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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乔羽这时候心里龌龊的想法,只是看着这婆娘的认错态度还算满意,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说:“坐!”
乔羽二话不说,立马坐下,双腿并拢,抬头挺胸,一副听从首长指示的模样。
楚玉郎斜睨着媳妇,“说说看?那个小公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乔羽一听这话,就知道小白兔是要跟她秋后算账,挠了挠头,刚想着扯一个理由先圆过去,却不想小白兔来了招先发制人,食指指着她的鼻尖,郑重其事的警告:“若有隐瞒,军法伺候!”
乔羽咽了咽口水,身为三军统帅,自然要以身作则!
怎能自己钦定的法纪,自己就违背了呢?
于是,乔羽硬着头皮,弱弱的看着楚玉郎:“先说好,说出来你不能生气!”
楚玉郎睨了一眼乔羽:“呦!长志气了,学会讨价还价了?乔羽,爷告诉你,爷生不生气还真不是你能控制的,据实交代,酌情处理!”
乔羽垂下眼睑,将手边剩下的几瓣橘子塞进嘴里吃了壮胆,瞧着小白兔粉团团的模样,说:“小公主说,几年前我在西夏与她见过,那个时候给她买了糖葫芦,买了小面人,还说……还说!”乔羽犹豫着,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睑偷看楚玉郎的脸色,觉得正常无疑,才结巴着说下去:“还说,我要娶她来着!”
“啪”的一声——
是楚玉郎手边把玩的玉翠珠子被他生生的捏碎了!
乔羽瞪大眼睛看着那少说也值五百两的玉翠珠子,再瞧着楚玉郎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小白兔还是有点力道的!
在乔羽重新审视着楚玉郎突然表现出来的力量时,楚玉郎转过头,冷冷的眼睛里,夹杂着狂风暴雨,几近咬牙切齿,问:“乔羽!你实话告诉爷,没嫁给爷之前,你对多少人说过,要娶人家?”
乔羽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她能不说实话吗?
将这混蛋一副为难的表情,楚玉郎这心里大致就有了一个底数,深吸了一口气,强力的遏制着自己尽量不冲起来对着这混蛋撒火出气,因为就算是单打独斗,他也不是对手;只有用那一招,才能出奇制胜!
楚玉郎站起身,绕过一边的小桌子走到乔羽面前,很认真的说:“在你没有解决好身边的桃花之前,不许碰爷!一根指头都不准!”
乔羽愣住,忙出声:“这个……这个,不是呀!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糟糠之事,你要我怎么解决?”
楚玉郎挑挑眉:“找人家姑娘说清楚,要么扮成男人拒绝人家,要么脱了衣服让人家看,两条路,你自己选!”
乔羽瘪瘪嘴:“可是,我都不记得那些人是谁了,我该怎么找?”
这次,终于换来楚玉郎在冬雪中凌乱了!
怪不得乔羽会再三声明她不认识人家小公主,原来不是不认识,而是这混蛋欺骗了人家姑娘的真心后,就移情别恋将人家彻头彻尾的忘记了?
这混蛋,活的简直比他还要可耻!
楚玉郎攥紧拳头,差点对着媳妇使用家庭暴力,最后,还是忍着头顶上冒起来的青筋,抿着嘴,哼哼了几声,转过身,直接朝着内帐里走去,丢下乔羽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反省,改过!
乔羽看着楚玉郎负气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她也不过是在风流的道路上走的下流了点,怎么就成了这辈子最大的过错了呢?
想当年,她不过就有两大喜好,第一个喜好是练武,第二个喜好就是看美人;御天涵天人之姿、绝色之貌,就算是一朵娇花看久了,那也会生厌,更何况,那时候她还很单纯,不知道这床弟之事可能增加感情,能让两个看对眼的人越看越火热,所以,她从来没有对她的小涵动过什么淫念,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她把小涵就地正法,不管是吊着玩还是骑着玩,让她这头斋了十八年的野狼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恐怕现在的楚玉郎就要靠边站了!
所以说,看多了天姿国色的牡丹,突然瞧见娇小玲珑的茉莉和香气迷人的丁香,她就会忍不住上前搭个话;年少时的乔羽,那也是风流倜傥,潇洒无边,虽然还很稚嫩,可是那张从小就张开了的脸让她的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英气,常年行走江湖,带着小涵,跟着师傅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让她耳濡目染不少风俗习惯,也能称得上小小的博学多才,虽然无法出口成章,可是各个国家的风俗和特色都能说上一二,就是这些独一无二的特色,很快就能引得那些漂亮姑娘的注意,从而芳心暗许,着了这不要脸的道儿。
那时候,乔羽是以游历江湖为乐趣,去的地方多了,见得漂亮姑娘也多了,不管人家是卖花的小女郎,还是秦淮河上的艳妓名角,亦或者是哪个庄主的千金小姐,更甚者像宫婉婉这样的绝色公主都被这混蛋勾了魂,搭了腔,一口一个美人喊的香甜糯糯,再加上对待美人的那份贴心和暖和,让她几乎成为天下女子心中最标致的如意郎君。
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知道这混蛋是个贪色好玩、感情木讷的主子,直到嫁给了楚玉郎这才收心养性,安安分分的当了一回人家的妻子,心甘情愿的逗着她的小白兔逍遥快活。
现今旧话重弹,让乔羽感慨颇多,唯独最大的后悔就是,当年的混蛋变成了现在的大将军,虽说一腔涛涛英雄之气,可惜却是个没把的主儿,注定了要辜负那些对她念念不忘的妙人。
乔羽叹了一口气,苦逼的顺着凳子滑下去,懒懒的缩在宽背靠椅里,微微的眯着眼睛;眼前,似乎,飘起几瓣冰雪般莹白的梨花,接着,梨花树下,美人娇泣,一个青衣少年皮坏的蹲在树枝上,嘴角带着坏笑,眼里藏不住喜欢,手里却大喇喇的拿着一根树枝,对着美人说着什么,笑着什么!
乔羽想到这里,突然瞪大了眼睛!
干他娘的!她好像还真欠了这小公主一pi股情债!
夏侯青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这孩子一脸喜气,虽然不停地揉捏着胳膊,但还不忘跟乔羽打招呼:“楚玉郎呢?搞定了没有?”
乔羽对上夏侯青那双精明讨喜的眼睛,不打算隐瞒,说:“他对于我过去的光辉岁月,燃起了相当大的愤怒,向我下令,这段时间连跟指头都不能碰他!”
夏侯青笑呵呵的坐在乔羽身边,拿起果盘中的橘子,掰了一牙往嘴里填,许是吃到了酸橘子,突然眼睛一眯,抽着酸气,还不忘兑桑乔羽:“行了吧!楚玉郎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其实不是在气你,是在气自己!”
乔羽好奇,趴在桌子上虚心求教狗头军师:“为何要气自己?他又没做错什么!”
夏侯青很淡定的摇摇手指,解答:“不!他做了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乔羽狐疑的看了一眼夏侯青,口气里充满了质疑:“什么?”
“娶了你!”说着,夏侯青丢掉手里的橘子,食指指着她的鼻尖,一眼笃定。
乔羽毫不客气的拍开夏侯青的手指,又躺会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很随意的抖了抖,巧妙地转开话题:“你呢?小公主那边怎么样?”
听见这句话,夏侯青似乎很开心,揉着发酸的下巴,很认真的说:“以后,她就是小爷我的女人了!”
乔羽瞬时睁大眼睛:“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家给办了?战斗力不行呀你!”
知道这混蛋的脑子里绝对不会想到好事,夏侯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无耻的混蛋,深深的同情自己兄弟,说的痛心愤恨:“乔羽!你能不能再不要脸点?”
乔羽厚脸皮,无耻的答腔:“这句话,玉郎常常对我这么说来着!”
夏侯青咬了咬牙,看着乔羽那副无所谓的二皮脸样:“今天来找你,就是给你说一声;不管以前你和婉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都是过去,她的现在和未来都是属于我的!”
乔羽随意的摆摆手:“就算是老子对她有非分之想,那也要有能力,没男人那东西,怎么让女人怀孕,放心夏侯青,你的女人,老子不会动!”
自从乔羽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这嘴边动不动都挂着怀孕两个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在用这两个字提醒着自己,这场战争,刚一开打她就已经损失惨重,一个孩子换了一场胜利,赢了天下,输了腹中的骨血;她对大周天下有所交代,可是对楚玉郎,对荣王府却无从下口,更将自己视为了罪人。
夏侯青明白乔羽,只是收紧眼瞳,微微的敛了敛,最后,在看见这个女人一脸落寞的时候,说着:“其实,玉郎他们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必将重担都往自己身上扛,虎狼军里都是老爷们,哪一个人站起来都能替你撑起半边天。”
乔羽纹丝不动,可眼睛却有些湿润了:“西北苦寒,我不想再让我在乎的人停留在这里一天,夏侯青,这场仗,我能赢吗?”
终于,乔羽将这段时间的压抑从口中吐出来;多少天来,她笑脸示人,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小王爷来了,夫妻恩爱,其实,他们都没有看见在夜深寒重的时候,她孤身一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这泛着雾气的白茫大地,叹息,握紧手里的长剑,身上的铠甲上结了一层冰,粗糙的手指冻得通红,她都不愿意离开。
英雄,是落寞的!将光彩留给世人,将孤独和压力留给了自己!她乔羽,虽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但却绝对算的上是个合格的将领。
夏侯青收起散漫,慢慢的坐直身子,看着放在营帐角落处的军事防备图,上面,星星点点的标记可以看得出写下它的人的用心良苦,转动了一下眼睛,夏侯青站起身,背对着乔羽,说了一句话:“争取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家娶小公主过门,阿羽,到时候记着领着楚玉郎来讨喜酒喝。”
春暖花开?难道那个时候就会是归期吗?
乔羽看着夏侯青的背影,笑出声来!
藏在劲装下的大手,死死地抓着手边的扶手,带着决绝,也带着坚信!
……
几日后
天宝六年初
西北战场,蹀血狂浪!
沉静一时的东蛮大军犹如天助,突然夜袭嘉陵关内驻扎的二十万虎狼大军。
守护在玉林关内的总军收到嘉陵关战报,主帅楚羽领兵出战,劈风斩浪、攻克骁勇,不料想,东蛮佯攻,待主帅携四位将军出征半刻,玉林关内天降大火,关外东蛮铁骑踏血而来,军师夏侯青拼死护城,少将军大个子战死,被敌人劈成六段,尸体任其践踏,少将军莫雷失足掉入冰窟,下落不知;小王爷楚玉郎保护西夏公主潜藏至密道中,缺不料密道崩塌,生死不明;一时间,西北战场,哀鸿遍野,鲜血,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西北战场,一胜一败!天下哗然!
☆、媳妇是禽兽 085:骑你骑你骑你
天宝六年初,天降鹅毛大雪,苍原大地,满地风霜!
被积雪压的不堪重负的树枝发出最后的悲鸣,“磕巴”一声,撕扯断裂!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一顶顶白色的帐篷撑在这刺骨的北风中,风一刮,火辣辣的疼在脸上不断的划动;切肤之痛,也不过如此!
铮铮铁骨男儿,各个手拿长枪,顶着寒风站在雪地里,眉毛上结了冰,眼睫毛上带着擦也擦不干净的雪花,哈出一口气,很快就跟冰雪融为一体,身上再厚的御寒棉衣也跟没有穿一样,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