣儿。如今既然为钦差,为国家办事,这儿女私情却也是万万不能顾忌的,遂坐回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看着嫣儿道:“我来之前,圣上已经下了圣旨。但凡是染了瘟疫的民众,统统都要隔离起来。染病过重者,将会被带到郊外活埋或者烧死,以绝后患。那些染疾较轻尚可医治者,我也带了太医院的太医来,他们会对症治疗。”
嫣儿听这这些,面上渐露不满。尤其是活活烧死人这样的事情,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了的。
“钦差大人,容小妇人问一句。若是那些尚未得了病却又和病人接触过的,您又打算如何处置?”嫣儿心里还想着佩儿,他那么小,若是真的给隔离起来,即便是没有病,怕是也要弄出病来不可。
夏孜墨不知道嫣儿为何会对这些事情如此的感兴趣。虽然他在洛城早就听说了嫣儿的名声。知道她这两年医术越发精湛,看好了许多人。但是这瘟疫自古以来就猛与水火,是国家最头疼的事情。如若不然这次皇上也不会想要派皇亲国戚出来当钦差,而自己却也是因为在府中实觉无趣,第二也是想若是能来雾柳镇上,哪怕偷看嫣儿一眼也行。
谁知道这老天会如此安排,竟让他们在驿馆相见。
但是既然是嫣儿要问,他也没有不回的道理,遂道:“对于那些接触者,我们也是要隔离起来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身上没有染病。所以只有隔离观察才是最有效的防御。”
果然,他们还是要隔离。
嫣儿有些气恼,对他们这种几乎疯狂的方案感到无奈。遂言词道:“容小妇人斗胆说一句,小妇人虽然全家都与病患接触过,可小妇人却可保证那些接触者不会染疾。”
“什么?嫣儿,你们全家都接触了瘟疫患者?”夏孜墨惊的立刻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他什么都可以不求。但是他就求个嫣儿的平安。
夏孜墨一脸骇人,忙对着外面的衙役唤了一句:“来人那,快去把王太医给我叫来,就说本世子有急事人,让他火速前来。”
夏孜墨一面吩咐下去,一面又情不自禁的拉了嫣儿的手。有些责怪的道:“你怎么如此胆大,敢收留瘟疫患者。你可知道这瘟疫有多凶险,如今都死了好几百人了。若是你染了瘟疫,叫我……”
夏孜墨皱着眉,有些说不出口去,经管这些话他没日没夜都在说,可是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嫣儿看着夏孜墨焦急的眼神。心里头也是暖暖的。三年了,他还是那么关心她的安慰。但是转眼她却又想到了他和苏紫菀。既然这般放不下,又为何要娶了那个女人?或者还是身份的问题?
回过神来,嫣儿再一次的推开了夏孜墨,冷声道:“多谢世子爷关心,只是小妇人也是个医者,虽医术拙劣,可小妇人却也有几分拿手。即便是治不好病人,却也不会让小妇人全家染疾。”
夏孜墨听着嫣儿有些赌气的言语,脸都有些绿了。她还是那么倔强,一点都没有变,遂怒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纵然当年是我负了你,可如今你也不能因为我是钦差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了。”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负心了,嫣儿依旧冷着脸,听着他说。
想着这三年来自己没日没夜的惧怕和良心的谴责,皆因他负心所致。尤其是对佩儿,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还要对着一个不是亲爹的人叫爹爹。若是他有朝一日知道了,他该是有多恨。
嫣儿依旧堵着一口气,厉声道:“小妇人是死是活还不劳您挂心的,纵然是死饿了,那也是小妇人心甘情愿的。”
夏孜墨听着这番赌气的话,脑子里嗡一下炸开了锅,也不顾上许多,只想收拾一下这个女人。
“外面的人,都给我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夏孜墨怒吼了一声,叫外面的人退下,自己又顺手砰一声关了房门。
嫣儿见他关了房门,心里头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一面桌边退去,一面睁着无辜的眼睛厉声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有妇之夫之人。”
这一句越发激怒了夏孜墨,他自然知道她已嫁了人,而且嫁的还是那个男人。
可怜他还为了她一直未曾与苏紫菀圆过房,她不体谅自己的苦楚,还要这样羞辱。
夏孜墨红着眼睛,似是有些暴怒,一手将嫣儿的胳膊拉过,顺势将嫣儿搂在了怀中:“你说我要做什么?当年却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抛下你和别人成婚。可你知道当时我也是被迫才成的婚,并非我愿意。”
嫣儿感受着夏孜墨胸口的体温,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想着自己在生佩儿的时候难产,差点就和孩子命丧黄泉路。只因心里还想着他,盼着他,才会捡了一条命回来,他还要这样待自己。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嫣儿流着泪不停的摇着头,纵然再受到逼迫,这些年他也没理由不来找她啊!
夏孜墨有些绝望,但仍旧将嫣儿紧紧的搂着怀中,怕一松开就会消失一般:“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但是这些年我又何尝不怨恨我自己了?我虽与那苏紫菀成了亲,可我却从来未曾对她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时至今日,我也……我也未曾和她圆房。”
说到圆房,夏孜墨的脸颊不由红了一下,这让他又想起了他和嫣儿那销魂的第一次。尽管当时年幼,可彼此却是心意相通的,自然十分的享受。
想到这些,夏孜墨竟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经管隔着衣服,但他也仿佛呢过感受到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