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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便会消散。
她知道,因为他一向如此。
他笑了,便是不怪她,也许有一点淡淡的失望,但是不再责怪。
她觉得那失望像是一把捏住了她的心脏,心里窝得难受。看到那人缓缓抽出自己的衣袖,转身离去,她要追,身体却像被什么禁锢住,连一步也迈不动。越是着急,四肢越无法伸展,只能急急的唤出一个名字……
“——!”
“哦?那是谁?”
谁在说话?小絮想去找声音的来源,转转身,发现身体真的连转身都转不了,一阵酸麻,她一急,便感到眼前微亮,睁开了眼。
在睡过一夜不怎么安稳的觉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近距离的看到一张白如纸的放大脸孔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小絮反射性伸手去拍走那张脸,被苍瑾轻松躲过。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是在苍瑾屋里睡的,难怪梦里都觉得绑手绑脚四肢无法伸展,她在箱子里缩了一晚上,这会儿手脚还有知觉就不错了。
刚想爬起来,就被苍瑾推了回去,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小絮还没有开口抱怨,就发现自己视线的视角着实有些奇怪……这里,不是她昨夜睡觉的地方,而是苍瑾大爷的床前。也就是说她被连人带箱子给搬到床前,而此刻苍瑾就侧身躺在床边,探身来跟她说话。
“你刚刚叫的,是谁的名字嗯?”显然不怎么和善的笑容挂在苍瑾脸上,可怜小絮缩在箱子里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被人这么俯视着,压迫感超强。
“我……有叫什么吗?”这绝对不是敷衍,她自己都不记得最后喊了什么名字。
苍瑾怀疑的目光把她上下打量了再打量,最后“哼”了一声,摆出一脸“我不爽”的模样,仰回床上躺着。
压迫感消失,小絮这才从箱子里爬出来,手脚几乎都不听使唤,一边看着越爬越高的太阳一边嚷着:“惨了惨了,要晚了——”
“洗衣房那种地方,不去也罢了。”
小絮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根本懒得回应——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是大爷啊?说不去就不去?
正准备出门,床上的大爷却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小絮怔了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苍瑾看着小絮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心里有微微的不爽,似乎就算他肯站在“她这一边”也会被她当做居心不良,(虽然的确也许可能有那么一滴噶不良)就算他表示愿意帮她调查过去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不打算查是他非要继续查)但是小絮却还是对他隐瞒着什么。例如,她梦中喊着的那个名字,是谁?
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小絮要走快走。
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小絮急急的赶往洗衣房,一大半原因还是挂念着同屋的三个人。昨天一时惊慌,急切之下只确认过她们还活着就丢下她们跑了,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在洗衣房里没有见到她们,问了别人知道她们已经来上工,都出去收衣服了。既然知道她们没事,小絮才不去找她们免得又被追问什么。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扎堆干活儿,还没洗上两盆衣服,便有小丫头从梅姑那里匆匆跑来道:“小絮!小絮!大事件了!左使大人要见你,梅姑让你去她房间一趟!”
洗衣房里顿时炸了锅,木鸢上一次来的时候好歹梅姑早作准备,没几个人知道。这回被小丫头一嚷,全院子都要掀翻了。小絮只得在众人如刀一样冰冷(嫉妒),如火炮一样灼热(还是嫉妒)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站起来,在冰火两重天中走向梅姑的房间。(嫉妒真是个矛盾而又神奇的东西~)
不过基于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对左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排斥,总的来说,就是“好人”。但是既然要找她,为什么还要特地到洗衣房来?他就这么喜欢招摇吗?(他就是这么喜欢招摇……)
一走进梅姑的房间就看到风流左使一派妖娆的坐在椅子上,怎么看怎么一个绝代风华,妩媚生姿——大哥,这里只有老丫头和小丫头而已,既没有千金也没有名媛,乃摆这姿态勾引谁啊?
小絮以她被摧残已久而练出来的眼力一眼便可以看出,他这身白晃晃的衣服是她前天洗的那件——人说距离产生美,这话没错,前提是不能有阶级矛盾的存在。所以她真的不明白少爷和丫头怎么能产生爱情,一个是剥削者一个被剥削,别人看到木鸢一身白衣翩翩如鸿是何感受她不晓得,她只知道再妖娆的姿态看在她眼里,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但愿他穿衣服仔细点这身衣服能多穿两天,至少也挺过今天”。
以她这些日子的经验来说,极乐天里衣服消耗量最大的除了那个有变态洁癖的苍瑾之外就数这个格外注重外表的左使了。听说这丫过去翩然如鸿毛一般,轻盈敏捷极少弄脏衣服,但现在衣服的消耗量明显大于过去。其他的丫头不明白她可是清清楚楚,丫个瞎眼不是躲不过污秽,而是根本看不到身边的灰尘。
“左使大人,您找我?”碍着有梅姑在,她恭敬的打了招呼。不等左使开口,梅姑便黑着一张脸对她道:“小絮,你跟左使大人走,暂时听左使大人派遣。”她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快走吧,快走吧!领了你要的人赶紧走别再来添乱了!
小絮挠挠头,看来梅姑很不待见左使大人哦?
果然人光有皮相还是不行的,除了她也有其他光靠他的皮相无法迷惑的人呐。不过这个人除了皮相还有什么?
木鸢对梅姑赶紧打发走赶紧清闲的态度视而不见,或者真的没看见,悠然的站起身,对小絮妩媚一笑,“多日不见了。”
这是多么、多么家常的打招呼啊,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左使大人对一个下等丫头的态度,她什么时候跟左使大人这么熟的?话说她一个生在新时代长在新社会,习惯了人人平等的青年,突然间被这么平常的招呼居然有些不习惯??难道她已经被奴役成性了??
她调适了一下自己的“不习惯”,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抬抬手应了一声“嗨”。
木鸢从她进门视线就紧紧的盯着她,以他那“跟近千度大近视”没什么差别的视力尽力的扑捉她脸上细微的变动。
不过这一声“嗨”,还真不在设想范围之内。
梅姑的脸更黑了,尽管她一点都没有兴趣知道这两个人有或没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多日不见了”跟“嗨”,但是小絮还是洗衣房的丫头,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她总得纠正。“小絮,不可以跟左使大人如此无礼!”
“是……”小絮立刻低头,她就知道梅姑在,不该太张狂的。
木鸢自然不会在意,对梅姑笑道:“无妨。”便抬手让小絮跟他一起走。
小絮纵然有许多疑问,只对梅姑低了低头,便快速跟在木鸢身后走出去。
“来来,别那么远在后面跟着,走我旁边来~”木鸢招招手,小絮微汗的低头跟过去,这位大哥显然已经习惯了招摇过市,可是她不习惯啊!跟在他后面走已经够显眼了,再走在他身边—— 一路上妒妇们的目光足以让她万箭穿心。
“左使大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我的住处……从今天起你不必回洗衣房住,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住处,你暂时洗衣房那里的工作减半,其余的时间都听候我的差遣就好——至于苍瑾那里,你不必去了……”
“哎?你的住处……不是和苍瑾大人同一个院子吗?”
木鸢打开折扇,琥珀色的眼睛一眯,笑道:“之前是,不过以后就不是了。”苍瑾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小动作吗?他是很喜欢苍瑾这种想到就去做,天不管地不怕的性格,给他吹吹风他就会下雨,但是凡事总会有点挫折,不增添点小小的难度,怎么能看到有趣的事情呢?不知道苍瑾发现他中意的小丫头被“拐走”,会做什么反应呢?
木鸢一脸轻松怡然的神色,让小絮莫名的觉得……难道……这个人……其实,很欠扁?
“可是,我不是不可以离开极乐天的吗?”确切的说,是极乐天的洗衣房。
“对,不过也要看带你走的人是谁~”他的笑容,很显然在说:他是个大人物啊大人物~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大人物……“你的监管权虽然还属于极乐天掌事,不过暂时会由我接手,(负责观察监视?)所以,要你去哪里,我说了算……”
这就是旧社会,而她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小丫头——居然还把她对半分?乃们怎么不干脆把她半对半一刀切了?乃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苍瑾会有什么反应,要让她去哪里干什么什么的,她不管了——
木鸢好似散步一般带着小絮在幽冥教转了一个大圈,一路上她都有一种游街的错觉,这个人,不会是故意带她这般招摇过市的吧?
直到木鸢停在一个院子门前,小絮突然顿住,望着那个院子内心激动了一番——“这,这里是……”
“这里是我原本的住处,以后我便从极乐天搬回来,你要负责整个院子的清扫、花草树木的打理,还有房间的清洁,衣物用品的清洗,还有一日三餐……”
木鸢说了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听,那些繁琐并且繁重的工作丝毫不足以影响她此刻无比向往无比欣然的心情,双目闪亮的望着这个庭院,啊啊,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左使过去的住处,正是龙珏大人的院子啊啊啊……
也就是说,今后就会由她来伺候龙珏大人的衣食住行——还有个人卫生!
无论是洗衣服也好,洗澡也好——龙珏大人……交给我吧……!
对于小絮来说,大概什么过去什么身份什么危险,那些顾虑都比不上帮龙珏大人洗澡的向往吧……
从今天开始,就是全新的生活了!
龙珏处理完教务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某间”本来已经空了许久的屋子里重新点上了烛火,似乎是随时注意着他有没有回来,在他一踏进院子的时候房间的窗户便打开,里面露出一张妖娆笑颜,“龙珏,几日未见,我回来你不欢迎一下吗?”
他似乎忘记自己是被人赶出去的,龙珏早习惯了他比墙还厚的脸皮和比泥鳅滑的性子,淡淡对他点点头,便径自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木鸢被半冷不热的无视,人也不恼,谁叫他就是为龙珏这种性子着迷。
龙珏走到自己房间前推开房门,整个人顿时停在那里,直愣愣的瞧着屋内那一大桶还冒着热气的洗澡水——还有捅旁边一脸期待两眼冒光口水横流的不明物体——微微蹙眉,她怎么混进这里来了?
不等他开口赶人,小絮忙澄清道:“龙珏大人,我今天刚调到您院子里来,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我叫小絮,您要记得我的名字哦~”
龙珏的眉毛拼命的往一块儿拧,“这是谁准的?”就几次见到这个丫头的印象来说,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有这种整天“不务正业”的丫头!
小絮见他面色不善,忙抬出木鸢来挡,“是左使大人安排奴婢全…面伺候您二位的起居!”
龙珏那一直努力往一块而凑的眉毛终于如愿打成了结,这家伙果然是闲着没事干,一回来就给他找麻烦!
自从整日被木鸢挑拨惹祸的自家妹妹离教出走之后,木鸢也跟着消失了半年之久,久到他以为这家伙已经另谋高就不打算回来了,结果这人就突然又冒出来,整日里对自己跟前跟后殷勤得让人起鸡皮,他一怒之下赶了他出去,才清净了几天便又卷土重来,还卷回来一个一看便觉得不怎么妥当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