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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教导他忠君爱国之道,怎么总是这种淡漠以对的模样?
真是的!
玉轻尘这次没有挣扎,默默地任他拉着前去,周旋在那些所谓的朝廷重臣中,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所谓的恭贺和教导,心中一片淡漠。爷爷,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个我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会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暴怒的呼喝:“玉轻尘,你给我过来!”
众人纷纷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之间莫言歌身着朱红色官服,头戴顶冠,浑身怒气,大踏步过来,揪住玉轻尘拉到一边角落,压低声音,却扔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混蛋,不是说好了,除夕晚宴一起进宫的吗?你怎么跟玉老太傅先跑了?”
玉轻尘瞥了眼他的怒容,嘴角忍不住上扬,却扔淡淡:“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那天我说的时候,你明明没有异议的!”
“可是,”玉轻尘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笑道:“我也没有点头同意啊!”
莫言歌气结,“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道:“这也就算了,你这混蛋,竟然又让长歌轩的下人糊弄我,一个劲儿地说,晚晴在梳妆,你在换衣,害我白白等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啊!要不是我脚程快,我连晚宴都要迟到了!”
“哎,莫言歌啊莫言歌,我真对你无语了,这样的把戏,我都不是第一次玩了,你居然接连上当,还跑来跟我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玉轻尘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莫王爷,回去好好把那些兵法研究研究吧,我看你这智商,我真替景华王朝的边疆担心!”
“你以为我是你这混蛋啊,专门算计朋友!”
莫言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风一吹也倒似的身体,拼死咬牙,才抑制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朋友,身体又不好,绝对饱以老拳,揍得他跟那天的七彩面具一样,三个月见不了人!
朋友?
玉轻尘微微一怔,心中若有所动,却似乎又有些迷茫。
原来,他们是朋友吗?原来,朋友是这样的吗?
可是,为什么是朋友了呢?他们不是应该是敌对的吗?因为,喜欢了同一个女子!可为什么,他要拒绝楚天德认晚晴做义女呢?为什么要让他跟晚晴还能名正言顺地保持联系呢?为什么……会把他当成朋友呢?
“你默不作声,又在算计什么了?”见他竟然没还口,莫言歌立时警觉,警告道:“我告诉你,别仗着你身体不好,我不敢揍你,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真惹恼了我,改天,我非叫几个黑松军的士兵,背后一闷棍,麻袋一蒙头,乱棍打上去,是死是活看你的命!死了最好!混蛋!”说着,又是怒气满值的一瞪。
玉轻尘撇撇嘴,不以为然。
莫言歌气得呀,不想再惹气受,直接问道,“晚晴呢?”
“呃,她不是去找你了吗?”玉轻尘这才想起来,四下张望,却都不见人影,“看样子没碰到,我们一起去找吧!”
“滚!”莫言歌气道:“不想搭理你!”
玉轻尘不理会他的气话,径自跟他一起,穿梭在人群中,四下找寻着。莫言歌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横眉竖眼的甩了半天脸色,见某人一副知错的模样,默默不还口,终于消了气,问道:“喂,你什么时候调回京城?打算去哪里?我先声明,最好不要是兵部,我跟楚笙那厮现在水火不容,你去了那里,受罪了别怨我!”
玉轻尘却是一愣:“啊?”
“喂,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死呆在温州那地儿啊?”莫言歌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古怪地看了他两眼,道:“先说话,绝对不要指望,我会放任你带晚晴到温州,我告诉你,打死都不行!我说你也替我想想啊,我是将军,五军都督,难得今天展示消弭,我有时间能待在京城,跟晚晴团聚团聚,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玉轻尘忍不住一笑:“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就知道你没心没肺!”莫言歌愤愤的骂了一句,道:“反正,我一定要把晚晴留在京城,你看着办吧!哎呦,温州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呆在那干嘛?回来吧!楚筝接管吏部,我跟他打个招呼,看你想去哪里,让他替你安排。刑部?还是大理寺?这两个地方都是掌管刑案的,晚晴应该会比较喜欢!”
玉轻尘笑道:“你给我安排呢,还是给晚晴安排的呀?”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那别的地方,有哪里好些?”莫言歌思索着,道:“我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内情,改天帮你问问楚笙。以你的聪明才智,博学多识,我觉得你到哪里应该都可以,但我还是要说,最好不要去兵部!”
从那次他们在御前比武之后,现在他跟楚笙是势同水火。
玉轻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不必了,我还是先呆在温州好了。”
“干嘛啊?”讶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有些不解的道:“干嘛不会京城?温州那地方麻烦最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你干嘛去自讨苦吃啊?我看你没那么忠君爱国吧?当然,如果你要认为我这样说,是为楚笙着想,当我没说。”
“不会,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玉轻尘轻轻笑道:“温州现在比较麻烦,等那里平定了,我就想办法调回京城!”
闻言,云安然脚底一滑,差点跌倒,幸亏抓住了莫言歌,惊魂未定地道:“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说这种话?完了完了,莫言歌,玉轻尘今天绝对吃错药了,再不就是脑子坏了,打死我也不信他会说这种话,对着晚晴妹妹说还差不多!”
“嗯,我也觉得,”莫言歌点头,转头问道:“你今天吃什么药了?”
玉轻尘微笑。
“看他笑得那样,绝对有问题!”云安然指着他,更加笃定地嚷嚷着,见他没反应,顿觉无趣,悻悻的道:“算了,你既然想好了,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要是想回京,记得找我帮忙!对了,怎么半天都不见晚晴妹妹?她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听理亲王说,言歌在找她,她就找过去了。”玉轻尘解释道,“大概是没碰到。”
云安然忽然顿足,“我们,你们也太放心了吧?今天的晚宴,楚青阳是会出席的,要是撞到晚晴妹妹,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呀,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她带着一群侍女,匆匆的走出了昌平宫,不会是——”
莫言歌心中大急,“我们快去找!”
看得出楚天德想要跟够公子单独谈话,慕晚晴随便找了个缘由,就离开了,在人群中找了半夜,也没看见莫言歌的身影,找了人问,也都说没看见,慕晚晴不禁纳闷,都已经这会儿了,阿牛哥哥这头笨牛不会还没到吧?
又回到胭脂醉树下,幽香寂然,却不见玉轻尘的身影。
在树下等了会儿,赏了会儿花,又找了一回人,却还是谁都没见,看着簇拥的人群,更觉得焦躁无聊。正百无聊赖时,却见一个绿衣宫女四下张望着,看见花树下的她,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朝着她一屈膝,“请问,您是慕姑娘吗?”
慕晚晴疑惑地点点头。
“奴婢是武德殿的宫女,皇上突然有事召忠勇亲王商议,忠勇亲王怕慕姑娘找不着他,所以吩咐奴婢告诉您一声。”宫女容貌秀丽,眼睛却微微闪烁,又道:“看慕姑娘的样子,似乎有些无趣,奴婢知道附近偏院有座书屋,藏书极其丰富,景致也好,又幽静,不知道慕姑娘有没有兴趣遂奴婢前去?”
慕晚晴有些心动,却又摇摇头,道:“毕竟是皇宫,四处乱走,怕是不好吧!”
“不要紧的,那地原是太子殿下未离宫时的书屋,忠勇亲王跟太子殿下交好,借个书屋歇息并无大碍。”宫女极力地劝说道:“若非如此,奴婢也不敢这么大胆,带慕姑娘过去啊!”
楚筝的地方,那应该没关吧?
慕晚晴想着,有四下看看,却一个认识的人也不见,实在无聊,就道:“那有劳你带路了,多谢了!”
听到她道谢,宫女微微一怔,随即垂下脸,轻声道:“慕姑娘这边请。”
随着绿衣宫女的指引,穿庭度院,却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寂静,似乎已经离开了昌平宫的范围,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出幽静的院落,看着四周暮烟荒草,树木零落,慕晚晴越来越疑心,顿住脚步,淡淡道:“怎么?太子殿下离宫前,就住在这么荒僻的地方?我再怎么看,也不觉得这里像书屋!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绿衣宫女有些慌乱的看看四周,没有答话。
“是我让她带你过来的!”随着一道娇柔却包含恨意的声音,院落殿阁的门顿时打开,一队宫女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盛装艳粉的女子出来,挽着雍容华贵的百花髻,簪环耳饰无不必备,身穿这金丝银线织就的华丽宫装,在暗沉的天色里,璀璨生辉,嫩白的瓜子脸,明眸皓齿,艳丽非凡。
看着她一身华丽的装扮,慕晚晴忍不住一缩脖子,只有两个感觉。
好重,好冷!
那一身的金银翠玉,活脱脱顶了一箱子的首饰出来,据她初步目测,至少五斤重,压在头上,还不得累死?衣服虽然纷繁富丽,但绝对是秋装的厚度,这天气……
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型!
慕晚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甩甩手腕,开始做准备活动。
楚青阳一双翦水瞳眸,却满载着嫉妒和恨意,死死地盯着慕晚晴。
纯白色的棉袄,同色百褶曳地裙,裙角绣着一支红梅,衣襟袖口向着红边,腰间系着朱红色的重纱腰带,长长的垂坠结成梅花络字,柔柔垂下,身披大红色披风,领边向着纯白的白狐毛,头挽慵髻,歇歇插着一根金色的梅花簪,更衬得肤如凝脂,双眸清澈如水,瑶鼻樱唇,明艳照人,似乎还透着一股孩子气般的天真娇憨。
一身红白二色,置身寒冬,宛如白雪红梅,清新而又娇艳。
“你就是慕晚晴?”在宫女的簇拥下,楚青阳趾高气昂的走了下来,将她上下左右仔细的大量了一番,嫉恨交加地道:“哼,果然跟那个贱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浑身透着一股狐媚子气,就知道勾引男人!”
狐媚?
慕晚晴惊讶,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气质了?她楚青阳更适合这两字把?尤其是在莫言歌面前。
“楚青阳,你到底想干嘛?”
“你认识我?”楚青阳一怔,随即想起醉仙楼之事,想到另一个斩钉截铁的拒绝,更加怒从中来,“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最好识相点。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就乖乖地离开莫哥哥,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院子!”
慕晚晴环视四周,似乎没有埋伏的样子。
“哦?我倒想知道,我怎么就不能走出这院子了?”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楚青阳冷冷一笑,娇媚的容颜上满是恶毒,“告诉你,这里是最偏僻的冷宫,没人带路,压根儿就找不到这里来,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如果在这里解决了你这个贱人,谁也不会知道你死在这里。你就等着尸体在这里被乌鸦啄食,到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