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乎立刻关云鹤的手臂一紧,便再次覆上了慧安的红唇,天地翻转,暖雾迷蒙,满是旖旎,却是激狂的连外头的月儿都避进了云层中。数番缠满,关云鹤搂着慧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却是一声不吭,慧安慵懒地伏在他的肩头,只觉屋外的夜风追来,背上清凉一片,便向关云鹤的怀中拱了拱。
关云鹤却捞起薄被给她盖住裸露在外的肩背,慧安便勾起了唇角,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笑嘻嘻的道:“你好生气呢吗?”
关云鹤闻言却冷哼了一声,道:“你先前是如何跟我保证的!”
慧安自知理亏,用脸蹭了蹭关云鹤的胸膛这才委屈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你拿绳子将我拴在你的裤腰上像荷包一样走哪儿就就带哪儿可好?”
关云鹤见慧安卖乖,便闷声哼了一声,已隐有笑意,慧安便又接着说:“人家今儿真的好累了嘛,你原谅我嘛,吓都吓死了,你非但不安慰我,反倒甩脸色给我瞧,人家靖北侯便不会对新雅这样……”
慧安尚未说完,关云鹤已是沉声道:“你还知道怕!单枪匹马便敢往塞外跑,你脑子上哪里去了?我已做了安排,明儿你便和太仆寺的官员们一同回京!”
慧安闻言一愣,虽是早已做好回京的准备了,可也没想着会这么急,更何况她如今受到了这样的惊吓,心中实在也不甘的很,正欲开口关云鹤却是又道:“这事没得商量!回京后还让沈景二人跟着你,也没得商量!”
慧安见关云鹤说的斩钉截铁,便也不再坚持,加之云大人今日虽是被救了回来却受了些伤,偏老人似海担忧病逝在异乡,非不留在边关治病闹着要一起回京,慧安对云大人还是有几分忘年情谊的,云大人这般一路也需要人照顾。
至于那沈景两人,自从她回到京城,因多是在内宅,京城也无甚危险,故而两人便没再跟随她身边,如今关云鹤又叫她们跟着慧安虽觉得没必要,但因早已和她二人熟悉了,跟着也无甚大碍,故而也没再多言。
只是想着这次差点死在胡人的手中,想着那些无辜受死的百姓,慧安心中便有怒火冒了起来,她目光眯了眯,自关云鹤的怀中爬起来拢了拢衣裳,却道:“你等等,我拿样东西过来。”
言罢她寻了外裳披上便出了屋,片刻却是捧着一个大瓷罐回来,放在了八仙桌上。关云鹤瞧她神神秘秘的,便也做起了身,汲上鞋子过去,拉了把椅子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慧安便道:“早先我没告诉你,因是上次莫名其妙就中了毒,还累得险些失了孩子,又恰逢怀恩大师一直住在府上,我闲着无趣便跟着大师学了些制毒,辨毒的本事。”
见关云鹤挑眉,慧安才拍了拍那瓷罐,道:“这里头装的是早先我从那些病变的马肺中提出来的毒,若是将这些肺粉洒到北胡人的食用河中,不肖几日北胡必闹瘟疫。我先前不愿拿出来这是觉得这法子太阴损,如今瞧着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就没什么阴损一说,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这荷包中我还装着提取这毒的法子,这一笑灌定然是不够用的,不过好在现在军营中还有一批病马未曾好全……”
关云鹤闻言,又见慧安将那荷包推给自己,不觉凝眸盯着她,半晌才道:“慧安,你是不是心中还很介意当时中毒一事……”
慧安闻言自知关云鹤是在问她,是不是因那件事现在还在害怕,有了心理阴影,这才要跟着怀恩大师学毒。察觉到关云鹤的不安和沉郁,慧安倾身抱住关云鹤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这才笑着道:“果果很好,如今家中也清净,那事我已淡忘了,只盼着将来能于你和孩子长长久久,美美满满的一生才好。我学毒,不过是因为医毒本就不分家,又恰怀恩大师在府中,一时间起了兴致罢了。”
关云鹤听她这般说,又闻她口气安宁,这才抚了抚她的长发,道:“会的,我会守护你和孩子,再不容你们生出什么危险来。”
他言罢又拥了慧安一阵,这才推开她,扬眉瞧着那瓷坛,道:“你当初怎就想着治这么一坛子危险的东西来?”
慧安却道:“你不知道,医书上有以毒攻毒之说,这东西瞧着是毒,说不定哪日再出来马瘟却还能派上用场呢。我本是想着将这东西妥善保管好的,到底是那些胡人太过血腥残忍!”
宏德十二年八月初二,五更鼓敲过,通往皇宫的各街道上已是大小各色的轿子一乘接着一乘地匆匆太过,却皆是赶着上朝的众府邸大人们的轿子。
天色还灰暗着,慧安坐在轿中撩起轿帘瞧着远远近近,前前后后伺候主子们上朝的跟轿奴才手中的灯笼似天际散落的星光一般在管道上铺展开来,倒没想到有一日自己这一介女流也能加入到这些朝廷肱骨之臣的行列中,一同前往早朝,竟真的能够像母亲一般以国之栋梁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登上金銮宝殿,接受皇帝的封赏,慧安不觉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日关云鹤说了要送她回京,慧安和关云鹤说了一夜的话,翌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却已是出了城,在回京的马车上了。自京城赶往边关时因是惦记着瘟疫之时,故而只赶了不足十日的路,这次回京却是跟着大队直晃了尽一个月才进京。
他们是在两日前入了北城门,而今日却是贤康帝在金銮殿上论功行赏太仆寺立功官员的时候,故而慧安虽是官居区区七品,论理是差了许多台阶才有机会踏足金銮殿的,可今儿她却能有幸登庙堂之高。
慧安心中有些雀跃又极度恍惚,为这一日她等了太久,也吃了太多的苦,可如今眼见着便能实现心中追求的目标,她竟是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有的只是心头淡淡的欢喜。
只想起昨夜全公公夜里的突然造访,还有全公公的那些话,以及自己所做的决定,慧安心中却又升起一丝悲喜不定的情感来。
昨夜她本已沉睡,只却突然被方嬷嬷唤了醒来,听闻是贤康帝身边的全公公突然身着布衣而来,慧安当即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匆匆地起身到了花厅,全公公却是吃着茶做顾而言他地扯了一通没用的话,后来才说起这些年贤康帝日渐收拢军权的事情来。
只说当年华国公若非想不来,非抓着军权不放,便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又说凤阳侯府两代忠勇,皇恩浩荡,皇上这才看重慧安,允其为官,这次立了功,承袭爵位那也是理所当然。慧安听到这里才算觉出味儿来,感情这全公公是为贤康帝来讨要封侯的利息,向她要沈家军的军权来了。
那沈家军说白了也就是当年跟着沈强一起出身草莽的那最初的一批人,他们生下的子嗣因也多数从了军,而这些人又对沈强异常忠诚,跟着他出山从军后更是一直都划在了沈强的名下,即便沈强后来成为大将军,率领的队伍越来越多,可这些人却是至始至终都跟随着沈强,直至大辉建朝,因这些人的人数并不算多,故而皇帝便也没放在心上,仍旧由着沈强自行号令,如朝廷有调令,直接吩咐沈强便是,后来这沈家军便顺是你又落到了沈清的手中。
而沈家军未曾对外招过兵,都是所谓的沈家后人子承父业进入军营成为兵勇,故而当年沈强时这些人尚且有两千来人,可到慧安的母亲沈清时却只剩下不足千人。
这么一支队伍按说朝廷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可问题就在于,沈家军中有一支很厉害的火铳队,那却是大辉的唯一一支火铳队!而且这军队的火铳本就是归属沈强的,从一开始也是这群乌合之众的山贼出山时便自带的火铳队。
那火铳说起来历却也叫人笑话,却是沈强当年做盗墓行无意自前朝一个小藩王尤丽王的墓穴中给挖出来的,尤丽王的藩国靠海,传言这些火铳都是其派人自海的另一边千辛万苦弄回来的。
因前朝战乱,尤丽国灭国,前往大海彼岸的海形图遍寻不到,而尤丽王在战乱中失踪,最后都无人得知其踪迹,只在一些书籍上出现过这种威力不凡的火铳。
而世事有时就是这么叫人惊叹,这尤丽王的藩国明明是在海边,可偏就叫在中原腹地当土匪的沈强无意间将他的墓给挖了出来,同时还挖出了这么一批保存完好的火铳,并叫他研究出了火铳的用法,还组合了一队火铳队。
而大辉如今的火铳却都是将作监按照尤丽王墓穴出土的火铳图样制作而成的,却不知因何问题,这些火铳制作出来就没有沈家军的火铳厉害,不光是射程连威力也远远不及。
故而沈家军的火铳队极为出名,也曾在战场上很是出过两次风头,而沈强也因此火铳队骄傲异常,沈强死后,沈清因继承了父业,故而沈家军虽是早已名存实亡,可沈家的火铳队还是存在的!
可待沈清过世后,慧安还小,驻扎在当年沈强家乡毫州的沈家军却依然被贤康帝派人控制,这么些年了,慧安根本连沈家军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对她沈家军的火铳队其实是一个很虚无的存在。
故而前世时倒也不是她败家,实在是对这什么沈家军就没什么感情,故而才会自以为是地拿其和贤康帝换来了于秦王的一段孽缘。
如今被全公公提及此事,慧安却是你一点都不意外的,她早先便和关云鹤商量过了这个问题。
两人商议的结果是,沈家军其实早已飞出了慧安的手掌心,便是当年火铳队的兵勇们都是沈强歃血为盟的兄弟,可如今早已隔了两三代人,慧安这小主子又从未露过面,相反却一直是贤康帝在控制着这支队伍。这对慧安来说,实已不算是沈家的队伍了。
贤康帝如此重视这支队伍,大抵也是怕这支队伍的杀伤力,生恐哪日这支队伍被有些人利用,将铳口对准他,成为刺杀皇帝的利器吧。
而毕竟这支队伍和凤阳侯府的渊源极沉,而且并非所有和沈强同辈的沈家军老人都已过世,他们中有一些身子硬朗的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对沈强还是有着浓厚的感情的。
如今凤阳侯府只剩下慧安一人,虽说是天下之兵尽皆王兵,但沈家军毕竟更像是沈家的私有物,慧安若是个男子便还好些,将其收为己用便好,真若是不堪大用,令其交出军权来却也无人能说出个什么来。
可偏慧安就是个小女娃,这若是贤康帝不吭不想地就将沈家军收为己用,却是怕将来有一日世人要说他欺负孤寡,薄情寡恩的。
故而如今眼见着慧安立了功,欲行封赏,贤康帝才在此时叫心腹秘密前来张了这个口。
一来如今情况由不得慧安,再来关云鹤先前也说,兴许这支队伍落到了贤康帝的手中来日还说不定能发挥到出其不意的效用,故而慧安一听全公公的话便笑着起了身,道:“公公且先等等我。”
她言罢便进了内室,片刻后却是拿了半块翠玉雕刻的海鸟玉佩来,递给全公公,道:“公公可能也知道,当年的火铳已是从尤丽王的墓穴中挖出来的,故而这兵符便也用的是尤丽王的遗物,这块玉佩是当年尤丽王腰间的,上面的青鸟正是尤丽国的国鸟,这半阙玉佩便是兵符了。”
全公公闻言仔细瞧了瞧那玉佩,这才笑着说:“不愧是尤丽王钟爱之物,果真不管玉质还是雕工都是极品,只是此物贵重……”
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