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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自己多年来的心事,一直盼着长大的心情,想着知晓关府取了她庚帖那一刻心中的欢喜,和这一段时日娇羞甜美的心情,便觉一下子坠入了冰窟之中。
只昨夜瞧花灯,关府的小姐们邀了她,她便寻了借口推辞了,当时心中是多么的羞涩难当。只昨夜她却在正德街上碰到了关府姐妹,自关礼珍那里得知关元鹤早早便出了府,却是也来逛灯市了,她便心中莫名涌现了一股子不安,果然这种不安在今日清晨就应了验。
如今她瞧着关元鹤一张冷面,心中羞涩难当,真不知自己这是上赶着跑来做什么的。但既然来了,又见着了他,便没有不问个请楚的道理。故而顾妤馨还是眨了眨眼,扬了个笑容上前,福了福身,笑道:“三哥哥这是要去宫里吗?可否予馨儿一点时间,馨儿有话想问。”
关元鹤闻言点头,随着她到了府墙下,这才道:“你问吧。”其实他心中何尝不知顾妤馨要问什么,这事说请楚却也好,毕竟他心中真拿顾妤馨当妹妹看。
顾妤馨见他如此配合,心中却是凉了个透,勉强握了握手,才叫自己没有晃了双腿,舒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听说了三哥哥和沈小姐的事,只想问问三哥哥,可知道老太君派人到襄阳取了我庚帖的事?”她到底是姑娘家,质问此事却是鼓足了勇气的,只是言罢也不免红了脸。
关元鹤闻言一诧,愣了一下,这才答道:“这事我不知。”
他话一言罢,顾妤馨双眼便是一亮,映着两颊绯红显得更加姿容娇美了。可关元鹤却是接着道:“便是知道也无碍此事。”
顾妤馨当即眼中神采就变成了痛色,低了头捏着手,半晌才抬头又问:“为何?我哪里比不上她?”
关元鹤见她一张脸白的吓人,却是心中一叹,只道:“你什么都好,只是我不喜欢!”
这下顾妤馨哪里还忍得住,只觉万箭穿心一般疼到了骨子里,当即便一个没忍住,啪啪地掉了泪。
关元鹤瞧着却道:“我还有事需往宫里一趟,此处风大,祖母昨夜歇的晚,你这般……还是早些回府去吧。”他言罢便大步而去,翻身上马,一阵风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清风街头。
丫鬟见顾妤馨孤零零站在墙根忙吩咐将马车赶了过去,顾妤馨却是转身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快速登上了马车,却也不允丫鬟上车,只沉着声令车夫回府,只没一会儿丫鬟便闻车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她不由也替主子心酸,坠了泪。
那边关元鹤得了贤康帝的传召,入了养心殿跪下后,也不啰嗦,当即就道:“还请皇上赏个恩典,臣想求个婚旨。”
贤康帝闻言一愣,接着才哈哈一笑,道:“你是该娶亲了,这事可叫联见一次定国夫人,便心亏一次,快说说,瞧上了哪家姑娘。”
关元鹤不由面露一丝笑意,却道:“是故去凤阳侯沈清的遗女沈慧安。”
贤康帝这下更是愣住,心里一紧,半晌才呵呵着道:“这倒是巧了,今儿你却是第二个求娶沈小姐的。”
关元鹤闻言面露惊异,抬头瞧了贤康帝一眼,这才又忙低了头,垂在袖中的手却是握住了。
皇帝没有说另一个要求娶慧安的是谁,但他却相信关元鹤不会不知,他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关元鹤。却见关元鹤沉默了一下,接着瞧了眼他,又低了头。
贤康帝这便吩咐殿中伺候的人都退下,关元鹤这才道:“皇上可是已决意要册立平王殿下为太子了?”
贤康帝不想他竟突然说起此事,目光一锐,关元鹤却恍若未觉,又道:“若皇上已决意立平王,便不该为秦王殿下寻将门之后为妃。皇上宠爱淳王,致使淳王势涨,酿成党争之祸。唯今皇上已决意册封平王,却又要造就另一个淳王出来吗?”
沈峰手握兵权,若李云昶娶慧安为妻,虽不至于如关元鹤所言,但时日长了什么事都是有变数的,未必不会形成隐患。
他虽说的隐晦,但贤康帝岂能听不懂,当即便大怒,抬手便将龙案上的茶盏掷了下去!险险擦过关元鹤的额际,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胆!”他恕喝一声,已是气得指着关元鹤,面色铁青。关元鹤却笔挺地跪着,恭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他却突然冷笑一笑,道:“哼,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兔崽子,罢了,联不插手便是。你与老七就各凭本事吧,只瞧谁能得着美人芳心了,此事联却是管不着的。”
关元鹤本是想请了慧安庚帖算了八字,便请皇帝赐婚的,只发生了此事他哪里还敢指望贤康帝赐婚。那不是上赶着叫皇帝和儿子起矛盾吗?得贤康帝此话实则已表明贤康帝允了这桩亲事,意思已是相当明白了,关元鹤闻言忙恭敬地行了礼,退出了大殿。他冲殿门处守着的全公公弯了弯腰,这才大步而去。
全公公方才却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的,如今瞧着他的背影,不由摇头,只道这年头还真有那不怕死的,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进了殿,为皇上换上一盏新茶,见贤康帝面有沉思,终是没忍住,道:“关将军和沈将军同是手握重兵,此事奴才本想着皇上不会允的。”
贤康帝闻言倒也不怪他多嘴干预朝政,只是神情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道:“沈峰是个粗人,可也是个忠臣,没有什么弯弯肠子。关小子虽是狡猾了些,但忠心却是不缺的,此事无碍。”只是他心中却是还另有一番计较的,只他却未对全公公道明,全公公闻言只道:“皇上英明。”
贤康帝闭着眼睛心思却已转到了李云昶身上,前次坠马事件,这次坠楼之事,除却泰、淳、平三子,便一直有这个七儿子的身影,只每次他都是个看客一般。贤康帝本就在揣测这个儿子的心思,如今瞧着他竟在此时来求旨赐婚,要求的又是沈慧安这样易叫人非议的女子,贤康帝倒是对他的戒心已少了一分,现下再有关元鹤的求婚在后,他更是觉着这个老七多沉醉儿女情长,却是个没出息的了。
关元鹤回到府中便直接进了福德院,鼎北王妃已将慧安的庚帖给送了过来,崔氏刚将庚帖放下离开。关元鹤瞧了眼那放着庚帖的红木盒子不由勾了勾唇角,对方才进宫之事却是只字未提,只道:“此事还得多赖祖母,孙儿出征在即……”
他话还未说完,已被定国夫人打趣地打断:“你这孩子也总算是知道着急了!放心吧,你出征之前,祖母定将这事办妥帖了。现下就将这庚帖拿到钦天监去,请算了八字,就到凤阳侯府去下纳吉礼,只是如今正逢隆冬,却是没有活雁的,这送定我已叫大夫人从府库中精心桃选些首饰出来,再添上一双雏鸟便也妥帖了。”
批八字本就是走个过程,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关元鹤倒是不担心此事。他闻言只点了点头,便和定国夫人聊起了它事。
李云昶很快便听闻了关元鹤进宫之事,在两日后更是得知关府送了慧安和关元鹤的八字到钦天监去,他心中如何能不知,这桩亲事贤康帝已然许给了关府。只他到底是试过了,虽是心中难受,却也未再做任何动作,只是在钦天监将两人八字送回关府时,派人给关元鹤送了一坛子积年女儿红。
第104章 亲事定
算八字实不用多长时间,可自那日鼎北王妃来访之后,又过了七八日都不见关府来行纳吉礼,方嬷嬷的心情不由便从欢天喜地,变到忐忑不安,最后终于酿成了阴云密布的恼怒怨愤。她只道关府再无消息只怕此事起了变故,辗转反侧了一夜,这日一早便到了西跨院,求见了童氏。
童氏也一直惦记着此事呢。只是关元鹤的为人如何,她从沈童那里及沈峰的只言片语中倒是也了解一些。既和慧安一起逛了灯市,便说明心中是喜欢慧安的,那是个有担当的,没道理临时又变了卦。所以她却是比方嬷嬷要淡定的多,想着只怕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耐心等上几日倒也无妨。可如今听方嬷嬷一说,她这心中便也不安了起来,便使了丫头叫沈童过来,吩咐沈童往关府中瞧瞧。
关元鹤和慧安的事情,沈童却是一点不知情的。那日他在太坊街碰到关元鹤还着实吃了一惊,关元鹤没瞧见慧安,自也不会和他多言,当即便寻了借口自往正行德街去了。之后鼎北王妃到侯府取慧安的庚帖,女子只要没正式定亲,拿了婚书,那这事便没有宣扬的到处都知道的理儿,故而童氏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对几个儿子都是没透出一点风去的。如今沈童听童氏以多和上峰接触有好处的借口赶着自己到关府去拜访,自是心中一阵奇怪,但母亲的命令那是一定要听从的,故而他还是叫人备了马赶往了关府。可片刻功夫他便又垂着脑袋回来了,却告诉童氏关元鹤没在家中,已出门有四五日了,至于去了何处他却是不知道的。
这下子童氏却是急了,虽这亲事定是关府的女眷在张罗,但关元鹤此时却突然出了门,这怎么都叫人觉着不对劲啊。她慌忙着便叫沈童去寻沈峰回来,沈童见母亲面色大变,只当出了什么大事,一点也不敢耽搁,忙应了命急匆匆而去。
方嬷嬷得了信儿,面色就更加不好了,这取了庚帖男方家又变卦的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是没见过关元鹤,不知关元鹤心中到底将自家姑娘放在了何种位置,只这几天她冷眼旁观,却是觉着自家姑娘是春心芳动了,这事儿若是不成,真不知姑娘该多伤心,别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可如何是好?方嬷嬷越想越是担忧,这便沉着一张脸,只一个上午便发作了三个小丫头。
慧安一直在屋中跟着春儿学记帐算帐,方嬷嬷在院中训斥小丫头的声音倒是也听到了,奇怪地往外瞧了好几次。她只觉着方嬷嬷这两日有些心事重重,但对方嬷嬷的心事却是一点都没猜到。 只因她心中一点都不急,一来她对关元鹤的了解比方嬷嬷要多的多,不觉着这亲事会生出变故来。再来,她压根就不知算八字到纳吉礼这中间要用多久时间。方嬷嬷见慧安每日都开心不已的,自是将自己的不安给瞒的彻底,这下慧安就更无从得知了。
见方嬷嬷嬷第三次在院中数落小丫头,慧安终是放心不下,叫冬儿请了方嬷嬷进来,屏退丫头们,坐在软榻上拉着方嬷嬷的手,问道:“乳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兴许我有法子呢?”
方嬷嬷瞧慧安两颊泛着红润,眼睛水汪汪的瞧着自己,只觉着姑娘自上元节之后整个人轻快了不少,瞧着人都水灵了许多。这时候她自是更不敢将心中的焦虑表现出来,忙笑着道:“乳娘能有什么心事,许是最近吃的太好,上了肝火,姑娘快别瞎想了。”
慧安见她不愿意说,只揽着方嬷嬷的腰将小脑袋贴在她的怀里,笑着道:“乳娘不愿意说,我不问便是,可乳娘若真遇过什么麻烦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安娘可是要生乳娘的气了啊。”
方嬷嬷闻言眼眶便是一红,抚摸着慧安的头发,道:“乳娘知道,乳娘的姑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将来不论谁做咱们侯府的姑爷,都是个有福气的。”
慧安觉着方嬷嬷这话说的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未多想,只勾了勾唇,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前世因为喜欢上李云昶做尽努力却终不能得到她的心,又在所谓的贵人圈子中屡次遭受奚落嘲笑,这便越来越自卑黯然。重生之后的她看开了不少事,也在步步为营的谋划中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