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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听了苏瑶的话,微微挑眉,她想不到苏瑶突然发生转变,会和福哥儿扯在一起了。“小孩子能懂什么?不过就是看谁对他好点,他就黏着谁。”
苏瑶想想也是,就跟着笑道:“至少他不糊涂,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的。”
苏绛唇听到这句话,有点触动,望向了苏瑶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复杂。苏瑶经过这件事,已经在成长了。她已经知道,这个世上的人,不是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身边的人,有对自己好的人,同样也有对自己不好的人。这样的认知,很残酷,却很真实。
“你想从哪里开始?”苏绛唇问道,“想要重新做人,首先就要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瑶点点头,拉着苏绛唇的手,“嫂子,我想学着掌家,想和你一样,做个能干的女子。”苏瑶清醒认识到,做个女子,不能依赖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夫君。
苏绛唇笑了,苏瑶有这样的想法很好。至少,她已经知道,不能依靠男人,因为在内宅里,也有男人鞭长莫及的地方。只有自己学会了掌家,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从明日开始,就不许你偷懒了。诺,这个账册,你先拿回去看看,看不懂,再过来问我。”
苏瑶欢喜地点了点头,抱着账册就走出去。
在屋外的翠玉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对苏绛唇道:“夫人,姑奶奶她?”老实说,翠玉有点担忧,姑奶奶似乎转变得太快了。
让几里是。苏绛唇含笑不语,从翠玉手里接过碗,慢慢吃起燕窝粥。
等吃完之后,苏绛唇用帕子抹了抹嘴,轻声道:“有事情让她忙起来,也好过她每天胡思乱想。”很多人,就是因为胡思乱想,一时想不开,才选择了自尽。作为厉鬼三年,这样愚蠢的鬼,她还真的遇到不少。自然,她也不想苏瑶步上人家的后尘。
“夫人说的也是。”翠玉想了一下,也明白苏绛唇的意思。“不过,姑爷那边的外室,夫人打算怎么处置?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若是真让这种女人进府,姑奶奶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苏绛唇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精光,问道:“太君给了你多少好处?”
翠玉一听,脸色赦然,举起一只手指,她坦然道:“太君赏了奴婢一盒百果糕。”
苏绛唇忍不住笑了,就为了一盒百果糕,就大咧咧跑来刺探军情吗?当然,苏绛唇也知道,翠玉这个人也是有自己的原则,但凡属于主子私密的事情,她从未对人说起一个字,就这点,让苏绛唇极为喜欢。做下人,有自己的分寸,该说的话就一字不漏说出去,不该说的话,就应该半句口风也不露,否则的话,就是背主。“你呀,馋嘴猫。”
“奴婢是嘴馋了点。”翠玉一点也不在乎,大大方方道:“就怕别人不止是嘴馋,还犯贱了。”
苏绛唇自然知道翠玉指的是谁,笑着道:“说话越发利索了,我瞧着你,就像瞧到紫玉似的。”
翠玉很喜欢紫玉,听到苏绛唇这样说,心里也欢喜,嘴巴依然不依不饶道:““奴婢就是看不惯这种人,有手有脚,怎么就喜欢去抢别人的男人?”停了一下,翠玉又道:“莫非她有隐疾或者嫁不出去?”
提到赵文轩的那个外室,苏绛唇的心里就是不舒坦,这让她想起前世宋子俊置的外室——纪嫣然。若不是为了对付纪嫣然,她也不会想着,想着,苏绛唇又苦笑了,她又想错了,其实没有纪嫣然又如何?赵婉婉是一定会爬上宋子俊的床。这两个人勾搭在一起,可不是因为纪嫣然的缘故,而是男有情,妾有意。
不过,重生一回,事情却走样,宋子俊早早就死掉了,赵婉婉也入了庵堂,常伴青灯古佛。前世的仇人,多数都得到自己的因果。说实在话,她心底早就没有了恨意。
即使这样,她也不打算轻易放过那个外室。既然那个女子愿意做别人手里的棋子,那么,她就要让这枚棋子动起来,绝不落空。思绪一转,苏绛唇出声问道:“我让珊瑚找的人找到了吗?她跟你说了没有?”
翠玉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苏绛唇的意思,点了点头,“找到了,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
苏绛唇闻言,嘴角的笑意慢慢漾开了,对付某些人,用阳谋好过阴谋。
一大早,苏绛唇送走了苏锦,就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衫,带着几个丫鬟就出了门。
苏绛唇的目的是一间酒楼,到了酒楼门口,就有徐四家的迎接她。徐四家带着苏绛唇走到雅间里,对苏绛唇道:“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那户人家的情形。”这间酒楼已经被包下了,就是供给苏绛唇看戏用的。
苏绛唇示意徐四家打开窗户,徐四家点了点头,就把窗户全部打开。
苏绛唇从窗户往外望去,就看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有几户人家分列两旁。徐四家指着左边的一个三进小院子道:“那间院子就是了。”
苏绛唇细细看了几眼,这样不起眼的小院子,谁也没有想到里头的女主人是赵府安置的外室。唇角微勾,苏绛唇道:“几时开始?”
“时辰差不多了。”徐四家恭敬道,“这附近的人家,今日都在家里歇息,不曾出去。”
苏绛唇很满意,道:“你吩咐下去,让厨房的人烧几样上好的菜,再泡一壶好茶。”苏绛唇很想看看,那个外室是如何应付突如其来的刁难?
第101章 敲山震虎(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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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坐在窗台前等待好戏开锣。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预先安排好的人出现。
徐四家的站在一旁,露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不是说好了这个时辰来的吗?那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瞄了一眼苏绛唇,徐四家的低下头,轻声道:“夫人,先吃饭吧。”
苏绛唇点了点头,徐四家立即吩咐小二开饭。那小二手脚麻利地跑下去,开始吩咐厨房传菜上来。
一盏茶功夫之后,菜陆续上桌了。有荷叶粉蒸肉,冰糖肘子,松子肉,八宝鸭,红烧狮子头
菊花鲈鱼,芙蓉干贝,翡翠鱼丝,银耳素烩……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苏绛唇在家里只是吃了一点鱼羹,此时的肚子已经饿了,就招呼身边的丫鬟坐下来一起吃。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带头。
苏绛唇见她们拘谨,就笑着道:“坐下来,难得出来一趟,别拘束。”
徐四家的先带头坐下来,接着就是珊瑚和翠玉。其他丫鬟见这几个人坐下来,也大着胆子坐下来。
坐在苏绛唇身边最近的翠玉想服侍苏绛唇,被苏绛唇拦住了。“我自己会吃。”
翠玉见她如此,也没有勉强。
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拍门的声音,那声音极为响亮,苏绛唇听得清清楚楚。她放下筷子,走到窗台前俯视小巷里头的动静。
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妇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百蝶纹妆花缎通袖袄,配着一条湖色如意云纹裙,头上梳着回心髻,戴着赤金镶宝石送子观音挑心,斜插着几支赤金镶玛瑙青金石花卉簪,大大的耳垂上戴着一对赤金镶宝石蝙蝠耳坠子,脑后插着一朵大红的蔷薇花。她的这身行头,自然是苏绛唇置办的。至于站在她身后几个粗壮的汉子,看他们的模样,好像都是做粗重活计的人。
苏绛唇皱眉,对徐四家的道:“这些都是你请来的打手?”
徐四家的愣住了,其实,她请了几个人,都是无赖,身子骨也没有这么壮,怎么临时换人了?于是,她垂着头,老老实实说道:“奴婢不知,兴许是临时出了状况吧。”
苏绛唇的双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她突然很有兴趣,看眼前这个妇人到底如何撒泼。要知道,她吩咐下去,是要一个极其凶悍的妇人才行,若只是嘴巴利索的都不要。
根据珊瑚的说法,这个妇人在京郊一带是出了名凶悍,曾经和几个汉子对打过。
在苏绛唇的眼里,这样强悍的女人,她还真的没有见过,至少,她所认识的女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那个女人敲打了几次,见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回应,就冲着其中一个又黑又壮的汉子道:“砸,给我狠狠砸开它。”
那个汉子露出了一丝犹豫,道:“这,万一……”
那妇人见汉子犹豫,双手叉腰,撇嘴道:“怎么,不敢砸吗?这银子,你不想赚了吗?”
汉子道:“我不是不想赚,我怕惹来官司。”
那妇人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她很快就压下心中的不安,粗着嗓子道:“人是我带来了,出了事情,我一律承担。”说着,她就劈手从汉子手里夺过木棒,朝着大门狠狠砸去。
砰地一声,不但把树上的鸟雀都吓得飞起来了,也把其他院子里的人引来了,甚至,街上的有些行人听到声音,也朝着小巷围拢过来的。
那个妇人见人多了起来,想起那个贵人说起,只要她把戏唱全,唱好了,她儿子的诊费就有着落。
想到这里,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一只手叉在腰间,一只手指着木门喊道:“小贱人,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偷汉子,怎么没有本事和老娘打上一场。我呸,你这个狗娘养的下贱胚子,你是上辈子缺了心眼,还是这辈子少了男人就活不了。勾汉子,居然勾到老娘的头上……”
苏绛唇在楼上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彪悍了,如今看来,真的是人外有人啊。
那妇人一直骂骂咧咧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后来,基本上是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
可不管她怎么骂,院子里的人就是不出来。那妇人越骂,心头火就越大,见院子里没有一丝动静,就怒吼道:“给老娘砸,今天老娘不砸开这道门,我就改姓。”说着,她就抡起木棒拼命砸。
苏绛唇看着她如此凶狠,就问珊瑚道:“看她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像做戏的?”
珊瑚扑哧一笑,对苏绛唇道:“夫人,那是你不晓得,这妇人的夫家也姓赵。本来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后来,她家的男人迷上了一个窑姐儿,将家里的银子卷走,然后帮那个窑姐儿赎身,双双私奔去了。”
苏绛唇闻言,不禁抚掌一笑,“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妙了。”苏绛唇真的没有想到,找来的赵娘子,居然也有类似的经历。这样更好,等下和那个外室对上的时候,想必她会把对窑姐儿的愤怒,都撒到外室的头上去。
对只下个。眼看那道门就要被砸开了,躲在院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一个婆子和一个老伯就开门走出来,对着那个赵娘子就是一顿排头。“瞎了狗眼的东西,怎么就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家男人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情?还不快滚回去,再不走的话,我拉你去见官。”其实,他们一屋子的人,都是做贼心虚。听到外头的动静,一直没有出声,就是希望来者自动走掉。毕竟,这种事情一旦摆到台面上了,赵家的颜面就全失了。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伙人越砸越狠,显然不是闹着玩的,而是有人摆计的。于是,婆子就按捺不住,叫上自己的相公一起出门迎战。她就不信这帮人真的是狗胆包天,敢跟她家主子叫板。
当然,这个从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