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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我一回来就轰了娘一下,让娘好歹也清醒些。”哥哥说。
“娘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所以啦,让她和小雷住在一起,没事别出来惹娘生气。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姐姐说的得意。
哥哥想了一下,说:“不错的主意!”又回头对我说,“有地方摆放你了,跟我来。”
我十分的苦恼,觉得受了轻视,找个住的地方都被各种嫌弃,这一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等一等,”姐姐又叫住我们,“你,琴、棋、书、画,会哪一样?”她是对着我说的。
这个……真是让人为难,我能不能说我学过弹钢琴,下过五子棋?好吧,就是这两样,我也是学得一塌糊涂,并不是什么成绩出色的才女。我平日一看到人家钢琴八级,国际象棋冠军,就觉得自惭形秽,现在……
“不会!”我老老实实地说。
“都不会?”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姐姐听到我说都不会后,这声追问里,暗藏着无限惊喜,和某种放下心来的轻松得意。
“都不会。”
“那你会什么呢?”她问。
“吃、睡、发呆和胡思乱想。”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等姐姐有所表示。“哈哈哈哈……”二哥响亮的笑起来。
“二哥!”姐姐轻嗔。
“你,太有意思了。”二哥上来揉我的头,把我已经半干的头发揉得一团乱麻。
“那你要不要学?”姐姐问。
“好吧。”我很勉强。
“不要!”二哥很响亮的回答。
我斜眼看他,他却冲着姐姐笑,“夏家已经有了天下第一才女,足够了。”
姐姐微抬了下巴,“那随她吧,若是想学,就让她每天早点起床,到我这里来。”
二哥再次响亮的说:“她不想学!”一边拉了我飞跑,一边笑,“这世上如果有两个夏望舒,那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可我却听见姐姐身边那个小丫头,以更响亮的声音问她的小姐:“这就是那个扫把星、二小姐飞帘啊!?(这是一个疑问句吗?)她永远也成不了第二个夏望舒!”
我没能听到姐姐的回答,因为我被二哥拖得脚不点地,早已飞快的离了姐姐的住处。我被拖得晕头转向,不得已,我用两只手,拖了他的手腕,身体向下坠,用了吃的力气,耍赖不肯再走。
他终于挣不过我,停下了。半挑了眼梢,笑着看我。
“好二哥,帅二哥,你告诉我,这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娘为什么不肯见我?我为什么是扫把星?你得和我说说这家里的情况才行,不然我人生地不熟,呆不安稳的。”
“静善那老秃驴没告诉你吗?”
我头一回知道,女尼也会被人称为“秃驴”。估计这二哥出口成“脏”,是和那静善有些过节。
“没。”我老实回答。我根本没见过这个静善。
“好吧,那我来告诉你,不然,想来也不会有人肯告诉这个。”二哥向旁边的小花园打了弯,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架了二郎腿,同时用手细心的整理自己的衣摺,这家伙平日里一定很臭美。“知道你夏飞帘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他问。
我摇摇头。我一直觉得这名字还挺有意境的,响里,随风舞动的竹帘或纱帘,多美好!
可二哥的话把这个美好的画面全打破了,“你是寒冬腊月里出生的,生日在大年三十。”
第15章
。 风起长安 第15章
出生时,那一夜的大风,带着呼呼的啸音,让整个长安城全无过年的气氛。据说,那天的大风,让人在街上根本立不住脚,所以那一夜也根本没有人出来放爆竹烟花。那个年,整个长安城都过得冷冷清清。
母亲就在这个奇特的除夕之夜分娩了,是难产!据说你是腿先出来的,而且那条先出来的腿还会一蹬一蹬的,有人说你是想再爬回母亲肚中,也有人说是你命中注定要远行。母亲为了生下你,差点没了命。但,好歹你还是生下来了,一出来就哭声响亮,一哭,外面的大风就停了。
但那夜的的风还是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据说连金銮殿上的神兽都被吹下来好几只。而母亲的身体从此就彻底坏了,再也不能生育。所以给你起名时,就用了《尔雅》中风神的名字命名,称为飞廉。”
“所以母亲不喜欢我?把我送给了静善师傅?”
“不,是静善师傅自己上门来讨要的。那时候我4岁多了,还有点印象。抱你走的时候,是正月十五,照例得挂花灯,可家里母亲病着,自然也没人有心情弄这个。一家人早早闭了大门,准备睡下了。
这时有人拍门,家仆开了门后,就看到静善那老秃驴,托了钵站在门外。父亲本待叫人拿钱打发了她,可她却说不要钱财食物,只想化一段旷世奇缘。她要夏家刚出生的小女儿。
我疑心那老秃驴事先向人打听了你出生的情况。因为你的出生,母亲的伤病,那几日早就惊动了整个长安所有的名医。若想打听,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总之,她胡扯一翻过后,我看父亲似乎有些心动。静善还说,女孩子叫飞廉不好,不如叫飞帘,改个字,就成了爽朗的夏日小风,化育万物,福被天下。
父亲听了,更是害怕,觉得你有些不详。夏家一直低调,父亲本是武将出身,开国后封爵时,本就是让了别人一步,所以只封了候爵。后来也从不争功争名,处处退让才有夏家今天。那日静善说得太夸张,加上说什么她与你有缘,能点化于你。我看出父亲被她说动了,起了想送你的念头。母亲那时因你病重,本就心情不好,听说有尼姑要你,自然也是同意。
静善当时答应,她养你到及笄,再看缘法。若和古庙青灯有缘,就留你在庙中,若是……”二哥不说下去了,眯了眼看我,“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都预感到你会回来的。”
可我却觉得他话里漏洞不少,比如最后说什么“都等你回来”,这就明显不是真的,至少母亲没在等我。她是希望我永远不回来了。其实这我也可以理解,大年三十难产,几乎要了母亲命的孩子,大约的确不讨喜。其它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封建迷信,更是靠不住。
最奇怪的是这位叫静善的老尼,不知是何等人物。我倒很有些好奇,很想会会她。
“对了,”我问哥哥,“你是家中老二对吧?我听望舒姐姐称你为二哥。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位大哥?”
二哥嘿嘿的笑了,“是啊,我们还有一位大哥,比我还大了十四岁。早已过而立之年,名叫夏阳,字羲和。现任渤海郡守,渤海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你一时见不到他。他十二岁就跟着父亲从军,开国之时已有功名,皇上封他为子爵。是所有得爵的将帅中,年纪最小的。”
“那我是老四?”
“对,你是老四,母亲生了大哥后,好多年见不到在外征战的父亲,中间父亲又派人接走了大哥,带着长子从军。连年的战争和居无定所,让母亲整日里担惊受怕。直到天下一统,父亲才又和母亲重聚,然后就以每两年一个的速度生了我们三个,我,望舒,还有你。”
“不对,还有个‘雷’,”我提醒,“你别望了,你前面说过,母亲生下我后身体不好,不能再生育。”
二哥笑得古怪,“你即知道了,又何必多嘴问。所以叫你好好藏着点,免得母亲见了你生气。”
“哦,原来爹还有个小妾!”我嚷嚷,我可不是笨蛋,既然不是母亲生的,自然就是庶出的孩子,“我去和他们住吗?”这个我可有些担心,不会直接卷入宅斗的风波中吧?虽然我很有战斗力,但就怕到时看到弱妇幼子的,下不去手。
“她死了。”二哥简短的说。面无表情,“家中孩子全以《尔雅》各神为名,大哥是日神羲和为字,我名夏云,字丰隆;望舒是月神,女子无字,你就叫飞帘。最小这个弟弟叫夏雷,字震泽。他还小,你等一下见了就知道了。”
于是没有了宅斗,他们只是把两个最不受待见的孩子放在了一起。
我还有问题要问,可二哥却站了起来,“能说的也就这些,其它事,有的你不必知道,有的你不该知道,还有的你不能知道。即回了家,就安心呆着,饭,总有你一口的。”
我说:“别忘了,我是你的尾巴,我要跟着你一起去玩儿。”
二哥又上来,揉揉我的头,“好啊,跟着我好了。”
雷住的小院儿和二哥的住处不远。二哥指点清楚方向后,推了那小院的门。一边仍是他一贯的作风,大声的叫:“小雷子,滚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应声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老的嬷嬷。佝偻着背,,一步步的慢慢挪着。
“小雷子呢?”
我还没看到孩子的影子,身后就有两个仆佣叫:“二公子!”我和二哥回头,两个仆人捧了好多东西站着,“大小姐吩咐,叫送这些来给二小姐用。”
“大小姐、二小姐?”二哥又开始笑,斜了眼端详我。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却,变成了严肃的模样,“其实,你现在这么站着的样子,如一棵笔直的小树。”他说,“真奇怪,好多人都说妹妹,望舒妹妹,如一棵摇曳牡丹。望舒她是那样,顾盼生姿,国色天香。很小时,看到她的人都知道她是美女。可你……别人总是拿花来喻美人,可我突然发现,你实在是像棵树。”
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夸我,一个女人像棵树是什么个情况?我不够艳丽不过望舒姐姐立刻就承认了我是二小姐,倒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在现世里是独子,我可不知道自己面对多出来的妹妹,有没有这么大方。
二哥对那些仆人摆手,示意他们进去。一边对我说:“还是望舒周到,我倒忘了,你还要被褥和盥洗的东西。”
我当然要。
可那老嬷嬷却显然是头次见到这么多人,一时慌得手足无措。二哥只得又叫:“小雷子!小雷子!”
一个男孩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廊檐下,不过十岁左右,脸上的表情却严肃得像个大人。二哥扑上去,先拧了一下他的鼻头。“小雷子,最近这两天,不用去学里,是不是把你的皮都养懒了?”
“二哥哥好。”孩子一本正经的说。
“给你找了个伴,”二哥说,“你姐姐飞帘。”
我冲孩子咧了嘴笑。
二哥立刻说:“就是那个傻乎乎,咧了大嘴的。”
二哥胡说,我的嘴一点也不大。
“你这里有空屋,分一间给她住。”二哥继续和孩子打商量。
“这里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
“那……”二哥对这小家伙说话的方式显然见怪不怪了,他自己四下打量,“飞帘就住西厢好了。她和西厢房门口那棵小树倒很般配。”
“那不是棵小树,那是棵种了十八年的金丝楠木。”小雷子指正。
“十八?那不是和我一样大了?”二哥有点惊奇,“果然是楠木!长得真慢啊!”
金丝楠木!我奠,放现代社会可值钱了!我直了眼,端详它细小的枝叶,“它不是长得慢,它是长得仔细,长得充实。”我说。
“你听到没有,”二哥不搭我的腔。他对小雷说,“你这个姐姐说话很混乱,有这么形容树的吗?你以后得小心她。”
那孩子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继续二哥的话题,而是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