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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想下手剪掉一截,图个清爽,又方便干活。可是每次她一动这个念头,奶娘就吓得跟什么似的,连连说女子剪发不吉利,将来不好出嫁。巴月实在是被她念叨怕了,终于打消了剪头发的念头。只得学了挽个简单的发髻,至于稍微复杂点的,那就算了,先不说她能不能学会,就她现在这样的条件,哪有时间坐在那里慢慢梳头。
因家中还没有买镜子,她只得对着水缸照了照,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依依娜娜的往村子里走去。
张小虎这个活招牌没了,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她就不信,她这身苦心染制、精心设计的蓝印花长裙,吸引不了村里那些女人的注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在后世,谁都知道,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小孩。
村子里安静得很,这会儿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候,那些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端着碗蹲在树下一边扒饭一边侃大山的村人们都已经散去,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去了,男人们大都在家里硝制兽皮,或者晾晒草药,女人们基本上都聚在桑树林边纺纱,孩子们到处乱跑,嘻嘻哈哈的,为安静的村子凭添的几分热闹。
巴月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片桑树林,这时间,村里大多数女人都聚在那里纺纱。
三个女人就可以演出一台戏,二三十来个女人聚在一起,会演出什么来呢?
可以想见,这会儿桑树林边,真是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尤以上次问巴月井里的水好不好喝的那个村妇的嗓门儿最高。
这个村妇的汉子姓吕,一开始是喊他老吕的,可是喊着喊着,就喊成了老驴,所以一般人都喊她驴嫂。
巴月老远就听驴嫂的声音,而且好巧不巧,话里还提到了自己。
“张婶儿,听说那李家不要的女人,看上你家小虎了,是不是呀?”
张婶儿就是村长大娘。
“那是,我家小虎可是十里八乡最棒的小伙儿,别说林八月,你们谁家的姑娘不想着嫁给我家小虎啊。”村长大娘乐呵呵的回答,“不过那女人,我可看不上,我家小虎要娶,也得娶个黄花大闺女。”
靠近里面的几个小姑娘突然就红了脸,她们可不都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大概对那位张小虎同志确实有点想法,因此纷纷脸红,连头都不敢抬了,只埋头把纺车上的那个手摇转得更快了。
“臭美,这十里八乡又不是只有你家小虎一个好小伙儿……”旁边一个妇人听不得这话,笑骂开来,“我家狗子一点不比小虎差……”
于是,又有几个小姑娘红了脸。偏偏也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附在她们耳边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她们更加羞涩,于是惹来了阵阵低笑。
“这可不一定,上个月他们进山打猎回来,你家狗子的猎物比小虎少啊……”驴嫂明显偏帮村长大娘的。
“那又不是狗子不如小虎,不过是下山的时候刚好崴了脚,一不留神放跑了活逮的两只兔子……”
那妇人正为自家儿子辩解着,一抬头,见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子,那裙角被风吹着飘啊飘的,说不出的好看,不由得惊叫一声,“咦,这衣裳用什么布做的,怪好看的……啊,原来是李家大嫂啊,怎么走路不带声儿的,白白吓人一跳……”
巴月的到来,让刚才还很热闹的纺纱妇女团有了片刻的异样安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她并不在意,捋了援垂到耳边的一缕发丝,面带微笑道:“各位婶子、嫂子,还有妹妹们,都在忙啊。”
青出于蓝
村妇们面面相觑,自从搬家之后,巴月就再没怎么到村里面来过,跟她们几乎就没说过话,这会儿突然往这里一站,和声细气的开口,她们竟然不知道怎么应答。
还有村长大娘有些主见,轻咳一声,将手里的纱线放下,站起来看了巴月几眼,道:“是八月侄女啊,往常不见你来走动,今儿突然来,有什么事吗?”
巴月轻轻一笑,又伸手掸了掸裙角上的尘土,说出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借口。
“也无什么大事,我是来找阿禄嫂的,在屋里没见着她,就过来看她是不是和婶子还有各位嫂子们在一起纺纱。”
说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神故意在人群里扫视了几下,不经意的腰肢又晃动了几下,身前的那根裙带轻轻的拂啊拂,上面一溜儿蓝色的小碎花,分外好看,看得那些女人们几乎都直了眼。
“看来也不在这里,巴月不打扰大家伙儿干活了,再去别处找找。”
说着,她一个转身,那百褶裙就飘了起来,像一朵乍然开放的花儿,然后才又依依娜娜的去了。
女人们看着她远去,怔愣了许久,才有人叹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找阿禄嫂?怕不是又要去收什么阳债阴债吧。”
“呸呸呸,这话说不得说不得,阿弥佗佛,大风吹去……”
又有一个年轻姑娘自言自语道:“这衣裳真是好看得紧,那布料是哪里买来的,怎么从不曾见过呢?”
“哪里是买的,是她自己染了布做的,前阵子老让我家小虎去她那里帮忙,我原不大喜欢,只不过看在他婶子的面上,又可怜她家里没个汉子帮衬,让小虎去干点力气活,也算全了邻里的情谊。喏,前儿还给我家小虎做了一套衣裳,也是这样的布料,小虎穿着倒是挺精神,可我还是让小虎把衣服给她送了回去,我可不能让这个女人进我家的门。”
“咦?自己做的啊,怪道是从常安府过来的,懂的就是比我们多……这衣裳真是好看啊……我说,她不会是故意来让我们看她这衣裳的吧……馋我们的眼睛……”
“别说啊……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件……”这又是一个年轻姑娘在羡慕了。
巴月走了一段路,又蹑手蹑脚绕到桑树林后面,躲在树后偷偷听女人们的议论,然后满脸笑容的比了个OK的手势。
明天让奶娘再往村子里走一圈,这样不管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只要是女人,一网打尽。哼哼,谁说蓝印花布没有市场,看那些女人的反应,市场绝对大大的有,当然,她是不会把目光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张家村的,常安府的成衣铺,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鉴于她现在的生产力不高,可以每个月制作十几二十套衣服,寄放到常安府的成衣铺去卖,等到能挣到钱了,她可以出钱雇人,扩大生产,又或者直接和成衣铺合作,她提供布料和设计,尤其成衣铺直接制作成衣出售,等到销量上去了,钱挣得多了,她甚至可以请个掌柜,在常安府里开个蓝印花专卖店。
多么美好的前景,巴月满眼又开始冒金光。
但是这世上显然不是只有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这一条真理,还有一条公认的真理,那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理是曲折的,想要发财,并不是手里有商品就能够发财的,如何让常安府的成衣铺答应寄卖她的衣服,这是巴月眼下要面临的又一道坎。
为此,在做了几天的准备之后,巴月又一次去了常安府,身边还带了这几天赶制出来的五套各种不同风格的衣服。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张小虎同志为她牵驴了,当然,她也不需要,前往常安府的路,她都已经走熟了,而且走了这么多次,奶娘也放心多了,没有再要求一定要有人陪她一起去。
不过村长家的驴子,还是要借过来的,只不过经历了张小虎同志还衣服的事件,对于向村长家借毛驴,巴月感觉有几分别扭,盘算着要是这次生意能谈成,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头毛驴回来。
这毛驴跟她也混熟了,舔舔她的手,静等她爬上它的背,然后四蹄一扬,由慢到快,渐渐加速,先出了村,沿着荒地里一条踩出来的小道,径直上了官道,然后就是一溜小跑,稳稳当当的,如果说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驴脖子上还少了一个铜铃铛,风里带上一串清脆的铃铛声,那才叫完美。
虽然是这样想,但巴月还没有打算去真去买个铜铃铛,要知道,虽然不如银子贵重,但铜也很值钱啊,就算要买,也等有了自己的驴子以后再买,现在买,不是平白便宜了村长家了嘛。
入了城,常安府还是如以往一般热闹。
她一个穿着新裙子的俏丽少妇,又是单身一人,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大胆注视的目光。巴月忍不住挺了挺胸,不但不害怕,反而故意要充分发挥自己这个活动广告牌的作用。
前几次来的时候,虽然有张小虎同志充当护花使者,但巴月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后世电视剧里看多了,越是热闹繁华的地方,越容易闹出纨绔公子或者是地痦流氓调戏民女的桥段。可是真的身临其境之后,她才知道那全是写剧本的在瞎扯,要是女子上街真的这么容易被人调戏或者强抢,哪里还有女子敢上街。虽然是封建社会,但也是有法律的,每天在街上巡来巡去的衙役可都不是吃素的。
反正这常安府的治安是相当的好,这大概也算是太平盛世的一个表现,如果连上个街都不安全了,那离乱世也就不远了。
唯一遗憾的是,到现在巴月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身处哪个时代,铜钱背后那个大X通宝的X字,她研究了好几天,也没认出是哪个字,反正和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绝对没有任何字形上的相似之处,看情况,她不但穿了,而且还穿到了另一个异时空,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印象的时代,所以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发现蓝印花布,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见识的还少,毕竟常安府没有这种蓝印花布,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这一点还有待她继续去发掘。她的蓝印花事业能进行到哪一步,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这一点。
当然,她坚信,至少在这个常安府内,会有一定的市场,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求个吉兆,到那个算命先生那里。
算命先生还坐在那个杂货铺的旁边,正在打瞌睡,布幌子歪在一边,被风吹了,摇来晃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砸着那个正在打瞌睡的脑袋。
巴月瞧得直乐,走过去扶正布幌子,然后敲了敲桌子。
算命先生一惊,猛的坐直身体,两只眼睛迷茫的盯着巴月看了好一会儿,才认了出来,轻咳一声,道:“是你啊,怎么样,找着你要的琉璃冻了吗?”
说着,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却摸了一手口水,老脸顿时一红,连忙转过头去,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口挡了脸,赶紧擦了几下,才又转回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巴月。
“是的,找到了,所以我来实现我答应过你的话,请你帮我算一卦。”巴月强忍着笑意,在算命先生面前坐了下来。
“哦……嗯,算卦还是测字?”算命先生有些尴尬,习惯性的问道。
巴月转了转眼珠,道:“测字。”
说着,她接过算命先生递过来的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个蓝印花布的“蓝”字。
“这字真够丑的……”算命先生嘀咕了一声,然后清清喉咙,“大嫂要求什么?”
“求财。”巴月将包袱拎到桌子上,打开来,露面那几件用蓝印花布做的衣服,“我想问,这样的衣服,能在常安府打开销路吗?”
“销路?”
“呃……市场……也不对,就是有没有人喜欢买它穿……很多人……能让我一夜暴富……”
“一夜暴富……”算命先生笑了,没看衣服,只拿过那张写了字的纸,正要说话,巴月又拦住了他。
“先生,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