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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珪一听,竖起了眉毛,上前掀严承恩的领口道:“不许抵毁皇姐,当然,也不许抵毁朕做的硌饼。”
石顾行在旁边道:“皇上不如跟着臣学拉面吧,这个容易些。”
“不行,朕就跟硌饼抗上了。”慕容珪低嚷。
杜曼青那里,见慕容珪有几天不出现,倒有些意外,一时想着他可能忙于政事,也就不多想,晚间无聊却是跟杜含兰学起刺绣来。
这一天晚上,慕容珪尝过自己硌的硌饼后,信心百倍,令骆公公端着硌饼,随他一道往坤宁宫去。
杜曼青正要安歇,听得慕容珪来了,忙令人快请。
慕容珪进了殿,让骆公公放下硌饼,又挥挥手,令一众人退下。
骆公公无奈,只好领着人退到殿门外。
妙心等人也福一福,退了出去。
慕容珪看着殿中清净下来了,这才朝杜曼青道:“母后尝尝儿子亲手硌的硌饼!”
杜曼青看了看硌饼,见硌得金黄香脆,卖相极不错,不由惊奇道:“皇儿好生厉害,这要出去摆早点摊,凭着皇儿这手硌饼,没准就能养家糊口了。”
慕容珪深深看杜曼青一眼,低声道:“儿子若成为普通男子,也是有能力养家糊口的。”
杜曼青听着慕容珪这话有深意,不由抬眼看他,想一想也是,现皇帝儿子势单,四大家族势强,且慕容琛居心叵测,将来形势如何,还真不好说。
慕容珪说着话,已是挟了硌饼喂到杜曼青嘴边。
杜曼青咬了一口,点头赞许,道:“皇儿还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了。”
见杜曼青吃完硌饼,慕容珪又亲手去倒茶,端过来喂到杜曼青嘴边。
杜曼青不忍拂慕容珪的孝心,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茶,心下喟叹:皇帝儿子这是没有安全感,想在我这儿得到一点母爱,这才会时时刷存在感,要引起我注意。
他们这里母慈子孝,高平王府中却传出吕太妃的吵闹声。
吕太妃嚷道:“我才不信她是什么女神呢!呸,随便安排一个女子出现,就哄得你们这些人团团转,信了什么女神降落的鬼话。真要是女神,现下京城数月无雨,倒是叫她出来求雨啊!她要是能求得上天下雨,我就信了她是女神。”
慕容琛见吕太妃嚷得厉害,自是劝道:“母妃小声些罢!”
“凭什么让我小声?我哪句说得不对了?她真是女神,我这样说话,她倒是让人来收了我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可知她并不是什么女神,而是女神棍而已。”吕太妃见吕良坐着不说话,又尖叫道:“当年你们哄我进宫,是怎么说的?说定然会让我当上皇后。可是现在呢?阿琛当着一个破烂王爷,你当个缩头侍郎,还让我不要高声,只当一个不上台面的太妃。”
吕良被吕太妃吵得头痛,终于道:“好,就听阿姐的,只管安排人上折子,求女神太后出来祈雨。”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21
慕容珪因杜曼青夸赞了他的硌饼,回养心殿时便又兴冲冲召刘总管,决定多学一样别的点心。
刘总管这几天被好学的慕容珪折腾得硬生生瘦了几斤,待一听召喊,不由暗暗叫苦,悄和骆公公抱怨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骆公公也暗汗,却也只好安抚刘总管道:“再熬一段时日就好了。皇上忙着朝政呢,不过心血来潮学一学这个,过几日就没兴趣了。”
刘总管喃喃道:“希望另外两个大人不要再来凑热闹了,教一个已经够累了,教三个真要命。”
不幸,刘总管的祈祷没有成功。第二日,慕容珪下了早朝,又召严承恩和石顾行晋见,让他们继续陪着做点心。
严承恩和石顾行也是暗暗叫苦,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又进了厨房。
严承恩率先道:“我做的饺子卖相不大好,我继续学这个好了。今天不做水饺,做煎饺。”
石顾行跟着道:“我学做刀削面好了,这个和拉面同个系列,容易上手。”
慕容珪却是决心要学作千层酥的,已是搓手道:“千层酥虽不易上手,但朕是什么人?朕就是知难而进的人哪!来,刘总管,开始吧!”
这一天,慕容珪的千层酥没有成功,严承恩的煎饺却意外的成功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煎饺,严承恩逼切想要得到承认,便让刘总管和石顾行帮着尝味道。
刘总管吃了一口就搁筷了,摇头道:“饺子皮揉得不细,没咬劲,煎时炉火太旺,有轻微糊味,不过关。”
石顾行尝了一个煎饺,却是点头道:“还好啦!上回长公主不是挺欣赏你做的饺子么?要我说,送一碟给她尝尝,保准能得到中肯意见。”
严承恩眼睛一亮,看向慕容珪。
慕容珪便喊进骆公公,吩咐道:“送一碟煎饺给皇姐尝尝,就说是承恩亲手做的,让皇姐尝完之后,给个意见。”
很快的,骆公公就把煎饺送到慕容珮的暖月阁内。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骆公公都领命送了煎饺到暖月阁内。
第五天,慕容珮终于撑不住,看见煎饺就吐了。
这么一天,却有一众大臣上折子,说道京城数月无雨,人心惶惶,恳请女神太后娘娘到天坛祈雨,让天降甘霖,解救灾情云云。
慕容珪看完折子,气得掷在地下道:“这一干上折子的朝臣,分明是吕良的心腹,这不是求母后祈雨,这是怀疑母后身份,特意来试探的。到时若得雨,是上天之德,若不得雨,则是母后之罪。”
石顾行道:“吕良居心不良,却想借此生事,扫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颜面。”
严承恩道:“只是太后娘娘若不答应祈雨,定然会被安上妄顾百姓死活的罪名,也会被怀疑身份。四大家族也可能以此事为由,说道皇上无德,致京城无雨等。一旦谣言传开,高平王的机会就来了。”
慕容珪这阵子接近杜曼青,虽心下依然坚信杜曼青就是女神,却认为杜曼青已然下凡,恐怕失去了神力,若不然,早飞走了,哪里肯留在宫中?又哪里会求自己带她出宫一趟,而不是使用神力出行?
严承恩和石顾行听得慕容珪的话,也疑惑起来,“太后娘娘可能失却神力了?”
慕容珪点头道:“依朕观察,恐怕如此。若不然,哪容得四大家族的人妄言猜测?”
另一头,慕容绮听得朝臣上折子求杜曼青到天坛祈雨,却认为杜曼青既是女神,祈雨不过小事,自然难不倒,因兴冲冲进宫,见了杜曼青便道:“四大家族的人大胆,居然敢质疑太后娘娘女神的身份。太后娘娘正好借祈雨,让他们看看太后娘娘的神力,震住他们,让他们再不敢嚣张。”
杜曼青得知朝臣上折子让她祈雨时,已是感觉头痛了,现听得慕容绮的话,头更痛了,扶额道:“天哦!”果然女神不是人做的。
妙心奉茶上来,听得慕容绮的话,不由去看杜曼青一眼。她这阵服侍杜曼青,渐渐发现,杜曼青只比常人聪慧灵透些,举止说话怪异些,余者,好像也没啥特别。她寻思:不怪外间突然起谣言,说太后娘娘是假冒的。若这回太后娘娘答应祈雨,祈雨成功的话,谣言自不攻自破,也可以借此下四大家族的脸面。但,太后娘娘会祈雨么?
说着话,人报慕容珪来了,杜曼青不由深吸一口气,皇帝儿子定然是来劝我去祈雨的,该如何应对呢?
慕容绮听得慕容珪来了,自是站起来相见,又说及四大家族的嚣张。
慕容珪应付了这位姑母几句,便转向杜曼青,说了朝臣上折子的事。
杜曼青头痛之下,突然又感觉牙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我与天上司雨的不和,祈雨,不一定能成功。”
这一回,慕容绮从坤宁宫中告辞出来时,脸上微有疑惑,终于也怀疑杜曼青是一个假货了。
采珠刚好到坤宁宫来送东西,眼见慕容绮出来,便站住行礼。
慕容绮一下停了脚步问道:“你家主子呢,怎么不见过来?”
采珠道:“长公主吃多了饺子,今天胃肠不适,服了药,正养着呢!”
慕容绮诧异道:“大热天的,吃什么饺子?且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怎么就吃多了?”
采珠含糊道:“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慕容绮听得这话,分明有内情,她本就爱打探八卦,因不忙着出宫,只笑道:“天还早,我过去瞧瞧你们主子好了!”
采珠忙领了她过去暖月阁,眼看跟随慕容绮的人留在阁外,采珠这才悄跟慕容绮道:“这几日午间,严大人都令人送了煎饺过来,说是特意做给长公主品尝的,还要让人问长公主味道如何,把长公主品尝过后的意见记录在案,说下次会改善。本来天热,再吃了这些煎饺下去,长公主如何抵得住?”
慕容绮极为诧异,“什么?严大人做煎饺给你家主子吃?”
采珠道:“可不是么?这本来是好事,可是长公主现下不适,还要强逼自己吃煎饺,好事就变成坏事了。”
数天不进宫,居然变风云变幻,八卦乱飞了。慕容绮快步进了暖月阁,待采珠进去通报一声,就揭帘进去见慕容珮。
慕容珮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胃肠不适而已,听得慕容绮来了,自是起身相迎,又命人沏茶来。
慕容绮按住她道:“既然不适,就好好坐着,咱们又不是外人,还整这些虚套做什么?”说着问起慕容珮不适的因由。
慕容珮一看慕容绮都上门了,也知道瞒不过去,便简短说了,又红了脸道:“咱们南周国的男子,但凡略有点出息的,谁肯下厨做什么点心了?严承恩既然肯学做点心,又特意让人送过来给我,我自要品尝,再给他一个意见,鼓励他继续学习。也是我大意了,一时就多吃了几个,才会引致不适。已让御医来瞧过了,说是空腹半天,再喝清淡小粥,养两天便好了。”
慕容绮一听道:“好好了,严承恩怎么就学起做点心了?”
慕容珮便悄声道:“皇上起孝心,想亲手做点心孝敬太后娘娘,因自己学做点心无聊,就拉了严承恩和石顾行一起学做点心,这些天下来,据说不单严承恩,就是皇上和石顾行,也做的有模有样呢!”
慕容绮听到这里,看看阁内无人,便把大臣上折子求杜曼青出来祈雨的事说了,又道:“亏得皇上这样有孝心,但太后娘娘么,指不定真如外人疑惑那样,。。。。。。”
坤宁宫内,慕容珪已是遣开一众人,看定杜曼青道:“母后,这祈雨之事。。。。。。”
杜曼青手指在案几上敲着,隔一会起身站到窗前,远眺着天空,见晴空万里,一丝云也没有,不由嘀咕:祈雨?亏那些人想得出来。
她正寻思着对策,耳际却传来了慕容珪醇厚低沉的声音道:“母后不须忧心的,只管答应出去祈雨。诚心祈得一两个时辰,神力用尽,自然要晕倒。那时儿子再抱母后回宫,顺便痛责四大无良家族一番就是。反正这天不可能一直旱下去,待得某天下雨了,那雨,定然是母后祈来的,只是上天感应得慢些,隔了一些日子才下雨罢了!”
啊!杜曼青听得慕容珪的话,不由转过脸看着慕容珪,感觉自己对这个皇帝儿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也是,能当得皇帝,总有几分谋计。
慕容珪见杜曼青转脸,眼波流转,白玉似的脸透着一点红霞,容色摄人,一时心口狂跳,忙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