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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小家伙挑起了大拇指,他分析的很在理。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
他倒有些羞涩,“我这也是从二哥和学里同窗那里听来的。”
“你有当大元帅的潜力,”我说,“好好学吧。将来会有出息的。”
他点点头,“二哥也说,‘久乱必治’,以后会有让我大展身手但平盛世。”
二哥居然也有此等见识!
“那么,还有个齐王呢?”我想起了那个清冷的小院,那张没有落款的巨幅山水画,和那个充满戒备的人。
“齐王?没听说过。”小家伙答得干脆,“我在学里听到的几个有实力问鼎的王爷中,没有齐王这号人物。”
这就怪了!
第17章
。 风起长安 第17章
到夜幕降临,二哥也没有回来。
既然夏家投靠了晋王,想来今晚这样的关键时刻,晋王也定是会有所动作。二哥忙的大约也是大事。我不管,连日来折腾得够累了,对我来说,睡觉才是最大的事。院子里只有一位老嬷嬷,现在打两个人的洗漱热水十分困难。我拎了铜壶打算一起去。
老嬷嬷却被我吓得不轻,无论如何也不要我同行。正在争执,我突然发现小雷站在一边,小小的粉面上,阴沉沉的。
我冲他笑,“如果看见了我会有什么后果?”我问小雷。
我的意思是问,如果我被娘看见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怕的不就是这个?小雷变了脸。扭头进去了。
老嬷嬷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不会吧,看着样子后果十分严重。其实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不就是我娘生我时难产生病,父亲后来移情别恋,娶了房小妾,小妾又生了小雷。但母亲毕竟是原配,情分还在,何况还生了那么多孩子,父亲新鲜劲儿过去,又回到母亲身边。
宅斗啥的,我小说看过不少,这是个原配战胜小妾的故事而已,了无新意。
不过,我觉得,以我娘目前的情况看,是病,得治!
我还是坚持去了趟厨房,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那些仆人看到小姐出来打水,十分惊奇而已,那眼神和表情中的轻视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大概也就是后来夏府上下没人称我为小姐的原因。他们眼皮浅,我脸皮老,倒是两不相干。
二哥一直没回来,倒是姐姐又派人来问候了一回,礼数确实是很周到。我无人可派,虚礼就全勉了,直接上床睡觉。
果然,才躺下,雨就下起来,先是零星的声响在房顶的瓦片上跳动。后来渐渐趋急,响成了一片。姐姐给我的被褥软软绵绵,还有太阳才晒过的香气,比在井底的稻草堆中舒服多了。稻草堆里我都睡得很香,现在更是不在话下。我一下子睡着了。
半夜里,我是被凄厉的惨叫声惊醒的。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作噩梦了,迷迷糊糊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在什么地方。惨叫声还在响,我光着脚跳下床,冲到门外。小院里很安静,只是雨下得很大,在房檐处形成一片水帘。我分辨出惨叫声是从夏家隔壁那边传过来的,除却惨叫,还有一些很难分辨的声音。
我沿着房檐跑到小雷的卧房,推开门,房间里点着灯,老嬷嬷在床边缩成一团。看见我没任何表示,我掀床帐,没看见小雷,只有摊开的被窝中间高高鼓起一个大包。我苦笑,我就知道!
我毫不客气的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小家伙立刻扑了上来,环双臂环上了我的腰。头埋在我怀里。
我说:“别怕!等他们要来破门时再穿衣服也来得及。”虽然二哥说了夏家是安全的,但,我得教会小家伙生存的常识。我说,“你知不知道夏家还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后门?”
“只有一个我上学走的小门。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算‘不为人知’。”小家伙回答我。
“那好,听姐姐教你,一但情况真的紧急,你就穿上你能找到的最差的衣服,走那个小门。如果那个门外也有人,你就翻过院墙,去相对安静的隔壁人家。不要和认识你的仆人们混在一起,人心难测,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要学会低调,偶尔收敛起你的公子气质,装出经常挨打、吃不饱的样子。”
小家伙不出声。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小雷的房间离隔壁人家更近,能清晰谍到对面砍瓜切菜般杀人的声音。每一声惨叫都能让小雷的小身子抖一下。虽说他想当大元帅,可毕竟是孩子,没见过真的阵仗,一个在候门富贵中长大的孩子,离杀戮和死亡还是太远。
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尚未谋面的大哥,一个十二岁就上阵杀敌的孩子!那该是怎么的一种英勇啊!
其实我也很害怕,只能把小雷抱得更紧。二哥说是夏家安全,但,他哪来的信心?我又忍不住要胡思乱想,可想多了,不由得更是一惊,起了一身的冷汗,难道二哥……谁知道呢!
等到隔壁声音渐低,我问小雷:“隔壁是谁家?”
“张丞相。”
丞相!于是丞相已经被灭门了。不知道开国老臣现在还能剩下几个,怕是已经杀得差不多了,不然岂能由着这些王子们如此胡作非为。更妙的是,没人知道这人是谁杀的,眼下正在攻城的魏王想来会背黑锅。
魏王已经在长安城中清洗过一回了,他追杀晋王出了长安,没杀的,十之□都是被他当成了自己人。包括这夏家,也包括张丞相。
可惜了,我都能看出魏王其实是个傻瓜。而张丞相大概是对形式误判了,一个掌管京城九门的皇子,可能是皇帝的宠儿,却不一定是天下的贤君。
隔壁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直到归于沉寂,小雷依着我坐着,呆呆的隔着床帐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有了些亮色,雨却没有小下去的意思。
“怎么了?”我问小雷,我看他是在想心事。
“张九和我同窗,他比我只大了一岁。”
是张家的孩子吧,邻居,同窗,以前一定常来常往,难怪小雷伤心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只能对着窗外叹气。
“你猜二哥在做什么?”小雷问。
这孩子绝对不是个傻瓜,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我纠结该怎么对他说。是对他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还是对他说你是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我其实不会哄孩子,大部分时间,我在孩子们面前,自己也是个孩子。
小雷说:“你真笨。”
“你说什么?”我愕然。
“你骗人前居然要想这么久。”
呃,这孩子!
没想到二哥先来找我们了。那时我们正在吃早饭,我和小雷每人抱着一大碗稀饭,吸溜吸溜喝得满头大汗,稀饭是好东西,健脾暖胃,还能压惊。
我很满足,看到了自己将来作米虫的美好前途。
二哥就那么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进来后看看我们两个,笑了。
“两个小东西过得不错啊!”他说。
我们是不错,都还好好的活着呢,还有热粥喝。
二哥找了张椅子坐下,习惯性的去捋衣褶。他的衣服是湿的。我冷眼仔细去看,还好,没有血迹之类的。不像我想得那么糟糕。
“我去找梅公子下棋,没想到下起雨来,耽搁了,一下子回不来。昨夜你俩睡得还好吧?”
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不稀罕戳穿他。
小雷不作声,只好还是我来,“二哥你呢?你睡得好吗?”
“呵,还行!”
还行你个大头!眼眶下都是青的,一夜没睡才是真的。
“昨夜隔壁在杀人。我和小雷都没睡好。”我这人不爱撒谎来着。
“是嘛!?对啊,我就知道,没吓坏你们吧。昨夜魏王攻城来着。”二哥说。果然是魏王背屎盆子。
“现在战事如何了?”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木乃伊,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也在打仗吗?他的背伤没好,按理是不能打仗的。
“还在打,昨夜一度北门告急,魏王的兵马突入了城门,不过后来,那些攻城的士兵却突然退却了。”他是想坐实魏王杀张丞相一家吗?
“为什么退了?”我问。
“我也觉得奇怪,”二哥皱了眉,“据我推算,秦王的兵马重整旗鼓,再杀回来,最快也得今天上午才到。昨夜不知是哪家的兵马突然从后面攻打了魏王的军队。解了燃眉之急。”
“昨夜你下得好棋!”我啧啧赞叹。二哥昨夜和那梅公子下棋,下得对战事如此了如指掌,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二哥笑,却是对着小雷说:“二哥没本事,现在连到底是谁在指挥城中防守,谁在城外驰援都看不出来。小雷子,别学二哥没出息,你二哥想做个摇羽扇的狗头军师,人家也看不上眼。”
小雷抬了一下眼皮。
二哥回头又对我说:“昨天守城的命令全都出自皇上,可明明又说皇上伤重,我的确觉得这里面另有他人。依目前京城里普遍的猜测,晋王就是从背后袭击魏王的人,因为恰好是他,上次被魏王追杀,逃出了京城。只有一点我不明白,晋王明明是不会打仗的,他的长处在于结党。他手下也只有皇宫的三千近卫可用。”
“二哥为什么要对我俩说这些?”我问,二哥和我们说这些,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他这人!哼!
“你见过齐王?”二哥问我。看看,我猜对了吧!他是有话要问我。前面那些不过是引子。
我点头。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我有点吃惊,我原以为二哥和他很熟。
第18章
。 风起长安 第18章
二哥看出了我的疑惑,“我没见过齐王,只知道他是所有王子里最不得宠的一个,平日不太出门。据我所知,此人是由晋王的亲娘、容妃抚养长大,和晋王走得近些。其他各位王子斗鸡走狗玩乐之时,也从来没见过此人。
可如今,留在城中,没有死的成年王子,只剩他一个了……我现在不得不疑心……”
齐王!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号让我心动了一下,似乎和我有什么关系似的。我想起那个面孔白晰,有点伪娘样的美男。不对啊,我一向不喜欢伪娘的。
“我有点担心夏家站错队了,如果现在盗用玉玺的是他……”二哥直说,紧紧盯着我,有所期待。
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说得这么直接了,还是把我当自己人的意思。我们也的确是一家人。我当然得对他知无不言。我努力回忆,“他长得挺好,”我真想扇自己的嘴巴,这种时候,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没要紧的话。果然,连小雷都白了我一眼。
“他显得十分小心戒备,问了我好多话。”我把那日的对话都一一回想,仔细告诉了二哥。
二哥听了,仍然是不得要领。反倒更糊涂了,“你真的见了齐王?我原以为你诓我。很少有人能见到齐王,除了晋王。齐王……是个神秘的王子,有皇上的禁令,一般人是不能见到他的,以前但凡有事,他都是唯晋王马首是瞻。实在是容妃养大了他,所以只有晋王和他有些往来。”
这么神秘,还有什么皇家禁令!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不能见人?那我那天见到的那个小白脸是什么人?
显然二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的形式下也难说,我以前也送过他好几次礼物,一直有与他结纳的意思,想来他也是明白的。”
原来二哥常敲敲边鼓,烧烧闲香。
我小心的问:“真是站错队了,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