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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晚盯着眼前的饭菜发了呆,讷讷应下却是连那白的话都没听真切。事情比她想象的快,他的伤,没事了吗?
见到那汐的时候他正站在桥上喂鱼,夕阳早已退去,暗淡的天光中,他两鬓的长发随风荡着,抬眼看见石子小径上的她,粲然一笑,明媚仿若子夜绽放的昙花,明亮了整个世界。
苏晚一怔,蓦然觉得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早就准备好的一通责备尽数抛到脑后,缓步走到他身边要了些鱼食撒到池里。
“春香是那明的人。”那汐淡淡开口,“关于你背上的图,他那似乎有一份。”
苏晚眼中闪过惊诧,勾了勾唇角,“只有她和冬香两人看过,安插在我身边,也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图,跟宝藏有关么?”若真的开战,若慕容家真有可匹敌天下的财宝,那找到它无疑是拿到了胜利的入场券。
“只是我的猜测。”李诺的叛变吃掉了他一只精锐部队,若不是罗百强的黑箱操作,又怎会将罪名落到那然头上?所以连老爹那浩海都要震惊,现在,六兄弟中防的最多的就是他吧。那汐收住思绪,扭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侧脸,俊俏中多出几分恬静温婉,只有时间沉淀才会积累出的味道,他曾一心想要鉴证的。
苏晚自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调理内息的药,按时吃。我,先走了。”看见自远处袅娜而来的身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笑容转冷,不愿再多留一秒,她和他之间,再亲密,也隔着尴尬的关系,她说忘了,只是借口,不是么?
“大嫂!”罗婉儿腻上甜蜜,疾步落到那汐身侧,顺手挽住他的胳膊,秀恩爱,“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内堂坐坐?”
苏晚微笑,“我是惦记这池中的鱼儿,看够了正打算走呢。前阵子你大哥得了几匹海外的冰丝绸缎,我也说不好你喜欢什么颜色,回头你自己去挑一匹吧。”
“那明天我跟相公一起去嫂嫂那看看,先行谢过了。”罗婉儿盈盈拜下。
苏晚点点头,倏尔觉得有些刺眼,寒暄几句快步离开,逃一般极为狼狈。身后传来两人细弱蚊蝇的对话声和罗婉儿毫不掩饰的轻笑,她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续住,堵得难受,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石子径上。
裙下不过长裤极薄,此处的鹅卵石又是故意铺砌,一时间腿上被咯的生疼,赤裸在外的胳膊肘擦红了一片。
苏晚委在地上胡乱拍着,眼底不经意犯潮,只觉心中惊涛骇浪瞬间就要涌到眼中,夺眶而出。
“点低了练老天爷都欺负人。”苏晚抿抿嘴,正想爬起来,崴到的右脚踝刚一站地就疼得刺骨,她忍不住叫出声,又摔回地上,才想起,这脚原本就伤过。
凉风过处,竹叶摩擦沙沙响动,好在没有乌鸦秃鹫之类,不然,苏晚绝对不会否认自己会嚎啕大哭。其实,她现在大声叫一嗓子,那汐是一定能听到的,只是想起罗婉儿,她宁愿自己在这干等别人发现。抽出帕子擦眼泪,反而越擦越多,索性让它去落,不再理会。
那汐的院落本就清净,她又挑了竹林通鱼池的小路,只盼着天黑之后那白不放心会找过来,然那个家伙,一定不会吧?契约中最后一条写的明明白白,她和那汐的事,他要给予绝对的空间。
“唉,但愿他不要那么相信我,来找找吧。”苏晚擦了擦鼻涕,自娱自乐的话却没能让自己笑出来,反倒惹得眼泪更甚。
“谁不相信你?”
头顶一个柔柔的声音落下,苏晚一惊,抬头,那汐已经走到前面,在两个脚踝上摸了摸。眉心顿时隆起一座山,“都肿了,怎么不叫我?”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我没事。”苏晚嘴硬,拿袖子胡乱抹净眼泪,却觉燥乱的心没理由的平静下来。
“你可知她是你的嫂嫂?”不远处,罗婉儿气喘吁吁的站着,想来是追着那汐过来的,却看见了自己最不愿看见的一幕,红红的眼眶在铁青的脸上愈发明显。
“婉儿,你误会了!”苏晚挣扎着想从那汐身上下来,却觉得拦在身上的手加了几分力度。
那汐冷冷笑着,“你可知若不是你,她本该是我的妻?”
六十九章:当家主母(上)
更新时间2011…7…17 14:20:28 字数:2554
罗婉儿紧紧攥着手上的帕子,微风中,瘦弱的身子竟似站立不住般的轻颤,俄顷,豆大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断线滚落,她深吸口气,尽量将声音放平,不想露出一点怯懦,“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豆蔻年华与他相识,花前月下倾心相许,她信他的每一句话,哪怕山盟海誓的诺言早已成空,她看清他的真正目的之后,仍没有半分后悔嫁给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然,看他满脸紧张的抱着已经是他大嫂的人,她还能熟视无睹?
倏尔,罗婉儿笑了,黯淡的天光下凄楚而苍凉,尖锐的好似刀刃划过心脏,给不出一个痛快,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珠子一点点一点点渗出,淌下,红成一片。
“为什么?”那汐冷笑对罗婉儿的一切视若不见,“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么?我要的不过是你将军之女的身份!”
啪!一声脆响打乱了凝固的气氛,惊醒了如堕梦中的人。
那汐脸上留下五道清晰指痕,苏晚绷直的手掌尚在止不住颤抖。
良久,惊魂不定的她才鼓足了气力命令道:“放我下来!”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掩不住她的愤愤不平。
完全怔住的那汐顿了片刻,不敢再执拗,然,小心翼翼的,仍不肯让她离开对他的依附。
罗婉儿显然也被苏晚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到了,难以置信的盯着她,帕子尚掩着脸上的惊愕,僵硬的,像被按下暂停键的人偶。
结冰的气氛中,苏晚一声叹息尤为绵延,“婉儿,找个人叫那白来接我,我崴了脚,走不了了。”
回去时,天已经被墨色浸染,月亮裹了几层薄雾,勉力向外散着光,昏昏黄黄。
苏晚看着看着便觉心生凄凉,索性埋在那白的背上假寐。
那白勾了勾唇瓣,依旧悠悠然向前迈着步子,两人狭长的影子拖了一地,不论是远望还是近观都是极美。
将黑时,他正耐心等着苏晚回去一起吃饭,每每想到她午饭间脸上不安的神色,那一点想要去接人的念头便被压下了,契约婚姻,她拥有许多他本不愿给的自由。然,那汐的侍从过来说她伤了脚踝时,他却是飞一般冲了出去,到那汐的别院才知,侍从早被甩在了后面,晚了他半天才到。
似乎有些不美妙的事情发生了呢!那白在心中轻叹,微微苦笑,感觉到背上的苏晚呼吸沉了,不想吵醒她,将脚步放的更缓。
“对不起。”苏晚搂住他的脖子,闷声道歉。
那白顿了脚步,稍稍扭了头,只睥见她仍埋着头不肯动弹,微笑,“没关系。”
回到两人的睡房,那白想叫春香过来给她上药,然,想起那汐的话,苏晚忙摇头,“我自己来吧。”那白将所有的蜡烛点燃,复又在她身边坐下,“春香,准备热水。”
苏晚顿时立了眼睛,“没听见我说的话么?”
那白伸手将她眉心的褶皱碾平,“大小姐,我只是让她准备热水,又不是让她给你上药,再说,这别院里就春香一个丫鬟,难不成让为夫给你准备洗脚水?”
“厄……”苏晚有些理亏,想了想,“先别告诉她我伤脚的事。”
那白会意的点头,果然春香回来要服侍苏晚的时候被他找借口潜走了。洗了热毛巾帮苏晚擦脸,那白摆好架势,又一副要给她洗脚的样子,当真将苏晚吓了一跳。怯怯的将脚扬得老高,“我自己能搞定。”
“搞定?”那白又一次揣摩着她因为紧张而脱口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淡淡笑了,伸手握住她的小脚,直接将袜子拽下,“为夫还没帮女人洗过脚,正好体验一下生活。”
汗……苏晚斜眼看着这男人装出自己说话的口气学以致用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要轻点,我会痒的。”
“嗯。”
“不要揉那里,会痛!”
“嗯。”
……
经过苏晚一番调教,大有长进的那白在给她上药的时候果然麻利许多,忙活完这一通,把个偏偏少爷折腾出一头大汗。苏晚还算温柔,拿了手边的毛巾给他擦擦,“那,铺床的事情也拜托相公啦!”
那白嘴角抽了抽,咧出一个微笑,“遵命,娘子!”
别院外,隐在暗处的那汐听见里面的嬉笑声,心头一紧,扔掉手中的药瓶,转身离去。
屋中,那白倏尔向外张望,唯见树影婆娑,冲满面狐疑的苏晚笑笑,“先抱你到椅子上吧。”
将苏晚安顿好,那白照例打好地铺,正欲宽衣解带,回身将纱帐落下,“不好意思,忘记了。”
苏晚侧卧着,第一次仔细看这个面容精致的男人,拉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透出几分英气和憨实,是那种能让人踏实的样子。
“娘亲真是有福气。”苏晚有些坏坏的冲那白笑笑。
那白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苏小姐有意给为夫牵牵红线?”
苏晚扁扁嘴,“可惜了,你比我爹爹差了些火候,还是我爹爹和娘亲更合适。”说完不再多嘴,翻身对着墙不再看他。却听背后传来一句似笑非笑的问话,“比那汐呢?”
苏晚微怔,“我爱的人在我心里自然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这问题问我就没有必要回答了。”言罢,眨眨眼,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情,注定要无疾而终吧。
回到别院的那汐整个人像丢了魂,朝着亮光走去,直到门口才知是他和罗婉儿的新房。结婚之后,他一直住在书房,除了大婚当日,这是两个月第一次来。
丫鬟正欲关门,看清站在门口的那汐一时惊喜交加,慌慌张张行过礼疾步跑进内间,不一会儿就见罗婉儿披着长衫出来。
红肿的眼睛泛着水色,挑眉看看那汐,“有事?”
那汐不答,自顾走进屋,罗婉儿蹙眉,挥袖甩开边上一直拽她衣袖的丫鬟,转了身子却并未跟进去,“若是没有要紧事,四少爷还是明天再来吧,婉儿累了想早点歇着。”
半晌,只听里间传出那汐满是倦怠的声音,“侍寝吧,我也累了。”
这下倒是罗婉儿傻了,僵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丫鬟掩着笑小声提醒,她才满是不解的进到屋里。
那家的事一下子震动了朝野,当天那然便被关进地牢严禁探视。外面的事自然有男人们去解决,苏晚向来不喜做越俎代庖的事,可,毕竟是家中大事,她这个主母想要安宁也不容易。
那白一早出去留她一人在屋中睡着,没多久就听外面有哭哭闹闹的声音。大少爷的别院虽然丫鬟只有春香一个,护卫和侍从却并不少,自不是一般人敢来撒野的。
苏晚揉揉蓬乱的头发从床上拱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半分钟,才打个哈欠招呼春香进来给她准备洗漱。
许是知道主人醒了,吵闹的声音越发嚣张,颇有不惊了天地不罢休的气势。
春香见苏晚像往常一样眯着眼洗脸都打盹的模样,忍不住说:“小姐,三少爷的小妾,江明姑娘在外面哭了好久了。”
苏晚置若罔闻,一头扎进水里,练习闭气,自从小时候落水险些挂了,她就决定要练些什么保命,而闭气似乎是最佳选择。待她从水里出来,“我知道啊,若不是她这般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