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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眼神略有所悟:“看来,这个大皇子的来头挺大,不好对付呀!”
楚玉郎仰起脸,一脸无所谓:“就算是不好对付也不用你对付,现在大周跟西夏交好,阿羽是不会跟宫自清在战场上遇见的。”
说完,楚玉郎就攀住媳妇的脖颈,靠在媳妇结实的肩头,带着点撒娇,也带着点小小的矫情。
乔羽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握在手心里紧了紧:“我倒是不怕跟他真刀真枪的拼,战场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倒是痛快;可是现在宫自清问罪前来,皇上要我招待,这该如何是好!”
楚玉郎登时从媳妇的颈窝中抬起头,瞪大了干净的眼瞳眨了眨:“你说什么?宫自清要来了?来大周?”
乔羽耸了耸肩,眼里带着点焦灼:“可不是,夏侯青把人家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到现在虽然养在关东王府里,可是却没名没分,宫婉婉在西夏那边也是一个得宠的公主,西夏老皇帝听闻消息,气的将自己的大儿子放出来咬人,皇上担心宫自清看见夏侯青会割了那混蛋的兄弟,就要我出来挡着,落了个苦差事!”
楚玉郎一听那只混蛋皇兄居然又把他媳妇给出卖了,气的咬牙切齿,一下就从媳妇的怀里蹦出来,蹬蹬蹬的就往门口跑:“老子这就去找那只混蛋,凭什么又让你收拾烂摊子,西北战事才结束多久,他就这样折磨你,媳妇,你别怕,爷这给你讨回公道去!”
乔羽看着护短的楚玉郎,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想到这件事牵扯甚大,所以还是一把拉住乍毛的小白兔,抱在怀里,蹭蹭:“乖!别去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事事。”
楚玉郎很矫情:“谁说爷改变不了,爷定能让皇兄收回成命!”
“然后呢?”乔羽看着护她的小白兔,笑的很开心。
“然后……”小白兔眨眨眼:“然后,我替你去!”小白兔慷慨激昂的拍拍胸口。
乔羽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瞧着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敢嘲笑他?楚玉郎蹦起来掐着媳妇的脖子,使劲的摇晃,憋红了脸,骂:“你大爷的乔羽!老子一心为你,你却笑话老子,老子要休妻,要休妻!”
乔羽一边笑着,一边挣扎着从小白兔的爪子里逃命,擦掉已经笑出来的泪花,对眼前的小男人,真是爱到了极点:“就算是你要去,我也舍不得呀!”
楚玉郎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理她。
“那个宫自清能够得到父王的赏识,应该是个英雄人物,既然人家前来,我也要去会会,难不成真的让夏侯青的兄弟被人家跺了我才跳出来说风凉话吗?!”
楚玉郎嘟嘟嘴:“反正那混蛋当初在上人家小公主的时候可是嘿咻嘿咻的,现在闯了祸,就要自己担着!”
乔羽眼里含笑,揉着怀里的小兔子:“放心,这次我帮他,下次,这混蛋就要千倍百倍的回报咱们。”
听说有好处捞,楚玉郎也收起怨气,看着媳妇,眼神直勾勾的:“是不是你跟皇兄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到没有,只是说,以后夏侯青要对我效犬马之劳!”乔羽得意的一扬下巴。
楚玉郎眼神放光:“当真?那只狐狸,狡猾的跟黄鼠狼似的,能让他认栽,千古奇闻!”
看着楚玉郎兴奋的模样,乔羽也笑出来;从后面,轻轻地圈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指腹间,抚摸到的是他身上柔软的锦服,眼里,盛开了夏花!
夏侯青碰见了宫婉婉,认栽了!
那她呢?是不是在碰见这只矫情可爱的小白兔之后,也要双手举起来,认栽了呢?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她会在看见秦鸢的时候,没有办法做到自己口中所讲的大度?
小兔子,属于她的小白兔,她,好想一个人占有着!
察觉到乔羽的异样,楚玉郎刚要转过身,却被乔羽猛地抓紧,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她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颤抖:“玉郎,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朝堂上,你打人了呗!”
楚玉郎没想到自己极力遮掩的秘密还是被乔羽这混蛋知道了,一时间又羞又恼,一个劲儿的抓耳挠腮,模样好不可爱。
乔羽看着怀中憋红了脸,一脸窘迫的小男人,轻轻地呼了口气,眼睛,在缓缓闭上的时候,终于说了句服软的话:“谢谢你!保护我!”
……
夏侯青从定北宫中出来了以后,就一个人走在回去的长安大街上,身后的轿子、马车都跟着他,可是他不想坐上去,只想一个人,好好地走一走。
当他来到公主府的时候,眼神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自从成年了之后,他就从公主府里搬出来,建立了自己的关东王府,虽然公主府与关东王府相隔不远,可是他很少回去,原因很简单,就算是他回去,也看不见父母几面,自己的父亲虽然才华横溢,可是一生都折服在母亲的身边,甘心当一个裙下之臣,活的简单而幸福;而母亲虽然贵为公主,但却性格单纯无害,将父亲视为自己的天,看做全部的生命,哪怕是有了他这个儿子,母亲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的夫君,未将自己多余的爱,分给他一点点。
其实说这么多,并不是表示夏侯青在公主府中是一个受到冷落的孩子,他从小性格孤僻,又太过聪明,身份高贵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从小就过于早熟的他很看不起父亲一代天才般的人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所以自小就畅往独立的他,搬出来住那是早晚的事儿。
夏侯青盯盯的站在公主府前,伺候在门前的门房奴才看见他到来,忙出来相迎;夏侯青面带微笑,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小就生活的王府,走过亭台楼阁,踏过盈盈绿草,当他来到花房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就看见父亲在小心翼翼的摆弄着一束束正值绽放的牡丹花。
花之女王,国色牡丹,就算是现在春寒料峭,可是父亲还是能为母亲种植出早开的国色牡丹,望见这一幕,夏侯青的心突然软了一下,抬手间,轻轻地碰了碰一朵灼艳的花朵,却不想遭来了父亲的嫌弃:
“你这粗手粗脚的孩子,别乱动!”
夏侯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父亲,收回了手,走上前:“爹爹,你没转过身怎么就知道是我来了?”
夏扬放下手边的小铲子,身着一身青墨色的他虽然年过四十,却依然风姿健朗、清颜卓雅:“我一直在等你!”
夏侯青愣了愣,看向父亲,眼里带着不解。
夏扬宠溺的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拂掉衣袖上的灰尘,先走出花房,带着夏侯青来到一处凉亭边,两父子,从未有过的静逸相处方式,悄悄展开。
“你西北回来,除了第一天带着府中的妻妾过来请了安后,就再也没有过来,我知道你有事情在忙,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所以,我每天都会在花房里等你一会儿,等你过来找我,儿子!”夏扬轻轻地笑,风姿卓越的他,身上自然地带着一股书卷的气息,身上淡淡的墨香,眼角浅浅的笑痕,还有那张跟夏侯青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颊,如此超脱尘世般的男子,也难怪能让娉婷公主一生相爱。
夏侯青转动着手边的茶杯,眼神忽闪了一下,在一个干净的像谪仙一般的父亲身边,他往往都会收起自己身上的锋芒,尽力当一个正常的孩子。
“爹爹,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娶母亲,没有当驸马,没有答应母亲一辈子不为官,用尽一生守护着她,你现在的地位,一定可以跟荣亲王平分秋色,朝堂上翻云覆雨、百姓口中亘古绵长,史官在记载你平生事迹的时候,会多写几笔你的伟大史记,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娉婷公主之夫而已。”
夏扬听着儿子的话,喝下一口清茶,眼里带着极其温柔的笑:“可是,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就会错过你的娘亲,我就会没有你这么出色的儿子,也会,在迟暮之年的时候后悔,没有爱上一个我真心想要爱的女人!”
“爹爹,爱情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男儿放弃梦想,重要到可以委身求全当以默默无闻的人,重要到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要追求的价值,放弃一辈子的信仰吗?”夏侯青步步相逼,这些话,他似乎是说给父亲听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拷问自己,为了爱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些,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看着迷茫不已的儿子,夏扬轻轻地扬起好看的眼角,看向亭子外碧绿碧绿的湖水,沉默了许久,突然,他就又想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沉默中,清爽的笑出声来。
夏侯青看着眉开眼笑的父亲,垂下眼睑,别过头,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动作可爱到天真的地步。
“犹记得当年,我高中状元,那时,当榜单公布的时候,我开心、兴奋,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是金榜题名时的这一刻,而是想要以后自己可以为大周出一份力,身为男儿的满足感,就让我膨胀起来!”夏扬回忆着,慢慢的、继续的往下说:“先帝是一名性格很温厚的帝君,大周有荣亲王的守护,四海升平,国中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堪称盛世天下,我自问可以在这天平盛世中,可以创造出更大、更美好的生活来,那日,先帝在定北宫中,亲封我们几名考生,我站在龙案下,意气风发、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天下大计,那时,明丞相称赞我天才罕有,甚至连朝中自持清高的朝臣都对我刮目相看。”
“可就在我洋洋自得的言论着满腔的热血时,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偷偷地爬在定北宫的侧门,露出竖着双髻的长发,眼睛漂亮的就跟水痕一样,洁白的皓齿,白嫩的肌肤,还有那似懂非懂的神色,让我在那一刻,为之沦陷;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娘亲,而就是那一眼,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在什么都得到的时候,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大周状元,文武双全,风采卓然,君子端方,这些溢美之词几乎快要将我捧到了天上,可是,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的心里、眼里,一直徘徊着那小小的人影,书中有一见倾心之说,而我,在那一眼中,倾了心、动了情,青儿,你或许以为是你母亲耽误了我,可是我却要感谢她,是她让我明白,我纵然才华无双,可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当我遇到了喜欢的那个女人,就算是丢了命,舍了志,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二十年如一日,我过得很幸福,每天,念念书、练练字,拉着你娘亲的手到处走走,在她累的时候背着她,在她困的时候哄着她,在她哭的时候,第一个为她擦掉眼泪,在她做恶梦的时候,抱着她;我的梦想、我的志愿、我的人生价值和存在感,都被你娘亲占有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幸福感,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完成的梦想;人生太多的价值去实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和追求,而我的追求,少年时,是成为大周第一博古通今之惹,但是在遇见你娘亲后,我的梦想是用我将来的人生,陪伴这个可爱的女人,一生,都让她快乐无忧。”
说到这里,夏扬看向夏侯青,看着儿子眼眶中的震撼和闪烁,笑了:“青儿,你自小就跟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样,沉默寡言、心思沉稳、心机还很深,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