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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艳姨娘闻言双眼一凛，开始警惕起来。
“母亲不喜欢未央和我纳青楼女子进门这件事艳姨娘可知晓？”
这件事几乎秦府所有人都知道，艳姨娘想不承认都不行，只得不情愿地点头：“婢妾晓得。”
“这事你今晨共向夫人提了几次？”
“一……”艳姨娘刚要说一次，结果对上秦夫人冷淡的视线后立刻改口道，“大概有两三次。”
“到底是两次还是三次？”
“这、这个好像是三次。”
秦未昭闻言点了点头，无视一旁坐立难安的赵氏继续问道：“你明知夫人不喜人提起芸娘的事，更何况是纳她进门了，结果你却说提这事是在为夫人着想，艳姨娘不觉得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艳姨娘被秦未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绕得脸白了：“这个、这个……”
秦未昭没放过艳姨娘，又抛出个尖锐的问题：“艳姨娘明知提这事夫人会生气，那为何还提？又为何提了一次又一次？你提第一遍时夫人想必已经生气了，这时若是不再提便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却又接连提了两次！我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艳姨娘可否为大家解下惑？”
赵氏不再看秦未昭，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膝盖。顾少男则是脑子一团乱，在思考着这个一向想将弟弟当废物养的秦未昭这次帮秦未央的原因。
秦夫人见大儿子将狐狸精问得哑口无言，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
秦老爷顿感尴尬，他急火火地命人将秦未央找回来是要找他算账的，结果被大儿子几个问题一掺和，做错的一方反到一下子成了艳姨娘。看了看脸色苍白、被质问得要哭了的艳姨娘，又看了看冷淡的大儿子及两眼直放光的二儿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见不利的一面突然指向了自己，艳姨娘急了，大声辩解道：“是婢妾愚昧了，以为老爷解了心头的苦闷，夫人也会跟着高兴，谁想夫人并非如此想……”
一句话，立刻又将不利的一面绕到秦夫人身上去了。
秦未央闻言大怒，瞪过去指责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将夫人气病了不够，居然还想挑拨老爷和夫人的感情？”
“没有！二爷您又误会了。”艳姨娘使劲儿摇着头，兴许是太激动了，立刻咳嗽起来，身子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被丫环小竹给扶住了。
爱妾一咳嗽，秦老爷立刻想起艳姨娘是被秦未央又踢又骂害病的，于是刚消下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燃起来了，指着秦未央骂起来：“身为儿子，居然对老子的姨娘又打又踢的，你可有将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居然还死性不改，又不问青红皂白地乱骂人，你爹还没死呢就开始欺负他的妾氏了，若是有天你爹死了，你还不得将艳姨娘和落哥儿给宰了！”
迷信的人都轻意不提“死”这个字，秦老爷居然提了，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话一出口，屋内众人均变了脸色。
艳姨娘见秦老爷向着自己，手藏在袖中往自己腿上狠狠一掐，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哽咽道：“老爷千万别提那个字眼啊，婢妾担待不起。”
秦老爷瞪着倔得跟头牛似的次子厉声喝道：“给艳姨娘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罢了，否则后果自负！”
闻言，秦未央嘴角扯出一抹讽笑：“爹您弄错了吧？是艳姨娘不安好心气坏了娘，这道歉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你！”秦老爷恼羞成怒，扫视了一眼，发现无论是妻子儿子还是儿媳脸上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有些不满，于是怒上加怒猛地一拍桌子道，“敢顶撞老子，你真是好样儿的啊！来人啊，请家法来！”
为了个明显不安好心的姨娘请家法，这也太过分了！秦夫人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老爷，您生气骂几句就算了，请家法我看没必要吧？”
“这个逆子无法无天，不教训怎么行？夫人不是说过以后我教训他你不会再插手的吗？”秦老爷压着火气问道。
秦夫人直视秦老爷，以着平静沉稳的声音回道：“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那句话的前提是建立在未央确实犯了错的基础上，今日这事我并不觉得他有错到需领家法的地步。”
“你！”秦老爷没想到发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反驳自己，一时间脸色青红交错，想发火又有所顾及，双手紧攥成拳气得要命。
将要拿鞭子的下人喝住后，秦夫人冷淡地扫了眼艳姨娘，然后对秦老爷说道：“若老爷执意要对未央请家法，那将我也一并跟着罚了吧，谁让他是因为出自孝心来替被气病的我出气呢！”
“……”
作者有话要说：猫昨天没更新完结旧文去了，现在旧文完结猫好开心嗷嗷，今日起猫继续日更，虎摸大家！！！！！！！！！！！！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
35
35、扬言改过 。。。
这几乎是第一次，秦夫人如此与秦老爷说话，以往秦老爷要打罚秦未央时，她虽会去求情，但也是劝不动的话就放弃了，从没像现在这般威胁丈夫过。
秦老爷一时气得愣在那里，张口不知如何反应是好了，要罚秦未央的话已经说出口，再收回去实在有损一家之主的颜面，可是若不收回去难道还真要将老妻一并打了？那怎么行！
秦夫人这次是认真的，表情极其严肃，直视着秦老爷，一副真要打秦未央她绝对会扑上去护着的模样。
看了看纠结在罚与不罚中矛盾中的秦老爷，又看了看一脸坚定模样的秦夫人，秦未昭等人均在心中暗叹。这其中最郁闷的当属秦未昭了，他问艳姨娘的那些问题无非是想让一时被蒙昏了头脑的秦老爷能清醒下，结果谁想一点效用没有，白费力气了。
“爹、娘，你们别为这件事争吵了，二弟是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他虽说是有时冲动了些但却从做过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打人的事，真要是打了那定是对方也有错在身，为了这等事伤了和气着实没必要。”秦未昭出声打破了正在僵持着的气氛，继续大着胆子暗示这事艳姨娘有错。
艳姨娘暗中咬了咬牙，对秦未昭的行为极其不满。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想必秦老爷也不想与秦夫人闹僵了真的去拿鞭子，现在只是缺一个台阶下，顾少男想到此点后看了看秦老爷夫妇的表情，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清了清嗓子轻笑着说道：“娘别担心，公爹说请家法只是想吓一吓二爷，并没有真的想去怎么样是不是啊，公爹？”
顾少男一问，秦老爷眉宇间有了些松动，声音不带自然地顺着台阶接道：“这小子胆子大的很，吓他都不怕了，哼。”
赵氏见状也赶紧顺着话音说道：“公爹说请家法只是吓一吓二叔而已，娘别当真的。”
小辈们给了台阶，两个老的自也不想真的为此事闹僵，于是秦老爷夫妇的表情均缓和了下来，不再提家法的事。
这就是不罚了？艳姨娘感觉到失望，不过这个情形她也不敢再挑火，只得老实地跪着，思考着如何避免他们将火再燃到她身上来。
秦老爷已经顺着儿媳们给的台阶下了，自不会再去打秦未央，只是不惩罚他这口气憋着难受，于是阴沉着脸使劲儿瞪秦未央，思索着什么处罚方法妻子能接受，不会与自己发火。
一场眼看就要烧起来的风波就此化去，知道这是顾少男反应快即时给了台阶的缘故，秦未央为此心中涌起那么一点儿感激，不过也只是一丁点儿而已，他看都没去看顾少男，怕她察觉到自己有感激之意会得意忘形。
秦夫人拧眉瞟了眼双眼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的艳姨娘，心中烦闷，想起方才秦老爷的一言一行心中难过，垂眸语带苍凉地说道：“嫁进秦家二十余年，我自认劳心劳力辛苦持家，没有对不住秦府上下的地方，结果今日之事实在是令人心寒！结发二十多年的丈夫因为一个妾氏被训斥便大张旗鼓地要对亲生儿子执行家法，而发妻被气出病来的事却被忽视掉了，当妻子的做到我这地步可真是悲哀啊！我心难受，身子又不爽利，没法再操持这个家了，这把当家钥匙我交出来，谁有本事、谁最会讨人欢心就谁来吧！”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秦老爷望着置于桌上的那把钥匙愣住了。
“我乏了，天蓝、天晴扶我回去。”秦夫人对两名丫环说完后刚要站起身，结果身子一晃差
点儿栽地上去。
“娘！”秦未昭等人见状惊呼出声。
因两个丫环眼急手快扶住侥幸没栽到地上的秦夫人用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道：“你们别担心，只是头有一点晕，过一会儿就好了。”
因为白天被艳姨娘气到了，现在又因秦老爷的所作所为伤了心，于是一下子秦夫人的状态更差了，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虚弱感是容人忽视不掉的，这与艳姨娘此时略显做作的模样一比，谁是真病谁是假病、谁轻谁重立刻便见分晓。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秦老爷被秦夫人病态的脸色吓到了，对丫环们喝道。
“不必了。”秦夫人出声制止，看也没看秦老爷一眼，“我回房休息一晚便好，不用劳师动众。”
“没有什么比夫人的身子更要紧，谈何劳师动从，你们快去请大夫。”秦老爷脸上的焦急不像是做假。
“呵呵。”秦夫人讽笑出声，睁开眼瞄向艳姨娘，“没什么比我的身子更要紧？”
听出了秦夫人的讽刺，秦老爷老脸通红，这一刻，由于心虚在发妻面前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娘您赶紧回房休息吧，别在这里让某些讨厌的东西碍到您的眼。”秦未央很是担心秦夫人的身体，无奈还跪在地上不得上前搀扶。
这话虽然不入耳，秦老爷却没那闲心理会他，被刚刚秦夫人差点儿晕倒的事吓到了，满脑子除了找大夫来看外已无暇去关注其它。
晕眩感稍退后，秦夫人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站起身，冷淡地说了句：“别罚未央了，我已交出当家钥匙，就算是代他受过了吧。”
秦老爷被噎得僵住了身子，拿起那串当家钥匙跟在秦夫人身后，想与她一道回上房。行至秦未央身侧时咬了咬牙，最后开口道：“算你运气好，这里没你事了，回房给我好好反省去！”
秦未央闻言站起身，望向秦夫人：“娘，儿子送您回房吧。”
“不用了，你们都回各自的房间去。”秦夫人嘴唇有些发白，说完话后还咳嗽了下。
那句“谁有本事、谁最会讨人欢心就谁来吧。”指的是谁众人心中都明镜似的，艳姨娘自然也清楚，看向秦夫人那张虚弱的带着冷意的脸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要保住身子，那些会让夫人不高兴的话婢妾再也不说了。”
在心寒且苦闷之下突然听到艳姨娘这句不知是真心所言，还是略带挑衅的话，身体原本就虚弱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