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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璇顾自坐下开始进食。不管怎样,现在她要以腹中孩子为重。
司徒拓轻哼一声,瞥了程玄璇一眼。刚刚她还把话说得那般好听,现在宓儿一来她又缩回壳里了。
“将军,身体可有好些?”宓儿一手扶着腰,一边关怀地问道。
“宓儿,你坐下。”司徒拓淡淡地开口。
“嗯。”宓儿依言坐在桌旁,六个多月的身孕已令她颇觉辛苦,近日小腿发肿,不堪负荷。
气氛寂静了下来,只剩程玄璇轻慢的进食声音。直至吃饱,程玄璇才放下筷子,出声道:“宓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宓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宓儿多事了,宓儿知道玄璇夫人在府中,所以特意过来。”
程玄璇举眸看着她,轻声道:“有话直说便是,无碍的。”
宓儿犹豫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司徒拓,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玄璇夫人,你搬回府中来住好吗?”
程玄璇微微一怔,转头对上司徒拓深沉的黑眸,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司徒拓淡讽地勾起薄唇,不紧不慢地道:“宓儿,你开口邀请一个外人住进府里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宓儿低垂下头,讷讷地道:“玄璇夫人并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司徒拓的话语隐约带刺,眸光冷冽地射向程玄璇。她方才说,她会等着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而现在,他也要看看她是否真有心。
宓儿踌躇了一下,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地抬头,道:“将军,宓儿知道,其实您一直惦记着玄璇夫人,既然相爱,为何要互相伤害呢?”
她的话一出,司徒拓和程玄璇同时愣住,两人对看一眼,便就迅速地撇开脸。
宓儿又道:“宓儿自知将军心中爱的只有玄璇夫人一人,宓儿别无所救,只要一瓦遮头,三餐温饱,让孩子在安稳的环境里成长,这样宓儿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番话真诚而朴实,程玄璇却心中一震。多么熟悉的想法啊,曾经的她和宓儿现在一样,只求平淡生活。人只有在最无望的时候,才会把要求缩到最小。宓儿看起来单纯怯懦,可却原来她想得这般透彻。她知道司徒拓对她并没有感情,所以她并不奢求。然而她自己呢?她凭什么可以开始诸多要求?
“宓儿明白自己的存在可能会影响了将军和玄璇夫人。”宓儿转眸看向程玄璇,认真恳切地道,“请夫人放心,宓儿绝不会争宠,宓儿会安分地待在自己的苑落里,不打扰将军和夫人。”
程玄璇听着愈发心里难过,宓儿如此卑微,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吧?她也即将成为人母了,所以她很了解,一个娘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会愿意做出怎样的牺牲。
无言良久,程玄璇才轻轻地开口:“宓儿,谢谢你。”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说她不会和她争夺什么吗?说司徒拓会完全属于她吗?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保证,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宓儿浅浅一笑,圆润的脸上神情微赧,语气却是坚毅:“夫人,将军,两个有情人是不应该分开的。宓儿什么都不懂,但是宓儿知道,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个人若是相爱,即便前路坎坷,困难重重,也应该勇敢迎上,不弃不馁。”
说完,她站起身,对司徒拓和程玄璇点头致意,便就退出了房间。
房内一片沉寂,程玄璇垂下眼帘,心情复杂难言。宓儿是一个懂爱的女子,她已言明她的态度,她不会介入不属于她的爱情,可是她始终是存在着的,即便她乖巧温顺,可却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宓儿年纪尚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难道要她守一辈子的活寡?
“程玄璇。”司徒拓忽地出声唤道,语气冷漠。
“嗯?”程玄璇抬眸,望着他。
“刚才宓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司徒拓的脸色僵硬,黑眸中似有一道暗火闪过。无法否认,他心底还是残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她会回来。
“听见了。”程玄璇轻轻点头。
“她叫你搬回来,你如何想?”司徒拓的声音低沉,若不细听,难辨其中隐含的几分紧张。
程玄璇没有马上回答,面有难色。现在并非是她是否介意宓儿存在的问题,而是她答应了凤清舞不能让司徒拓知道怀孕的事。倘若她搬回来,这一个月之期,该怎么办?凤清舞每日要为她安胎,司徒拓一定会发现的。
见她不答,司徒拓冷笑一声,眸光转为森凛:“就算你要回来,我也不会准许,你只不过是被我休了的女人。”
“如果我非要回来呢?”她不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你有何资格说要回来?”若回来了,又要走,那他宁可不要!
“我不和你吵,这件事以后再说。”她得去和凤清舞商量,也许有办法既可住回将军府,而又不被司徒拓发现怀孕的事。如今这个非常时期,她要看着司徒拓振作,才能放心。
“程玄璇。”司徒拓的嗓音沉了下来,定定地盯着她,“如果你是怕我自寻短见而同情我,我劝你省省你那多余的慈悲心。我司徒拓纵使再窝囊,也不需要你来拯救!”
“谁要拯救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赖着你,你能耐我何?”程玄璇扬起下巴,挑衅地回视他。就算她确实只是因想帮他而要回来,她也不会如实说的。
“都说女人善变,你可真是其中翘楚!想赖着我?以前不是恨不得离我远远的吗?”
“我就是善变,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喜欢赖着你,你要是不喜欢,就拿扫把赶我走!”
“你别以为我不会!”
司徒拓眯眼睨着她,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她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只要她说一句,她是因为爱他才想回来,他绝对不会和她计较从前往事!
“你要是赶我走,你会后悔的!”程玄璇一心激他,她要他生气勃勃,生龙活虎,不许他消沉悲观!
“后悔的人显然是你,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她以为他还能承受多少次失望和伤害?他的心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坚硬!
“我就是后悔了,我后悔不该用偏激的手段离开你,不该不敢承认自己的心,不该懦弱逃避!”她今日来之前,心里就已打定了主意,她要坦白这一份情,对自己坦白,也对他坦白。
“你现在不逃避了?你敢面对了?你不再追求‘唯一’了?”司徒拓连声逼问,黑眸灼灼而迫人。他要听她说得明明白白!
“是,我不逃避了。”程玄璇的语气轻缓了下来,凝望着他,慢慢地道,“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明白了,原来我很想念你,很想待在你身边。以前是我太固执,其实宓儿的存在是在我出现之前的事,我不应怪你。刚刚宓儿也说得很清楚了,她不会影响我们。所以有没有她的存在,都不重要了。”
“你真的这么想?”司徒拓眯着眸子,紧锁着她的脸庞,审视着她是否言不由衷。
“真的,我真的想通了。”她确实想通了,也没有骗他,只是她省略了一段话没有说。她想陪伴在他身边,度过这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她这个狠心把孩子送给别人的娘亲,也无颜再留下了。如果她和司徒拓之间,洽谈室有障碍,那么,能够争取到一段幸福的回忆,也已经足够了。
“你能接受宓儿了?”司徒拓犹不全信,故意道,“不然让我杀了宓儿,我们之间就没有碍事的人了。”
“你疯了?”程玄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我都说我想通了,你别乱来。”
“那你何时搬回来?”司徒拓不置可否,淡淡的口气中听不出情绪。
“过几天吧。”等她和凤清舞谈过之后。
“好,我等着你。”司徒拓的语气似漫不经心,心中却暗暗地紧揪着。程玄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再一次伤我……
“你不会再把我推给白黎吧?”程玄璇仍有些不放心。他看起来神色有点怪异,不喜不怒,异常深沉。
“不会,以后都不会。”如果她真心回来,那他自然不需要再做什么。如果她是骗他的,那么,对这种不真不诚的女人,他也不必再费心了。
“那好,我走了。”程玄璇站起,看了他一眼,蓦地上前走近,俯头快速地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你……”司徒拓呆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她抿唇偷笑地离去。
他被她偷袭了?不,是偷香,也不对,是吃豆腐……
……………
第四卷 第三章:误伤胎儿
翌日上午,凤清舞依约前来为程玄璇安胎。待吃过药膳之后,程玄璇才开口以商量的口气问道:“凤姑娘,我能不能搬回将军府?”
凤清舞眯了眯美眸,冷冷反问:“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怀孕的事告诉司徒拓。只是他的武功尽失,我想照顾他一段时间。” 程玄璇温声道。
“照顾?他府里家仆无数,需要你照顾?”凤清舞不以为然地勾起红唇,嘲道,“是你想回到他身边吧?”
“是。”程玄璇诚实地直言,“他现在的心情很沮丧,我想帮他。”
“你以为你能帮上什么忙?”凤清舞嗤笑一声,“你能帮他恢复武功吗?你能助他上阵杀敌吗?”天底下,最能帮司徒拓的人,就是她凤清舞。可是他却始终不肯领她的情!
“我只是想尽一分力。” 程玄璇的神情平静,平和地道。她知道自己能帮到他的确实很少,可是她仍想给他带去几许温暖。
“你真是反复无常!你不是很恨司徒拓吗?费尽心思要离开他,一转眼又爱上他了?”凤清舞的眸光渐沉,冷艳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其实我真的不该爱上他。”程玄璇低低地叹息,沉默了会儿,才又道,“我还记得曾经他如何对待我,那些过往我无法忘记。但是不知不觉间,那种恨意已经变得很浅很淡,另一种感觉却逐渐根深蒂固。”
“程玄璇,你真贱!”凤清舞冷冷唾道,“对于一个刻薄错待你的男人,你还念念不忘!你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耻辱!”而她自己,亦是犯贱,司徒拓从不接受她的感情,但她却忘不了他!甚至不择手段地只求得到他的子嗣,当作余生的寄托。她比程玄璇更贱!
“他是伤害过我,但我也伤害过他。”程玄璇微微蹙眉,轻声道,“就当过去的恩怨互相扯平了吧。”她不是一个善于记恨的人,从来都不是。这样是犯贱吗?做人宽厚一点,难道有错吗?
凤清舞冷哼:“慕容白黎对你痴心一片,你不要,偏要一个给不了你幸福的男人,你有没有脑子?”
程玄璇抿唇不语。凤清舞似乎对她的事了如指掌,但其实她不是对她感兴趣,而是关心司徒拓的一切吧?
“不过你不选慕容白黎倒也是对的。”凤清舞面带讥笑,不掩轻蔑,“那种伪君子,给司徒拓提鞋也不配!”
“凤姑娘,你骂我也就罢了,不要牵扯到其他人。”程玄璇有些不悦,凤清舞说话一贯犀利无情,但无缘无故为何要辱骂白黎。
“虽然我恨司徒拓,但至少他从不耍阴险手段。而慕容白黎,他就是个假君子真小人。”凤清舞挑起黛眉,不屑地道,“当初有个邬国女子爱上他,他为了摆脱她,就偷她的‘锁魄毒’,用在她身上,逼她让他离开。你说这种男人,够不够卑鄙?”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玄璇的眉心皱紧,她曾听白黎说过,是靳星岑要对白黎用毒,然而阴错阳差反中己身。
“我只想告诉你,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