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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让你当我的干娘。”
他说得好像恩赐似的,但程玄璇却微微扯动了嘴角。
“你笑了?那你就是同意了!”小男孩伸手握住她露于被子外冰凉的手,认真地道,“拉钩!只要你好起来,别再这样躺在床上,我就让你当我的干娘。”
“嗯。”
很轻很轻的一声应许,小男孩却没有忽略,小脸上绽开开心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这个女人会像娘一样,躺着躺着就再也不会起来了。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按时吃药,用膳,睡觉。”他煞有其事地交代,“我明天再来看你,如果你不乖,我就不认你做娘了。”
看着小男孩咚咚地跑出房外,程玄璇的唇角有一丝极浅的弧度。
[第一卷:第八章:百口莫辩]
三月天,草长莺飞,日暖花香。
但是,浮萍苑中,却丝毫没有明媚的春日气息,只有浓重的沉寂。
“夫人,再喝一小碗粥吧?”小琴扶着程玄璇下床,让她坐在桌边,轻声劝着,“您一天才吃一碗粥,身子会吃不消的。”
程玄璇只是淡淡摇头,没有开口。
小琴有些难过地看着程玄璇。这几日,夫人的身体是康复了些,但却十分沉默寡言,清秀的脸上也总是没有表情,似乎心如死灰了。将军也没有来看过夫人,除了方总管和小少爷外,其他人全都对夫人不闻不问。
“干娘,你又不乖了!”房外,站着一个满脸不高兴的小男孩。
“卓文。”程玄璇轻轻地唤道,唇边绽开一丝很浅的笑容。
“干娘,你这么瘦还不肯好好吃饭,卓文要生气了!”小男孩双手负于背后,老气横秋地走进来。
小琴趁机再劝道:“夫人,您就听少爷的话,再吃一点吧?”
“嗯。”程玄璇轻点了一下头。她喜欢看到卓文可爱的笑脸,这是她在将军府里唯一能感受到的一点点温暖。
“干娘,我陪你一起吃。”小男孩满意地露出笑容,在桌边坐下。
“卓文,你每日来浮萍苑,可会影响你的课业?”程玄璇温声问。
“不会,夫子教的我都记得很牢,不用温习。”小男孩得意地抬高下巴,“夫子说,我比其他人都学得快!”
程玄璇浅浅微笑,低头喝粥。
“卓文,你怎会在这里?”房门口骤然响起一道男性嗓音。
程玄璇没有抬头,但却浑身一颤!是他!那个可怕的残暴男子!
“爹。”小男孩站起来,低着头慢腾腾地走过去。
“卓文,你还没有回答我。”司徒拓皱起两道浓眉,面色不悦。
“爹,我只是来看看干娘。”小男孩嗫嚅地答道。显然他对司徒拓十分敬畏。
“干娘?”锐利的目光射向低垂着眼眸的程玄璇,司徒拓没有多问,而是直接道,“以后不许再来浮萍苑。”
“可是……”小男孩喏喏地想要抗议,却立刻就被打断。
“没有可是。”司徒拓的语气霸道,毫无可商量的余地,“回你的文轩苑,以后不准再来这里。”
“是,爹。”小男孩不敢再讨价还价,垂头丧气地离开。
房内忽然寂静了下来。程玄璇握着匙勺的手不自觉地愈发用力,手心冒出一层薄汗。
“出去。”冷漠的命令。
小琴担忧地看了看程玄璇,才迟疑地应道:“是,将军。”
听到小琴走出房去的脚步声,程玄璇更加紧张,整颗心紧紧揪了起来。他来做什么?他又要责罚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程玄璇。”每一次,他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将军。”她小心翼翼地抬眼。他冷峻的脸寒若冰霜。
“听方管家说,你的身子没有大碍了?”他微微勾唇,却勾勒出一抹讥诮之意。
“嗯。”她很轻地颔首。
“好,很好!”他突然笑起来,可笑声却没有半点暖意。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毫无预警的,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的身子康复了,洛儿却快死了。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我……”那个洛儿到底生了什么病,她根本不知道……
“装无辜装可怜,是你最拿手的把戏吧?”他嘲讽地盯着她,捏住她的手略一使力,她小巧的下巴即刻浮现一道红痕。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她之心。”她没有喊痛,只是诚恳地解释,“那天我去找她,是为了向她道歉,那夜我无意听了你们的对话。”
“巧言令色!”他黑眸瞬间变泠,收回手,口气凌厉逼人,“虽然洛儿不肯说半句关于你的坏话,但她的丫鬟亲眼看见在你走后,洛儿马上就昏厥了过去!”
“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百口莫辩,就是如此了吧……
“我最憎恶不知反省的女人!”他一把钳住她纤细的臂膀,用力地彷佛要将她捏碎般,“你这样的女人,不认错,就更不会悔改!”
痛……她咬牙忍住,语调困难地反驳:“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可以冤枉她,但是她不会被他屈打成招!
“你最好给我保佑洛儿平安无事!”对于她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冷薄的唇中吐出残忍的威胁,“如果洛儿死了,我要你陪葬!”
她难堪地闭上眼睛。随便他吧,在他眼里她只是贱命一条!
[第一卷:第九章:一丝曙光]
司徒拓离开之后,程玄璇怔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就是她的命吗?这就是她的未来吗?一个对她冷血无情的夫君,一座偌大冰冷的将军府,这就是她以后生活的全部?
“夫人?”小琴担忧地轻唤。夫人又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她的脸上似乎写着生无可恋的绝望……
听到声音,程玄璇愣愣地转过头,眼眸却空洞无神。
“夫人,您还好吗?”小琴不放心地轻碰她的肩。
程玄璇似慢慢地缓过神来,轻轻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夫人,如果您有什么事要奴婢做,奴婢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夫人。”义气的话冲口而出,说完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又哪来的能力帮夫人呢?
“谢谢你,小琴。”看着小丫鬟单纯诚挚的目光,程玄璇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温声道,“你帮我请方总管来一趟吧。”
“是,奴婢这就去!”小琴用力地点头,小跑着出了房外。
一炷香的时间后,方儒寒就来到了浮萍苑。
“小琴,去为方总管沏壶茶。”在外堂的桌边坐定,程玄璇礼貌地向方儒寒点头致意,“方总管,请坐。”
“夫人不必客气,若有事直接吩咐便可。”方儒寒的语气温和,但神情是一贯的冷淡。
等到小琴退下,程玄璇才又开口:“方总管,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
“府中的那位洛儿姑娘,到底患了什么疾病?”无法否认,她有一丝不甘。那位洛儿姑娘分明就是身子孱弱之人,为什么她病倒了,却硬要怪在她头上?
方儒寒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三年前,闵城战役,将军不慎中了叛徒的抹毒暗器,,洛儿姑娘为将军把毒血吸出,之后她体内的余毒就一直未能清尽。所以,长期以来,洛儿姑娘的身子都不太好。”
“为何女儿家可以上战场?”程玄璇不解。
“夫人,恕我多嘴,其实夫人不应打探洛儿姑娘的事。”方儒寒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人心。她是心难平吧?
程玄璇顿时一愣。她确实不该再惹事端。知道那么多又有何用?还能改变什么?
“夫人,另有一件事,也许你应该知道。”方儒寒的口气很淡,似是随口一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他多事了。
“什么事?请方总管告知。”
“其实将军和夫人的娘家,曾有一些渊源。”说是渊源,不如说仇恨更贴切。
“嗯?”程玄璇抬眸看着他,有几分疑惑。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夫人可能才二三岁。”方儒寒回望着她,缓缓道,“那时,将军十岁,家境贫寒。而程家正值鼎盛之期。那年将军的双亲不幸病逝,于是将军去程府请求程老爷看在世交的情谊上,为他父母敛葬。”
“后来呢?”
“程老爷断然拒绝,并且把年幼的将军赶了出去。”话到这里,方儒寒便停了下来,没有多作评论。
“我爹竟然这么做?”程玄璇吃惊地喃道。
原来,曾有这样一段往事,难怪一开始司徒拓就对她没有一丝好感……
“夫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方儒寒站起身,不欲多留。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她能有所领悟,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谢谢你,方总管。”程玄璇也站起,目送他。他的好意,她能够感受到。
也许,下堂求去,才是她应该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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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清风微凉。
程玄璇坐在房中埋头刺绣,极为专注。
“夫人,您先歇会儿吧,该用晚膳了。”小琴在一旁轻声道。
程玄璇抬头,清秀的小脸上有一抹认真之色:“小琴,你可知道城中哪间绣坊愿意接收外来的绣件?”
“锦绣坊。”小琴答道,接着困惑地问,“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小琴,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程玄璇握住她的手,目光中带着恳求。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婢便是。”小琴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我想绣一些绢帕卖给绣坊。”她要攒钱,这样等她离开将军府,就不会饿死街头了。
“嗯,奴婢明日就去替夫人问问。”小琴只以为夫人是担心自己老来无依,所以想存一点私房钱。
微微露出一丝浅笑,程玄璇又低首,继续刺绣。
她必须抓紧时间,只要等到那个洛儿姑娘的病况好转一点,她就去求司徒拓将她休了。
[第一卷:第十章:何人下毒]
清晨,微亮的缕缕光线从窗格子透射入房内。
转动着发酸的脖子,程玄璇放下手中的绣品,轻轻吁出一口气。
“夫人?”听到声响,趴在桌沿睡着的小琴惺忪地睁眼,看向窗外,不禁吃惊,“天亮了?夫人您赶了一整夜的工?”
“嗯。”程玄璇掩嘴秀气地打了一个呵欠,眉心凝着一抹倦意。前日已经卖出一条绢帕了,照此速度,很快她就能存够离开京城的路费。
“夫人,快上床歇息吧,您每夜这样熬着,只怕身子要撑不住的。”小琴站起来,去床边铺好被子。
“小琴,你也去睡会儿吧,以后夜里别再陪着我了。”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程玄璇温声说道。
“叩——叩——”
外堂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清早听来分外清晰。
“夫人,奴婢去开门。”小琴边道边扬声应门,“请问是哪位?”
“姐姐醒了吗?我是紫绛。”外面一道娇脆的女声响起。
程玄璇下意识地收藏好绣件,才端坐在桌旁。
须臾,一脸浅浅笑容的紫绛走进屋:“姐姐,你已经起来了?紫绛还怕来得太早,扰了姐姐好梦。”
“有事吗?”程玄璇的语气很淡。上次去落情苑拜访洛儿姑娘的事,就是紫绛被所引导。她多多少少是存了几分心思的吧?
“姐姐,上次的事,紫绛真是好心做坏事,反而害得姐姐……”紫绛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叹口气,恳切地道,“姐姐,对不起。”
“罢了,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回溯什么了。”程玄璇抬眸看着她,再次问道,“这样早,可有事?”
“姐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夜洛儿姑娘咳血了。”紫绛的神色变得凝重,美眸低垂,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