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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城内整肃坊市,城外救援水灾,全都是永宁王一手处置。不去找永宁王还能找谁?”
“对啊,皇上好像从来都不管事。登基以来什么事都是永宁王出头。”
“谁说不管事,去年秋天不是管了永宁王吗?褫夺王爷的一切权利!”
“自己没本事,还不能容人。没了永宁王,他还能指望谁维护大景的江山?”
“这回怕是永宁王也要当仁不让了,没本事的人要坐不住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有人立刻嘘了一声。
我回头低声对老木叔说:“你注意着点,若是看到宫中有人出来,向齐王府方向去,立刻来报给我。”
老木叔会意地点点头。
这酒肉馆的位置极佳,就在皇宫对面。这显然是当年二哥有意为之。
“听说没有,刚才城门口在驱人呢,说是永宁王妃要进城。”有新来的客人兴奋的说。
我吓得差点把手上的油瓶打翻。
“是吗?现在进城?那是不是说明长安城中安定下来了,秦王的余党已经肃清了!”
“应该是,永宁王妃一直驻灞桥营,怕的就是长安太乱。”
“永宁王回来后,长安的治安确实好了很多。”
“听说秦王垂涎永宁王妃的姿色,好几次试图劫持。”
“永宁王妃的确是极美,我见过她好几次。那真是……”
“快说快说。”
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一谈起女子来,店堂里那些男人全都兴致勃勃。
我望空翻个白眼,活生生的永宁王妃就站在你们面前,也不过是个煮饭婆的模样。我早就知道,女人所谓的美,其实是没有什么极致的。打扮加心理暗示比美貌更重要。
可他们为什么说永宁王妃要进城了?难道……
我的天!小梁!
我慌忙扔了围裙向外冲。
远远地,已经能听到城门外喝道的声音。百姓纷纷避让。先过了几匹永宁军服色的军骑。接着便是我常乘的那辆有永宁王府标志的马车。和我平日的习惯一样,并不算招摇的一小队护卫簇拥在马车前后,不紧不慢的向城内驶来。
我身边本来平静忙着走自自己路、做自己事的的百姓,突然发出惊呼声:“永宁王!”那是看到偶像时惊喜的声音。
我也不由得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在这个小小的车队后面,有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当先一人一身黑衣,跨下是匹大黑马,他戴着面具!
这世上的许多事就是这么荒谬,两兄弟长得像本没什么出奇。可利用这相像互相冒充对方且乐此不疲就有些奇怪。至于要利用这种想像互相致对方于死地则是真正的悲哀了。
洌自那次不带面具入城后,几个月来再也没带过面具。他用自己本来面目会见大臣,接见百姓。虽然偶然有人会说他面上疤痕破了相貌,他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
他总对我说:“只要你不嫌弃,别人怎么看我才不介意。”
而我一直觉得他十分的英俊。
眼前这个人,虽然打扮身材都与洌十分相似。可他脸上的面具还是出卖了他。
我没有叫喊,也没有跟着涌动的人群向城门口聚集。我只远远的看着,为眼下这个带了面具的人感到悲哀。
“小妹!”我听到一声夸张而兴奋的惊叫,“二哥接你来了!”
我匆忙回头去看,只见狐狸二哥歪斜着从一匹白马的马背上溜下来,迎向那辆马车。他没有看见我。
马车停了,旁边的护卫拉开了车门。
我暗暗叹息,只要是对我略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要别人为我拉车门,我总是自己先按捺不住把车门推开。他们的戏演得真不高明,无论是想当偶像派还是演技派都不合格。
二哥止了步,笑着看一个女子从车中探出头来。
☆、127第127章 参商
此时的情式;永宁王府的马车已经进入了城门;而后面的大队人马只有先头几人进入了城门的拱洞。至于围观的人;去看永宁王的人多,关注这边马车情况的人少。
我有些失落,是不是就算是天下最爱八卦的人群;也是更爱男主角呢?
二哥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尖叫:“不对!这不是我妹妹!”
这一声如同炸雷。本来还在旁边闲闲走动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许多人突然一下子手上就多出了一把兵器。冷冷的金属光泽一下子分别包围了马车和后面才进入城门洞的黑衣人。
二哥咯咯笑着;手上长剑出鞘;挡在了马车门口。随手又把那刚探头的女子撞回了车内。
我慌忙向后退;一直退得靠在冰冷的城墙上。脊背后的凉意让我一个激灵,我缩起来;在那角落里看着眼前一片雪亮的钢刀光泽。而那些原本护卫在马车周围的所谓永宁王府亲卫,此时调转了刀口。直指他们本该护卫的马车和护着马车的二哥。
我屏住呼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错综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秦王,别来无恙否?”
我急忙又一次转头,去寻找这熟悉的声音。城门内,笔直的大道上,洌领着大队的人马奔驰而来。人未到声先至。他的脸因为逆着光,一点看不到疤痕的印迹。轮廓倒更显出男人特有的深沉和硬朗。
可他什么时候已经回城了?
城门洞中的黑衣人也笑了,“谁是秦王?”
“你敢摘下你的面具吗?”
“人人都知道尉迟洌脸上有伤。”黑衣人说,“更何况我和我的王妃同回长安,王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的王妃?”老黑笑起来,“你以为,你在城门口打个劫就能劫到一个王妃吗?”
“我从灞桥营一直护送过来……”黑衣人突然打住,看着马车发呆。
“你以为,灞桥营中住的就是王妃吗。”二哥也笑了,“出来!”二哥用剑柄敲打车门,“别装了!”
车中那女子再一次探出头来,满头的珠翠,打扮得像个花大姐似的,肩太宽,个子太高,怎么看都一副傻相!小梁!
“啊呀!”小梁扭捏着,“人家在灞桥营住得好好的,每天泼几斤宫粉,吃几两胭脂。为什么这么着急叫人家回来!”
“你够了!”二哥笑骂,“你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引到人家来偷袭灞桥营,可见你没有魅力!”
“今天引来也不算晚啊!你瞧,人家秦王看奴家的眼睛都是直的!”
果然!别说秦王,在场的所有人此时看小梁的眼神都是直的。
我郁闷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们玩的很开心是吧,所有人只把我蒙在鼓里。什么祖陵祭祖,不过是为了让秦王从狄远的纠缠中脱身。小梁留在灞桥营也不过是为了扮演我的角色。
此时城门外已经喊杀阵阵,显然是小雷在后面断了秦王的后路。而城门内的形势也如此明了。秦王又被他们骗了。
我缩在城墙边,闭了眼不去看他们厮杀,可空气中很快还是弥漫了血腥之气。
混乱的场面时间很短。
“好了,好了,你睁开眼吧。”有人在拍我的脸颊。
我打开眼帘,看到狐狸那张奸滑的俊脸在冲我哂笑。
“二哥。”我呐呐的说。
“我早对王爷说过,我是看不住你的。”二哥在我头顶拍了一下。
我慌忙去看老黑,用眼睛控诉:二哥又在拍我了,快来救我!
可老黑没在看我。他的眼神专注于他马腿边那个被捆成粽子状的秦王。秦王此时把脸埋在尘埃中,不肯抬起头来。我的眼神也不免一黯。
二哥看我一眼,转了身,走到秦王身边。
“我还从未见过他现在的模样呢!以前总看他宝马雕鞍,意气风发的纵马长安。”二哥说,随手把秦王翻了过来。秦王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他的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默默地扭了脸不去瞧,可又不知该把眼光往哪里放。只得去看老黑。
老黑沉默着,很长时间就那么默默凝视着脚下的秦王。
“哈哈哈哈哈哈……”地上的秦王先放声大笑起来。
“夏狐狸,我曾和你一起斗鸡!你认识我吧!”他恨声说。
二哥拎着捆他的绳子,让他站了起来。
他又转头,“小梁,我曾请你来我府中吃南方的荔枝,你认识我吧!”
小梁默默别过脸去。
然后他才对着老黑,“尉迟洌,我们是亲兄弟,你认识我吧!”
大家都沉默着。
“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输!我现在只后悔,在我能赢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杀了你们!”
二哥默默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夏云。”老黑叫。
“在!”
“押他去大理寺吧,交给刑部让他们依律定谳。”
“是!”二哥推推秦王。同时招呼手下跟上。
“你们干得好事!父皇是不是被你们关在了齐王府中?你们不忠不孝……我早该认清你们!”秦王高声叫骂。
二哥看一眼老黑。老黑不动声色。任由秦王一路叫骂而去。
城外的秦王手下此时也已经缴械。小雷在领着人清理战场、清点战俘。
我没想到这一切结束的如此容易。当然,也许背后并不是真正的容易,只是最艰难的部分我没有看到罢了。
小梁远远站在一边,拼命用袖子抹脸,试图抹去脸上的胭脂。有二哥护着他,他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但我还是有点内疚。
我走过去对他说:“你擦这么厚的胭脂是败坏我的形像。”
“就这我还怕秦王真要开了车门看一眼就糟了。好在他快到城门口才下的手,我听到车门外砍杀的声音,硬是忍着没敢吱声。好在当时已临近城门。他已经来不及检查车里人的真伪了。”
“你不该替我担风险。”我说。
“哪里话,这本就是一个钓秦王的计策,与你无干。我们原本是在灞桥营设了局等他的,可他偏不肯来。”
“可是你这样子真的很丑!”
小梁终于笑了,“你若想谢谢我,就好好说个‘谢’字。你若觉得对不起我,就认真说个‘对不起’。别这么拐弯抹角,你说我丑,我会伤心的。”
“那你伤心去吧。”我说。
老黑还在马上若有所思。
我撇下小梁,朝他走过去,然后向他伸出双臂要抱。我要他把我抱上马去。
他好像才看到我似的,“飞帘!”
哼,现在连我也不入不了他的眼了吗?
他弯下腰,抱起我,把我放在他身前的鞍桥上。
“回家。”我说。
“好,回家!”他带转大黑马。
我靠在他怀里,“我讨厌小梁扮的永宁王妃的模样。”我说,“好丑!”
“小梁啊!他自告奋勇,觉得好玩儿!”
“我讨厌你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舍不得让你去做诱饵。”
“还让二哥哄骗我。”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我捧了他的脸,揉一揉“你在想什么?有些敷衍我。”
“飞帘别闹,这是在大街上。”
“怕被人看到, 妨碍你纳妾吗?”
“又胡说!”
我颓然放手,“是不是觉得现在你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现在真的成了大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这大景有多少人盘算着想巴结他、讨好他。随着他的节节胜利,随着他一步步掌控各种权力,许多他原来得不到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那么他已经得到的东西还会那么珍惜吗?
“是觉得一切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