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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奴才好好劝小姐,莫叫小姐担心。”慧安听了扬眉而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这就告退了,公公且留步。”
待慧安出了承宁宫,回头望着太后寝宫的方向宽心一笑。今日孙心慈那绣品被指对太后不敬,却到底是她设计,此事且不说若太后洞察了会对她寒心,慧安自个也不会因要设计仇人而罔顾真心待她之人对她的一片慈爱之情。
实是昨日便向杨公公敬献了一种植物,名唤毛娘子,是竹名凑巧从一名走街串巷的方外人士那里得来的,虽长得极为丑陋,但它那长着青红刺的果实却对灰尘、花粉这样的东西极具粘吸作用。慧安知晓太后得了此物,今日宫宴,杨公公必会给太后带几颗毛娘子傍身,故而才敢使那计陷害孙心慈,如今听闻太后身体很好,她才算真放下心来。
而承宁宫中,太后躺在软塌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正与鼎北王妃说话:“哀家瞧着永宁候家的那位小姐就不错,品貌皆佳,温婉贤淑,颇有几分才气,但却不恃才傲物,倒是个稳重的,和存哥儿倒是极为般配。”鼎北王妃闻言忙是点头,道:“存哥儿的婚事还得请您与他做主,您老眼光独到,想看的姑娘自是错不了的,臣妇一切都听太后的。”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哀家再相看相看,如今不比从前,哀家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定哪天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她见鼎北王妃欲言,抬了抬手,又道:“哀家这一辈子也算享尽了荣光,死了也就死了,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王府。哀家这一去,王府便少了依持,自圣祖立朝以来,我文家风光长盛,如今又是大辉唯一的异姓王,树大招风啊,哀家只怕前脚走,皇上便会打压鼎北王府。存哥儿眼见就要及冠,请封世子的奏章已呈了上去,早晚这鼎北王府还得靠他撑着,他的媳妇却是不能马虎的。永宁侯如今虽高龄,但身子一向硬朗,哀家瞧着再过个一二十年只怕也是能的。永宁侯是当年追随圣祖爷起兵的八大猛将唯一剩下的了,虽侯府兵权早已回收,但老爷子军威还在,他又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当年皇上登记也是出了大力的。只永宁侯子嗣不显,眼见着也有衰颓之相,可这对我鼎北王府却是好事。存哥儿娶了永宁侯的小姐王府也算有个助力,也不会引皇上猜忌。哀家只望着皇上能念着哀家事事退让的份上,在哀家百年之后能对王府心存宽厚。”
鼎北王妃闻言,正欲说话,却见杨公公进来,两人的话便被打断,太后瞧去由不得问道:“那孩子走了?”杨公公忙道:“沈小姐听闻太后身体很好已然躺下,又将那毛娘子的种植法子嘱咐了奴才两句,这才去了。”太后闻言面含笑容,点了点头,道:“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有心了。”
鼎北王妃闻言也是一笑,目光闪动了下,却道:“沈小姐与三丫头一向交好,常往王府玩儿,母亲也是极喜欢她每每总要叫道跟前说会话的,存哥儿也爱去凑个热闹。”
太后闻言却是一怔,接着才叹声道:“这丫头有情有意,也是个聪慧的,只可惜……凤阳侯府还得靠这丫头,如今王府已在风口浪尖上,却是不能有个整日抛头露面的主母的。”太后说着面色便有些黯然,道:“清丫头当年也曾养在我身边过,她年纪轻轻就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年幼的闺女,你性子向来宽和,存哥儿也是个稳妥的,若然可以哀家倒愿意说这门亲……”
杨公公见太后伤怀,忙笑着劝道:“有太后娘娘疼爱已是沈小姐上辈子积了福了,太后愿意就帮沈小姐多瞧着点,这京城中好人家海了去了,还怕不能给沈小姐寻不到一门好亲?到时候太后主婚,只怕要羡煞了京中闺秀们了。”
太后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却也有几家公子哀家瞧着不错……”言罢,想着这事也急不得,便就暂且搁下,冲鼎北王妃说:“哀家今儿也累了,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再叮嘱下冲儿,那威远侯府如今占不得,瞧皇上那意思立平王为太子虽是早晚的事,但我文氏一族已荣宠过盛,正是收敛的时候,不可再沾惹党争了,你叫冲儿心莫太大,皇上如今春秋鼎盛,这以后会怎样还都不知道,叫他给哀家收收心,权势这东西你若只知攒,不懂放,早晚是要酿成大祸的,到时候怕是犹如掌心握沙,越攒越得不偿失啊。”
鼎北王妃闻言忙连声应了,这才起身恭敬的叩了头躬身退下。
皇后说的游园和游湖自不是游宫内,而是说的内宫西北面的皇家园林西苑。西苑是皇城内最大的皇家园林,西苑之中的琼华湖因背靠含章山,又处在背风向,故而冬季气候宜人,从不结冰,是皇帝冬季偏常携宫中贵人们到琼华湖上泛舟游玩。
慧安出了承宁宫便自去寻文景心等人,听闻众小姐都已前往游湖,她便跟着引路小宫女也匆匆往西苑的琼华湖赶。
西苑建造的美轮美奂,亭台别致,游廊曲折,一路慧安不停遇到三五相携着游园的贵妇人们,倒是个个兴致颇高。
慧安到琼华湖畔时,却见湖面上已有多艘画舫,湖中小岛之下的碧波浩淼,映着那雕梁画栋的红木画舫,以及湖中假山嶙峋,建筑错落,虽是冬季也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的旖旎风光。
慧安老远便能听到湖面上姑娘们的欢笑声,她到时却有一艘画舫还停在湖边,文景心和聂霜霜皆已在画舫之上,瞧见慧安过来忙冲她招手,慧安也笑着挥了挥手,待上了画舫,却见孙心慈竟也在这艘船上,正一个人坐在画舫角落处冲着远方发呆。许是姑娘们都坐了前几艘船,这艘画舫上人本就不多,之坐着不到二十个姑娘,正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处赏景,孙心慈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瞧着却是异常可怜。
慧安之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和聂霜霜等人凑到一处说话。待画舫开出,却见文景心凑近慧安,小声道:“皇上和众大臣公子们也来游园子了,方才一听几位皇子和公子们在那边织锦岛上赏梅煮酒,这不,画舫一艘艘尽朝那边去了。咱们却是不去凑那个兴的,听九公主说那边悦心岛附近风景也是极美的,以往夏天时荷花连天开放,甚是悦目,如今虽赏不了荷但那悦心岛上亭台楼阁,皆形式独特,叠石岩洞绚丽多姿,倒也颇有观赏性,咱们这正是要往那里去呢。”
慧安也是不愿去那织锦岛上凑兴的,闻言不觉映着暖阳舒爽一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回孙心慈怎这般安生,竟不往织锦岛那边凑,真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方才丢了脸,也知晓遮丑了?不过想想也是,她刚闹了那么一出,再赶上着往人群中凑,可不就是自讨没趣嘛,只会叫流言传的更快罢了,也难怪会缩在这里,这回她倒是没犯蠢。
慧安想着画舫已到了一处荷叶连天的小岛附近,慧安正往那岛上瞧,却听一直坐在那里的孙心慈忽然痛苦的呻吟一声起身冲出船舱,扑到船头对着水面不停作呕,引得众人都瞧了过去。
慧安一诧,蹙了眉,见她不似作假,少不得要去关怀一下的,她提裙登上船头。见有几位小姐站在船舱口瞧,由不得扶住孙心慈,蹙眉道:“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孙心慈被慧安扶住,却将整个身体都倚在了她身上,脸上苍白着喘气道:“不知道,大姐姐,我好难受,你????你扶我在这里透透气可好?”
慧安见她头上都起了细汗,嘴巴发白,不由沉声道:“既然不舒服就该到里面去休息,我叫宫人掉头送你上岸,相信大家不会见怪的。”
孙心慈却微微提高了声音,道:“我没事,就觉得里头闷,在这里吹会风就好了,哪里能因小慈一人就叫画舫掉头坏了大家兴致。我知道我今日闯了祸,带累了大姐姐,惹大姐姐不高兴了,但是小慈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就陪会我,好不好,小慈难受……”
慧安见她眼眶一红竟然哭了起来,直觉这其中有问题,可孙心慈已将话说成这般,却也由不得她再强硬拒绝,慧安只得回头冲站在舱口的文景心几人道:“我陪陪她,许是舱中炭火太旺,气闷。”
几人闻言便只关切了两句便又回舱,慧安这才将扶着孙心慈的右手狠狠一抓,冷声道:“你又想干什么?”
孙心慈见慧安如此却是笑了起来,靠过来轻声道:“大姐姐,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呵呵,你说这大冬天的,若掉进湖中只怕和寻死差不多呢,大姐姐我若诬你推我进湖,只怕没人怀疑,你信不信?”她说着便大喝一声:“大姐姐,你别生我的气啊!”
说话间她已推开慧安,往后一步,一脚踩在边缘上,向湖中落去。她那话说的极快,慧安还未醒过神,她人已一脚踩在船边,眼见身体已向湖中倾去。
有一点孙心慈说的没错,这会子她喊了这一句,若然落水只怕无人怀疑会是孙心慈连命都不要了来陷害自己,慧安由不得一惊,她如今处境刚刚好了些,若再背负上杀害妹妹的罪名,先前做的一切可真是前功尽弃了。而且她瞧孙心慈那决绝的眼神,竟似真的有寻死的意思,她想寻死没关系,但若她这条贱命没了还要拉扯上她,这却是不行的!
“妹妹小心!”故而慧安见她往水中倒去,由不得一惊,忙大喊一声就去拉她,谁知道她刚将孙心慈拉上来,孙心慈却就势一下撞在她身上,慧安本心急之下便用了大力,如今被撞脚下一个不稳,直退了三步,一脚踩空噗通一声便落到了湖中。
“快来人啊!呜呜,我姐姐落水了!”几乎同时孙心慈摔倒在船头上,大声哭喊了起来。
慧安一落水便由不得浑身一颤,冻得牙关打颤,她虽会水,但身上穿戴繁琐,冬衣一浸水又沉又重的裹在身上,纵使他使劲踢腾也由不得向水下沉去。
文景心等人冲出船舱正见慧安缓缓沉下,众人登时便慌乱着大喊了起来。
慧安沉了水,心理焦急,但只能勉力闭气,用力去扯头上的金饰。好在今日她打扮的极为简单,头上只戴了一个分量不轻的华贵金步摇,扯掉后立马便觉得身上轻了一些。
她心中不由一喜,又去摸索腰间的衣带,一面使劲解一面往水面上游,可画舫正巧又经一片荷花塘,残荷丛生,缠绊着她似的情景更加糟糕,慧安之担心衣服被缠住到时候口中空气用尽,便只能等死,故而便弃了一时拉扯不开的衣带,往远处游。
好在她方才从承宁宫一路走到西苑,除了一身的汗,身上却也活动开了,如今不至于被刺骨的水冻得抽搐住,待慧安再次挣扎着勉强探出水面,却只来得及瞧见画舫似已离得有些远了便又被沉重的棉衣托着往下沉去。
换了一口气头脑清醒了不少,慧安心知此处离开画舫不算远,她一落水定然有宫人下来相救,这会子说不定正在水面找她,故而心中倒是安定了不少,这一不骄躁倒是很快就解开了衣带,她顺势将外衣和里头浸满了水的棉衣尽数脱去,这便觉得身子一轻脚一瞪便很快浮出了水面。
她刚冒出头,便见一个太监向这边游来,一番折腾慧安早已体力不支,见他过来却是送了口气,谁知这人一靠近两话不说竟抓住她就往水中拖,慧安不由面色大变,心中一惊。
这人绝不是来救他的!可他也不可能是被孙心慈收买来要自己命的才对,孙心慈还没那么大能耐!
慧安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生死关头也由不得多想,她一把抓着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