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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扬起嘴角,瞧着乔羽使劲瞅着他发呆,这满大街的人,还有虎狼军和衙役都看在眼里,媳妇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暗送秋波’?
伸出手,敲了一巴掌这发呆的女人,腆着发红的脸,佯装出怒气,眼睛一瞪,斥:“看什么看?问你话也不回答,找了魔怔了!”
乔羽被楚玉郎的一巴掌拍醒,眨了眨眼睛,发现来来回回走动的均县百姓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蜷指在鼻尖掩了掩,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我们走走,不着急回驿馆。”
楚玉郎瞧着媳妇那副古怪的模样,听话的点了点头,就任由媳妇牵着他,遥遥无期的走过均县县城的大街,来到一处杨柳堤湖畔;两人盘腿而坐。
乔羽一手支起手里的长剑,一手拽了根草叶吃在嘴里,苦涩的香甜,在她的舌尖渐渐化开。
以前跟着师傅住在寒柳别庄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湖边,畅快的想着事情,瞧着水波滑动的湖面,看着被清风吹起来的杨柳,听着御天涵坐在一堆花丛里跟身边的丫鬟说笑的声音;那个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她不需要想太多,最大的想法就是能在钓鱼的时候钓上来一条大鲤鱼,不管是红烧还是清蒸,舔舔舌尖,那都是最美味的。
嫁给了楚玉郎,延平王府中的确是雕龙画栋、富贵无比;荣亲王年轻的时候常年四处征战,打赢了仗就能捞到一大笔金银财宝,不管是不可多得的东海明珠,还是千金难买的玲珑玉珊瑚,延平王府要多少有多少;丫鬟婆子们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丝绸,厨房大师傅每天做的是山珍海味,就连楚玉郎以前养的一只小白鼠都住着金笼子,最后还是因为吃的太多了活活的被胀死了。
就是住在这般金窝银窝的王府里,延平王府的后花园中还有一潭大大的湖泊,湖岸边有一排排的柳树,有绿草茵茵的高坡,也有硕果累累的小桃园;她自幼练武,有早起早睡的好习惯,每天都会扛着大刀在湖边耍着玩;当一轮红日升起来,她站在美若画境的后花园,发飘、衣卷,手里的大刀虎虎生风;强身健体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迷失在这奢侈富贵的生活中;金银可以让人一叶障目,富贵可以让人贪婪狡诈;她乔羽是江湖人,江湖中来江湖中去,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因为她就是她;别人说她母老虎也罢,将她混账无赖也罢,她依然想做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当她看见楚玉郎眼底的笑容一点点的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的时候,她却想要冲出来替他扛下来;哪怕她深知,这件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只要她打一架、骂一通就能解决的事情后,她更是舍不得他纤细的身体肩负起太多。
也许,不知不觉的改变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从跟着媳妇来到这个叫不上名字的小湖边到现在,楚玉郎看媳妇已经沉默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这段时间里,媳妇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嘴里的杂草换了五根,到现在,第六根杂草在媳妇嚼烂了第五根杂草后,英勇就义的又被媳妇塞进嘴里。
斜睨了一眼神色越来越持重的媳妇,楚玉郎扶额,张了张嘴,不知道用什么话题打乱着奇怪的氛围;最后,在他望望天、看看地,还是认命的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丢进嘴里克吧克吧的嗑起来。
乔羽听见是身边的人有动静,噙着草转过头,看着楚玉郎嘴角边沾上的黑色瓜子皮,第六根草被她嫌弃的吐出来,伸手撵掉他嘴角的瓜子壳,道:“草!有好吃的也不分给老子一点!”
说完,媳妇很霸道的将他手里的瓜子一把抢过去,然后在看见他手中空无一物、可怜巴巴的脸色后,又仁慈的给他赏了几颗。
楚玉郎忍住蹭蹭乱冒得火气,看着媳妇深邃着一双苦逼的眼睛看着平静的湖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婆娘如此反常,绝对有事!
抢了小白兔的瓜子吃,看着他一副有气难发的憋屈模样,乔羽终于证实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将这只流氓兔潜移默化成自己的所属物,他出事了她来抗,他生气了她来哄,甚至在他每个月那几天的刻意刁难反常的日子里,都是她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上蹿下跳,还宠的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楚玉郎啊!你这只流氓兔!
乔羽扶着额头,流出了心甘情愿的眼泪。
楚玉郎见媳妇在抢了他的瓜子后还流出了痛苦的眼泪,登时,饶是心胸再宽广,他也忍受不了了;拔了地上的一根草,塞进嘴里;食指长长地伸出来,对着媳妇那低垂的脑袋,戳:“乔羽!你妈有病呀!把老子叫出来跟你一起看风景,看风景也就罢了刚才还抢走了我的瓜子,抢走瓜子也就罢了,你还给老子矫情流眼泪?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是不是葵水来的不正常了!”
难得尴尬古怪的气氛,在小白兔怒吼的咆哮中被戳破!
乔羽抬起脑袋,抹掉了脸上称之为甘之如饴的眼泪,转过脸,脸色正然、神色严肃的说道:“玉郎,你别害怕!东蛮人厉害又怎么了?父王年纪大又怎么了?我是你楚玉郎的媳妇,是老王爷的儿子,天塌下来老子给你扛着,老王爷薨了,老子替你披麻戴孝!”
楚玉郎怔住,行动比思想快一步的他,已经伸手摸在媳妇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淡淡的温热,没有生病。
得到这个证实,楚玉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拉住媳妇的手,脸色一唬,道:“走!”
乔羽睁大了眼睛问:“去哪儿?”
“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老子揍一顿!”楚玉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如常,甚至在那双清明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称之为激动的亮光。
乔羽一把从楚玉郎的手里抽回手指,抓着手边的长剑,问:“为什么要揍我!”
楚玉郎淡淡的回答:“因为你丫有病!”说完这句话,本是平静的楚玉郎一脚踹在媳妇的后背上,看着媳妇差点一跟头栽倒,还不解气的踢着地上的草皮,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盯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媳妇,指着鼻尖,骂道:“父王活的好好地你咒他死,老子活蹦乱跳的你要替老子披麻戴孝;乔羽,你丫是被刚才的银子晃了魂了?还是刚才吃了六根草中毒了!”
见楚玉郎这个时候还死撑着,乔羽一阵心酸,站起身,拍开楚玉郎的手,蹙眉,冷目:“老子就是中毒了,中了毒才会一天到晚紧张你的一切,看见你难过我老子比谁都难过,看见你忧郁了老子比谁都着急;你这浑身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心里担心就直言说出来,怕父王出事也大声喊出来,又不是解决不了,一个人死撑着有什么意思!”
楚玉郎梗着脖子,看着开始造反的媳妇,怒了!
瞪着眼睛就朝着乔羽奔过去,一双小手啪的一声拍在乔羽的胸口上,然后在她疼得蹙眉时,跳起脚就朝着媳妇的脖子掐过去;一边发疯,一边吼:“爷是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乔羽,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其实你在心里一直都瞧不起我,一直都瞧不起我!是不是!”
乔羽动作迅速,只是一个闪身就避开楚玉郎的攻击,然后快走几步,闪电般的速度几下就闪到楚玉郎身后,然后在这混小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口,就像提溜小鸡一样猛地一使劲,就将楚玉郎拽起来,看着他喘着粗气,艰难的足尖点地,一脸诚惶诚恐的哆嗦模样;嗓音一喝,提着彪悍的嗓音痛骂:
“你这王八羔子!老子什么时候嫌弃你、瞧不起你了!连关心都分不清楚的混账,老子白疼你一场。”
“爷要你疼?爷要你疼!”楚玉郎听见媳妇这样说,气的早就失了分寸,虽然被媳妇后发制人的提留起来,但依然发狠不让,挥舞着两只像鸡爪子一样的手臂想要打乔羽;但奈何乔羽练武的身子,只要稍稍左右避让,就能让楚玉郎累的气喘吁吁,轻松看着出尽洋相的小白兔跳脚发狠,气的楚玉郎差点口吐白沫。
楚玉郎看自己确实不是媳妇的对手,回忆起先才在客栈里的一惊一乍,想到将来有可能面对的困境,楚玉郎的心就跟着酸起来,眼泪,也委屈的跟着在眼眶里打转;干脆,也不反抗了,用鸡爪子捂着玉白发红的小脸蛋,对着一湖的春水,嚎啕大哭、开口直骂:
“你他妈的混账,老子出了京城你就开始上房揭瓦了;以前在上京,你对老子唯命是从,老子吃瓜子你都乖乖的站在一边给老子剥好了喂在嘴里;现在父王不在身边,朋友不在身边,皇兄不在身边;你就开始欺负人,开始诅咒父王;你这无良的婆娘,老子这次一定要休了你!”
乔羽没想到楚玉郎怒急了会掉眼泪,吓得一把松开手里的衣领子;楚玉郎没想到媳妇会半路松手;砰的一声,一pi股跌坐在地上;此时,本来难过的心情混合着pi股上的疼痛,憋的楚玉郎一股气没喘上来,硬是两眼一翻,双腿一蹬,噗通一声晕过去了。
这下,可吓坏了站在楚玉郎身后的乔羽。
乔羽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脸色发红,双眼紧闭的小白兔,一双手慌乱无章的上下摸索,揉着楚玉郎发僵的手指,看着他有气出没气入的模样,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蛋,最后干脆在楚玉郎的身上又是掐又是咬,不停的呼喊才让昏迷的楚玉郎有了点反应,嗯哼哼了几声后,终于睁开了那双还带着泪光的眼睛。
楚玉郎一醒过来,就看见媳妇放大的俊脸;一转头,干脆不理她!
乔羽看楚玉郎醒来后还知道生闷气,就知道没什么大碍了;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跟着双腿一软,换她扑腾一声坐在地上;乔羽粗喘着气,将楚玉郎死死地搂在怀里,就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一刻也不敢松开。
河边的清风,依然轻轻地吹着;很舒服!
河边的杨柳树依然招摇着长长地柳条,看上去就像美人的长发,很美!
绿油油的草地上,乔羽双腿叉开坐着,身边放着形影不离的长剑,怀里打横抱着跟她生闷气的楚玉郎,叹了一口气,琉璃色的眼珠子里,带着一点笑,一点无奈,还有满满的喜爱,吭了一声,也不管楚玉郎听不听,自顾自得说起来:
“我自小就父母双亡,那个时候许是年龄小,并没有多大的悲痛,只是想到将来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很害怕,害怕了就想要逃避;也是因为逃避孤独,我在大雪天的晚上起着快马漫无目的的跑,最后却害的小涵成了废人,武功尽失、身体孱弱;从小我就跟师傅生活在一起,太爷爷虽然对我很好,可自我懂事后就很少到别庄看我,慢慢的,我也就将亲情这样的东西淡漠了,不明白是什么叫做天伦之乐,也不清楚为人子女应该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偷偷地低下头,发现怀里的小白兔睁大了眼睛,淡淡的一笑,继续说:“直到我嫁给了你,看见父王对你的关心,婆婆对你的宠爱,那个时候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但是那种感觉太朦胧了,我也说不明白,也猜不透;只是很喜欢看你们一家人在一起时的感觉;所以,我常常带着你回荣王府,常常借故看不懂兵书上的战术邀请父王来延平王府小聚;我从十岁开始就不知道有父母关心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正是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想要你有,正是因为我失去过