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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志说:“你怎么就让那个席家军的人去白承泽那儿呢?他知道姐夫的事,让白承泽知道姐夫重伤,不会出事儿?”
安锦绣冲安元志摆一下手,说:“只有我越不在乎,白承泽才不会疑你姐夫受了重伤。行了,你去军里看看吧,我自有主张。”
安元志大步走出了屋去。
“我不放心他,”安元志走了后,安锦绣看着内室的门,跟袁义小声道。
袁义只能跟安锦绣说:“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内室里静悄悄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主子,”袁章在这时叫着安锦绣主子,就跑了进来。
“什么事?”袁义问自己的这个徒弟道。
袁章跟安锦绣说:“主子,云将军和夏将军来了,要见你。”
安锦绣看着内室的门又看了一会儿后,才跟袁章说:“带他们去前厅吧。”
袁章又往外跑。
袁义的手这时还扶着安锦绣没有松开,跟安锦绣说:“我扶你去前厅。”
安锦绣由着袁义扶着她走出了这间屋子。
屋外的风还是大,将城外的黄沙吹进了城里,让人感觉呼吸间都有细小的沙粒。
“杨家兄弟没有过来,”安锦绣到了屋外,由袁义扶着走了几步后,突然跟袁义小声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袁义说:“我去找大夫的时候,看见玉关铁骑还在东城,要我去传他们来吗?”
安锦绣默默无语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才跟袁义道:“等他们过来。”
袁义点一下头。
大宅的前厅里,站在厅中的云苏和夏景臣看见安锦绣带着袁义走进前厅了,忙都给安锦绣行礼。
“两位将军辛苦了,”安锦绣进了前厅后,神情又恢复正常了,冲云苏和夏景臣笑道:“哀家得谢谢两位,不是两位将军,这永康城我们是守不住的。”
云苏忙道:“太后娘娘,末将不敢当。”
夏景臣也说了一句不敢当,然后就问安锦绣道:“太后娘娘,卫国侯爷的身体如何了?”
袁义有些紧张。
安锦绣轻拍一下袁义扶着自己的手,跟夏景臣道:“侯爷是累狠了,身上跟将军们一样,有些伤,大夫说他还好,休息几日就可以了。”
夏景臣说:“这就好。”
“坐吧,”安锦绣让云苏和夏景臣坐。夏景臣问上官勇,在安锦绣想来,倒不是这个人如今对上官勇还有什么坏心,夏景臣应该是担心上官勇若是伤重,卫**没了主帅,会让白承泽钻了空子。
云苏和夏景臣谢坐之后,云苏坐在了安锦绣的左下首,夏景臣坐在了安锦绣的右下首处。这两位也都是身上多处带伤,让大夫包扎了一下伤口,没顾上梳洗就来见安锦绣了,看上去都是鲜血淋漓的。
安锦绣先就看着夏景臣笑道:“夏将军,哀家要谢谢你在北城楼上救了哀家一命。”
夏景臣忙又起身道:“末将不敢当,这是末将应做之事。”
云苏关心安锦绣道:“太后娘娘,您没有受伤吧?”
安锦绣说:“多亏了将士们,哀家毫发无伤。”
云苏忙就道:“太后娘娘鸿福齐天,这是天佑我祈顺啊。”
安锦绣听了云苏的话后,只是一笑,问道:“军中的伤亡如何?”
说起正事之后,云苏和夏景臣的神情明显就认真起来。
白承泽这时在自己的卧房里见到了席家军的这个军医,声音很虚弱地道:“太后娘娘让你来看本王?”
这个军医忙就道:“是,王爷,太后娘娘还命小人要将王爷的伤情回禀给她。”
“她还好吗?”白承泽问道。
这军医说:“太后娘娘没有受伤。”
“那她身边的人呢?”
“安五少爷和袁总管都受伤了,不过都是皮肉伤,没有性命之忧。”
“那卫国侯有去见太后娘娘吗?”
军医没多想就说道:“是,侯爷去见太后娘娘了。”
白承泽说:“侯爷还好吗?”
军医被白承泽这么问了,犹豫了一下。
白承泽看着这军医,说:“他没事?”
军医说:“王爷,小人没有见到侯爷的伤。”
白承泽自言自语了一句,说:“看来他的伤不重了。”
这军医说:“侯爷见太后娘娘的时候,小人在外室替袁总管治伤,太后娘娘在内室里惊叫了一声,之后安五少爷和袁总管都进了内室。”
白承泽说:“你没进去?”
军医说:“安五少爷没让小人进去,袁总管去找了一个应该是卫**中的军医进屋。”
两个军医这会儿围在床榻前替白承泽治伤,白承泽闭眼躺了一会儿后,又看着席家军中的这个军医道:“太后娘娘没有吩咐你什么了?”
军医摇头。
白承泽心中起了疑惑,凭安锦绣对上官勇的心,以及这个女人防自己如防洪水猛兽的心思,上官勇若是伤重,安锦绣不可能让这个军医来见自己吧?
白登这会儿给白承泽端了参汤来。
白承泽抿了一口参汤后,就觉得胃部不适。
一个大夫看白承泽作呕,忙就道:“王爷,您多时没有进食,这参汤要慢点喝。”
白承泽想把手里的参汤扔出去,但还是硬忍着,把这碗参汤慢慢喝了下去。
白登看着白承泽把参汤喝完了,忙就伸手从白承泽的手上把空碗接了过来。
“你去太后娘娘那里一趟,”白承泽命白登道:“就说我歇息过后,会去见她。”
“是。”
“记得跟卫国侯请一个安,”白承泽又说:“如果他还在太后娘娘那里的话。”
白登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问白承泽道:“王爷,若是太后娘娘问起您的伤?”
“皮肉伤,”白承泽说道:“让她不要担心。”
“是,奴才这就过去,”白登的嘴角抽了抽,那位太后娘娘能关心他家主子?这个怎么想都不可能。
大夫这时给白承泽胸膛上的一处伤缠裹纱布,疼痛再次袭来的时候,白承泽屏住了呼吸,为了保持神智清醒,白承泽现在根本不可能让大夫给自己用麻药。
白登担心不已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后,退了出去。
白登前脚刚走,一个白承泽的侍卫长又跑进了屋里,看看围在床榻前的的太医们,这侍卫长是欲言又止。
白承泽说:“你到近前来。”
侍卫长几步走到了床前,附下身跟白承泽耳语道:“太后娘娘已经命安元志去军中了,云苏和夏景臣去大宅见了太后娘娘。”
听到夏景臣也去见了安锦绣,白承泽的眼皮跳了一下。
侍卫长哈着腰等白承泽的示下。
“杨家兄弟也去了?”白承泽问道。
“没有,”侍卫长小声道。
白承泽突然就冷笑了一声,杨家不可能弃了安锦绣投到自己的这边来,现在不去见安锦绣,应该是想摸一下安锦绣的底,毕竟杨君威这一次可是犯下了大错。
“王爷?”
“盯着那边,”白承泽跟自己的这个侍卫长道:“有什么事,你速来报我知晓。”
侍卫长走了后,几个席家军中的将官先后来探望白承泽。
白承泽就在床榻前见了这几个将官,随着夏景臣去了安锦绣那里,一直从京城拖到这里的事就见了分晓,席家军是要再分一回兵了。只是,白承泽跟几个将官表面上谈笑如常,但心里没有底,安锦绣未必就会愿意席军家再分一回兵。
☆、1023是敌是友
安锦绣出面主持大局后,永康城中虽然还是尸体遍地,但这小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受伤的军人去看病,没受伤的休息,还有力气能动的,守卫这城的安全。城中的青壮又被征调,跟着兵卒们一起,修补永康城破损了的四面城墙。
安锦绣又命人从军中拿了粮食出来,让族老们领去,分发给城中百姓。
族老们对着安锦绣千恩万谢。就算苍狼王这一次带兵攻下了永康城,永康城最多失些青壮,损失些财物,但不至于被苍狼王屠城,可是谁愿意看着城中的青壮被杀,自己家中辛苦积攒的财物被人抢去呢?更何况他们都是祈顺人,两族交战之时,永康城的人只会期望祈顺胜,没有谁会丧心病狂地希望自己的国家输掉战争的。
等族老们跟着两个军中的将官走了后,白登才被袁章领到了安锦绣的面前。
安锦绣看见白登后,就问道:“王爷怎么样了?哀家派了大夫去看他,这个大夫到现在也没有来回我的话。”
白登躬身跟安锦绣道:“奴才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受了皮外伤,大夫们正在给王爷疗伤。”
“哦?”安锦绣说:“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疗伤,王爷的伤真的只是皮外伤吗?”
一般人看见安锦绣,特别是安锦绣脸带笑容的时候,就算笑意不达眼底,安锦绣也让人感觉她是个温婉易亲近的人,只是白登不敢这么想安锦绣。看自家的主子在这个女人的手上都占不到便宜,白登就知道这个太后娘娘的厉害了,听了安锦绣的这句问后,白登一下子想不出来自己得用什么话来回安锦绣。
安锦绣看着白登笑道:“怎么,王爷的伤情不能让哀家知道?”
“奴才不敢,”白登一下子又给安锦绣跪下了,说:“太后娘娘,是奴才方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死。”
“说错话了?”安锦绣说:“你说错什么话了?”
白登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跟安锦绣说:“太后娘娘,奴才在这里时间长了一些,大夫们这会儿应该已经给王爷看完伤了。”
“对不住了白管家,”安锦绣说:“哀家让你久等了。”
白登一听安锦绣这话,忙就给安锦绣磕头,说:“奴才该死,太后娘娘,奴才这嘴太笨,不会说话,奴才该死。”
安锦绣看着白登给自己磕头,一时间没说话。
白登心里发慌,这会儿安锦绣一声命下,命人把他拖出去砍了,自家主子一定是没办法救自己一命的。
就在白登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的时候,安锦绣说道:“起来吧,哀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不要多想。”
白登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安锦绣又看白登一眼,说:“白管家不愿起来?”
白登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听话,他还是会被安锦绣砍了脑袋。
“王爷真的只是皮肉伤?”安锦绣在白登起身后,又问了白登一遍这个问题。
白登脸上的笑容很难看,跟安锦绣说:“太后娘娘,王爷真的只是受了皮肉伤,奴才,奴才不敢跟太后娘娘说假话啊,”说完这话后,白登心惊胆颤地看着安锦绣。
“你对他倒是忠心,”安锦绣把头点了一下。
白登忙道:“奴才对太后娘娘也忠心。”
“哀家不会要了你的命,”安锦绣笑道:“你的主子就难说了。”
白登点头哈腰,不敢说话。
“王爷还有什么话要你说的?”安锦绣又问。
白登狠了狠心,才壮着胆子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王爷说他会来见太后娘娘,还命奴才给卫国侯爷请安。”
“给卫国侯请安?”安锦绣有些奇怪地道:“你给卫国侯请安,要问哀家吗?”
白登又说不出话来了。
安锦绣看着白登道:“去问问卫**中的人吧。”
白登知道上官勇就在大宅里,可这会儿打死他,白大管家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还有事吗?”安锦绣问。
白登跪下跟安锦绣说:“奴才告退。”
安锦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