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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揉了揉。
“好几天没能好好和你呆在一起了,”他说,“你除了睡觉也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我是生你气了!你,每件事都瞒着我!你,不信任我!”我用指尖戳他胸口。
“我没瞒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而已。”
这有不同吗?我抓住他的衣襟,“你听着,我觉得夫妻之间……呜……”
他已经飞快的把他的舌头塞进了我的唇间,速度之快,拿捏之准,都让我不得不佩服到底是练过功夫的啊!我早就知道,教会他这些,对我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我吮了吮他的舌尖,他立刻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怕他在这里起了兴致,这也太让人尴尬了!只得向后仰,想躲开他的进攻。我的舌尖也本能的推拒他的舌尖。结果这只能引诱得他更深入的在我口中追逐着我。
我拼命拍打他的肩膀。他终于放过了我,咻咻地喘着,随时准备再来第二次进攻的样子。我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飞帘。”他轻轻的叫。
我不理他,他现在慢慢学坏了,我以后会招架不住的。
“飞帘”他又叫。
我还是不理他。
他把我抱起来,走向旁边一个长得歪斜的老柳树边,坐在了上面,把我放在他腿上。我依然扑在他怀里,把脸藏起来。
“以前,我很羡慕人家能到这个小树林里来出双入对的。”他说。
我轻笑,这笨家伙!原来还知道羡慕这个!
“要是我们一直能这样多好啊!”他又说。
我们当然可以一直这样啊,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的手插入我的发丝间,轻轻的一下一下捋着,好半天不说话。我好奇地抬头看他,他也正凝视着我,想着什么心事。
我用手去抚他略微皱拢的眉头。
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我一定要让你无忧无虑的活着,为此,我愿意去做这世上最难做的事情。”
我愕然地看着他。
“过去,我总是一个人在求生,现在有了你,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得为我们两个人求生。”他抚着我,轻声说,“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让你受伤害的事。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到我身边的,我都会把你当成我的珍宝。会好好的待你,让你快乐。”
他今天看起来有点古古怪怪的。
“怎么啦?是宫中又出什么事了吗?”
“宫中天天都有事,而我现在只需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他搂着我,舒服地半倚在树干上。我知道也问不出个什么来。索性也就闭了嘴,安心依偎在他怀里。
秋日午后,柳林深处,浓密的树荫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幸福其实也很简单吧。
说实话,耳边传来喧哗之声时,我一点也不吃惊。我就知道,今天这样的场景,不出事才是怪事。他的手还在我的发间轻轻的捋着,没有想动身的样子,我也就装做对外界的声响充耳不闻,反倒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些,好好听他心跳的声音。
“王,王爷。”我听到有小校结结巴巴的声音。并不近,大约是不敢进来打扰我们。
“什么事?说!”他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皇上,皇上那边有刺客。”
“唔,有人死伤没?”
我觉得他似乎只对这个感兴趣。
“不知道,羽林们正在与人厮杀。”
难怪那边听得是喊声震天,原来已经打起来了。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约了我躲到这里来,他是巴不得那边打起来,而他自己置身事外。哼,我就知道,他的约会也不全是为我。
他又与我厮缠了一会,终于慢吞吞的起身,扶我站好。我知道他要走了。
“你和护卫慢慢过来好了,我先去那边看看。”
我拖住他的袖子,“当心!”
他拍拍我的手,“我估计他还不稀罕要我的命!他就算想要也没那本事。”
我放了手,他走了,两个护卫进来,陪着我慢慢向回走。
一出林子我就看到四散奔逃的百姓,而远处灞河码头边的战团已经乱得看不清状况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身边的小校。
“我们也不清楚,只听说演傩戏的班子亮出的兵器全是真家伙。他们先向皇上放了一箭,然后大喊‘杀外戚,保天下’。”
我笑了一下,现在外戚的势力才刚刚起来,还不至于祸国殃民。喊这个早了点吧。更何况,今天得了封赏的夏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外戚。有针对性的口号,却未必能深入人心。
“王,王爷。”我身边的小校看着斜前方一条小径,有点吃惊的喊了一声。
黑蝙蝠又折回来了?我扭头也看过去。
“你是谁!”我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小径里出来的不是我的洌,他身上那种自信得意的气场与洌那种内敛隐忍相去甚远。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黑衣人只冲我笑了一下,我身边两个小校的人头就落了地,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拨刀的动作。
眼前的黑衣人把刀缓缓插入刀鞘,抬头看着我,冲我笑了一下,“我运气真好,居然又遇到你了,我们走吧。”
我站着没动,小心地问:“你是谁?”
他还在笑,“洌没有告诉你吗?”只看他的下巴,与黑蝙蝠长得也有些相似。
我摇了摇头。
“真有意思,你总能在第一时间区分出我和洌的不同,却不知道我是谁。”
我尽量不说话。
“嗯,够聪明,会见机行事,你也知道这一回爬树、喊叫都没用了。”他夸我。
是的,周围全是乱纷纷逃命的人群,谁会注意我呢!
他打了个呼哨,一匹有些杂毛的大黑马跑了过来。他抓住马缰,回头看我,“要我动手请你吗?”
“要!”
我得尽量拖延时间。
他又笑。和老黑比,他实在太爱笑了。
他自己先上了马,又向我伸出了手,我后退。
他一俯身,手臂一把捞住我的腰,不由分说把我弄上了马背。
“我需要借你一用,我们离开这里。”他说,看着怀里紧张的我,又笑了,“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如芒在背,这个男人让人不舒服。
“不过,我看你也并不怎么害怕。”他想了一回后,慢悠悠地说,“我在你面前杀人,你居然连惊叫都不送我一声吗?”
“我忘了。”我说,其实我是吓坏了,吓得忘记害怕了。
“忘了!”他嘲讽地咧了一下嘴,“忘得好!今后我需要你忘记很多事!”
他一带黑马,大呵:“让道!”马箭一般飞射出去。也是匹好马!
“宁王,宁王。”百姓呼喊着,果然纷纷避让。黑马载着我们驰离的灞河岸边。向远离长安的方向驰去。
洌,我在心里叫了一声,快来!
☆、第78章 秦王
我们一口气驰出了上百里地。我一直根据太阳的位置在判断自己的方位;估计我们一直是在向着潼关的方向走。他终于放缓了马缰。黑马拐上一条小道;他对这一带显然很熟。我们渐渐走到了大山之中;四下里是幽静的山谷;山高路狭,天止一线。
我不舒服地挠挠头。
他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空低了头看我。
“真是个尤物。”他说。大方把手搂在了我的腰上。
我身体一僵。“我不是夏望舒。”我说。
“我知道;但你比夏望舒更有趣。”
我沉默了。
“我其实没见过夏望舒,那个天下第一美女;被夏家严严实实藏着掖着。轻易是见不到的。”他又笑;“可我觉得真要见了;怕也不过如此,一定不会有你这般别开生面。洌那个没用东西真是狗屎运当头,竟然娶到了你。”
“你是秦王?”我问。
“怎么判断出来的?”他并不吃惊;倒似乎认为我早该知道似的。
当然,这太明显了,他和洌这么像,他熟悉潼关,现在他又表示知道洌的糗事。但我懒得回答他,只是耸了一下肩。
“是啊,我和洌长得像,当然,大家都公认他比我长得更像父皇。”秦王怪笑了一声,“他也好在长得像父皇,不然早被父皇捏死了在襁褓里了。而我,”他得意地抬高下巴,“英明神武的秦王,却早有着天下皆知的声名。”
好一个自恋的家伙!
他早已放开了黑马的缰绳,任由黑马在山谷中自己盘旋。我大脑中拼命的定向定位,我要确保自己能一个人走出这山谷。
“你真是夏家的女儿吗?”他有些好奇地问。
“是。”
“真奇怪,夏家都是些令人作呕装模作样的东西。你看上去不像啊。”
正在抓耳挠腮的我嘿然无语。
“我记得当年有人首告夏家利用国器以谋私,一家三人掌握兵权,有谋反之意时,夏家老二,那个羽林新锐,居然就在校场上故意摔折了自己的腿,夏侯本人立刻告老,从潼关退守家中。他们一家为确保夏阳能继续在外领军,真是豁得出去!这一家人真是我见过最狠的人了。对自己都这么狠!”
我震惊了。抬头呆看他。
“怎么,你不知道?”他问。
“当年告夏家的人是你吧,因为后来潼关和大军落到你手里了。”我冷笑。
他大笑,“哪个王子背后不联着几家外戚?你以为这世上只有窦家吗?当然,除了那个小可怜、洌!况且我的确会领军,连父皇都说我是众王子中,能力上最接近他的。我不守潼关难道还真能让夏珏这样的野心家守潼关不成?”
我想起了当年在井下听到秦王军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和如雷霆般的声势。他自承会领军也不算是吹嘘。
黑马在山坳中盘旋了很久,在转过一处山坳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小的村落宁静的卧在一片翠谷之中。在红色的夕阳映照下,居然泛起如油画般的炫目的光泽。
“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澈和洌在长安搜捕我,我在长安实在住不下去了。只得避居此地。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美!”我由衷地说。
“那些树都是桃树,春天里桃花开时会更美。”
“我知道,潼关又称桃林关,附近桃花极多。”我说,心里却在琢磨,他不会想让我在这里呆到桃花开时吧。
他再一次俯身看我,“不错,这里的确离潼关不远。你来过?”
我摇摇头,上一世我曾背包旅行,游览过许多天下雄关,其中也包括潼关,不知那算不算。但这个山坳里的小村子我肯定是不曾来过。而且物是人非。到了现代社会,这样的村子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