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刚还乐呢,说到最后一句,却又开始流眼泪了,巴月连忙安抚了几句,才借口要洗碗筷,把奶娘给安抚住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巴月就乐颠颠的爬起来,按照自己的设计,又剪裁了五套衣裳,全部交给奶娘去缝制。然后她清点了一下剩余的蓝印花布,见还有一些,她也就不忙着再染,反正十天后她还要去常安府的,到时候雇一辆车,多拉几匹坯布回来。倒是染料要多准备一些,不然坯布买回了,染料却不够,可就瞎耽搁工夫了。
巴月知道,自己手上现在最金贵的,就是蓝印花布染料的制作方法,所以在自己还没有最大限度的占有市场之前,保密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好在她这房子附近全是大片大片的源料,她东割一捆,西割一捆,肯定不会让人注意到。但是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哪天这些草被她割光了,只怕别人也能猜出她制作染料的原料了。
只是一时间,她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先这样凑和了,反正她一个月里能染制的布料有限,倒还不怕被人发现她在割这些草。
这十天里,她一下子就制作了几大缸的染料,够用好一阵子了,反正这些都是不用本钱的,要不是家里的水缸不够多,她还想再多做几缸呢。
一晃眼,到了和张掌柜约定的日子,巴月又去村长家借了驴子,带着新鲜出炉的五套衣服走了。
刚上了官道,就见树后转出一个人来,挡在驴子前面,不是张小虎同志又是谁。
“我陪你去。”张小虎同志很认真道。
巴月翻了个白眼,刚才去借驴子的时候,这毛头小子就被村长大娘给喝斥下去了,这会儿居然跑到这里来堵人。
“那就前头走着,杵在这儿干嘛。”她没好气的挥挥手,像赶小鸡似的,白送上门的劳动力兼保镖,不要白不要,她也不会因为顾忌人家毛头小子的一颗玻璃心而拒之千里之外。
张小虎同志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立时便兴奋起来,哎了一声,转身一牵毛驴,大步一迈,那可真叫一个健步如飞。
到了张家成衣铺的时候,她让张小虎牵着毛驴在外头等着,自己拿了衣服,刚进门,就见张掌柜乐呵呵的迎上来。
“八姑娘,可是带着衣服来了?”
“当然带了。”巴月笑眯眯的答到,眼神四下一扫,没见着自己的衣服挂在堂上,眼里便有了几分疑惑。
张掌柜是什么眼神,当下便道:“不用找了,八姑娘上回留下的那五套成衣,都已经卖出去了,喏,还留下了两张订单,我打量着八姑娘今儿要来,就没给你送去。”
咦?这么好销?
巴月微微吃了一惊,但脸上却不露分毫,笑容更灿烂了,将手上的衣服交给那个叫阿成的少年伙计,顺手就从张掌柜那里接过订单。
“我瞧瞧,这订单上……嗯?这个……好像不是订单吧……”
巴月虽然不大会写繁体字,但是联系上下文,还是能大体看出上面写了什么,唔……这个有点像传说中的名贴啊。
原来是姐妹淘
张掌柜见她犯迷糊的样子,乐了,道:“这张青色贴子东家留下的,前儿东家和东家娘子来铺子里,东家娘子一眼就看中了你做的衣服,只是穿着不大合身,因此东家留下这贴子,请八姑娘来了,便往东家府上一行,替我东家娘子量身做上两套新衣。”
“那这张素色的呢?”
巴月晃了晃另一张名贴,这张贴子虽然素净,但是上头画了一枝凤仙花,映着用凤仙花汁熏染的斑斑红印,还带点花香气,上面的字也秀气得很,她猜可能是个女子留下的。
“常安白府,八姑娘可曾听说过?”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张掌柜有些意外,便笑道:“白府在城南,八姑娘一打听便知,这素贴是白府三小姐留下的。”
“哦。”因对白府一无所知,巴月也不好说什么,只将这两张贴子收下,然后眼睛星星亮的看着张掌柜,“张大伯,那个帐……我过五日再来取?”
张掌柜笑了笑,拿出一个钱袋,递给巴月,道:“虽说原定的是五日内结清,但既然这衣服销得快,便先结给八姑娘就是,除了五件成衣的利润分成之外,还有我东家预结的两套新衣的订金,至于白三小姐那里,似乎并非是只做衣裳这么简单,因此这订金暂时也不好支付,不如八姑娘约个时间,小老儿陪你一同往白府走一趟,如何?”
“那便今日吧。”
巴月盘算了一下,这次买了布回去,她可就要拼了命去染制了,估计至少一个月之内也没什么闲工夫再往常安府跑,虽然两地也不过才隔了十几里地,但来来回回,总是要耽搁工夫的。
“八姑娘倒是干练,成,就今日,请八姑娘稍候,小老儿去去就来。”
说着,张掌柜叫过铺子里几个伙计,嘱咐了几句,又安排了一下,就出来了。
这里,巴月已经又盘算了一会儿,到门外把等着的张小虎给支应出去打听白府的事儿,然后才见张掌柜安排好了出来,便又道:“张大伯,我们先去贵东家府上,再往白府。”
张掌柜微微一愣,便笑应了。
张府在城东,离张记成衣铺也近,所以巴月才有了这个决定,否则先去城南白府,回头又得绕远路去张府,白浪费时间。张府并不大,巴月原听着这东家是个员外,可是她并不清楚这员外到底真的是当过官的,还是根本就是个地主老财的标准称呼,不过待到了张府之外,她就知道这位张员外肯定不是什么地主老财,而是个标准的商人。
商人,就有商人的市侩气,这一点就从家宅的布置和品味就看得出来,有点像个暴发户,怎么豪华怎么来,以巴月从事服装设计的非专业角度来看,至少,张府内堂的布置,仅颜色这一块就没搭配得好,看上去挺富丽堂皇的,可是你这又不是多大的一块地方,而且还是内堂,弄这么富丽堂皇做什么。
不着调。
这是巴月的评价,不过出来迎客的东家娘子倒是挺和善端庄的一个人,听说张员外都六十多了,这东家娘子才二十来岁的模样,比她也没大多少,呃……又是老牛吃嫩草,算了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她瞎琢磨什么,眼下把买卖顾好才是正经。
张掌柜因是男人,不好进内堂,但在外堂候着,独留巴月一个人在内堂里坐着。
“啊……原来是林妹妹……”
东家娘子一出场,这招呼声就把巴月给骇着了,什么林妹妹,你才林妹妹,你全家都是林妹妹,等腹诽完了,巴月才恍惚记起,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真的是姓林来着。
“东家娘子,你叫我巴姑娘就好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疏忽了东家娘子话里的意思。
“你叫我什么?”东家娘子一怔,然后疑惑的看着巴月。
“东家娘子啊。”巴月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难道这古人在称呼上还有别的什么讲究?
“林妹妹,我是你秀娟姐,你忘了我吗?”东家娘子眼圈一红,简直快要哭了。
巴月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感情这东家娘子跟林八月是姐妹淘啊。也对,都是商家的女人,又都在这常安府内,认识也不奇怪。
她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啊,马上就转出一套说辞,先偷偷拧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眼泪,道:“那个……你是我秀娟姐姐……姐姐莫怪,不是妹妹有意忘了你,自被李家休弃之后,妹妹我终日神思恍惚,前些日子还落了水,虽然侥幸未死,但是自那以后脑子里就有些含糊,似乎以往许多事情都被那井水给洗去了,都记不起来了……”
“我可怜的妹妹啊……”东家娘子一听,那泪珠儿跟下雨似的就落了下来,死死抓着巴月的手道,“那日我自得知你被李家大郎休了,原想接你来家里,谁知待我去时,你已经和奶娘不知往哪里去了……”
她这里一边哭一边说着,说了许久,才止住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看我,如今妹妹这般安好,我该笑才是,哪能哭着惹妹妹心烦,还害妹妹也陪我掉眼泪。”
却是巴月见她哭得厉害,自己不好无动于衷,只好偷偷的把胳膊都掐紫了一块,才挤出一些眼泪。这时听东家娘子这样说,她连忙道:“不怪姐姐,是我的不是,不该把姐姐给忘了,不然早就来探望姐姐了。”
两人坐着,又叙了一会儿旧,基本上就是东家娘子在说,巴月在听,然后说着说着,话题才转到那蓝印花布上。
“我前日去铺子里,还想着不知是哪家的八姑娘这般心灵手巧,竟设计出这等好看的衣裳,却未料到原来就是林妹妹你。”
“姐姐,你还是叫我月儿吧,我听得惯。”巴月一听这林妹妹三个字,就浑身打寒颤,赶紧道。
东家娘子愣了愣,又笑道:“好,还是叫月儿显得亲近,只是你以前老不让我叫,说是只得你亲娘和奶娘才能这么叫你。”
巴月赶紧套近乎,道:“姐姐便如我亲姐姐一样,我以前不明白,如今才明白了。”
这东家娘子,闺名叫方秀娟,她的母亲和林八月的母亲,原就是闺中蜜友,虽然林母早亡,但是两家的关系一向好,这方秀娟才比巴月大四岁,打小就是姐姐妹妹的在一处玩。只是可惜方父好赌,先把方母输了别人,后又想把方秀娟卖到妓院去,亏得这张员外当时正好准备续弦,一眼相中了方秀娟,花钱买了下来。因而虽是老夫少妻,但方秀娟对张员外甚是感恩,夫妻之间倒也甜蜜。
未过两年,林八月也嫁了,两姐妹之间,就少了往来,如今这意外相见,也难怪方秀娟一时情绪激动,便哭了这许久。她母亲不知所踪,父亲又是个无情无义的性子,还有个弟弟,小小年纪,跟父亲一样好赌成性,除了来借钱的时候还知道有她这个姐姐,平日里根本就不上门。丈夫对她虽好,到底不是能说知心话的,而且丈夫膝下的几个孩子,也不是她生的,整天防她跟防贼一样,让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因而这几年来,就分外怀念当初的姐妹。
“难得我们姐妹又再相见,你可要在我这儿住几日才行。”巴月套近乎的话,让方秀娟心里一热,忍不住就想留人。
巴月吓了一跳,热情归热情,热情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忙道:“姐姐,我这会儿过来,是给你量身材做衣裳的,一会儿还要往白府去呢。再说了,奶娘还在家等我,若不回去,奶娘会担心的。”
方秀娟略有失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只要妹妹以后有事,能记着姐姐便成。”
巴月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替她估量了一下身材,便匆匆告辞了。出来见了张掌柜,也没有说什么,便往城南而去。
到了白府所在那条街口,张小虎同志已经等在那里,看见巴月来了,连忙迎上去,闷声道:“月儿,我打听着了,白府是……”
原来,这白府在常安府还真是大大有名,如果要在常安府里排出个福布斯财富榜,这白府绝对能排前三。有钱,非常的有钱,有钱到连当官的都要看白老爷的脸色。要是白府突然破产,估计这常安府里经济一下子要衰退至少一半。
不过以张小虎同志的性子,让他去做包打听,还是为难了点,虽然他跟巴月闷声闷气说了许多听来的事情,但是巴月经过总结分析,最终也只得出了以上一句结论。
“张大伯,这白家三小姐怎么会上你家铺子去的?”
有了结论以后,也就有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