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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窃窃的笑,“明儿就不该薄了。”
林若菡和林若芜两个,听的脸通红。
林若拙在盖头低下郁闷:你们哪只眼看见我害羞了?
黄氏紧张的关注,心道花轿赶紧出门,以后爱谁操心谁操心去吧,反正不再是我的责任。
门外足步凌乱,林若谨带着弟弟们进来。顿了顿,声音略有些沙哑:“妹妹,上轿了。”
林若拙下意识的站起,忽就感觉自己被谁掐了一下,哇的一叫。林若芜紧接其上,呜呜的哭:“六姐,我舍不得你。”
林若菡又掐了一下,林若拙这才缓过神,哇的跟着哭:“母亲,父亲,女儿舍不得!”
艾玛!这坑爹的哭嫁风俗啊!
这个不能怪她,前头嫁的几位都有亲娘在,人家不用提醒,自然而然就哭了。
黄氏嘴角抽了抽,飞快的拿手帕抹眼睛:“儿啊!女孩儿是娘家客,没有终老家中的话。我儿这一去,记得上孝高堂,下慈舅姑,勤俭持家……”
众人有的笑,有的抹泪跟着劝。乱糟糟的一团。
好容易新娘上兄长的背,出门。
覆到林若谨宽实的背上,双手触摸到温热的体温,林若拙蓦然一动,恍惚看见幼时小小男儿走来,忽又变成眼前伟岸身躯,心中一酸,一颗泪珠从盖头里滴落,顺着衣领滚进林若谨的脖颈。
林若谨脚步一顿,走的更稳、更慢。
然而再慢也有尽头,她被塞进了花轿。
仿佛走了很远的路,又仿佛很快,花轿停了下来。一根大红绸带被塞进她怀里,绸带另一头微微扯动。顺着绸带,下了轿。
喜娘扶住她,在耳边轻声指点:走这边、跨火盆……
拜天地,送洞房。红绸被取走。
不知等了多久,一群酒气熏天的人涌了进来。
一柄玉镶宝石如意挑开了盖头,眼前光线一亮。林若拙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抬头,房间里好多人。男男女女,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七弟妹好相貌。”一个穿着端庄的贵妇笑着开口。
以前就认识的潘家姑娘,现任三皇子妃给介绍:“七弟妹,这是二嫂。”
林若拙不好说什么,只能微微含笑,用眼神打招呼。
人群中,忽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在往这边看,微微瞄过去,角落里站着互相闲聊的赫连瑜和赫连濯。
喜娘端来合卺酒,赫连熙将金子打造的半个匏瓜递给她。
之后是一碗汤圆,馅不熟。林若拙恶寒的做娇羞状说了个‘生’字,一群人起哄叫好。
接着又端过来两个托盘,各有四只小碗,里面是四份汤羹。味道分别为酸、甜、苦、辣。意思为今后的生活中有各种滋味,需夫妻双方互相包容。
碗不大,小小的份量只有一口。味道也不浓,酸也淡淡,苦也淡淡,辣就更淡了。只不过同时吃这么几个味道,舌头很是受罪。
最后,喜娘将两人的头发打了个同心结,绞下,装入吉祥荷包。衣服也打结摆放好。
屋角数人开始唱撒帐歌,不知哪里来的小孩,连着大人一起,拿着各式桂圆红枣花生,朝两人身上砸。
林若拙很担心被砸到脸,不过显然大家很有分寸,打在身上不疼不痒。
客人们终于退出,随着最后一人离开,门被关上。外面,丝竹隐隐,低沉磁性的男子歌声飘渺传来,用古老的音调唱着吉祥祝词。只是那词不能细听。咳咳,古人某些时候开放直白的可怕。
室内安静极了,高高燃烧的龙凤花烛,烛心发出轻微的噼啪。
第 87 章 长梦
“累吗?”耳畔,传来男子温柔的问话。
林若拙两辈子才结这么一次婚,仪式还搞得如此繁琐隆重,心情不自觉的也跟着紧张,干巴巴回了一句:“还好。”
赫连熙却很从容,悉悉索索解开衣服下摆,随意中带着亲密:“饿不饿?桌上有些点心,壶里有热茶。”
这样的语气和姿态很容易令人放松,林若拙老老实实答:“饿。”
要说古代婚礼不人道的地方就在这里了。从大早到现在,什么都不给吃,水也不给喝。换个体弱的都扛不住。
赫连熙走到桌边端了点心,又倒了一杯茶,微笑着走过来,递给她。
烛光下,男子年轻的面庞熠熠生辉,朗目剑眉,服务周到。真是养眼又享受。
开开心心的接过盘子,一口一个塞进嘴,就着他的手喝了热茶。连吃了几块才满足的轻吁:“饿死我了。”
赫连熙轻笑:“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林若拙咽下嘴里的点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瞧瞧茶盏,“没水了。”
赫连熙一怔,走到桌边又给倒了一杯。林若拙坐着指挥:“有白水吗?白水就好。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赫连熙手上动作一顿,换杯子,揭开另一个壶分辨了一下,倒了热水过来。坐到她身边,趁她接杯子之际,暧昧的凑到耳边轻语:“睡不着好,咱们可以忙些别的事。”
林若拙抱怨:“太烫了。你就不能掺点凉的。”
赫连熙身体微僵,坐直,盯着她看。
林若拙眨巴眨巴眼,递过盘子:“……你也来点儿?”
赫连熙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微笑:“我不饿。你慢慢吃。别噎着。”
林若拙顺手把盘子塞给他,摇摇头:“够了。点心太甜,吃多了腻的慌。”
赫连熙看看手里的盘子,起身,放回桌。就势坐下。
林若拙喝完水,去桌边又倒了一杯漱口。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摘下沉重的凤冠、簪钗,耳坠。细棉花卷沾了香膏摸去粉、胭脂、眉黛、口脂。再用屋里铜盆兑了温水清洗,擦干净脸。解下发髻,散开一头青丝。拿起白玉发梳轻轻梳理。
从镜子里可以看见赫连熙坐在那里,目光神色莫辨。
回头嫣然一笑:“你不摘发冠?头皮紧的不难受?”
赫连熙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微笑:“我等你来解。”
“行啊。”林若拙大大方方应下。刚刚人家还服侍了吃点心,礼尚往来。
走过去,牵着他坐到梳妆台前:“这样看的清楚些。”轻手轻脚将精致繁复的发冠解下,打散发髻,白玉梳从上到下的梳理:“这个力道怎么样?疼不疼?”
赫连熙握住她的手,回头,眼中有光芒闪动:“很好,多谢娘子了。”
林若拙憋了憋,肉麻的挤出一句:“夫君,不用客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真是……特么的假透了!
场面有些安静。赫连熙想了想,笑问:“你闺名叫若拙。家里人可是这般唤?”
林若拙郁闷:“才不是,他们叫我六丫头。”
赫连熙微笑:“母妃也常叫我小七。我叫你六儿可好?”
当然不好!林若拙立刻表达自己意见:“我不想再被叫数字了。”
赫连熙的笑容欢畅了许多:“那叫你若拙?对了,你可有字?”
“有。”林若拙咬牙,渣爹狗屁水平起的,还不如没有。
“叫什么?”赫连熙追问。
林若拙都要流泪了:“巧巧。”
赫连熙一怔,随后开怀大笑:“岳父大人有心了。”
有什么心啊!这个字就是她一生的痛。林若拙很不高兴。渣爹的水平真是够了,及笄那天,给她和林若菡同时娶字,林若菡的就要高雅许多。叫思洁。
偏心,明晃晃的偏心!
冷不丁身上一暖,回过神,吓了一跳,赫连熙正含笑拥她入怀。
“巧巧,天晚了,我们安寝好不好。”炽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很不舒服。
她能说不好吗?不能。只有垂下头。
赫连熙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纤长有力的手指解开了衣带、衣襟。柔软的衣衫滑落……
“啊——!”某人痛呼,“好疼!”
赫连熙隐忍的声音:“很快就不疼了。你忍一忍。”这才进去了一点点!
“骗人!”某女控诉,随后大惊:“不要动,不要动!疼死了!”
怎么可能不动?赫连熙腰部用力一挺,彻底贯穿。
“啊!”尖锐的叫声差点刺穿他的耳膜。某处几乎被吓软。见鬼!两辈子都没见过叫成这样的。外头听了还以为杀人呢!
林若拙现在的感觉就是在被钝刀子凌迟,尖叫连连:“你出去!出去!疼死了!疼死了!”
能不能小声点!外面有人呢!赫连熙脑门青筋直冒,还得耐心安抚:“第一次都有些疼,后面就好了。”
胡说!分明是你技术太差!林若拙哪肯接受这样单方面的受罪,手脚并用的挣扎,使劲蹬他:“你太不温柔了,出去!出去!”
赫连熙虽然一向对自己的忍耐力很自信,但事有意外。这种情况显然已是忍无可忍。两辈子,就没见过房事上这么粗鲁的女人。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情,狠狠的挺入。林若拙尖叫:“你怎么还动!救命啊!”
魔音穿脑!赫连熙想骂人。情绪一懈,处子私处又特别紧,再加上还不停的挣扎,一不小心,丢盔弃甲。
林若拙迅速感觉到了,喜不自胜:“你好了?”迫不及待的推开他,扯过一件衣服跳下床。
赫连熙脸色铁青,回头一见她的动作,大惊:“等等,别……”
来不及了,新上任七皇子妃响亮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门外:“夏衣,打水进来,我要洗浴!”又画蛇添足的好心补充,“七皇子的水也送进来。”
完了!赫连熙眼前一黑,几乎气晕。
明天,只怕全宫廷、全朝野、全京城都要八卦:七皇子的持续时间有多短?
他要掐死这个女人,他一定要!
洗完澡,发现某处已经不怎么疼了。林若拙高高兴兴裹上被子睡觉。
赫连熙忍受着下人的异样目光,胡乱清洗完毕,咬牙切齿盖上被子。
两人一里一外,背对背。中间空出好大一块距离。
燃烧的烛火透过厚厚帐子,映出黯淡斑驳光线。夜渐深,两个呼吸声渐渐平稳。
梦乡来临。
林若拙知道,自己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这一回的开场也是一间新房,林若菡一身新娘打扮,羞涩的和新郎并肩坐在床畔。
矮油,肿么能做这种偷窥的不和谐梦呢。
林若拙刚刚腹诽,就惊讶的发现,那个新郎,居然是赫连熙。和今天打扮的一模一样的赫连熙!
就见赫连熙问:“饿不饿?桌上有些点心,壶里有热茶。”
林若菡贤惠起身去桌边,摘了凤冠,倒两杯热水,亲手递过一杯:“夫君,饮酒伤身,你也吃些吧。”
然后就是跟伺候大爷一样伺候赫连熙,忙忙碌碌。替他解发冠,梳头,柔声柔气的说,要梳满一百下,对身体有好处。
接着,听赫连熙问她:“你闺名若涵,家里人可是这样唤?”
林若菡羞涩道:“家中长辈唤我六娘。”
赫连熙微笑:“母妃也常叫我小七。我叫你六儿可好?”
林若菡睨他一眼,脸色微红:“我小字思洁,夫君,也可这般唤我的。”
赫连熙眸光似含着水,潋滟波动。拥了她入怀:“那么,我就叫你思洁。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