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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熙赶紧躲开,以示清白:“若拙,我可什么也没做!”
林若拙抱肘斜倚门口:“矮呀,表紧张嘛——,你们继续,继续。没气氛啊,我帮你喊两声就有了。”说着,音调一转,柔媚之极:“啊!王爷,不要这里,啊……不……不要那里……不可以!不可以!嘤嘤嘤……”接着,语气又是一转,变成男声:“小妖精,我该拿你肿么办!哦哦……我的心肝,你肿么能这么勾魂!”
赫连熙脸色刷白:“若拙!”
林若拙还在继续:“啊!王爷您好厉害,奴婢不行了……奴婢真的不行了……您饶了奴吧……啊……啊……啊!”最后一声,高亢而激昂。尾音颤动,尖锐如刀。
“若拙!”赫连熙的脸失去了血色。
“殿下。不打扰您的雅兴了。”林若拙后退半步,优雅的屈膝行礼:“告辞。”
“你站住!”赫连熙刚要去拉她。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略有疑惑的声音:“你们这是……”司徒九缓步轻履,于绿荫繁花中分景而来:“在,做什么?”
“司徒九!”赫连熙瞬间明了,“是你的设陷阱!若拙,他定是算准了你会来这里,才派那女人来。你不要上他的当。”
林若拙轻轻而笑:“王爷这话我不明白,什么叫上当?”
抬头看看天空,真是明澈。收回眼。微笑:“王爷身边只有妾身一人。多年来已是委屈。有佳人投怀送抱,或品尝,或收纳,都是世间习俗所允许的。王爷说这话。我真的不明白。”
赫连熙烦躁:“若拙。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若不喜。我杀了她就是。何必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林若拙转身:“你慢用吧,我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去。
赫连熙狠狠的盯着远去的背影,冷眼扭头:“司徒九。你缺女人的很么?眼睛只会盯着别人的妻子!”
司徒九缓缓道:“正如你所说,她是你妻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呵!”赫连熙冷笑,“这世上伪君子多,我可不得多担些心。”
“你想太多了。”司徒九冷冷瞥他一眼,同样转身离去:“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我很奇怪,你明知她不喜,为何还要与那女子调笑。
我也明白,你敢如此所为,不过是仗着她是你妻子而已。你所依仗的,不过是名分。该死的名分!
◇ ◇ ◇
疾步回到寝殿,林若拙抱起赫连暮远,牵住赫连暮晴:“跟我走。”
画船一惊:“娘娘,您去哪儿?”
林若拙道:“瑞安侯府。我有事找阿恬。”
马车疾行至侯府外墙,林若拙叫停。吩咐画船:“我不耐烦应酬。你去,帮我将阿恬叫出来。”
画船领命。没一会儿,黄恬摸不着头脑的从侧门出来,一见她就叫:“你这是干什么,来我家还见不得人了!”
林若拙道:“没办法。我有急事找你帮忙,消息不要走漏的好。”
“什么事?”黄恬立刻问。
“拜托你家司徒十一,安排我离京。”
黄恬吃惊:“你一个人,带着这两个?你要去哪儿?”
林若拙道:“南边,衡阳书院。我哥和嫂子都在那里。”
黄恬上下打量她几眼,不满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鬼鬼祟祟的嘛。”
林若拙便和她实话实说:“我要避开赫连熙。”
黄恬又是一惊,肃了脸。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你老实和我说,出什么事了?你有事,我自然要帮忙。可这糊里糊涂的算什么。我总得弄个明白。”
林若拙囧然:“阿恬,不是你想的那种。我说,我想和赫连熙和离,你看这……”
“你做梦!”黄恬闻言差点尖叫,“你作死呢!”
“看吧。”林若拙无奈的摊手,“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不和离。可我也不想和他过下去了。忒没意思。真的,没意思透了!我想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黄恬了然:“吵架了?”不待她解释,又点头:“也行,男人嘛,是该教训一下,不然还以为女人待他的好都是理所应当的。行!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林若拙哑然,干脆不解释:“那你赶紧,越快越好。”
“成!”黄恬干脆的跳上马车,“就这样走呗。车夫呐,去京郊西大营。走咧!”
马车出城的时候,赫连熙正被潘太后给叫住说话:“……临川太不像话了。今日她去找你媳妇,居然威胁她帮着清理宫人。若不然就散布流言,说你媳妇不守妇道。着实可恨。她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大局!这流言是能随便散的吗?皇家脸面何存!”
赫连熙瞬间明白。他知道司徒九用什么法子诱了若拙去南书房了。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连临川的行动都被算计在内!
“……我的意思是。不能再这么姑息她了。”潘太后对这几人间的纠葛一无所知,仍按照她的思路来:“你看呢?”
赫连熙此刻恨不得剁死临川。全是她起由头惹的事!他向来是果断的人,遂冷然道:“送她皇觉寺住去,没事就别出来了。”
潘太后惊了惊,老七果然够狠。不过这个提议正中她下怀:“如此也好。只是显国公那边……”
“他巴不得呢。”赫连熙冷笑。林若拙忌讳有妇之夫,他就不信司徒九不知道。
潘太后摇头。自作孽不可活。临川落得兄弟、丈夫全都撒手不顾的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
此事敲定,便又商量了些其它琐事。
待得赫连熙回到居所,就被告之王妃下午出宫了,至今未归。两个孩子也被带去了。
赫连熙心里升起一股不妙感:“知道她去哪儿了?”
下面的人摇头:“画船姑娘亲自叫的车。”
赫连熙只好出宫门去问。侍卫说只看见车往东边去了。他排除了一下。派出几路人马询问。
林家没有。黄家没有。
想想,又换思路,查问可有见着那辆马车的。但此时天色已晚,只好胡乱回了齐王府歇一夜。
第二天。派人去打听。宫中车辆制式不同。折腾半天问了出来,得知在瑞安侯府外墙停了一会儿,又从西城门出城去了。
赫连熙暗叫不好。拎了一匹马就往城外去。跑至西郊大营,司徒十一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人呢!”他气势败坏的问。
司徒十一同情的看他一眼:“走了。地方我可以告诉你。江南,衡阳书院。可你有时间去追吗?”
是个人都知道。现在京中最忙的人莫过于辅政三大臣。
赫连熙脸色铁青。
黄恬走出来,好言相劝:“齐王爷。追人不难,难得是劝她回来。您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我瞧她气的狠呢。连不想和你过的话都说了。”
“不想和我过!”赫连熙的音调瞬间拔高。
黄恬特别强调:“不是气着说的,也不是哭着说的。是很平和的说的。说这日子没意思。又说这辈子和离不了,只能和您是夫妻。但她没法和您过下去了。就只好离开。您过您想过的日子,她过她的。彼此都好。”
说完,还添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俩想过的日子不一样的么?”
赫连熙冷声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黄恬捂着口笑:“齐王爷。你是大丈夫不知女儿家心事。有时候男人家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事,偏就是女儿家心里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事呢。”
司徒十一适时接口:“跟女人计较什么,能让就让了。”
赫连熙冷哼,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林若拙这样嚣张的女人。
黄恬可惜道:“你们患难十年都过下来了。她又给你生了嫡长子。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好好说合。两国交战还有和谈呢。有什么分歧是解决不了的呢。”
赫连熙看看眼前这对夫妻,冷笑道:“讲理也要看对人的,你以为是个女人都讲理么。”司徒十一是这辈子运气好,上辈子他尚了临川,还不是过的鸡飞狗跳的。
司徒十一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王妃和阿恬从闺中便是好友。怎会是不讲理的人。”
赫连熙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忽想起司徒十一这辈子不光媳妇换人。儿子女儿也换了。上辈子的小妾姨娘统统没有。守着一个黄恬,简直可称是奇葩。
他若有所思,看了黄恬一眼。司徒十一便道:“阿恬,你去置办些酒菜,我与齐王殿下喝几盅。”
黄恬笑着应下,退出。
不大会儿,酒菜上桌。两人屏退左右,关了房门小酌。三巡过后,赫连熙终于忍不住:“只守着一个女人,你不难受么?”
司徒十一大致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老实说,论天性。他难受:“我和阿恬也闹过的。大儿出生后,日子过的久了,有些乏味。便想寻些新鲜。那时也不是刻意,总有女人自动往身边凑的,这个你懂。”
赫连熙找到了共同语言:“可不是。多大点事呢,闹这样。气性也太大了。”
司徒十一又道:“可是阿恬不快呢。我第一次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像整个人都绝望了一样。我那时也是又惊又气。觉得不过一件小事,她不喜,撵了那女人就是。何至于哭的就跟死了丈夫一样么。”
赫连熙嗤笑:“有你这么比拟的吗?咒自己呢。”
司徒十一摇头:“不是咒。是阿恬这么说的。她说,我寻了旁的女人。在她心里。就只当我死了。”
赫连熙筷子一抖。一块三鲜羊肉没夹住。
不愧是闺中好友,这反应真是丁点儿不差。
司徒十一给他杯子斟满:“所以没办法,她不乐意。我也只好忍着了。”
赫连熙惊愕:“就为这个?就因为她不乐意?你也太纵容了。”
司徒十一笑笑:“真要拗也拗的过来。我若想找女人,阿恬哪里拦得住。只是若找了别的女人。她那当你死了的态度。日子过的就没什么意思。找那些女人当时是快活。可快活完后还得继续过日子。我跟她们又过不来。还是得寻阿恬。锥子不得两头快,总要有一头牺牲掉。也就只好这样了。”
赫连熙瞧不过:“你就不能拗过她来?那不是两样都齐全了。”
司徒十一似笑非笑看他:“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阿恬对我说,她有个好友对她说过一句话。没心才没妒。那些说不妒的,要么是心不在男人身上。要么就是自己熬着。熬到最后,两个结果,心死,或者人死。别无第三条路。”
“当然。”他又道,“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差别也不大。你若无所谓又当别论。”
赫连熙沉默许久,出声道:“和她说这话的好友,是林若拙?”
司徒十一笑笑。
赫连熙心里挺不是滋味,不为别的。就为黄恬能对司徒十一说这些,林若拙对他却是屁都不放一个。这一对照,他岂不是比司徒十一差了一截?
嘴上就哼了哼:“都是些什么破毛病。”
司徒十一忽然笑:“阿恬那好友还说过两句话,我听着挺心惊的。”
赫连熙竖起耳朵。
司徒十一道:“那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又言,龙有逆鳞,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