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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熙眸光似含着水,潋滟波动。拥了她入怀:“那么,我就叫你思洁。思洁……”声声呢喃,醉人心魄。
后面就是和谐场景,梦境很讲人情味,拉黑了过去,跳到完毕场面。林若菡脸色白的不成样子,两腿发软,疼的没法下床。赫连熙爱怜的问:“可是弄疼你了。”
林若菡羞红着脸:“是妾身不中用,夫君太勇猛。”
赫连熙笑的那个开心。
后面就转到了第二天,进宫拜见帝后。与一众叔伯妯娌见面。
林若拙以为该完了。谁料这个梦竟然很长。一眨眼,又变幻了场景,林若菡的面孔成熟了许多,脸色不复新婚的娇艳,浓重的脂粉下是苍白的容颜。
赫连熙也成熟了不少,不过这种成熟只增添了男性特有的魅力,他沉着脸道:“你三年无有所出,给侧妃断药势在必行。”
林若菡凄然一笑:“可否让我身边人生育一子,给我抱养。”
赫连熙拒绝:“这样算是嫡子还是庶子。侧妃之子和他谁贵?这是乱家的根本,不可。你若实在想,便抱养娉婷生的儿子。”
林若菡脸色更加苍白,哆嗦了一会儿,轻声道:“夺人亲子终是不好,还是不用了。”
接着又是好多场景,都是为着宠爱、子嗣。府中正妃、侧妃、小妾、通房,斗来斗去。
时间一长,很多事情也浮出水面。比如,林若菡生不出孩子的真相。
原来,在成亲的当天,那份酸甜苦辣羹的‘苦’羹中,被下了绝育药。林若菡只有当天端羹汤的小丫头证词,没有其它证据。卖药的道士已经被段侧妃生母娘家早早烧死。林若菡选择了隐忍。没有告诉赫连熙。
后来,段娉婷的孩子也死了。林若菡下的手,一样没有证据。段娉婷向赫连熙告状,说是林若菡害的。赫连熙彻查,林若菡手段了得,最后,另一位侧妃当了替罪羊。
后宅的女人们斗来斗去,前宅的男人也在为自己的事业奋斗。梦境是以林若菡为主角视觉,场景都跟着她转。从女人们的对话中可以听见,二皇子倒台了,三皇子就藩了。四皇子完蛋了。五皇子是跟班,倒霉了。老八、老九和赫连瑜一起被恒亲王养成了纨绔。最后,赫连熙被立为太子。
林若菡的身世被人揭发,最后查明属实,她哭的声嘶力竭。段娉婷得意的过来显摆:皇后娘娘你做不成了。
赫连熙亲手将毒酒喂给她。林若菡悲哀的道:“夫君,你以前答应过我的,此生不负我。若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赫连熙冷冷道:“你以为你在后宅的兴风作浪我不知道?自己无子,还容不下别人生孩子。连我的子嗣都敢害死,你这样的恶妇,死不足惜。今日就为我大儿偿命。”
林若菡惨笑:“夫君,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生不出孩子吗?”
赫连熙道:“因为你太狠毒,老天爷都看不过。断了你的子嗣。”
林若菡放声大笑,笑的悲凉:“我是被人害的。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凶手是谁。你想登基娶新皇后对不对?是司徒青蔻对不对?你和司徒家早有协议,他们才会帮你是不是?我不会告诉你那条毒蛇是谁。她容不下我生育嫡子,自然更容不下司徒青蔻。你的皇后会重复母后的命运。你就等着司徒家的报复吧!哈哈!”大笑着吐血而亡。
赫连熙也在做梦。他梦见了前世的点点滴滴。新婚和林若涵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她三年无有身孕,风波渐起。
再后来,每一个人变了,林若涵变了,段娉婷变了,他,也变了。
他清晰的梦见了林若涵临死时的那一幕,大块大块的血从她喉咙里喷涌而出,诅咒声声。她说她是被人害的,她还说那个人会继续害他的新妻子。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推迟了大婚的时间。想着先将后宅打扫干净。
司徒九笑的高深莫测,同意了提议。
他怀疑是段娉婷,但是证据几乎全无。而他需要母妃这个圣母皇太后和司徒太后对持。也需要景乡侯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事情就拖到了登基。便干脆商议,登基后大婚,用皇帝大婚之礼,迎娶司徒青蔻。
这是史无前例的隆重。司徒家答应了。
他顺利登基,去太庙祭祀昭告。
刚出太庙大门,天色忽而阴沉,大雨骤倾。天空一道强光霹雳而下,就见水桶粗的闪电,伴随着天崩地裂的雷鸣,在他眼前巨亮。
再次醒来,他回到了十岁。
赫连熙猛然惊醒。
坐起身,冷汗涔涔。喘息了一会儿,忽觉不对。一转头,枕畔,林若拙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赫连熙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恢复微笑,温和的解释:“吓着你了,我做了个噩梦。”
“好巧。”林若拙翻身坐起,露齿一笑:“夫君,我也做了个噩梦。”
第 88 章 问话
进宫拜见帝后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楚帝是个威严的男人,城府很深。司徒皇后看着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公式化的态度,亲切中带着疏离。
然后是新上任的叔伯嫂子们,一一见礼。当然,还拜见了贵德贤淑四妃。
从皇宫出来已经临近中午。吃完午饭,赫连熙对她道:“一会儿让娉婷过来给你见礼。”
林若拙:“好。”
赫连熙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勉强,点头:“娉婷自幼娇惯,有些小脾气。你无须与她计较。但也不必太过相让,你是正妃,依理行事即可。”
林若拙扯扯嘴角:“你放心,我知道。”
段娉婷走了进来。她应是精心装扮过,银红色霞光缎,绣着朵朵盛开梅花。云鬓高耸,步摇闪亮。
“妾见过姐姐。”声若黄鹂,婉转下拜。
这模样,梦中也见过。段娉婷惯会在人前做样子,言笑晏晏,杀人不见血。
林若拙有些庆幸,庆幸那场‘预言梦’,让她早早知道了这些女人的底牌。
“妹妹起来吧。”淡淡的回了一句。即便知道了底牌,她也没心思和这些女人搞宅斗,美好的生命不应该浪费在无聊的事上。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弄清一件事。转头看赫连熙:“我身边两个侍女小喜、小福已是定了亲,不久便要出嫁。手边使唤的人不够,想挑几个小丫头。”
赫连熙点头,对段娉婷道:“后宅之事交于正妃打理。将账册和钥匙送来。”
段娉婷咬牙。笑道:“姐姐刚来就要管家,可否太累。且歇息两天,也待妹妹将手中的账目整理好再交上。”
赫连熙想了想,觉得也不无道理:“那就三朝回门后再送来。”
段娉婷柔媚的应:“是。”
林若拙再度开口:“我要补几个小丫头。”
赫连熙一怔,惊讶的看向她。都说了给她管家了啊?
林若拙无辜的回看过去:我说了要管家吗?我明明是要补人手。
两人直白白对视,数秒钟后,林若拙又问:“那个,你到底同不同意我添人?”
赫连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天真,这是无邪,真是没心眼。
调整过来,浅笑:“这么急,你很缺人手?”
林若拙一本正经的点头:“十万火急。”
段娉婷微笑,带着些许不屑:“姐姐既然急,我现在就叫管事妈妈带人过来。”
林若拙立刻补充:“我很挑剔的,把府里所有的人手都叫来,我要仔细挑。”
“所有的?”段娉婷吃惊。视线瞥向赫连熙。
林若拙也看他:“怎么,不可以吗?”
赫连熙皱眉。皇子妃全府范围挑丫鬟,这个……的确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么做有意义吗?难道林若拙就是这么个挑剔的人?
他不信,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小时候虽相处不多,也能看出,林若拙不是无事生非的性格。那么,就是有必须的目的。微笑:“娉婷,你还不去准备。”
段娉婷又是一惊,怔在那里,直到看见赫连熙目光转为不悦,方慌忙应诺:“是,我这就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出了门,不知这位新正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站在了院子里,挤的满满当当。
赫连熙眸光微凝。毛头小子不懂,经历过上辈子的他知道,这是段娉婷故意为之,没有安排在宽敞的花厅,而是挤挤挨挨在正妃院中,不动声色的给林若拙一个下马威。破坏她在下人心目中的威信。
林若拙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也没打算学习进修。每个人的追求目标不同,即便穿到古代,当了皇子妃。也不意味着除了宅斗就没活路。更别提她还有一点‘金手指’。
直来直往,暴力简单才是她的风格。
沉着脸对小喜耳语几句。小喜高声喝:“所有人,按男左女右分站两边,再按个头高矮站好,矮个子站前排,高个子站后排。”
感谢老天,皇子府没有太监这种生物。
男女两边是分站出来了,高矮个子排却乱七八糟,闹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完。此时,大部分人对这位正妃,或多或少有些腹诽。觉得她行事混乱,没有当家理事的大气。
等他们站好,林若拙一排排走过,仔细盯着每一个人的脸。
梦中,涉及绝育药案件的有三个人。三张脸,她记得很清楚。
很快,她手点了点,平妈妈请出两个中年女子,一个年轻丫鬟。
“就这三个,我要了。”林若拙大气的一挥手,回身落座。
段娉婷脸色一僵,勉强笑道:“姐姐,这三人都在别处当差,做的好好的。突然换了不妥。姐姐另选几人可好?”
“你怕什么?”林若拙讳莫如深的看向她,“心虚了?”
段娉婷一滞,干笑:“姐姐这是何意?”
“没心虚就好。”林若拙将那三人带过来,问:“你们三个都在何处当差?”
一个脸圆的中年女子道:“奴婢在大厨房,管灶上的汤水甜羹。”
另一个长脸中年女子:“奴婢在花园角门值夜。”
年轻丫鬟:“奴婢在外院做事。”
林若拙忽而一笑:“我认识你,昨天,就是你给我端的酸甜苦辣羹。”
段娉婷心中一紧,脸色微变。接着想到自己手段,又心定。
赫连熙紧紧注视着这一幕。
林若拙问那圆脸婆子:“两份羹汤可都是一样的?”
圆脸婆子怔了怔,看了段娉婷一眼,答:“不一样。”
赫连熙全身一震。
圆脸婆子赶紧道:“侧妃关照过,正妃娘娘身子娇,羹汤味道可做淡些。老奴斗胆,便将您的那份做的味道偏淡。与七爷的不一样。”
林若拙似笑非笑:“两份羹汤有剩下的吗?”
“有。”圆脸婆子面容坦然,“都在厨房,娘娘尽可查看。”
“我不看,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羹汤不会有问题。林若拙又问长脸媳妇:“昨晚酉时前后,可有人从角门出没?”
长脸媳妇犹豫了一下,道:“侧妃娘娘身边的李妈妈来过,说是想去前院瞧瞧热闹。”
林若拙点点头,转向丫鬟:“上羹之前,你可见过李妈妈?”
丫鬟回答:“有。李妈妈过来和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