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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吗?慕姑娘,你以为,他们待我有多好吗?告诉你,你错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看的起我,没有一个人!”王岸之目眦欲裂,冷冷地转身,看着陆修齐,“是啊,岳父大人,你收留了我,安排我住,安排我读书,甚至也遵守前诺,把陆云芝嫁给我,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为的,不过是个信守承诺的美名,事实上,你心里又何尝看得起我?”
“天地良心!”陆修齐拍着胸口,激动地道:“我若有此心,天打雷劈!”
“当着外人,你当然说得好听,表面上,你处处待我如亲子,可实际上呢?陆府上下,从管家,到打扫的杂役仆婢,谁看的起我?背地里不都说,我不过是个破落户,如今前来打秋风,吃在陆府,住在陆府,用在陆府,居然还想要娶陆府的千金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陆云芝平日里认识相交的,都是怎样的权贵子弟!”
“是啊,她陆云芝聪明,才华横溢,我愚笨,到十七岁也没考上个功名;她陆云芝貌美如花,我相貌平凡,又黑又矮;她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多少王公子弟对她趋之若鹜,而我王岸之却家世败落……是啊,她是天之骄女,我是泥土里的尘埃,我处处不如她,我哪里配得上这样的人?”
“所以,当你在新婚之夜,发现她没有落红之后,你就欣喜若狂了?”刘伟强冷冷的看着他,轻蔑地道:“因为,这个让你觉得自己卑微得连泥土里的尘埃都不如的人,居然有这样的把柄让你抓住了,是不是?她居然失贞,居然没有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对你来说,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是不是?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告诉陆侍郎,好证明。不是你配不上陆云芝,而是陆云芝配不上你,是不是?”
“我——”王岸之结舌。
“那个时候,你只顾着庆幸,居然让你抓到了这样的把柄,你哪会还会去想,她会不会是冤枉的,会不会是清白的?因为,只有不清白的陆云芝,才让你觉得平衡,才不会让你自卑,是不是》陆侍郎是古板了些,但是,却是厚道人,因为觉得亏欠你,所以竭尽全力的想弥补你,把陆府的管家大权交给你,甚至抛却自己的颜面,替你奔走谋官,铺垫前程,做他原本不会做的事情!”
“这样还不够,你还在试探他,新婚才三月,你就借酒醉之际,与陆星儿苟且,无非就是想看看,陆侍郎到底能容你容到什么地步?果然,陆侍郎退让你,而你,也从此开始肆无忌惮,将这个陆府接掌过来!纳妾,纳了一个又一个,这个时候,发现了这本手札,可是,你怎么敢说?”
“你怎么敢去想,陆小姐她可能是清白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陆小姐所谓的不清白,靠着陆侍郎的歉疚之心得来,这个时候,你怎么敢让陆小姐清白起来?不,甚至不需要这么多理由,只要一个就够了。一个清白的陆小姐,足够将你映衬的卑微到泥土里,让你完全不敢直视,为了你那可悲的所谓自尊,你怎么敢让陆小姐清白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魔昧之事的,但是,知道之后,你显然想到,这回对你更有利。如果陆小姐生下来正常的孩子,你的地位可能就危险了,因为,这里毕竟是陆府。可是,如果她生下一个恶灵,一个不是你的骨肉的恶灵,那么,她这一生,就被钉在了屈辱的十字架上,永生都无法翻身了,是不是?”
“不是!”王岸之嘶吼道:“她在好,也只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女人永远不可能跟男人争锋的。再说,你们也看到没有,我现在也做到了四品的偏将,只要给我时间,我还可以做得更好,我本就不必任何人差!”
“是吗?”慕晚晴挑眉,“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靠的是陆府,还是你自己?”
“我——”
“你觉得你不比任何人差吗?那么,为什么你要告诉你那些妾室,陆小姐所谓的失贞?”慕晚晴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轻蔑地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自卑,你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只能靠着这样的污蔑和践踏,来证明你比她强!王岸之,你所谓的成功,原来只能靠陆小姐的失败来体现。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比任何人差?”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王岸之暴躁地道:“我本来就不比任何人差!”
“如果你真的这样觉得,那么,靠你自己的能力,去拼啊,去打啊,去营造出一片你自己的天,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王岸之!然后再回来娶她啊!你为什么不敢?”慕晚晴斩钉截铁地道,字字诛心:“因为你知道,你不陪她,你配不上她,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你都配不上她!”
王岸之气息急促地看着慕晚晴,眼中满是血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岸之,如果你娶不起一个女人,就不要娶!”慕晚晴突然暴怒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札记,咬牙切齿地道:“王岸之,你配不上她。陆小姐,她是个难得的奇女子,风光齐月,胸怀豁达,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可是,你却杀了她,用你的自私,卑劣,狠毒,和嫉妒,用比任何刀子都狠毒的方式——”
“杀,了,她!”
旁边,玉轻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间神色一动,微微别过脸去,心中若有所感。
如果娶不起一个女人,就不要娶……
随着慕晚晴步步紧逼,看着王岸之的哑口无言,在愚笨的人也该明白,何为真相。陆修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遭雷劈,心痛欲绝!
“老天,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呀!”
陆修齐忽然发出一声悲惨至极的呼喊声,嘶声道:“我……我真是瞎了眼,自己亲手引进来一匹豺狼,又为他引进一群豺狼,毁了我的女儿,毁了我那可怜的芝儿!老天!我——”
“当然,王岸之,你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够惩罚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慕晚晴默然的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想理会这个令她作呕的伪君子,走到陆修齐面前,轻声道:“陆侍郎,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可以吗?”
陆修齐早已心力交瘁,沉痛而虚弱的点点头。
※※※※※※※※※※※※※※
对他人而言,这一夜只是个普通的冬夜,或许更寒冷一些,除此之外,并无特殊,但对于慕晚晴他们来说,这一夜却是惊心动魄,兜兜转转,千折百回之后,剧情落幕,只剩下一片凄凉哀伤,久久难以平息。
一夜无眠,慕晚晴看起来有些憔悴。
原本就凄清冷落的后花园,在经过昨晚变故的人眼中,更平添了三分哀戚萧瑟,连昨天犹自怒放的红梅,也在一夜之间枯萎凋零,再也看不到那勃勃的生机。慕晚晴有些颓然的靠了上去,却只听‘咔嚓’一声,身体无意中碰到的梅枝就此折裂,跌落地上。
细细看去,才发现,这梅树的内里早就空了。
原来,之前的红梅如玉,那些鲜艳孤傲,那些怒放明丽,只是这枯萎生命最后的风华,岛的今日,终于枯萎,零落成泥辗作尘。据说,这些梅树,原本就是陆云芝最爱的,一直亲手照顾,如今,是不是这些梅树知道了那袭翩翩白衣依然逝去,所以也跟着油枯灯尽,辗转离去了呢?
“还在难过啊?”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慕晚晴转头,莫言歌身着黑色劲装,大红披风,在萧瑟的冬园挺拔如松,黝黑深邃的眼眸正关切的看着她,缓缓地走了过来,停在她的身边,拦住她的肩,轻声道:“晚晴,活着,是属于人的一种权利,可以选择,也可以放弃,重点在于,这是不是他所想要的。我想,当初,他应该有他的考量吧?”
慕晚晴黯然,忽然醒悟,抬起头:“他?”
“那个……”莫言歌咳嗽两声,转头向院门口看去,那边,某人一些月牙白,见两人都朝他看过来,转头看天。
“你是说我的父亲吗?”慕晚晴勉强一笑,低声道:“我尊重别人的选择,但是,我讨厌他的逃避和放弃。我觉得他很自私,因为,他只顾着自己解脱,却不曾想过活着的我和母亲。,但凡他还会念着我们一点,都不该走这条路!”
“呃……”莫言歌眼睛一转,点头道:“确实,这样的人,确实不是个东西,就是个渣!”
“你要死啊!那是我父亲,你敢说他是个渣?”慕晚晴一听,顿时大怒,想也不想,抬脚就狠狠地踩过去,死死地瞪着他,看着他又是无辜又是讨饶的表情,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道:“无聊!”
“有聊也好,无聊也好,踩了这一脚,心情好些了吧?”
“不好!”慕晚晴板着脸道,“除非你再给我踩两脚。”
莫言歌叹了口气,伸出脚,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视死如归地道:“好吧,你踩吧!我舍命陪君子!”
“应该是君子舍命陪我吧?”慕晚晴笑着道,关于“君子小人”的典故,她也略有所知,忍不住取笑他,末了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想逗我开心,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转过来的,再踩你十脚也没用!”
“那……”莫言歌思索着,认真地道:“那二十脚?”
慕晚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作势欲踩,瞪了他一眼,退后一步,靠在梅树树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看见那边的玉轻尘,似乎身后还有一个人,叹了口气,道:“好了,紧急情报接触,那边的两位公子,请过来吧!卷不到我的台风尾的!”
玉轻尘跟云安然相视一笑,走了过来。
“晚晴妹妹你真是的,我们好不容易觉得牺牲下,给你和莫王爷创造二人世界,你倒好,又把我们招呼过来,也不照顾照顾我们莫王爷的心情,看看,看看,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这就是一张郁闷无比的怨夫脸——啊!”云安然正打趣着,忽然惨叫一声,却是莫言歌动手,瞬间将他手臂反转过背,疼的他当即住口。
莫言歌手上微微一紧,笑道:“云公子,我现在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呵呵呵呵,一张风靡万千少女的俊脸,哎哟,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快放了我,疼得厉害!”云安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得以解脱,揉着酸疼的胳膊,抱怨道,“我说莫王爷,你下手越来越重了,是不是火气太——咳咳咳,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玉轻尘撇撇嘴:“活该!”
“就是!”,慕晚晴附和,忽然一笑,看着玉轻尘和莫言歌,眉眼间光彩流转,笑道:“我说,公子,你居然肯把我的事情告诉言歌,你们你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跟他?关系好?”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切!”
莫言歌一扭头,翻着白眼道:“那位谁呀,不认识!”
“同不认识某个穿黑的!”玉轻尘面无表情地道:“忽然有点饿了,听说张记的牛肉包子是一绝,谁有兴趣一起去?我请客,买一笼,扔一笼,一笼吃,一笼喂狗!”
“……”
“那个,晚晴妹妹。”看着那两个人别扭的友谊表现方式,云安然失笑,忽然正了正神色,郑重地对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