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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信又给沈洪磕了个头,才站起来。起来后也不走开,转身面对赫子佩,直挺挺的又跪了下去,给赫子佩也磕了三个头,“谢谢掌柜的。”
赫子佩收了笑,这孩子不简单,“你起来吧,你只要好好听着你师傅的话,把手艺学到手了,这一辈子,你也不愁没好日子过了。”
吴信一叠声的应了。
沈洪站起身,“我也回去了,这小子,我就拧着回去了,交给了我,你也尽管放心,亏不了他。”
赫子佩扬了扬眉,“这人交给你了,就是你的人,该打该骂全由你看着办,别顾着我。”
沈洪‘哎’了一声,把斗笠压在头上,带着吴信走了。
沈洪走了不久,衙门就差了人来请赫子佩。
千喜料是姓王的捉回来了,找赫子佩来来去去还是为了染布的事,帮他整了整衣衫,“去了跟人好好说话,别冲动,别发火。姓王的不是东西,但不能为了他把所有人得罪光了,那布能拿下来,当然好,拿不下来,咱也不差那钱使。至于姓王的,该收拾就收拾,但别勉强,为那样的人把自己绕进去,不值。”
“我理会得了,你放心,你在这儿等我,还是怎么?”赫子佩低头看着帮他重新束着腰带的千喜,有媳妇疼着就是好。
“我先回去,婉娘回来了,肯定乱得手忙脚乱的,洪子人是回去了,多半也是东家睨睨,西家走走的,没空帮着婉娘,我过去帮着收拾收拾,省得人家赶这么大老远的路,回来还得累得半死。”千喜将他腰间的玉坠又正了正,退后两步,上下看了看,觉得妥当了才放了他,“早去早回。”
“你去帮着婉娘,如果要担担抬抬的,叫根带上两个人去,别两个女人硬使着力,闪了腰。”赫子佩一边交代,一边往门外走。
千喜笑着应了,也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先去集上给吴信买了两套衣裳换着,等明天空闲的时候再给他做上两身。
回到家,在门口唤着娘,打过招呼也不进屋,过了隔壁院子。
沈洪正按着吴信的头给他剪头发,吴信那一头的鸡窝,全打了结,被沈洪三下五除二的全剪了,结果成了乱蓬蓬的短发,也束不起来,只能由着他只在头顶随意扎了个冲天辫。
千喜强忍着笑,把新买的衣裳递了过去。
吴信不肯接,把手背在身后,“师傅寻了衣裳给我更换。”
千喜硬塞给他,“你师傅归你师傅的,这买都买了,我们家又没这么小的人穿,丢了不可惜?”
吴信转头看沈洪。
沈洪暗暗喜欢这小子懂事,“还不谢谢老板娘。”
吴信这才欢欢喜喜的接了,“谢谢老板娘。”
千喜笑了笑,“叫我姨吧,叫老板娘,都把我叫老了。”
沈洪轻轻踹了吴信一脚,“去把你那一身黑炭洗干净了,你那身破衣裳寻个地方烧了,尽是虱子,跳一个到布上,这布可就全完了。”
吴信笑着跳开了。
婉娘听到千喜的声音,迎了出来,“我还没过去看你,你倒先来了,我们给你们带特产,正寻着收拾出来,给你们送过去,既然你来了,就顺便捎过去。”
“大老远的,天又热,光赶路都辛苦,还带啥东西。”千喜从婉娘身边绕过,进了屋,这屋子前些天,她已经叫人简单收拾过的,大件东西都是摆好了的,现在只要再搞搞清洁,铺上被褥就能住人。
沈洪往里望了望,觉得没自己啥事了,“我去前面看伙计们干活去。”
千喜隔着窗问,“你这才回来,不休息休息啊?”
沈洪回头笑了,“回来的路上,睡着足,正一身劲呢。”
婉娘拿了抹布擦着床板,“他闲不住的,你就别管他了。”
千喜也拧了块抹布,去擦桌子。
第067章 终是心软
千喜回到这边,见陆氏正在关鸡笼,“娘,子佩回来没。”
陆氏直起身,皱了皱眉,“没规矩,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张口闭口的叫子佩,外面人听了,还以为我没教好你呢,等成了亲,可不能这么叫名字了。”
千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叫名字,叫啥?”
陆氏奇怪了,这丫头是怎么了?“当然是叫相公。”
千喜打了个哆嗦,大热天的却觉得起了一身鸡皮,酸死了,“知道了。”
赫子佩已经回来了,正在自已屋里和陆掌柜说着事。
陆氏走进去,杵了杵丈夫,“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陆掌柜识趣的站起身,“你也累了,早些歇了。”
赫子佩恭恭敬敬送了陆氏夫妇出门,看着他们二老进了屋,关了门,拖了千喜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落了栅。
千喜回头看了看门栅,耳根有些发烫,“爹娘还没睡呢,你就落栅,不行,我得出去。”说着就去拨栅子。
赫子佩忙按住门栅,“就一会儿。“
“那也不用落栅啊。“千喜去扳他的手。
他握着她的两条手臂,将她转了过来,“不落栅,万一根儿那愣小子又撞了进来………。。”
千喜想到那天的情形,脸就红了,“还不是怪你,爹娘看见怎么办。”
赫子佩隔着窗花上的一个小洞望了出去,“他们熄灯了,请应该是睡下了。”
“这么快?”千推开他的脸,也凑过去看了看,对面屋果然黑着,心里明白,这是爹娘睁只眼闭只眼,有意早早熄了灯,不让他们难堪。
心里嘀咕,就这么怕她嫁不出去?使着心眼撮合她和子佩?
赫子佩凑到她耳边戏侃,“爹娘是想我们早些生儿子呢。”
千喜转过脸呸了他一口,“别给你一根鸡毛,你就当起了孔雀。”
赫子佩笑了笑,搂住她,“一个下午没见,想死我了。”
千喜也笑了,心里却跟灌了蜜水一样,“哪能象你说的,一个下午不见就要死了,哪天你飞远了,三年两载不见的不是要死多少次了?”这话刚出口,这人就象掉进了个冰窟窿里。
赫子佩脸上的笑也慢慢收敛,拉了她坐到床边上,拥着她,“千喜,有件事,本来想过些日子跟你说的,不过你可能也察觉到了,不如现在跟你说了,也省得你总胡思乱想。”
千喜的心猛的一跳,来了,要来的事,还是来了,脸上笑着,顾做轻松,“啥事?”
赫子佩双臂环过她的身子,搂紧了,双手握着她交叉着的小手,“等我们成了亲,我还真要离开些日子。”
千喜呼吸一窒,“去哪儿?”
“去京里。”
“还回来吗?”千喜知道自已这句话问的很傻,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赫子佩将她抱得更紧,“这是我的家,能不回来吗?”
千喜想问他去做什么,但想着如果他愿意,自已会说,如果不愿说,问了也是让他为难,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等你。”
“嗯,不会久的,短则个把月,长也就四五个月。”这还没走,光想想,就开始不舍得了,差点“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就出口了,话到了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千喜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紧紧的搂着她,手臂都被他箍得有些痛,气氛也有些沉重了,呼了口气,打破这份僵局,“今天你去衙门的事怎么样了?”
“姓王的被截了回来,开始还想赖,衙门的人本来碍着主薄的面子,还不敢怎么的。这时候上头管军布的诸卫羽林军府知道了,派了人亲自下来查看,正好撞了个正着。强着衙门的人开了镖箱,里面装的全是银子古董,姓王的当场哑了。主薄看苗头不对,为了洗干净身子,推得干干净净,姓王的是一千张嘴也没得辩。”
“这么说,姓王跑不掉了?”
“跑不掉了,那些银子古董当场就充了公,至于那些东西怎么上交法,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了。”赫子佩眼里闪着快意,这仇算是报了。
“姓王的怎么处置?”自那事以后,千喜恨着王氏夫妇,但听说他们要被办了,又有些心软,万一掉脑袋,好歹也是两条命。
“没判呢,现在收监了,吃苦是免不了要吃的,到最后怎么判,说是要押到京里去,只怕是轻松不了了。”赫子佩转头看了看千喜。“不忍心了?”
千喜微笑了笑。
赫子佩将面颊贴着她的耳鬓,“心这么软,怎么做得了生意。”
“这和生意两码子事。”千喜不服,做生意的确是要心狠手辣,但也不用非把人往死里逼,“会砍头吗?”
“这说不好。”赫子佩抱着她轻轻的摇了摇,“你想怎么着?现在他的生杀大权,我捏了一半。”
千喜转头看他,他把她抱得太紧,她转过头,鼻子却贴在了他脸上,眼睛也只看到他的面颊,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脸,痒得他心里都痒痒麻麻,“那批布染不了了,姓王的肯定是大罪,但上面派布的人也要落下个办事不慎的罪,也是要罚的,就算有关系,打发些银子也能过去,但这油差是要丢了,不可能再任得了职了。他们哪舍得丢了这么个油水差事,要保住这个差事,就得找人把这布染出来,不用说,这事自然得落在你相公………。赫子佩身上。”
千喜白了他一眼,“你就得意吧,可这和姓王的什么关系?”
赫子佩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为了保这差事,他们可是下得了重本的,什么要求一举答应?”
千喜不些害怕,“那些人可全是咬人的狗,你跟他们硬来,万一他们使坏害你……子佩,我看这事,我们还是息事宁人,顺着他们的意染了就算了,以后也别再招惹他们了。”
赫子佩拍拍她的手,“别怕,我自有会寸,你就说你要姓王的怎么样吧。”
千喜虽然不想赫子佩再跟那些人谈什么条件,她深知要的东西越多,越让人记恨,就是现在不还口,也难免以后不伤人,但眼睁睁看那两人死,心里又过意不去,“我看让他们受些活罪,知道错了就行了。”
“好,你说这么办就这么办,明儿我就去说去。”
第068章 老天公平
千喜缝好了最后一粒珠子,将针穿过反面,打上结,咬了线头,把针插进针线包,抖平了手中的大红喜服,铺平了摆在床上铺着的男喜服旁边,持两件喜服的袖子靠在一块,一眼望过去就象牵着手一样。脸上露出了笑,离成亲还有三天时间,好歹算是赶完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陆氏迈了一条腿进来,手扶着门框,“千喜,你的喜服赶出来没有。”
千喜忙将两只袖子分开,心扑扑的跳,“刚赶出来了。”
陆氏只是路过,在这门口刹了一脚,问上一句,听说喜服出来了,脸露喜色,进了屋,“看看啥样子。”
千喜将身子移开些,露出床上的两套喜服,“爹和娘的,我刚才已经送您们屋里去了,娘一会儿喊着爹试试,有不合适的地方,明天好改。”
“是吗?都出来了?”陆氏更欢喜,走到床边看喜服,,看一件赞一件,看一处,赞一处,“看这花绣得多精致,这边滚得真细……”
“娘觉得行吗?”千喜挨过去,抱住她的胳膊。
“行啊,这袍子,我们子佩穿上,不知该有多俊。”陆氏摸着那衣领爱不释手。
千喜撅嘴不依,“他穿上就俊,我的就不成了吗?”
陆氏‘哟’了一声,随手拍了她屁股一下,“这丫头还吃自己相公的醋。”
千喜捂着屁股一跳,“不说就不说,还打人呢。”
陆氏笑着佯装又要打,千喜忙跑开了,陆氏才笑着说,“这太和镇有哪家姑娘有我们千喜漂亮,当然穿啥都好看。”
千喜装模作样的掐了个兰花指,抛了个媚眼给陆氏,“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咱是谁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