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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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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师爷立刻醒悟:“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
  说着,便将头转向了柜台后的席云芝,对她竟然也恭敬有理的抱拳说道:
  “还未拜见步夫人。”
  席云芝笑脸迎客:“马师爷太多礼,折煞妇人了,不知师爷入店是有何事?”
  马师爷一脸的笑意,对席云芝说道:“哦,就是我们老爷特意让我前来跟夫人说,知州衙门已经准备好了五百人,专供夫人后日差遣。”
  “……”
  席云芝听后,愣在当场。
  这前有通判夫人殷勤前来,后有心腹师爷热血踏至,她的那几亩田地倒是叫众人都上心了?怕是今后还有后话吧,如今只不过给她个顺水人情。
  席云春听了马师爷的话,立刻站出来说:“师爷,你可来晚了,我家相公说了,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哪有自家有人出力,还请旁人帮忙的道理?”
  马师爷见惯了场面,席云春哪里是他的对手,立刻笑眯眯道:“小姐此言差矣,如今步夫人也是咱们知州府的自家人啊,你忘了?”
  “……”
  席云春怎么会忘,就在上个月,她还前去参加了那场闹剧般的婚礼呢,也就是说,知州府的卢大人如今不管怎么说,也是席云芝的妹夫了,她家夫君也是妹夫,这其中真要打起亲情牌来,还真不好说。
  便偃了声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席云芝,问道:
  “姐姐,横竖知州府和通判府都有人相助,如今只看姐姐如何选择了?”
  “……”
  席云芝看着他们都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件帮忙的事情,他们竟然也能搞出如此难题来。
  敛目想了想,席云芝便也不再犹豫,对马师爷微笑行礼道:
  “如此,便就麻烦卢大人了。”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忙,也是一种迷惑敌人的手段,最起码可以让敌人知道,你还没有防着他。
  马师爷走后,席云春的面上就明显不痛快了,却也没有像从前那般当场发怒,只是冷着声音道:
  “姐姐好生偏心,我前几日便来与你说了此事,人家不过才说一回,你竟撇了我,选择他人。”
  席云芝见她如此,便就放下了手中的算盘,正色对她说道:
  “妹妹,你初入通判府,便要求杨大人出人助我,姐姐若是接受了,生怕会损你今后在家中的地位,毕竟谁都不喜欢一个将麻烦带回家的主母,你说是吗?”
  席云芝又岂会不懂席云春这几日来献殷勤,肯定是由杨大人亲自授意的,但她偏不说破,反而将一切都推到那虚无缥缈的姐妹情分上,令席云春既不好赞同,又不好责怪。
  又魂不守舍在席云芝的店里腻了一会儿后,席云春才提出了告辞,席云芝亲自送她出了店门,说了些妹妹的心意她是懂得,并且心中感激的话安抚了她一番,见她上轿,才返回店里。
  

☆、第40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九月初八;宜嫁娶,宜动土。
  席云芝的收割队伍空前壮大,八百多个人弯腰在田里替她收割稻子;就连夫君都亲自下田,寅时便就开始了,福伯和堰伯在田里奔走指挥;固定的十人割稻,二十人搬移,以每组三十人分为二十五组,一亩割完紧接着下一亩;福伯村里的劳力也全都去了田里;上回他们来帮忙开垦;席云芝最后也都按照市价给了他们酬劳,这回福伯回去吆喝了一嗓子,上次没来帮忙的人,这次都来了。
  村里的女人们都将自家的锅碗瓢盆拿到步家院子里来,支起了火堆,架上锅子,也都帮着煮点饭菜,田里的男人们,休息的时候便会来吃点饭,喝点水什么的。
  知州府的那些衙役最为用心,晚上竟然就直接和衣在田里露天而睡了,第二天寅时不到,又开始打麦子。
  骆家的米粮铺掌柜也带着人在收割的第二天也过来看了看,见步家院子里堆满了成袋的谷子,便很吃惊他们收割打麦的速度,席云芝以每斤少一钱的条件,向他借了骆家粮铺的晒粮场,掌柜的做这行多年,知道这么多地的收成定是十分丰厚,席云芝提的条件可以说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掌柜的一口便就答应了下来,回去后,便派了粮铺的车队过来拖粮食,就这样二十几辆车的粮车队,来回了二十几回才将成千的粮食袋搬去了漕帮晒粮场。
  经过两三日的曝晒,席云芝和王家去过磅结算,整整一日都耗在粮铺,最后,终于在亥时核算清楚,步家周围的土地共产粮十万两千斤,以每斤八钱银子的价格,卖得八千一百六十两,并且还使得骆家承诺,今后晒场与船只,席云芝只要提前预约,便可随意使用。
  这其中缘故还是因为,那掌柜的将席云芝愿意每斤少一钱银子的事告知了骆家上层,骆家世代走水运,最欣赏生意人的豪气,当即便说要交了席云芝这个朋友。
  席云芝谢过了掌柜的美言,给他又另外包了一封三百两的红包,掌柜的对席云芝的态度更是满意的不行,走到哪儿都在夸席掌柜会做生意云云。
  ***
  九月中旬,席云芝收到一封意外的请柬,竟然是席家老太太亲自发出的,说是与她多日不见,过两日在府中有一次晚宴,宴请洛阳才俊,闺阁千金,要她一并回去参加。
  席云芝看着手中这封烫金字的华美请柬,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便就直接将请柬合上,递还给了等待她答复的席府家丁。
  客套的回道:
  “老太太好意,云芝心领了,奈何云芝自知已不是席家人,席家主办的晚宴也就不便参加了。去了也是贻笑大方。”
  前来传信的小哥听后,也就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就转身走了。
  他不知个中缘由,只知这位名义上的大小姐从小便在席家受尽冷遇,想来老太太这回捎带着请她,只是不想被外人落下苛待子孙的话柄,既然席云芝有自知之明,不去参加,那他可不敢多事,劝说她去。
  送信小哥走了之后,代掌柜在一旁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掌柜的,您刚才那话说的可有些重啊,您虽然嫁出去了,但席家也是您的娘家不是,怎么能说自己再不是席家人呢?”
  席云芝脑中尽是老太太将她划出族谱的画面,对于代掌柜的话只是随意笑了笑:
  “代掌柜没听过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说完,不等他说话,席云芝便就低着头走出了柜台,对代掌柜交代了一句:“我去绣坊那边看看。”
  便就走出了南北商铺。
  席家后院,传话的小哥回去复命,将席云芝的原话告知给席老太听后,当场便就挨了老太太贴身嬷嬷的两记大耳刮子,老太太难得将手里拨佛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贵喜嬷嬷指着传话小哥怒道:“她不来,你不会再请,不会再说些好话吗?”
  传话小哥觉得冤枉极了,捂着脸嘟囔道:
  “可,可是……”
  贵喜嬷嬷看他那副窝囊样就像再给他两巴掌,却被老太太制止了:“行了,她不来,你打他有什么用,下去吧。”
  看着那小哥鼠窜而逃,贵喜嬷嬷回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太太,大小姐如此不识好歹,这是成心了吧?”
  席老太从太师椅上站起,将檀木香珠链收入掌心,踱步想了想后,便就老谋深算的笑道:
  “哼,管她成心不成心,原想叫她来好好说话,可她不来,我还腆着脸上赶着去求她吗?只需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她就自然会上门求我。”
  贵喜嬷嬷见老太太有了主意,便就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大小姐这是有通天好路不走,偏生要走那犄角旮旯,她也不想想与老太太您对着干,吃亏的会是谁?”
  席老太冷哼一声,目光如毒蛇般阴鸷。
  正在这时,却听见院子外头有一阵哭喊的人声传来,席老太眉头一蹙,叫贵喜嬷嬷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贵喜嬷嬷刚走到门口,老太太后院的大门便被一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推开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四房的周氏,不顾贵喜的阻拦,一下子就冲入了内,跪倒在老太太腿前,席老太见她毫无仪态,将手中佛珠放下,不耐的说道:
  “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还有没有大家夫人的仪态了?”
  周氏现在心急如焚,可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哭喊着便就告起状来:
  “老太太,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商素娥那个贱、人,她这是要把我们四房逼上绝路啊。”
  老太太见她如此,心中大体有点数目,因为她并不是没有耳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过是睁一只闭一只眼,随她们去斗去闹,可如今四房的跑来找她,她也不好置之不理,遂问道:
  “她怎么你了?起来,跟老太婆说一说。”
  周氏哭红了眼睛,就着跪坐在地的姿势,对席老太如数家珍的告商素娥的状:
  “那个毒妇,她先是知道了秀儿被那老匹夫糟蹋有了身孕,再来用这件事威胁我和坛郎,向我们索要五万两,可在我们将私产变卖之后,商素娥她收了钱,转头便去散播消息,说秀儿腹中的胎有异。如此恶毒反目还不止,在那个老匹夫说出要纳秀儿为妾时,她竟然又去找那卢夫人麻烦,说是要她退位让贤,让秀儿做正室。老太太,可怜我的秀儿如今在知州府中被那卢夫人整治的生不如死哇。”
  席老太神情淡然的听周氏说完,敛目想了想后,便就说道:
  “素娥那性子确实要强了些,她也是想给席家争点脸面出来,横竖云秀已然做了知州老爷的妾侍,那也就是她命,怪不得旁人。”
  周氏听席老太话语中像是偏袒商素娥,通红的目光盯着席老太,一反先前的哭腔,冷冷的问道:
  “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我的秀儿认命吗?在她受到那般屈辱之后,屈从老匹夫做妾,如今还受正室欺凌,老太太你是叫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做人,一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里吗?”
  席老太从太师椅上站起,敛下目光,貌似心善的叹了口气,将周氏扶了起来,又说道:
  “老太婆的意思是,有些事既然成了事实,那就让秀儿解开心房,接受了吧。横竖那卢夫人已然年老色衰,我相信凭咱们秀儿的美貌与才情,要将那粗鄙夫人比下去定不是难事,女人嘛,反正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那伺候谁不是伺候呢?你也别哭了,素娥那边我会去说说她,秀儿那你也要说说,叫她干脆便就从了卢大人,放柔了身子的漂亮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
  见周氏不说话,席老太又继续好言说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秀儿能成功俘获了卢大人的心,那咱们席家到时候还不是要什么脸面,卢大人就给咱们什么脸面?”
  周氏盯着这个面似佛陀心似魔的老太太,顿时觉得自己愚蠢极了,她怎会忘记了,这个老女人从前是多么心狠手辣,在她的眼中只有席家的脸面,只有她自己,就像是从前的大房……就那样被不明不白的扣了顶不贞洁的帽子,最后被困在院子里活活打死了……
  周氏没再说话,而是失魂落魄的走出席老太的院落,那颓废的模样,活像是老了十岁般,憔悴不堪。
  周氏走后,贵喜嬷嬷伺候席老太去敲木鱼念经,不解的问道:
  “老太太,五奶奶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您要不要出面去敲打一番?”
  席老太半敛目光:“敲打什么?四房本就无甚产业,如今也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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