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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平妈妈大吃一惊。
林若拙就将事情说了。顺便带上夏衣、小喜、小福。四个心腹听完,面面相觑。
“娘娘,您得抱养一个。”夏衣务实,立刻提出可行性建议。
“我知道。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林若拙敷衍她,“总不能让我抱段娉婷的儿子吧。日子长着呢,不必急于一时。”
“那您现在的意思是?”平妈妈有些想不懂。
林若拙微笑:“站稳脚跟。不过,不是靠男人的宠爱站稳。明天,找哥哥过府一趟。我寻他办点事。”
看出她有章程。夏衣、小喜、小福三个不再多嘴。唯有平妈妈无法释怀:“……您该告诉七殿下,让他给您做主。”
林若拙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平妈妈震惊了:“他,知道?”
林若拙沉默不语。
“我苦命的娘娘!”平妈妈一拍大腿,“景乡侯府欺人太甚!”
“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趁机给平妈妈下达指示,“院里的吃食、用香、下人往来要特别小心。说不准什么时候段娉婷就会来下绊子。我可全靠您把关了。”
平妈妈化悲痛为力量,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
找林若谨是为了纺织机的事。林若拙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想出了一点线索。
历史书上有个黄道婆,改良了纺织技术和推广了先进的纺织工具,考试必考。应试教育的好处,时隔多年终于让她回想了起来。
这位黄道婆是哪儿学来的先进技术呢?考试里也考过,和黎族人学的。在崖州。
这里当然也有崖州,山水人物传记里提到过,当地有土著,擅织棉。
找林若谨就是为这个。
“如果可以,你最好能亲自去一趟崖州。”
就冲黄道婆能上历史书,也能知道,改善扩大纺织业是一项多么伟大而流芳百世的举措。当然,里面的商机也是巨大的,这种好事当然得先紧自家人。
可惜她总是被关在重重庭院,不然,更想亲自去。
“二哥,若能成功此事,便是不入官场,终身止步举人,天下也没有谁再敢小看你。”
林若谨不是傻子,被她这么一分析,立时判断出里面的机遇:“你想让我走陈大人的路子?”
林若拙点头:“我觉得,祖父、大伯、三叔的路子都不适合你。”
林若谨笑了,像小时候一样揉揉她的脑袋:“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出嫁了还不消停,小心七殿下嫌你。”
林若拙避开这个话题,有些事和女说得,和男人却说不得:“纺织机你可以操办。织布技艺却不行。还得找个女子。”
林若谨笑道:“哪里还用找,这不现成的。本来我还等明年开春成了亲,带你嫂子一块儿去书院附近寻宅子住。她那个性子,进京后憋了这些年早就闷坏了。这样更好,我带她一块儿去。她性子活泼,亲和人。”
看来这两人感情不错,林若拙很为他们高兴:“二哥,那就辛苦你了。”
林若谨走后,她想到另一个问题:费用。
这件事不是一年两年能办成的,费用花销自然也不小。虽然林若谨有母亲留下的嫁妆,但她不愿他动用太过。想多补贴一点。
她的嫁妆也不好动。主要是没法和人交代怎么少了这一大笔钱。
事情没办成前,她不想走漏一点风声。
从哪里能弄到款项呢?数目还不能少。
林若拙开始数自己会的本事。想短期内挣巨款,只有剑走偏锋。
她的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一只箱子上。
出嫁前一晚,黄氏拿来过一册惨不忍睹的春宫图。
如果,用融合了现代画技写实的方法,画一套唯美的人体春宫图,能不能卖出大价钱呢?
第 97 章 对手
林若拙去了城外的道观上香。
不同于普通寺庙供奉的送子观音,这里供奉的是少司命,楚地神话传说中传统的司生育之神。
香火当然不怎么旺。林若也不是真心来求子的。
上了香,布施银钱,小道童请她去内堂饮茶。林若拙让下人都去门外等着,一个人在内室静坐。
坐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折叠成块的画纸,拿钥匙打开桌下的一个暗格,放入画纸,起身走人。
过了一天,梳着妇人头的云丹也来这家道观上香,同样一人在静室独坐片刻,离去。
司徒九拿到画,展开一看,饶是再有所准备也吓了一跳。
这是一幅非常写实而又唯美的画卷,女子罗衫半落,露出圆润的肩膀以及半个丰满的胸部,腰向后拧,曲线优美,丰润挺翘的臀部被一层纱遮着,身后,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掌揭开轻纱,另一只手狠狠扣住女子纤腰,腿部张力十足,正在狂野的挺进。
男人同样只是半裸,腰部以下被凌乱的长袍遮的严严实实,腰部以上,只半只肩膀露出,肌肉纤长紧实。
整个画面无论男女,关键部位均未裸露,然而,半遮半掩的肌肤和衣衫勾勒出的线条,以足够描绘出美丽的身段。指尖的张力,男子腰部的爆发,无不给人一种血脉喷张之感。
这幅画,堪称春宫绝品。
司徒九看了看落款,印刻:百花阁主。
轻轻摇头,林若拙的画风太独特,虽有掩饰,还是可以看出和送他的那副《七美图》出自一人之手。
画中夹着一张纸条,上书几排数字。这是上回陈家见面,林若拙提出的密码方案。翻出《诗经》,先记下最后一个数字:4,这是密钥。再从头数,页数、行数、字数。密。钥为4,跳四格,记下那个字。如此这般,不多时,一段话落于纸上。
看完,方知是要卖钱,司徒九哭笑不得。烧了字条和密码纸,将画交给手下人去办。裱糊好后交由专门的书画行寄卖。这种画,好吧,身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画是一定会有人舍得出大价钱买的。
林若拙办妥这件事,心头大石落地。琢磨着,龙阳之好也很有市场,要不,下回再画几张耽美作品。用赫连老七的身材做小受,出出心头恶气。
然而世事多变,卖画的回音还没传来,林若谨再度登门,歉然的道:“六妹妹,崖州我约莫去不成了,我派个得力的手下去那边看看,带个懂织棉的人回来,你看可好?”
林若拙一怔:“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若谨笑道:“是有事,不过不是坏事。七皇子拜托他的先生说合,请了翰林院侍讲学士温大人提点我课业。你不知道这位温大人,他最擅长制式时文,凡是被他指点过的门生,八成都能入榜。我打算在家苦读数日,再行去拜见。”
林若拙怔怔的立在那里,半晌,笑:“这是好事,我提前恭喜二哥了。”
林若谨略有歉意:“还不知成不成呢。若是不……”
“怎么会不成。”林若拙劈口打断他,“一定会成的。你底子又不差,不过是缺了应考指点。七,夫君拜托温大人时定将你的文章给他看过了。若无意,温大人当时便可回绝。既然能找你,也是想再观察观察你这个人。我的二哥人品这么好,定然顺遂妥当。”
林若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祖父和三叔也是这样分析的。只是拂了妹妹的一番好意。
林若拙微笑:“我是瞎出主意,七殿下那边才是正路子。”金榜题名,才是正统。
林若谨见她毫不介意,心下也定,又说了一会儿话,兴匆匆离去。
晚间,林若拙主动去书房传话,请七皇子过正院一叙。
赫连熙闻之,一笑。处理完了事务,来到正院。
林若拙准备了一桌精致清淡的酒菜,精心打扮了一番。烛火下,美人嫣然。
赫连熙视若无睹的坐下,问她:“何事寻我?”
林若拙微笑,取出一张纸:“我这院子空了许久也没个名,今天想了几个,请您来给看看,哪个好,明日就让工匠做匾去。”
赫连熙接过纸,看了看,手点一处:“这个名好。”
林若拙一看:三省居。心知这人是暗指自己要好好反省一下过失。她也有此意,不过反省的内容和他期望甚远就是了:“我也觉得这名不错。既这么着,明儿就让人做匾去。”
她的确需要反省。新婚还不到三个月,她其实连稍占上风都谈不上。而赫连熙本身就有天然优势,只轻轻一拳出击,就能打散她的全部计划。
“夫君,你帮我提字可好?”她放低姿态,柔声低语。
赫连熙瞥她一眼:“磨墨。”
林若拙赶紧端出笔墨砚,铺上大纸,细细研磨。
等她磨好了,赫连熙大笔一挥,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于纸上。
林若拙欢喜的欣赏:“夫君的字可真好看。”
字如其人,赫连熙的字并没有故作收敛,而是豪气十足,笔画游走间显出自傲和自信。
也对,没有嫡子、没有太子,身为四妃之子的赫连熙,韬光隐晦才是装模作样,堂堂正正摆开心思反而容易得到楚帝的欣赏。
多活了一世,果然对帝王心思把握的很透。
画船端了水来给洗手,两人落座,林若拙殷勤的给他添酒布菜。赫连熙来者不拒,吃的适量,酒也适量,并不贪杯。
吃完,他漱了漱口,放下杯子:“陈顼拟了一份治理黄水的折子,父皇已经允了。年前就要将班子组建起来,正月过完就出发。我打算保举你三叔任监察一职。”
林若拙愣了愣,这不是商量,是告之。
看上去很辛苦的差事,没了皇子压阵,河工款项难保不会被剥皮。然而被剥皮未必不能修河,端看能保下多少,以及和各层官员的打交道。以三叔的能力,应该还是可以周全的。毕竟他现在是七皇子妃的叔叔,人人都知道他有渠道可上达天听,行事就会顾忌几分。三叔只要心正,这差事虽累,却能实打实的办好。后益无穷。
赫连熙这一举动,属于双赢。她还,真得好好谢谢。
“夫君……我,我……”林若拙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成专业演员了,眼眶说红就红,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欲诉还休,低垂颈项:“谢谢你……”
赫连熙大言不惭的全部接下,板着脸:“不用谢我,帮衬岳家是应该的。你三叔和你二哥都有本事。这是他们自己能干。再过一年多,你大哥也该参加春闱了。年后我再请温大人帮他看看文章。”
“夫君……”林若哭了,她真心哭了。老虎发威了唉!
赫连熙说完事,很淡然的起身:“我还有些公事处理,你好生休息。”头也不回的出门。
林若拙几乎瘫在椅子上。
“娘娘。”平妈妈兴奋的责怪,“您怎么不留住七爷。”枉费她炖了一锅好汤,不过,这汤还可以当宵夜嘛:“一会儿,您给七爷送去?”
罢了。好女人能屈能伸。他不就是想她求他嘛。一时的下风算不了什么,咱们来日方长。
“尺素,将那件新做的间色裙拿出来,银钩、画船过来给我打扮。”打起精神,一连串的吩咐,却怎么听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平妈妈欣慰,这就对了。
皇宫中,南苑书房。楚帝面前摆着一封折子,是赫连熙保举林海屿。
他翻了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